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国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惆夜怅
“维侯本是坚守霜堰城的,但是绅将军却突然帅大军袭击霜堰城。
维侯不得已弃城而逃,现在正在往十坡城的方向前进。”
“攻打维侯的是赜洲军,这么说那个叛贼是和赜侯串通,要……”
“没错,那个贼子是要先把我的蠢哥哥干掉,再来干掉我,这样他就可以得到维洲了!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维长引用双手握住刀柄,向上一抡,重力加速度再加上他的蛮力,让落下的这一刀深深地堑进了地面当中,仿佛他刚才已经把口中那个贼子戳在了地面中一样。
“洲相,我现在就带兵冲出去,到霜堰城把那个小子给宰了!”
“二公子不可啊!”老者推开搀扶者,上前抱住了维长引,“要冷静!要冷静!不能因为一个叛贼,就坏了我们盘的计划!”
老者喘息着,他枯瘦的身体抱在壮如蛮牛的维长引身上,就像大树缠上了一根干瘪枯死的树杈。风稍一大,这根枯枝就会灰飞烟灭。
“大公子的部队就要到了,我们要先解决眼前的权洲军。现在冲出去就是自寻死路啊!”
“我维长引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我不会就这么放过那小子的!”
维长引甩开对他来说,轻如牛毛的老洲相,刚要走下城楼就被士兵的喊声牵引,掉转过头来。
“那是维侯的军队!”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尘土暴扬。慢慢出现黑压压一片,最前面的黑点上渐渐出现了一面旗帜。
随着距离的拉近,旗帜上的“维”字已能够清晰瞧见。
此时,维长引不禁在心中叹道,这次他这个兄长出现得还算是时候。
似乎瞬间忘记了刚才的苦恼一样,维长引将手中的大刀举向了空中。
“开城出击!把权洲鬼都给我碾死!”
随着维长引的一声令下,十坡城城门大开。城内大军蜂拥而出,权洲军见状连连后退。
后面的维洲军则继续前进,对权洲军展开包围之势。
很快,权洲军阵型就出现溃烂之势。
“真是不堪一击,刚刚不是还对我这十坡城虎视眈眈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了!”
开怀大笑,完取代了刚才的愤怒爆棚。维长引也在战争的刺激之下,将自己的喜怒无常发挥到了极致。
被甩开摔倒的老洲相,也在小吏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他干瘪的双手扒住了扶手,看着他已经二十多年未见的战场。
似乎眼前激烈的场景,给他注入了生命活力一样,让他双目发亮,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往,跟随在先侯左右征战时的光景。
那时候的维洲上下团结一心,不管虹国内部的矛盾有多深厚,但遇到尭国的外侵时,各洲还是能够在明苍王的带动下,积极起来响应抗敌。
而如今,这个战场不仅是虹国的内乱,还夹杂着维洲内部同胞的厮杀。
想到这儿,心中的揪痛化作泪水,顺着老人干瘦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先侯啊,是老臣的无能,眼睁睁地看着维洲分裂,人心涣散。但至少在我死的时候,能让它重新归一啊……”
看着不断溃散的权洲军,维长引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他不顾众人的反对,策马带兵冲出了城去。
在权洲军已经不能成形的队伍中横冲直撞,手中的大刀不断吸食着人的鲜血和精气,搏杀的刺激似乎让他的精神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杀得还未过瘾,权洲军就已经悄悄撤退了。
不过,维长引蓄积多日的怒火和精力,在得到这个发泄口之后,一时难以关上。
他率一军开展追击,将权洲军追出十里开外。
当维长引的冲劲儿过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片狭小的山谷之中。
暗觉不妙的他,赶紧率军按原路返回。不过,在他离峡谷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的队伍后部就出现了一片人与战马撕心裂肺的叫喊悲鸣。
他惊恐地回过头去,只见从两侧悬崖峭壁上滚落下无数的巨石,将他的队伍砸了个人仰马翻。
“该死的权洲军!居然将我引到这么远的地方设埋伏!”
维长引咒骂着,他伸手一挥大刀,将一块落下的巨石击了个粉碎。
另一只手勒紧缰绳,踢了一脚马腹,开始躲避不断落下的要置人于死地的巨石。
手中大刀连续击碎五块巨石后,当与第六块接触时,大刀与巨石同时粉碎了。
他被未完粉碎的巨石碎块冲撞,跌下了马,连滚带爬总算躲过了这波攻击。
浑身是血的维长引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不管怎样大声叫喊,也没有一个部下回应他。
周围除了碎石就是满天飞扬的尘土,不见一个人影。
他凭着感觉,仍旧朝着峡谷的出口走去。尘土飞扬,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要是老子能拥有飞马队,早就将那些权洲的混蛋收拾干净了!”
还在咒骂着的维长引突然站住了脚步,并且飞快向后撤了一步,朦胧的视线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抬起脚狠狠向前踢去。
人的悲鸣声过后,一个人便倒在了他的前方。
没有多想的时间,他便夺下了倒下之人手中的武器。一边站起身,一边将手中的剑放在了脑后,金属的碰撞擦出了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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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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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凭着视觉而是凭着感觉,维长引不知击倒了多少人。
他继续向前走着,一阵狂风袭来将他掀了个趔趄。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出口也近在咫尺。
他心中的暗喜只持续了不过一瞬,当他朝出口冲去时,那里已经出现一队,身着驼色权洲军装的士兵。
已经筋疲力尽的维长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块碎石上,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面对不断向他逼近的士兵,他抬起了头。下一秒他手中那把夺来的剑,就将攻过来的士兵部掀翻在地。
他自己则一个箭步,再次冲向了出口。
就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一群黑影再次出现在视线里。
维长引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挥舞手中的剑,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他清楚只要自己有一丝的犹豫,没有抵抗,定会在瞬间被四周的杀气所吞噬。
不过,他却被不知哪里来的攻击击中了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崖壁上。
他能感觉到危险的不断接近,但却无力指挥自己的身体。
当他已经做好接受攻击的准备时,一股巨大的气流在他前方流动着。
“权洲鬼!该死的……”
维长引口中还在谩骂着,四周被气流引起的狂风,让他一时无法睁开双眼,连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此时,他也不愿承认自己被逼入了绝境,只是对方的狗屎运太好罢了。
而他这种想法也在下一刻被证实了。
气流的方向变了,也在逐步缩小。当眼皮睁开,视觉恢复时,一双巨大的翅膀出现在视线里。
“长引!”
坐在灰色飞马身上的人,冲着他大叫,似乎在确认他的安危一样。
紧接着,又有五六匹飞马飞了过来,猛烈的攻击将权洲士兵很快击退了。
维长引想要站起来,但他却失败了,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部下的呼唤声。
刚才被埋伏击散了的士兵,也都慢慢聚拢过来。
“长引你还好吧?”
飞马上的人迫不及待地跳下来,那声音既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维长引的部下想要拦下走过来的人,但他却示意他们退下。
“长引你太乱来了,那些权洲军,明显是要把你引入他们的陷阱当中。”
像是没有看到四周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兵,来人径直走到维长引身前,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长弤?”
维长引看着用一脸担心神情望着自己的来人,不禁发出了疑问。
眼前这个穿在一副明显不合他身材的铠甲里的人,的确是他时时刻刻都在痛骂诅咒的那个兄长,维长弤。
弱不禁风,说话吞吞吐吐,优柔寡断,这个兄长身上的每一样,都让他都感到厌恶。
小时候,维长引就时常讽刺挖苦他,但兄长却从未反驳过他。
这样弱势的兄长,让维长引感到无趣、轻视。到最后,两兄弟甚至连说话的兴致都散失殆尽。
维侯拿出手绢,擦拭着弟弟脸上的血痕,就像一位母亲在照料自己的小孩那样轻柔。
这让维长引很不适应,他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我是你哥哥长弤啊,刚刚赶到十破城来的。
刚才排开的阵型太可惜了,差一点就可以把权洲军封死了,只是我们配合得还不太好……”
维长引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他哥哥除了舞文弄墨,其他什么都不懂。
更不会像刚才那样,在千钧一发之际驾着飞马,来营救他这个一直想杀死他的弟弟。
看到眼前的维侯身边,只跟着六匹飞马,维长引才回过神儿来,问道“你带了多少兵力来?”
“三十五万……”,被问及这个问题,维侯不禁哀上心头,“谁知道那个绅连竟会叛变,带着他的五十万大军直冲霜堰城。
他不把本侯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那不是你最信任的部下吗?没想到,他居然会抛下你,投到了对方阵营。
“那个混蛋,老子早晚都会把他给剁了!”
维长引正在咒骂,一旁的维侯已经流下泪来。
听到呜咽声,维长引一愣,但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脆弱的兄长应有的面貌。
“长引,不管我们兄弟俩之前有多么深的隔阂和矛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希望我们都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说着,维侯抓住了弟弟的手,“维洲是我们的家,本侯不希望在我们这一代失去它,所以让我们一起联手,重新夺回它吧。”
“笨蛋哥哥!”
维长引再也看不下去一脸泪水冲着他的维侯,猛地抽回了手,站起了身。
“我们还未失去,何谓夺回?我们要做的,只是把那些侵占我们维洲领土的家伙赶出去!”
听到“我们”这个词,维侯兴奋地睁大了泪眼。
“对对!我们还未失去,也一定不会失去。”
维侯说着,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哭声响彻在狭小的山谷里,回荡惆怅。
这对兄弟此刻才勉强摒弃前嫌,决定联手了。
“大人,请您忍着一点。”
十坡城中,几名医生在对城主的伤口做着清创处理。
维长引的伤口虽不严重,但伤处众多,如不及时清理会有感染风险。
伤口涂抹创伤药那股沙痛,一般人都会龇牙咧嘴。就连给维长引上药的医生,都不愿多瞧病人表情一眼。
但实际上他们有些杞人忧天了,此刻的维长引毫无表情,眼神空洞洞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不管我们兄弟俩之前有多么深的隔阂和矛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希望我们都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维洲是我们的家,我不希望在我们这一代失去它,所以让我们一起联手,重新夺回它吧。”
维侯的话在维长引耳边不停缭绕,这让他怒火中烧,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烦死了!烦死了!都给我退下!”
面对突然发火的上司,众人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根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更别说发出别的声音。
“大人,只一下就好了,伤口马上就包扎好了。”
几名医生铁青着脸,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虽然极度恐惧,但身为医生,他们不能眼睁睁地放任病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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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入城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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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长引喘着粗气,无名火还很旺盛,突然问道“洲相干什么去了?”
“回大人,洲相去迎接维侯大人了。”
一名小吏低着头回应着,他不敢看生气时维长引的脸。
“什么!?那家伙真的来了吗?”维长引一惊,但马上又收回了自己的表情,继续问道,“维侯带了多少人来?”
“回大人,维侯身边只有一个随从官。”
“咔嚓”一声,维长引把医生给他喝的药碗,一下子摔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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