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春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壮
我心里一惊,抿着唇嗓子里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某些事肯定逃不过许律的眼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看人就跟看病一样,往往一眼就能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
“还……没有。”我苍白笑笑。其实事情显而易见,如果开诚布公谈过,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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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春情 152你有暴力倾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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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问题如果藏在心里一直不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只会越积越深。”
许律应该是想开导我,道理我都懂,可……
“没有亲眼看到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我局促地拨了下头发。
“这种事,还用亲眼看到么?”许律笑了一声,眼角的弧度有些微不可察的寒凉。
我浑身一僵。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你中午没怎么吃吧,我去帮你买点东西,想吃什么?”
“我不饿……”
话没说完,许律自顾自站起身:“不吃怎么行?刚过来的时候旁边好像有家粥铺,我帮你打包一份。”
天色已经擦黑,他出去之后输液室里只剩我和另外一对老年夫妇。
窗外月光清冷,不知靳予城他们在做什么,但这个时间肯定是热闹喧腾的。我还穿着参加婚礼的那条裙子,现在却一个人坐在这里挂吊瓶,不得不说让人倍感失落。
也许许律说得对。与其这样把痛苦都憋在自己心里,还真不如找个机会把事情挑明算了。
可一想到万一靳予城不否认和苏曼安的事,我又开始纠结得不行。
不多一会儿,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许律拎着饭盒进来了,碗里是热腾腾的山药小米粥。
“养胃的,趁热吃。不吃可不行。”
我答应着,可接过勺子傻眼了。右手扎着针,只有一只手完全没法自己吃东西。
顿了一会,他把勺子拿回去:“还是我喂你吧。”
长这么大,我还真是头一次被个男人喂着吃东西。虽然很不自在,可勺子到嘴边了,也只好一口一口咽下去。许律倒像是在做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神色认真又自然。
一旁的老太太看了呵呵直笑:“老头子,看看人家小两口,你也学着点,这才是对老婆该有的样儿嘛!”
我满脸涨得通红,看看还剩大半碗的粥,刚想说已经吃饱了不想吃了,一抬眼,视线越过许律肩头,就瞥见门外立着个两眼通红的人。
许律大概是看我呆愣在那儿,也回过头,好一会儿放下碗站起身,淡淡打了声招呼:“予城。”
靳予城没有往前迈一步,也没看我,只是声色不动地跟他说了两个字:“出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外面,我的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吊瓶里还有一点点药没有滴完,我不管不顾把针头拔掉了。
追出去时,靳予城正拎着许律的脖领子把他死死摁在墙上,另一只手里握着拳。
许律偏着头,丝毫没有反抗。只这几秒的工夫,一侧脸上有清晰可见的红肿,嘴角一丝鲜红血迹正沿着唇缝缓慢淌下来。
“我早该防着点你了!一再对秦宛示好以为我不知道?怎么,是因为纪夏?你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夺走你的小夏?”靳予城像是真的恼了,一字一句几乎将牙咬碎,眼里沉暗得透不过一点光。
我愣在那里,手脚被人捆住似的迈不开一步。
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剑拔弩张对峙着。许律也毫不示弱迎着他的视线,我从没见过他是那种表情,清亮镜片下,淡漠得近乎孤傲。
“这里是医院。”
每一个字,都冷得像冰。
“医院怎么了?别以为二十年的交情,我就不敢动你!”
“予城!”我心里一紧,三步两步跑过去,一把推开他挡在许律面前,声音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予城,你误会了!许律他……他什么都没做。他也是好心,我胃疼,他送我来看医生而已!”
“误会的是你吧?让开,小宛。”靳予城拳头捏得更紧。
他走近一步,我才闻到他周身全是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
多少又是跟苏曼安一起喝的……
“不让。”千万种思虑,最终被压进心底冻成了冰,“一喝酒就打人。别的人也就算了,连许律也打!你是有暴力倾向还是怎么?”
靳予城一时怔住,酒似乎是醒了。
两个小护士跑过来,战战兢兢劝了几句,他烦躁的扯松领扣,顿了片刻一个人落寞地往楼梯间走去。
许律这才站直身,找出手帕细细擦拭掉嘴上的血迹。我想了想,把车钥匙交给他,让他开我们来的那台车回家,然后往楼梯口追过去。
下了几层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那个熟悉身影在前面孑然独行。我跟过去,他没回头,也一个字没说。
我有点后悔,那句话真的有些言重了。
走出医院大门,靳予城停住脚步。我抚抚胳膊,这才想起来问:“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他只答。
满身酒气,还开车?我咬咬唇,想了一会仍是把这句话咽下去了,只说:“钥匙给我。回去还是我来开吧。”
他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淡淡说:“阿恒说他十分钟之内到。”
四月,天气虽然已经转暖,夜里气温还是很低的,冷风一吹,我冻得一阵瑟缩,靳予城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自己点燃根烟,一口一口沉闷抽着。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问,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徐徐吐出口烟:“永泽说你带着孩子们先走了。我回去又听说你胃疼去了医院,一家一家找来的。”
我愣了愣。
附近大大小小的医院少说也有三家,一家一家找……
“怎么也没想着打个电话?”
“打了。你没接。”他吐出口烟。
我忙找出手机,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估计是做检查的时候没听见。
“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吧,看完病我自然会回去……酒驾就算没出什么事,万一被警察抓到,您这上市公司董事的身份也不好交代。”
他看我一眼,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我不着急。倒是你,为什么急着离开?”
“我不舒服,ange和肖青也都困了。”
“不舒服,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再走?”
“肖扬和他父亲都在,我不想他们打孩子的主意。”我拢拢肩上的衣服,胃里依稀还在隐痛。
“秦宛——”靳予城深深蹙起眉,一把扔掉烟头。
没等说话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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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春情 153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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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通,就听见李永泽大着舌头相当不忿在喊:“姓靳的你他妈在哪?老子今天大喜的日子,六个伴郎跑了一半,还讲不讲义气啊?行,你给我记着,看我下回还找你当伴郎!”
靳予城眉头皱得更紧,沉声说句“没下回了”,利落挂了电话。
前面一个瘦瘦的人影小跑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挥着胳膊喊了声:“靳总!”
看着像是阿恒。
“回家吧。”靳予城揽住我的肩。
一阵风席卷着拂过,空气里是夜晚树木的气味。他先前要说的到底是句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了。
到家时客厅灯还亮着,黎姨陪着两个小朋友都还没睡。我一进屋,ange就跑过来要抱抱,看到靳予城了又去跟他腻乎。肖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本书,我摸摸他的头,他抬头看看我喊了声“姨”。
“我本来想早点带他们去睡觉,两个人都不肯,非得等你回来。”黎姨嘴上跟我告状,看着两个小人的眼神却柔和。
我笑着说:“黎姨你快去休息吧,一会我哄他们睡。”
“嗯……你的胃好点了?”她答应着又问。
“打过针已经没事了。一点小毛病,不碍事。”我点了下头。
可能是白天太兴奋,晚上十点多钟,才终于把两小家伙都哄睡着。我把ange抱回她自己房间,关掉灯刚掩上门,身后有人低低叫了声:“小宛。”
靳予城倚在门口,手里夹着支抽了一半的烟,还穿着伴郎礼服的那身白衬衫和马甲,袖子胡乱挽在胳膊肘上方。
“还没睡?”我淡淡问。
“医生今天怎么说,胃病严重吗?”他走过来。
“不严重。”我摇头。
“我看你病历上写着消化性溃疡?怎么回事?胃难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靳予城隐隐皱着眉,问题一个接一个。我抿了下唇,只说:“没什么大问题,说是压力大造成的,可能最近有点太忙了。注意休息吃几个疗程的药就会好。”
“好吧。”他深吸口烟,把剩的一截烟头狠狠捻断:“明天起你在家休息,哪也别去,也不用去公司了。我再找两个住家保姆照顾ange和肖青,就这么说定了。”
靳予城返身走回房间。我僵在那里想了一会,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屋:“你如果真为我好,就让我去上班。”
“有必要吗,你完全可以过得轻松点。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用得着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弱着:“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得到大家认可吗?一切刚刚开始,我不想半途而废。”
靳予城无话,默了好一会儿,过来抚着我发丝只说:“也好,睡吧。”
他去洗澡。我换上睡衣上床抱着被子一角。房间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很长时间以来,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间大得空旷、整洁得近乎严苛的房间,习惯了这张大床的松软和舒适。可现在,望着天花板上射灯的光,我有种虚无感。
白天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旋,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许律嘴角的血迹,喂我喝粥时眼里带着温度的凝视;孩子们拎着小花篮天使一样在红毯上撒花的模样;苏曼安抱着
新娘捧花喜不自胜的笑;还有颜安青恨毒我的眼神,肖扬说的那些话……
不过是他养的小情人。当心在云上飘得太高,迟早有摔得粉身碎骨的一天。
每一个字都魔咒一般,堵得人心里一点空气都透不过。
想想他说的也不错。现在躺在靳予城床上的我,跟他做爱,享受着他安排的一切的我,的的确确算是他的情人。所有一切也只是建立在我是他“情人”的基础上。如果哪天他厌倦了,一切都会归于零。
这想法还真让人觉得挫败……
我闭上眼,身后突然一阵塌陷,一个温热身躯靠过来。
靳予城裸着上身,刚冲完淋浴周身还冒着层热气,发梢也是潮湿的,但并不妨碍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和致命诱惑。
“宛……”
他低低叫了一声,我眼前有些模糊,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大手揉进怀里。
“我想要你。”
靳予城不由分说压上来吻住我的唇,火热掌心在我睡衣底下游走,轻车熟路。
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我却无法像以往那样回应。
“予城……”我含混着发出点声音,用力阻止他越来越深入的手。
靳予城松了些,抬起头。我微微喘着气,使劲挣了几下终于把他推开了:“我累了,今天——”
眼见的那双深邃的眼从暗沉到凌厉,我心里竟鼓锤一样慌了,话也没说完。
“怎么了?”
“我不想。”
“可我想。”
三个字,不带一丝犹疑。他一把抓住我手腕按在枕上,暗哑嗓音里隐隐压抑着某种冲动:“给我。”
吻很快落下来,狂乱噬咬着我的唇舌,几乎要夺走我仅剩的一点呼吸。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疼痛里甚至嗅得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我使了吃奶的劲,发狠似的一把推开他坐起身。
“你!我……”我含混着大口喘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靳予城侧着身子,手撑在额头上看似散漫,一瞬不瞬盯住我的目光却又深又冷。
“是你说的,我有暴力倾向。”
血气仿佛在上涌,脸上潮热,细汗也湿了脊背。这些话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也许,他还在为白天的事,为许律那点捕风捉影的事不痛快。
大多时候,靳予城都是温柔的,可有时我也会深刻地觉得,我搞不懂他。
“算了吧……”我把被他扯掉的睡衣肩带拉上来,躲着那两道视线,说出口的话也是生硬的:“今天,你们不是玩得挺开心的么?婚礼策划得不错,新娘和伴娘们也一个比一个漂亮,还有你挺器重的那位苏小姐陪着……闹了一整天,你就不累吗?”
屋子里很久都没声。
好一会儿,靳予城掀被子下床,套上睡袍又走到桌边,抽了支烟夹在手里。
我蜷起腿抱住自己,胃里好像又开始隐痛。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小宛。”
沉寂中低邃嗓音传进耳朵,我呼吸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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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春情 154一人,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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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是什么意思?等着我问他关于苏曼安的事吗?
的确,最近种种,他那么敏锐的人,要说什么都没感觉到也不可能。
“哪句话……?”我抿抿唇,语气缓和下来。
靳予城走到窗前,有些烦躁地滑开打火机。琥珀色灯光下,落在脚边的昏暗身影模糊不清。
“是不是许律告诉过你,我跟苏曼安有关系?”他问得直白,指间一缕烟雾轻薄无物,声音却沉得像坠着铅:“别把人看得太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看不出一个人到底在想什么,道理你该明白吧?”
我怔怔望着他,心里刚刚腾起的一点火星似乎被“许律”两个字给浇灭了。
“道理我懂,可许医生,应该不是那种会空口无凭地诋毁别人的人吧?你自己说的,跟他认识二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烟头在他指间一明一灭,靳予城的视线从那点火光转到我这边,眸子里有些费解,又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跟他说话。
“不是他。”我哑着嗓子反驳,任头发垂下来挡住面庞,“你自己做没做过什么,自己还不清楚么?”
良久无声。
我刚打算抬头看一眼,一片尘灰色的睡袍衣襟就出现在眼底。靳予城俯身环住我,双臂撑在我身子两侧,一字一句:“我有没有做过什么,我当然清楚。”
语气是轻淡的,他周身隐约的檀木香,无形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也在逼近。
我怔仲着长吐一口气,深深无力:“予城,我本来是不想计较这些的,既然你提起了,就说说吧。我知道你和苏曼安关系匪浅,也知道你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不是许律说了什么,我自己长眼睛了,我会看。”
“那你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眼里和语调都平静无波。面前那张脸却从来没有这么陌生过。
“我看到……你们一起在游轮上,看到网上你们的绯闻从不间断,看到你跟她站在一起的样子很亲密。前段时间她在巴厘岛出外景,你也去了。”
“然后呢,说明什么?”
“还有……”我咬咬唇,声音更低,“她在这栋房子里来去自如,甚至在这间卧室里和你待过整晚。”
“这,也是你亲眼看到的?”靳予城在问。
我一顿,下意识握紧手心:“如果这是事实,不管通过什么途径,我迟早会知道。”
肺腑里万箭穿心般的痛。这事其实算不得什么,真的那时我跟他已经分开,我也在别处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看似扯平了的一件事,实际上却永远也不能客观理智地去对待。
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
胃里潮涌似的在翻腾。
许律的话真是有依据的吧,精神压力和情绪波动真的会影响到生理上。
我咬紧牙,用手暗暗压紧胃部。
靳予城没作声。
我哑着嗓子,索性把所有一并吐了出来:“不管是苏曼安还是纪夏,或者别的谁,
我理解你不愿跟我多谈的心情。你不想说,我也决不多问半个字。可我是个女人,我会嫉妒。李永泽的婚礼,你是伴郎她是伴娘,这也完全不用避讳,甚至不用事先告诉我一声么?我说过,我不奢求多轰轰烈烈的感情,可我希望,今生能拥有一人,一心!”
话说完,眼里的泪忍不住开始打转。
空旷的房间里,“一人,一心”几个字仿佛在我和他之间兜着圈子。
那双眼静静看着我,末了靳予城浅声吐出几个字:“傻姑娘。”
“伴娘都是女方那边定的,我怎么知道苏曼会跟商大的千金有来往?如果事先知道你会不开心,我就是被永泽拿刀架脖子上,也不会去当什么伴郎。”
说完,又自嘲似的:“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没结婚。三十多的人了,早就不该掺和这些年轻人的事。”
我怔愣住。
温热手指从脸上滑过,拂去泪滴。靳予城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倒了杯温水塞到我手里。
“我和苏曼确实认识很久了。那时我刚回国,她也还只是个还没出道的小艺人,有一回参加个圈里的酒局,有个老板让她作陪,临走时故意把她塞我车上,你懂是什么意思吧?”
我木讷听着,一时没明白他指什么。靳予城揉了一把我的头发,淡然笑道:“就跟贺云翔把你塞给我一样。这种事,太寻常了。”
“所以,你跟她从那时起……”
“当然没有。”他一口否认,眼里很诚挚,“那时苏曼也才二十出头,什么都不懂。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至于去做那种令人不齿的事。
“她一直很感激,时常来找我,就这样开始有来往,但也只是很单纯的朋友而已。后来,她和经纪人闹矛盾想跳槽,正好我也在寻找投资方向,索性注册了一家经纪公司签了她。”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
可得知这些事好像并不会让人更轻松。
所以靳予城算是解救了苏曼安,还一手把她捧上台前。他们之间的交情,远比我想象的来得深。
“关于那些绯闻,我也跟你说过是出于……某种目的。小宛,外界怎么传别信,也别多想。我就在你身边,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这是你的权力。”
靳予城握紧我的手,话语完全听不出半点虚情假意。我望着他,想着许律黎姨说过的话,虽然还有疑虑,但可能确实,不是当事人很多时候并不能从表面看到事情的真相。
“早点睡吧。”他松开手。
我点点头。腿有点发麻刚换个姿势,突然被阵胃疼激得从嗓子里“嘶”了一声,杯子里的水也差点洒出去。
靳予城眼疾手快地接过水杯放到一旁,顺手拿起我的包:“你的药放这里面了吧?止疼吃哪种?”
“啊?”
看到他拉开拉链,我的心忽地一提。
刚想下床,他已经从包里拿出一个粉色药盒,在手里翻看一会低低念出了声:“短效避孕……”
我全身一僵。靳予城抬头看看我,又看看空了一半的药盒,也没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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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春情 155你是不是从没相信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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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猛地跳起来抢走他手里的盒子,但无疑已经晚了。
靳予城没说话,沉默更让人无措得心跳加速。
好一会儿,他重新抽走药盒,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以后,别再吃了。”
话音里像是凝着冰渣。我垂眼视线落在脚下,又听见他在说:“秦宛,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那晚他没在房间里睡,留我一个人独自在大床上辗转反侧,失眠到天亮。
早上起床一打开门,靳予城也正好从书房里出来,我顿住脚步。他打了个照面也没说话,擦着我的肩匆匆下了楼。
我把两个小孩子叫起来,带他们洗漱完穿好衣服,刚到客厅,窗外那台黑色保时捷引擎低鸣着已经驶出院子。
“爸爸怎么不跟安吉说再见就上班?”ange揉揉眼睛,噘着嘴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摸摸她的头发,答得很苍白:“爸爸今天有点事情,所以……要早走。”
吃过早餐,把孩子们交给黎姨照看着,到公司时已经将近十点。
进办公室刚坐下,椅子还没捂热乎,助理谭丽莎急匆匆的跑进来问:“秦总,今天上午的会您还参加吗?要不要取消或者延期?”
“会?什么会?”我脑子一空。
“就是上周定下来的部门会议啊?主管们都在等着您呢……”
背后顿时一层冷汗,我这才记起来上周定的业务部工作会议是今天上午九点召开。这两天这个事那个事的,竟然把最重要的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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