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李落摸了摸鼻尖,亦是云山雾里,打开之后,却是一张纸,看似地图,不过没有标识,只是些稀奇古怪,形如涂鸦的符号。李落看着手中这张信笺,良久无语。众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却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还说了什么?”
流云栈将洞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未有遗漏,不过说到那道题目的时候,她刻意买了个关子,问道:“王爷,如果要你说,两点之间何为最短?”
李落不假思索地回道:“折纸,两点为一,自然最短。”众人听罢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唐糖娇呼道,“王爷,你怎么知道的呀?”
“怎么了,你们没猜出来?”
“没有。”唐糖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娇憨笑道,“我们都猜错啦。”
“那答案是?”
“就是你说的这个啊,和那个人的回答一模一样,王爷,你是不是以前听过这个题目。”
“那倒没有。”李落温和笑道,“只是随口一猜罢了。”
“真聪明!”唐糖竖起大拇指,眼睛里满是崇拜。风狸重重咳嗽一声,唐糖不傻,向谷梁泪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小小鬼脸。谷梁泪温柔一笑,她一向不小心眼,知道唐糖心性,也知道李落颇为照顾她,爱屋及乌,便也将她当成自己妹妹,没有做别的念想。
“王爷,这道题目究竟是什么意思?”流云栈隐约有些眉目,只是少了灵犀一点,便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个,或许是和此地时空有关。”李落也做不得准,不过倒也没有敝帚自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流云栈轻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李落轻轻颔首,没有多说,将手中信笺交给众人传阅一遍,稍事休息,继续赶路。
路上,李落刻意放缓脚步,留下唐糖走在最后,反反复复问了她见到神秘人之后的情形,事无巨细。唐糖倒是很有耐心,说了好几遍,把自己的推测也说了。李落听得很认真,让唐糖很是高兴,愈发的天马行空,就算是嘴上跑马的说书先生听了怕是也得膛乎其后,偏偏李落不住点头,看样子很认可她的猜测,让人前的唐梦觉羞愧不已,恨不得捂上耳朵,也不知道李落堂堂一个大甘王爷,手握百万雄兵,竟然也听她信口雌黄这么起劲。
“对了,他还送了我一只碗呢。”
“碗?”
“嗯嗯,我拿给你看。”唐糖喜滋滋从怀里掏出那只木碗,难怪见她怀里鼓鼓囊囊,竟然是一只碗。李落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唐糖举着碗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有些泄气地说,“早知道就该要个别的。”
李落莞尔一笑,和声说道:“这碗倒也不算差。”
“不算差?什么意思,还有比这碗更差的?”唐糖狐疑不解。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只碗不算差。”
“啊……”唐糖把碗端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连碗底都没有放过,也没看出这只碗不算差在哪了。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七百一十四章 一条路
李落见状一笑:“这只碗是无患木雕刻而成,无患木本是上古异种,能存活至今的万不余一,世所罕见。此木能符劾百鬼,得鬼则以此为棒杀之,世人相传,以此木为众鬼所畏,竞取其为器用,以却厌邪鬼,故名为无患。能做器用,质地自然坚硬,做成碗的确不容易坏,就是用无患木做碗,出手委实阔绰,不过比起这雕刻的手法,却是糟蹋了这块无患木。”
唐糖惊呼一声,瞬间宝贝起来,模样儿惹人发笑。李落朗笑一声:“你别高兴的太早,所谓无患木到底只是世人杜撰的言语,也没见这世上真个有鬼,所以功用几何其实现在还很难说,除此之外,就是一块质地坚硬的木头,哈哈。”
“哎,你这人!”唐糖嘟着嘴很是不满,美滋滋的心情一下子就被他的一句话搅了七七八八。
李落摸了摸鼻尖,笑着说:“其实也不算一无是处,无患木在大甘算是颇为贵重的一种木料,像你手中这只碗所属的无患木少说也长了上百年之久,此人取木心制碗,奢侈是奢侈了些,不过木心尚在,便能做驱鬼之用,这只碗在你手里只是个木碗而已,但是在有些人眼里却价值连城,卖了也能换不少银钱。”
“嘿嘿,能卖多少银子?几百两?”
李落摇摇头,笑道:“一千两还是卖得了的。”
“这么多!”唐糖眼冒金星,而后又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早知道就该多拿几个,反正我看他多的是。”
众人忍俊不禁,千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但是如果放在蜀州唐家二小姐身上,这点钱委实不算什么,只是唐糖纯真烂漫,让这些日子积攒的郁气少了几分。
出了林子,路反而比林海中难走,不过身边皆无弱者,倒也挡不住众人的脚程。离开林海之后方位依稀可辨,略略分辨东南西北,李落惊奇的发现这个地方离暗道出口并不远,或许没走多远就能碰上相柳儿他们。
众将士神色放缓,这一次非但能出林海,而且还能找到联军大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不过接下来该往哪里去,是返回地面之上,冲破妖兽的封锁,还是从地底找到一条路。地底光怪陆离,单说危险,似乎并不比妖兽的围攻差到哪里去。
“大将军,接下来咱们往哪走?”钱义低声问了一句。
“先找到蒙厥拨汗,之后寻路北上。”
“从地底之下?”
李落点了点头,钱义诸将望着无边无际的林海情不自禁的后背发寒,这还要进去,只怕未必能再出来。
李落展颜笑道:“无需担心,已经有人帮我们指路了。”
“啊!?”众将皆是不解,旁观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言心心中一动,问道,“王爷是从云栈手中那纸信笺中看出来的?”
“是啊,那封信笺上画了一条路。”
“路?”信笺李落看完之后又交还给了流云栈,闻声急忙又取了出来,仔细看着这些犹如天书一般的符号,从这里能看出有一条路……流云栈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那人无情的耻笑了,而李落就是帮凶。
“这,怎么看出是一条路的?”
李落接过信笺,没有卖关子,径直指出这纸信笺的玄妙所在,其实也不难,只要知道信笺上那些稀奇古怪符号的含义,彼此之间的运算关系,以场中诸人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推算出来,只是说透之后不难,但怎么才能找到算法却很不容易,不敢说大海捞针,但是想来也不会容易多少。
等他解释完这封天书路引的秘密之后,只见众人都是一副古怪的眼神,眼睛里除了惊叹,还有……怀疑?莫非他也不是人?
“你们何故这般看我。”李落微微扬眉,轻笑道,“暗语传书本来就是军中惯用的手段,一旦军情被劫,敌人也不知道所传军情为何物,这个法子从古至今都有沿用,不过可惜的是数百年间史书夸大了一战见功的丰功伟绩,像这些积少成多,有些时候甚至可以左右一场战局成败的旁支末叶渐渐不被朝廷和军中将领重视,久而久之停步不前,有些干脆弃之不用,实在是可惜。”
“就因为这个缘故?”
“哈哈,流公子以为呢。牧天狼中有简繁数十种密钥用以传递消息,其中有一种就算是知道解法,推算出来也需得数日光景,除非是有内应泄露了机密,要不然一份军情单靠计算破解非数月不能见功,等到那个时候,仗早就打完了。”
“王爷以前用过?”斛律封寒瞠目结舌地问道,今日之前,他还没仔细想过单纯一个军情传送就有这些隐秘之事。
“用过的。”李落呵呵一笑,“当初在北府牧天狼与草海铁骑一战,我曾将整个北府的行伍镇防图送回卓城,得水师之助,后来才有了折江大胜,勉强止住了北府颓势。”
众人到吸了一口凉气,除了寥寥数人,如唐糖、风狸之辈外,旁人都知道这份军情的分量,整个北府的镇防图,如果落在相柳儿手中,只怕现在这世上已无大甘,不过也可印证他对牧天狼这套传递消息秘法的自信,即便是放在相柳儿面前,她也看不懂。
这有点让斛律封寒不爽,不过他也知道草海铁骑来去如风,但要说到这些个细节上,莫说是冠绝三军的牧天狼,就是大甘寻常一支军旅恐怕都不会比草海铁骑差。相柳儿下过一番工夫,可惜收效甚微。
“当年我也曾传递过假的军情消息,不过你那拨汗好像都没上当,很不好骗。”
这个评语斛律封寒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时候的确是不好骗,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被人骗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要不是王爷就在我眼前,我差点以为那个神秘人就是王爷哩。”皖衣娇笑道。李落一怔,摸了摸鼻尖,笑道,“分身乏术。”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七百一十五章 骇人听闻的猜想
众人笑笑,也都未曾在意。流云栈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落,那个神秘人不是他,但和他之间必有渊源,而且渊源一定不浅。流云栈一向有藏拙的习惯,她不说,只是不愿说而已,并非不懂,密码密钥之术的确军中惯用,除了军旅,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才是最常见,他避而未谈,其实早就了然于心。这种手段实则最常见于细作密探传递消息之用,刺探帝国虚实,较之战场军情传递更加隐蔽,而这种密码在江湖上也有广泛运用,譬如阵法机关等等,多少都有密码的影子。流云栈对密码没什么兴致,但是她喜好解密,而是本领了得,推演计算或是灵犀一点都颇有心得,无师自通,若是将她这一身破解阵法机关的本事流传下去,未尝不能自成一派。所以她看得出来那张信笺上的玄虚,根本不是通过计算推演就能破解,除了这些,还需得另外一种密钥,只有李落和那个神秘人懂得的密钥。
只是一张地图而已,何必用这种华而不实的手段?怕别人也看出来?不过此行诸人里混杂别有用心之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又不是不知道,还当众说了出来,要说他傻,大概不是,缺心眼倒是有可能。
还有神秘人最后提点她的几句话,别人不觉如何,但是流云栈却知道这是大隐于市至高心法剑心通明的心法,只是那人说的,与大隐于市万千年间的传承相悖,全然是另外一条路。或许能走得通,但他又怎会知道大隐于市的绝学精要。
“二小姐。”风狸轻轻扯了扯谷梁泪衣袖,低声叫道。
“嗯?”
“你看着点二公子。”
“啊!他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而是别人呀。”风狸努了努嘴,指了指还直勾勾盯着李落的流云栈,小声说道,“那个小妮子自从见到二公子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粘上去就没下来过,小姐你可得当心了。”
“怎么会。”谷梁泪有些哭笑不得。风狸振振有词,“二小姐你可别不当回事,别看她一副男儿打扮,换上女装好看着呢,再说了,哪有不偷腥的猫。”
“别胡说!”谷梁泪轻轻责备了一句,风狸嘟着嘴不说话,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模样。谷梁泪虽然脸上没有在意,但是心里却有些嘀咕,流云栈的异样她早就看见了,说实话,饶是她温良的性子也不由得有一丝不喜,这里又不是没有相貌英俊的男子,非要盯着他看。不过她们几人的确是误会流云栈了,此刻在她心里没有这般旖旎暧昧的念头,而是一个骇人听闻的猜想。
再没有遇上波澜变故,很快众人回到暗道入口附近,军营还在,戒备森严,李落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有相柳儿坐镇后方,的确能省却他不少的后顾之忧。
还没近前,便被戍守的将士发现行踪,这也是众人没有刻意隐藏的缘故。看着营前相候的相柳儿,李落一时百感交集,倒不是出征的将士归来时看见妻儿立于门外苦等的温馨,而是煞风景地想着此间事了,和相柳儿兵戎相见下死手的时候又多了一分顾虑。
见她眼里的担忧,李落有些愧色。此番入林探路,中军骑几乎可以算是全身而退,但蒙厥将士折损破巨,除了霄木河寥寥数人,其他人都死在了树海神临之下,说到底,也算得上是他见死不救。
不等相柳儿开口,李落抱拳,汗颜说道:“愧对拨汗托付。”
这一手先声夺人让相柳儿有些猝不及防,呆了呆,才轻轻哦了一声,其实她早看出来了,谷宸不在人群中,此前同去的草海将士几乎都没有回来,反而是大甘将士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且瞧瞧他怎么说。
相柳儿不做声,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李落刚要开口说话,霄木河忽然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回拨汗,旗山部愧对长生天,无颜面对拨汗,唯有以死谢罪,请拨汗成全。”嘴里说着请相柳儿成全,可是这出手一点也不慢,几名将士连同霄木河抽出兵刃,齐齐引颈自刎,看模样该是早就商量好的。李落吃了一惊,喝道,“拦下他们!”
反应最快的是谷梁泪和流云栈,两人离得远,下手却不慢,就在几名将士抽刀之后便即出手,封住穴道,霄木河应变颇为了得,反手还削了流云栈一刀,不为伤人,只是为了将她迫开。不过他忘了一旁还有李落,便是这出刀的工夫,李落闪身近前,一指封住他的穴道,动弹不得。霄木河一脸羞愧,隐隐觉得流云栈刚才出手根本就不是为了夺刀,而是为了引出自己的破绽,再叫李落出手,一啄一饮,犹如天作之合。
李落眉头一皱,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霄木河一脸羞愧,面红耳赤。李落卸了他的刀,才将穴道解开,寒着脸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件事说到底也非你之过,论起来我的责任远胜于你,你在拨汗面前自刎,置我等于何地!”
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但霄木河知道是他的开解之词,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闷着头不说话。
相柳儿眼中闪过一缕精芒,淡淡说道:“要死也需换个地方,还嫌不够丢人么。”
“你,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落便将林中发生的事粗略说了一遍,言语之中并未有推脱之意,反将谷宸身死之事怪罪在自己身上。霄木河数次都想开口说话,却被李落严厉的眼神逼了回去。听完之后,相柳儿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话,平静的有些冷酷无情,仿佛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
相柳儿侧身让众人入营,待李落走到她身边时才淡淡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们天南的道理,别总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一个旗山部我还担得起,别小看了人。”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七百一十六章 花开三朵
李落有口难言,不愧是蒙厥拨汗,性子傲得很。不过看着她眼角掩饰不去的倦意和忧色,亦知道这些日子相柳儿没少操心,再矫情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众人入营之后,大甘诸将早早围了上来,喜笑颜开,很是高兴。草海将士亦是,不过因为谷宸的死多少也将这份喜意冲淡了许多。
“拨汗,此番入林,得神秘人相助,已经找到离开此地的办法,不如……”
“好,那你先安顿歇息片刻,一个时辰后我们帐前议事。”
李落本想即刻商议,不料相柳儿却先截断话语,言及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议事。转念一想便也明白她的用意,是叫他知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再做定夺,无需急于一时,毕竟此番联军中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
李落展颜一笑,拱手作别,和中军骑诸将返回营中。一路上,倪青倪白早已耐不住性子,添油加醋将林海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犹是大将军驾异种玄蛇自湖心而出,状若天神,一举扭转乾坤,不过自然省了他从蛇身上跌下来吐得昏天黑地的一幕。听者无不动容,犹是唐糖这等心性的,娇呼连连,一会惊讶,一会欢喜,追问不休,好叫倪青倪白几人过足了说书的瘾。
李落偷瞄风狸,看她什么时候揭穿自己的窘态,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安静得很,仔细一看,却见她一双眼珠子都盯着流云栈,根本没听倪青倪白在说什么。李落忍不住一阵嘀咕,满怀恶意的揣测,难不成风狸竟然喜好女色,流云栈倒是个万中无一的人选,就是不知道倘若日后回了大甘,自己和谷梁泪登门提亲,会不会让素惠清提着剑赶出门去。
倪青二人固然说的兴高采烈,口若悬河,不过到底是中军骑号令一营的将领,除了本领,心眼也自不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言及那条峡谷却是含糊带过,该不该说,该怎么说自然有大将军定夺,自己别越俎代庖,坏了大将军的算计。
留在营中的众人都聚在中军帐前,连山和虞红颜也在,相柳儿还说让他歇息片刻,看这模样,歇是歇不了了,便听听这些自己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
自从李落率众入林海探路,相柳儿也没闲着,派遣将士搜索暗道左右的地形地势,以备不时之需。就在众人林中遇险,林海生变之时,相柳儿他们也看到了。树海之中如怒海狂涛,起伏不定,她便知晓林子里出了事,不过并没有乱了阵脚,徒然遣人入林,救人不成说不定还会送命,随即在林边生起篝火,以烟火示警。只是在地底光线不明,烟多半看不到,而众人身处林海之中,光怪陆离,林外的光线的确很难分辨得出,再加上身处险境,竟然白白错过了辨明方向的机会,等到他们被村落里的人引入林海深处,就更加看不到了。
一连数日,林中皆无动静,相柳儿终还是按捺不住,派人进了林子,结果一无所获,倒是准备万全,进去的将士都平安归来,不曾有人陷入林中。相柳儿见状亦是心急如焚,一怒之下,命人毁林,既然不知道这片林子里的虚实,那就干脆将这片奇树林海悉数毁去,自然就能一目了然。
这个法子就有劳师动众,不过在她麾下有十万之众,杀人不会手软,砍起树来速度也是不慢,只是让留守将士吃惊不已的头一天刚刚砍完的树,一夜之间……地底无夜,左右是将士们累了休息,吃饱喝足再回来的时候,那些放空的地面上就又长满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树木,而且颜色更加鲜艳,红色居多,犹胜鲜血。
相柳儿见过之后果断命将士停手,再砍下去,树不见少,恐怕会惹出别的祸事。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李落回来了,还带着此前失陷的斛律封寒他们,唯独少了谷宸。也幸亏相柳儿没有再让将士砍树,若是再砍下去,说不得他们也会见识一番林海神临的景象。
听过之后,李落大概知晓了自他们离开之后营地发生的事,再印证唐糖的叙述,他敏锐的发现了一桩怪事,花开三朵,各述一支,但是这三支的时间皆不相同,以他和谷梁泪这一支时间最久,相柳儿和守营将士次之,而言心一行诸人的时间最短。一方天地,竟然有三种长短不一的时辰,这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能遇上玄蛇,又有那般神妙难言的潭底洞天,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流云栈一直在盯着李落,见他眉头皱起,又再放缓,过了片刻又皱了起来,如此数次之后慢慢归于平静,她便知道他已经推测出了什么,就是不知道他是会说出来还是秘而不宣。
正看得出神,眼前忽然一暗,流云栈抬头一望,却是风狸挡了她的视线,目含审视地看着她。流云栈一怔,浅浅一笑,和声说道,“风狸姑娘,你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喜欢我家二公子?”
流云栈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看着,忽地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表情委实古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恨不得就这样逃出去。万幸风狸的声音压得很低,除了左右几个相熟之人带着善意的笑容,旁人暂且没留意到她们。
“果然被我猜中了。”风狸捂着脸,长叹一声。
流云栈连忙说道:“你猜错了!”声音略微大了些,言心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说什么。
“别装啦,我都看见了,自打从林子里出来,你的眼睛粘在他身上就没下来过,还说我猜错了,哼,掩耳盗铃。”
流云栈张口结舌,堂堂大隐于市的弟子竟然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天才说:“我是在想别的事……”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七百一十七章 你说的是谁
“你愿意做小吗?”
“做,做,做什么?”
“小妾啊,我家小姐可是他明媒正娶,朝廷册封的王妃,你要是嫁进来就只能做小妾,得管我家小姐叫一声姐姐。”风狸煞有其事地说道。
流云栈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眨了眨眼,起身掩面快步离去。风狸叫了一声,流云栈理都没理,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哼,脸皮这么薄,怎么讨人家。”风狸撇撇嘴,很是语重心长。
场中最不放心风狸的是谷梁泪,她去找流云栈的时候谷梁泪就留意到了,两人没说几句,流云栈红着脸就跑了,谷梁泪哪还不知道风狸一定说了什么让人家害羞的话,这个死丫头,以往还是太骄纵她了。
趁着座中诸人议论的空隙,谷梁泪小声在李落耳边说:“她好像有点异常。”
李落一震,急转过头看着她,倒是将谷梁泪吓了一跳,白了他一眼,嗔怒轻哼。
“你也看出异常了!?”
“我有眼睛哩,自然看得见。”
李落连连点头,郑重其事地说:“较之往时,现在异常得很,前后判若两人,很古怪。”
谷梁泪瞥了他一眼,判若两人?倒也不至于吧,再说她从前就已有端倪,只是不如现在这么明显罢了。
“往日可算张扬,现如今收敛低调的异乎寻常,这个地方确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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