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清渔
赤峰接连数掌朝着地面劈去,火星四溅,碎石迸射。地面却只是现出一个个掌印,并无丝毫的异样。
那阁楼地面是由上好的花岗岩铺就,镂刻着八条飞龙,或翻云覆雨,或狰狞飞腾,或冲天入地……姿态各异,面目狰狞,栩栩如生。
“你有什么发现”赤峰看叶衾寒一直盯着地面沉思不语,就出言相询。
“阁楼那么大,只雕刻八条龙。”叶衾寒指着其中一条道。“八龙姿态各异,但龙尾的方向确是出奇一致,应该不是巧合。”
赤峰仔细看一下,果然如此。那八条龙的龙尾,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指向阁楼的西北角。
叶衾寒俯身摸索观察着一条冲天而起的雕龙,从头到尾也没有发现什么。叶衾寒抬头盯着那龙头,隐隐觉得这条龙同其他几条龙的眼睛有些不同。细看之下,这条雕龙的眼确是比另外七条大了一些。叶衾寒伸手在龙眼上按了一下,‘咔’的一声,那龙眼向外凸了起来。
“原来这机关在眼睛上。”赤峰赞许叶衾寒,伸手就去触碰脚下的一条龙眼,但怎么按,都没有动静。
“八龙虽然神态各异,但其实是由一条龙的模型所雕刻,龙身与其他七条龙有差别的地方应该就是机关的所在。”叶衾寒沉思了片刻道。
赤峰依言,找出了另一条龙同其他几条的差异所在,是在其龙爪上。赤峰伸手过去,两只前龙爪如先前的龙眼一般,凸了起来。接着叶衾寒和赤峰将另外的六龙差异很快找了出来,分别是后龙爪,龙须,龙角,龙身和龙牙。这些龙身部位,经外力按压后,均从地面凸起。最后一条雕龙的龙牙刚刚凸起,八龙龙尾忽然由地面飞起,在空中旋转着互相咬合。
八条龙尾飞速旋转好一会儿,合而为一,龙尾朝外,形成一个圆形齿状物。徐徐降落在阁楼正中央,刚好是阁楼中饭桌的中央。剩余的饭菜随着桌上装饰的绸缎跌落四周,而饭桌,也露出了原本面貌——亦由花岗岩造成,同地面接连在一起。叶衾寒等人刚进入这阁楼时,哪里注意的到这许多,直到此时,叶衾寒才觉这一切都是公孙瑜夏算定好的。
石桌中央,有一圆形的缺口。由龙尾合成的圆形齿状物非常吻合的落在其中,没留一点缝隙。
‘轰隆’一声,西北角的一块颇大花岗岩破裂迸射,一个方形铜台缓缓由下升起,铜台上面,有一造型精美的金色盒子。盒子镂空雕刻着三条金龙,三龙环朝上顶着一颗紫色的明珠,如鼎之三足。被三龙顶立的明珠,色泽均匀,周身隐隐散发一股紫气。那金色盒子,造型精美绝伦,显是精工巧匠悉心打造而成,加上顶上的紫色明珠,更显示出其不凡的价值。
如此昂贵的盒子,怎么被尘封于地下里面又装着什么昂贵的东西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盒子的开关就是盒顶的紫色明珠,盒子里面是一封无字信封。内有一书,上言:崆峒至宝盘螭灯已在吾手,子伯掌门切勿恼怒。叶衾寒不知盘螭灯为何物,再看那书信最后,是一个大大的鬼脸,显然是在嘲弄单子伯丢了崆峒至宝。
“盘螭灯是什么”叶衾寒眼望赤峰问道。
“果然有盘螭灯,果然有盘螭灯。”赤峰反复呢喃这句话,神情奇怪之极。
那盘螭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赤峰自言自语了好久,才告诉了叶衾寒关于盘螭灯的事。
56 崆峒季永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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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人声鼎沸,嘈嘈杂杂,离叶衾寒两人越来越近。似乎是崆峒派的其他弟子要叫嚣着来找叶衾寒和赤峰为掌门人报仇。
其中有人高呼叫道:“叶衾寒和赤峰你们俩狂魔,杀我掌门,屠戮我派弟子,还不束手就擒。”
另有一人接着道:“就是。如此危及时刻,若不是季师伯摒弃前嫌,出山统领我们,那我崆峒派定然要被两个魔头整垮不可。”
又有一人道:“是啊,是啊。里面两魔头听着,我季师伯多年未出山,早已经修炼成了绝世神功,尔等速速跪降,说不定季师伯高兴了能留你们个全尸。”
之后话声此起彼伏,都是贬低叶衾寒和赤峰二人,又对他们口中的季师伯阿谀奉承。
赤峰摩拳擦掌,盯着人声处道:“这群溜须拍马之徒,该死的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叶衾寒对这种人也相当烦恶,可他也明白,一些武功高强或者比较有势力的人,就是喜欢让别人吹嘘自己,以此来获得快感,满足自己内心的虚荣。
靠吹嘘他人来获得相对较好生存环境的人,该不该死但此刻,叶衾寒不愿赤峰再去杀戮,就劝道:“现在还是找依依要紧。”
“外面的人已经将我们包围了。”赤峰微有怒意。“难道你要让我这时候做缩头乌龟吗”
“那我先去将他们打发走。”叶衾寒闪身而出。
院子外,聚集了不少人,手执各式兵器。看到叶衾寒一人从容而出,还在溜须拍马的人立马噤了声。
“我就是叶衾寒,你们季师伯呢”
前面的依次分列两旁,闪出一条道路。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手执羽扇满脸笑容的老者走了过来。那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想必就是众人口中的季师伯。
那老者朝叶衾寒笑道:“老夫季永昂,崆峒掌门单子伯是我师弟。”
“他已经死了。”叶衾寒这么直接说出来,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叶衾寒的话也让季永昂有些惊诧,微微皱了皱眉,道:“叶阁主,现在少林、武当两大派都在捉拿你,你又谋害我派掌门,屠戮我派弟子。你说,老夫能让你离开这儿吗”
季永昂满面的笑容瞬间像是下了一层冰霜,几句话听来让人胆寒。
叶衾寒环视众人,冷冷道:“今天,我们不想再杀人,你最好别拦着我们。”
我们当然是指叶衾寒和赤峰,季永昂当然明白,他最忌惮的也正是赤峰,否则他早就带人冲了进去,不会只让手下在这里空喊。
季永昂干笑两声,摇了摇手中的羽扇,道:“叶阁主,掌门被杀,这可是大事,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喊我一声季师伯。”
“是公孙瑜夏毒杀了单子伯,她还抓走了我的朋友,你若知道她在哪里,找出来一问便知。”叶衾寒知道说出也没人相信,但此刻,也只能说出。
季永昂身后一个手下大怒道:“叶魔头,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自己妻子干嘛要谋害自己的丈夫。”
叶衾寒身形飘忽,已然在这人身前:“你看到我杀你们掌门了”
那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摇了摇头,眼睛瞥向季永昂。季永昂拿着羽扇的手,向上一扬,叶衾寒只觉一股力道轰然而至,自己勉力站定才不致被推动出原地。
季永昂看叶衾寒纹丝未动,心中更是惊诧,就道:“叶阁主,我崆峒虽然是个小门派,可也有几万弟子,现在已经全部戒备。你既然说我师弟不是你杀,那就请你留在崆峒,找出谋害掌门的凶手再离开吧。”
季永昂转身就走,一群手下紧跟在后,不多时就散的无影无踪。
“我们真要在这里找公孙瑜夏吗”赤峰走出来道。
“是找依依。”叶衾寒叹了口气。“我必须带她找到鬼谷子,让她恢复之前的记忆。”
“但去哪找公孙瑜夏”
“我们只需要找单子伯就行。”叶衾寒忽然道。
“单子伯”赤峰不明白,一个失踪的尸体找到
57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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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漆黑,星光点点。
外面静悄悄的,有时候,静的极了,也让人感到恐惧。客栈的一排客房,除了居中的一间房内灯亮着外,其他的都已经灭了,里面或许没人,或许有人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如果一个人每天可以安然入睡,是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叶衾寒当然没有睡,他就坐在屋内,盯着烛台上的蜡烛,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亮着灯就是为了能让单子伯好找。
叶衾寒双目炯炯有神,俊朗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神采更盛。赤峰就在他隔壁,虽然屋子里已经熄了灯,但叶衾寒明白,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敏锐的双耳。当武功达到一定的境界后,人的衰老会延迟,这一点赤峰已经做到。
一直蜡烛,已将燃尽,外面仍旧没有丝毫动静。叶衾寒枯坐这许久,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是在担心柳依依,怕柳依依遇害,自己见不到她。叶衾寒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有些患得患失。转而又想起莫夕颜,想起她对人傲慢的样子。这样一个女子,自幼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行事起来,自然避免不了任性而得罪他人。但她在华山派与张青芜就天意教属地的事讨价还价,俨然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女子。莫非,叶衾寒豁然想到,天意教攻打华山派,即便是被武当指使,那么莫云帆也是知道的。他让莫夕颜去华山派就是要等着华山派自顾不暇,然后求救于莫家,则趁机提出独占塞外。
当日华山上,贺乌兰也在场,她下山后不久天意教就开始攻打华山边境,很明显这是由贺乌兰的心腹手下执行的贺乌兰命令。那么莫云帆是怎么知道天意教会突然攻打华山派的这样一件机密事,孙慕侠和贺乌兰自然守口如瓶。莫云帆知道这个消息,定然是有人透露给他,这个人无论是谁,都在孙慕侠和贺乌兰也就是武当和天意教间,有着至关重要的桥梁作用。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跟莫云帆联手呢想到这儿,叶衾寒不禁慨然,江湖个人恩怨与各种势力之间的角逐实在差太多了。个人恩怨可以以杀死对方为终结。各种势力间虽然也是以消灭对方为终结,但其中的明争暗斗,不知要比两人之间的对决惊心动魄多少。
当屋外脚步声响起时,叶衾寒房中的蜡烛刚好熄灭。脚步声音很响,在深夜中行走还能发出如此声音的人,大多是要故意让对方听到。脚步声响了十下后,戛然而止,过了一小会儿,又开始响起,如此反复三次后,叶衾寒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赤峰已然在门口,冷冷望着楼下用力踱步的人。那人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赤峰盯了一会儿,颇感无趣,转身回房:“这种人打扰我的清梦,本应该直接杀了。”
叶衾寒低头看那掌柜,只见他每走一步,腿就用力的踩踏在地上,另一只脚随机跟上。这时,二楼客房中不停有人咒骂,那掌柜的只作不听。叶衾寒颇觉有趣,心中自问道:难道这人还在睡梦中转念又自我否定,因为那掌柜一直在楼下,只是不停的转圈,每转一圈,就会抬头望一下叶衾寒所在的方向。
叶衾寒一跃而下,站在掌柜身旁。那掌柜立即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反方向走,而这时,脚步却没有一丁点声响。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客栈,走进了一片树林,又继续往林中深处走,越往深处,越觉寒冷。不知是天寒还是心寒。叶衾寒打量四周,只见林木粗大,枝叶繁茂。即便是白天,这里怕也会不见天日,更何况现在是深夜。叶衾寒若不是年少时在深夜中练过功,此时在这种地方行走,只怕会磕磕碰碰了。
而那掌柜的,如履平地,显然是对这里极为熟悉。叶衾寒紧随他身后,不知他要将带自己去哪里。无论哪里,叶衾寒也都会来。因为未知,让人恐惧,也让人好奇。
 
58 谋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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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伯发现自己在崆峒派失去人心以后,痛定思痛,决心不再沉迷女色。 一日,他处理公务回到家中,心中烦闷,就信步在园中闲逛,这一逛之下,才发觉园中守卫的面孔都很陌生。
单子伯心中越发惊恐,就想看看这园中到底有多少守卫不是自己人,就用武功借着园林中假山和林木作掩体,躲过守卫在园中四处探看。到湖中阁楼那,单子伯发现通往阁楼的桥梁被收起,阁楼除了单子伯和公孙瑜夏,其他人没有命令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平日里公孙瑜夏独自在家中,也很少来这阁楼,况且通往阁楼的桥梁机关只有单子伯一人知晓。单子伯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阁楼中就藏着盘螭灯。若盘螭灯被盗,单子伯就成了崆峒罪人,万死莫赎。
单子伯想去阁楼一探究竟,又怕放下桥梁被发现,就悄悄潜入湖中,用随身所带匕首凿壁攀爬上了阁楼。单子伯悄悄靠近阁楼,正听到一男一女正在因为一件事在阁楼中争执,听声音,正是季永昂和公孙瑜夏。
只听公孙瑜夏不耐烦道:“季永昂,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是谁收留了你,别以为你在崆峒羽翼丰满,就妄图欺凌到我头上,只要我在,我就永远是掌门夫人,而你,只是徒有虚职的掌门师兄。”
季永昂忙赔笑道:“夫人多虑了,我这条命都是您兄妹二人的,我哪敢忘记这恩情。”
公孙瑜夏冷笑道:“记着就好。我跟单子伯结婚都快十年了,从未听他提起过盘螭灯,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们兄妹,以便让自己能顺利坐上掌门之位。”
季永昂干笑两声,道:“夫人莫急,每换一任掌门,盘螭灯就由新任掌门严密保管起来。夫人您觉得单子伯肯定会把盘螭灯藏在这座阁楼里吗”
公孙瑜夏轻叹一口气,道:“这座阁楼早在重新建造园林前就有了,而且桥梁上还设有机关。下人们更是不许入内,所以我思来想去最有可能藏盘螭灯的地方也就在这阁楼里了。”
“可是我们找了那么多遍也没有一点发现。”季永昂不无担心道。
单子伯听俩人如此说,冷汗涔涔而下,公孙瑜夏和季永昂竟来了阁楼多次,这次才被自己撞见。而公孙春秋号称最有德操的人,竟然是个为了盘螭灯,不惜嫁出自己亲妹妹的人。
只听公孙瑜夏继续道:“待我找到盘螭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单子伯。用他的血来祭奠我这十年的光阴。”
这几句话,听的单子伯胆寒不已。一个同自己每天把酒言欢的女人,心底里竟对自己恨得切齿,每天巴不得要杀了自己。这是多么一件悲哀的事。
公孙瑜夏和季永昂又谈了会,也都是围绕盘螭灯,单子伯已知其秘密,但怕自行离去被两人发现,就绕道阁楼后方,待两人离开后自己才悄悄出了园林。然后光明正大回来,以防公孙瑜夏起疑,自此,单子伯就苦思对策,以反间季永昂和公孙春秋兄妹,好除去崆峒派的内忧。
战战兢兢过了一年多时间,单子伯想出一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单子伯看的出季永昂绝非只是单单看重掌门之位,他所图的也一定还有盘螭灯,他和公孙春秋兄妹三人,都只是在相互利用而已。是以用盘螭灯引起双方争斗,待双方斗得你死我活
59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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