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蠢才,”羯烽火呵斥道:“这些我不知道么,大甘军队已破了露水大营,骑兵快马断我军后路不过几天,到时候我们怎么围”
“右帅不是也从鹰愁峡出兵了么只要能截住大甘军队,我们就能围住落草山。”
羯烽火恨不得一刀砍了这蠢将,不过时值用人之际,只能压下心中怒火。
沉声说道:“我父不过才五万余众,大甘倾力来犯,少说也有十万兵将,狄州地广,五万大军怎么能拦得住,骑兵绕道而行最多一两日就能避开。我军能占据狄州,长在攻而非守,倘若我守他攻,实非我军之利。大甘军队来之前如果攻不下落草山,你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顶巨石
西戎营中兵戈晃动,不一刻,将士排好阵列,羯烽火一扬手中的马刀,暴喝一声:“杀!”
“杀!”西戎将士齐声喊道,伐先图一手提着一张大盾,猛地相击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咧开大嘴狂笑道:“跟老子冲。”说完大步流星的向落草山突了进去。
西戎将士杀气腾腾,嘶喊着冲进了过百步,突然队中有人惊咦道:“怎么一个甘狗也没有见到”
“哈哈,腿软了,等着咱们割了脑袋换银子呢吧。”身旁一人随口应道。
“收声!”伐先图低喝一声,阻住将士闲谈。
伐先图身经百战,山中十分古怪,比之西戎的声势,大甘士卒静的让人心寒。伐先图环目一扫,顶上山石嶙峋,看不出有没有人藏身其中。
说话之间,又再前行了几十步,却还是无人应战。西戎将士心生不妙,悄然噤声,只听得风过石隙的嘶嘶声和身旁士卒的呼吸声。
伐先图心一横,恶狠狠的说道:“跟紧了,谁敢慢一步,老子第一个要了他的命。”说完便向山内掩了过去,身后西戎士卒紧紧相随。
入山之后,尚有一段还算平坦的碎石路,未见大甘军队半点阻拦,再走得深些,石隙蜿蜒而上,时断时续,间或还有巨石突出,大军要越过巨石方能攀上落草山。
伐先图心中一寒,不过入山只此一路,别无他途,伐先图咬咬牙,低喝一声道:“儿郎们,白花花的银子啊。”翻身正欲攀上巨石,一支利箭,直奔伐先图胸口,伐先图大叫一声,摆过另一只手中的大盾,将弓箭砸开。
刹间,盾阵裂开了一个小口,另一支利箭便在此时钻入了盾阵之内,就听一声闷哼,一名西戎将士已然中箭,伐先图急忙大喝一声:“小心甘狗的冷箭。”
这一箭后,半响大甘将士再没了动静,不过若是西戎盾阵因地势稍有罅隙,弓箭即至,伐先图气得大声喝骂,却又无济于事。
不过顿饭工夫,西戎士卒已累得气喘吁吁,近了不足百步,几十人伤亡。大甘将士居高临下,放完冷箭便隐起身来,西戎空有善射将士,却莫可奈何。
山外不时有西戎兵将高声催促,命先锋即刻攻上落草山,不得后退。伐先图回头看了看格尔柴答,格尔柴答微微一颔首,伐先图眼中厉芒一闪,拖过手中盾牌,不再缓步前行,狂喝一声:“随我冲。”
盾阵下将士即刻散开,朝山上疾步奔了上去,格尔柴答领着两百箭手,隐在士卒之中,搭好弓箭,便欲以命换命,冲上落草山。
山上的大甘将士似是微微一乱,瞬又静了下来,箭矢向着盾下的西戎弓箭手射了过去,倒对这些举盾的士卒未有多加留意,任其攀山而上。
西戎将士散开盾阵,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不过难防利箭。大甘将士虽说人数不多,但仗着地势,石隙又极为陡峭狭窄,一旦盾牌难及之处,弓箭即至,西戎箭手反击之时,大甘将士只需将身子稍稍缩回去一些,便可躲开弓箭。
伐先图大声咒骂,大甘士卒只是不理,依旧不紧不慢的阻挡西戎进攻。
不过一刻,西戎将士又再进了数百步,遥看大甘牧天狼军队立营处不足里许,伐先图大喜,加紧脚步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要亡我
羯烽火脸色越来越难看,血沙将士都是自己一手挑选的军中勇士,无惧战场厮杀,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一座落草山下死伤如此惨烈。
望着眼前石隙,看着每次冲杀却都铩羽而归,死伤将士越来越多,羯烽火心中一阵绞痛,脸庞微微抽搐,恨不得将手中的刀柄捏碎。
西戎攻山七次,每次都无果而终,血沙卫伤亡近半。
天色已近黄昏,乌云密布,映着地上的积雪,倒也不算暗。羯烽火呛然无语,看着眼前重列的军阵,军中将士已无正午时分的杀意,仿佛这道山口如吃人的巨兽般,等着西戎将士送命。
羯烽火下了战马,走到阵前,看着一脸死气惊惧的血沙将士,实提不出怒气来。
从一名士卒手中拿过盾牌,扯出一条手绢,将马刀缠到自己手上,抬头望着眼前的血沙卫,沉声道:“羯烽火对不住你们,让我血沙勇士流了七次血,不过前面的将士不会白死,甘狗不过数百人,如今也是饥困难耐,攻下落草山,血祭我血沙英魂,这一次你们随我冲,要死我也要和我血沙儿郎死在一起。”
西戎将士士气重涨,高呼道:“血祭英魂。”
羯烽火狂笑一声:“血沙纵横西域,未尝一败,区区一座落草山,怎能阻拦我等,儿郎们,随我杀。”
军中几员将领,急急下马,奔过去跪在羯烽火身前,一名老将老泪纵横道:“大帅,你乃千金之躯,不可犯险,你若在,我血沙在,你若亡,我血沙亡啊。”
几名血沙将领阻住羯烽火,泪流满面,悲呼苦劝,羯烽火出奇的没有生怒,将几员将领都扶了起来,和言道:“诸位,不必再劝,我意已决,将士同生共死,我岂能独活。”顿了一顿,大声笑道:“我血沙卫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营中将士纵声高呼:“同生共死!”声音似是破开了漫天的云雾,传到了落草山和山上的一道单薄的身影边。
方才劝阻羯烽火的老将一把抢过羯烽火手中的盾牌,大声道:“大帅,老将对不住了。”
说完向身旁几名将领喝道:“你们拦住大帅,我带人拿下落草山。”说完不理被几人苦苦拽住的羯烽火,转身向阵前将士喝道:“血沙卫,拿下落草山,让大帅摆庆功酒,一撮甘狗,要让大帅亲自出马,是欺我西戎无人么敢有后退者,杀无赦。”
军中将士血气上涌,扬起手中兵刃,齐喝道:“杀。”
羯烽火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悲呼道:“你给我回来,叔父。”
老将回头看了羯烽火一眼,咧嘴一笑道:“大帅,末将是你下属,何来叔父一说,等我攻下落草山,回了朔夕,你再叫我叔父不迟。”说完走向山口,军阵散开一条道路,让老将通过。
老将站在阵前,看了看百步开外的石隙,哈哈大笑道:“黄金千两,非我莫属,冲。”
军中将士随着老将正要冲入山中,突然营后一将狂奔而来,高声喊道:“大帅,敌军来犯。”
羯烽火急急回头看去,正是泉顺,攻山的士卒也停下脚步,齐齐向泉顺看了过去。战马刚至,泉顺便跃了下来,略带惊慌的说道:“大帅,不好了,营后突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甘敌军,离我军已不足二十里,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束手就擒
西戎骑兵高呼一声,今日一战积满了满腔怨气,便欲与眼前的牧天狼胡骑营将士一决高下,没有半分敌众我寡之念。
羯烽火一脸狠厉,杀机暴涨,不再看落草山,一夹马身,率先跃出军阵,麾下数千骑兵也随着羯烽火,风驰电掣般向大甘胡骑营掩杀了过去,竟然是要以攻破攻,撕开牧天狼军阵。
羯烽火左手持刀,挑开一支刺来的长矛,右手铁枪横扫,将一名牧天狼骑兵打落马下,回头一望,心中暗暗发苦。
本以为血沙冲击之下,定能轻易破开牧天狼大军,谁曾想眼前胡骑营的坚韧大出众人意料,非但没有破开,反而身陷牧天狼骑兵的包围之中,任凭血沙厮杀,却怎也无法破围而出。
眼见血沙将士一个接一个倒落马下,几名血沙将领围到羯烽火身边,急声说道:“大帅,将士太过疲惫,冲不出去了。”
羯烽火看着将士满脸的疲态,心中一凉,低喝道:“让将士都靠过来,从一旁冲杀出去。”
“是。”几名血沙将领领命,收紧军阵。
突然羯烽火身旁一个将士惊咦道:“不对啊,怎么大甘的骑兵也退了回去”
羯烽火急忙抬头看去,果然胡骑营的骑兵也退了回去,血沙一收,胡骑营一退,两军之间恰好空出了一箭之地,羯烽火心中一寒,狂呼道:“快,杀上去,缠住敌军。”
话音刚落,退去的胡骑营骑兵空隙之间突然闪出手持强弓的大甘士卒,冷寒的箭矢对着血沙军阵,西戎骑兵刚冲出不足五十步,就听得大甘军中一声闷雷般的沉喝:“放箭!”
血沙将士还未醒过神来,利箭已至,天色昏暗,加之一天苦战,已是人疲马倦,不曾与大甘胡骑营相接,便已损伤过半。
更有不少骑兵被身前倒地的战马绊倒,乱作一团,胡骑营的弓箭却如索魂厉鬼般,但若有动静的地方,数十支劲弩转瞬及至,不过一刻,两军阵前便再无一人可站立起来,只听闻战马濒死的呼哧声。
西戎将士方才厮杀时的汗珠仿佛凝成了冰,刺入了众人心头,隐隐发寒。羯烽火眼角抽动,转头一扫,即便强如血沙,历此生死关头,不少将士握刀的手已开始颤抖,虽说不及看脸上的表情,想必也是绝了人色。
胡骑营军中当先闪出一骑,手持重盾利斧,面沉似水,正是丁斩。丁斩扫了一眼血沙残军,冷冷说道:“放下兵刃,饶你们不死。”
羯烽火怒极,正欲出声,被身旁老将急急拦住,低声说道:“大帅,受得一时之辱,我血沙才有重见天日之时,切莫意气用事。”
羯烽火惨声说道:“叔父,血沙伤亡殆尽,哪里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老将低喝道:“噤声,若我们有一人能活着出去,血沙就不会亡。”
“是啊,兵家胜负不过常事,大帅你万不可轻言生死。”余下诸将纷纷劝道。
大甘阵前又传来丁斩喝声:“降还是不降”
血沙老将一提马缰,踏前几步,沉声回道:“来将通名,我血沙不与无名之辈言谈。”
丁斩纵声大笑道:“果然傲气过人,我乃大甘辅国大将军麾下胡骑营统领丁斩,不过一介莽夫,不知众将有何指点”
老将略一思索,不知大甘何时出了一员这样的猛将,高声喝道:“好,好,大甘的一个莽夫也能让我血沙受此重创,承德昏君果然好福气。”
&n
第一百五十章 军情泄露
丁斩策马来到西戎诸将面前,扫了扫众将,指着年轻将领问道:“你可是血沙领将羯烽火”
年轻将领冷冷的看了丁斩一眼,没有说话。丁斩也不气恼,咧嘴一笑道:“瞧你这样子,也能换个千两黄金,异日弟兄们喝酒时,定不忘今日馈赠之情。”说完也不理会西戎众将眼中的怒火,大笑着打马而去。
几番厮杀,血沙已不足千数,在胡骑营将士强弓劲弩下,互相搀扶着向落草山下走去,显赫一时的西戎血沙,此时一片狼藉,士卒垂头丧气的蹒跚而行。
到了山下,丁斩将一众俘虏分开,血沙诸将重兵看管,余下士卒都被赶到一处巨石下,羯烽火也随着血沙士卒一起。老将见状心中微微一喜,分开之时悄然向一名血沙侍卫施了一个眼色,命其伺机而行,死卫微一颔首,营中杂乱,谁也没有留心。
安置好血沙降卒,胡骑营开始安营扎寨,忙碌起来。
奔波数百里,再加上几番激战,将士都饥肠辘辘,刚扎好营帐,便开始生活做饭。
虽说血沙是在久战伤疲之下,被胡骑营大获全胜,不过再怎么说也号称是西戎最精锐的部众。大甘将士都喜形于色,结伴到血沙俘虏处,指指点点,嬉笑嘲弄,西戎将士逆来顺受,无人出声。
丁斩带着几名亲卫,入山去向李落报捷。营中将士吃完饭,各自回帐,营中安静了下来。西府冬寒,大甘士卒不少围在一起生火取暖,抵御严寒。
羯烽火慢慢镇静下来,四处打量,押解到此处后,大甘将士便不曾给过血沙俘虏一粒米,众人都饿着肚子,有几人出言争讨,被看守士卒射死,这才静了下来。羯烽火心中暗暗发狠,脸上不动声色,思量着逃出之后定要将牧天狼士卒碎尸万段。
过了好些时间,约莫已近丑时,大甘胡骑营中不时有将士出出进进,不知做些什么,不过没有见到丁斩,入山之后似是没有见到再回营地。
大甘历来少有在天寒地冻之时出兵,将士都似耐不得西府的天气,每隔一个时辰就有士卒轮替看守血沙俘虏,不过也大都冻的瑟瑟发抖。
羯烽火暗自留神,默默数着大甘将士戍守的时间,再等换守之前便要暴起发难,寻机冲出去。羯烽火借着血沙士卒遮挡之际,悄悄向数名死卫耳语一番,嘱咐众人听他号令,擒杀大甘胡骑营将士,抢过战马冲出军营。
血沙诸人蜷缩在一起,也似受不得这西府的严寒,紧靠在一起。
若不是四周布满手持强弓利剑的大甘将士,乍看之下,竟然仿若死尸般,半响也没人动弹一下,更莫论谈话之声,只听到这旷野之中寒风刮过旗帜的声响。
羯烽火暗自算计着时间,突然石后传来说话声,隔着巨石,说话之人似乎没有看到这边还有旁人。
就听得一人问道:“老路,今个我们胡骑营大胜,等回了双峰营,大将军和刘帅少不得要好好犒赏犒赏哥几个啊。”
“今天算什么大胜,西戎老弱伤疲,不过区区数千骑兵,我们牧天狼以数万之众,若还拿不下,不用等大将军说话,自己找地方撞死了事。”
方才出言之将讪讪一笑道:“老路,话可不能这么说,西戎血沙好歹也算是精锐之师,被我胡骑营全歼于落草山,这份军功就是放在大甘诸军,也是不小的功绩。”
路姓将领似是沉吟了一下,没有再反驳,只是随意说道:“算不算功绩,自有圣上和大
第一百五十一章 劫后余生
羯烽火抬头看了看,出言之人四十上下,一脸风霜,颇为刚毅,身后跟着一将,看着年岁小些,不比路姓将领的沉稳,多出几分意气。
路姓将领看着眼前石下的俘虏,眼中阴晴不定,夜晚风声颇大,竟然没有听到石后有人,也不知方才两人说话有没有被这些人听到。路姓将领不动声色,缓缓问道:“你没有听到我和史将军过来”
副尉呆了一呆,小心回道:“统领,末将失察,没有听到你和史将军过来,还请路统领恕罪。”
路统领点了点头,血沙俘虏紧靠巨石,胡骑营将士站在外面,稍离得远些。羯烽火见路姓将领在血沙诸人之中扫了几眼,急忙将头低下。路姓将领思索片刻,语气转寒道:“哼,虎狼之辈,留在这里徒生变数,要他们何用,来人。”
副尉急急应道:“末将在。”
“将这些人杀了,一个不留。”
血沙俘虏一阵骚乱,胡骑营将士将弓弩对准石下西戎士卒,若有人起身,便即放箭。羯烽火心中猛地一跳,抬起头就要发令,突然远处一骑狂奔而来,隔远便大声喊道:“路统领,急报,营前十里有西戎敌军来犯,丁统领不在军中,请路统领到帐前传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