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症也有春天

    痛啊。

    好痛！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差点让她晕厥过去，周围是扭曲的虚影，她看不清任何景色，虚影像各种颜色的线条，又像极光，连林鑫垚自己也变成无数金色的线条。

    脑袋涨得想撞墙，不知在黑暗里穿行了多久，终于出现一片白色刺眼的光芒。然后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

    寒冷！

    这是林鑫垚醒过来的第一感受，她呼出的气体是白色，眨动的睫毛上是一片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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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冰原部落
    鱼是普通小溪里的鱼，人是冰原上最原始的部落人。

    林鑫垚没有靠近，只是远远打量兽皮少年一举一动，他显得非常从容镇定，目光集中认真，身体纹丝不动，连呼吸起伏也几乎看不到。

    少年出手了，一击而中，鱼矛上刺着一条半尺长的鱼，他将鱼矛高高举向天空，提着裤腿往岸上一个鱼篓走去。等他再次抬起身子，看见了人生中最美最令他难忘震撼的一幕。

    在冰原黄昏即将落下的余晖光芒中，一个如同传说中美丽的女神静静地站在远处，她身边是终生陪伴女神是神兽，女神穿着白色的衣裙，白色的裘毛衬托着她美丽的容颜，手里的权杖更让她充满冷酷好威仪。

    少年傻傻地看着眼前一切，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缓缓向他靠近，他感觉心猛然间跳动起来，脸更红了。

    “你好。”

    “你，你你好。”冰原少年结结巴巴。

    “我偶然路过这里，可否到你的村庄暂居几日”林鑫垚笑道。那笑容又让男孩一呆，好半晌没憋出一句话来。

    少年约15、6岁，个子比林鑫垚还要高半个头，他把地上鱼篓捡起背在背上，鱼篓上的肩带是从兽皮上割下来的，现在勒在他厚厚的皮袍上，显出明显的凹痕。

    今天的收获不错！林鑫垚心想。

    背篓看着很沉，但少年力气似乎很不错，背着一筐鱼，手里提着那根鱼矛给林鑫垚带路，小腿以下是光着的，连鞋袜都没有，但他似乎并不感到寒冷，还因为激动额头上冒出些薄汗来。

    绕过一小片桃林，几缕炊烟飘起，浓郁的饭菜香味传来，林鑫垚咽咽唾液，450年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她有些期待。

    林后是一片原始房屋，最简单的石头，最简单的草盖子，最简单的篱笆，十多间房舍，组成了这个冰原上最小的村落。

    炊烟是从最远的两个房舍中飘起，村落根本没有名字，少年走进一间房屋，很快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妪。

    老妪最先敢到林鑫垚身前，一双枯瘦如柴的手颤抖地在她身前抬起，仿佛用尽了这个老妪的全身力气，然后她跪了下去，嘴里念着又像唱着什么不懂的调子，像是祈祷，又像给林鑫垚献上最尊敬的礼赞。

    老妪脸上满是泪水，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同她一样跪在地上，村落太小，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屋里所有人，不一会儿，地上便跪满了村名。

    林鑫垚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敢问，也不敢动，只是静静看着，等着一切过去，她想，那老妪应该能给她一个解释。

    中年男人扶起老妪，她走得更近一些，但始终保持三步之遥，仿佛林鑫垚身侧三步距离是一个禁区，村名们弓着身用狂热的目光目送少年一家把林鑫垚迎进最大的一个房舍。

    这间房舍是村里唯一的两层屋子，林鑫垚登上第二层，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屋，正中铺着一张地毯，地毯上烧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煮着什么稀粥样的东西，闻着有一股肉香，老妪的腿脚已经不太灵活，蹒跚地把林鑫垚迎到最尊贵的位置上——对着门的位置坐下。她和中年男子还有少年则是跪坐在林鑫垚对面。

    “老人家，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林鑫垚开口了。

    “首先，请允许我们询问您的名字。”老妪脸上更虔诚，似乎林鑫垚不知道这片冰原让她更加确信一些传



第387章 圣山之旅
    难怪那少年见到自己会如此吃惊！林鑫垚心想。

    化作小猫的夜冥立在林鑫垚身侧，听到自己被描写成强大的黑色战兽骄傲地抬起头，挑着眉毛看向林鑫垚眉心处的嘎嘎。

    因为咕咕乱叫的肚子，林鑫垚尴尬地结束了对话，终于吃到正常食物的林鑫垚泪流满面，热腾腾的肉粥和油炸酥鱼进了肚。

    这个部落果然是最小的规模，加上少年一家老妪、少年的父亲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部落族长，和少年的母亲，一共才18人。村中全部人都姓玄，少年叫玄壮，取年轻强壮之意。

    夜里，屋中又来了几个中年男子，都是玄壮的叔叔伯伯，族长的弟兄，几人恭敬地跪坐在房中，静静地聆听老祭祀和天选之人的对话。

    看着动不动就跪下去的淳朴村民，林鑫垚觉得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种节奏，阻拦是不可能阻拦的，这份信仰已经根植在他们内心深处，从出生第一天就被不停灌输。

    “为何这么多年，你们玄武一族完全消失在启源世界中龙族还能在龙岛上看到，可你们玄武一族和凤凰一族都消失了。”林鑫垚问。

    祭祀道:“唉，玄冥域是一片被封印的大陆，我们出不去啊！”

    “为何谁这么大能耐能封印正片大陆那外人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进来的”

    “我们祭祀也只留存天选之人的传说，并没有关于这片大陆多余的信息。”

    “那你们玄武一族的大能呢他们在哪”林鑫垚问，就像龙族一样，他们的后裔对许多隐秘也完全不知情。

    “我们老祖已经沉睡多年，就在圣山上的天湖下。玄壮可以带你去。”

    ......

    ......

    在冰原上，不管站多远都能看见玄冥域最高的一座山峰，不管黑夜白天，山峰都呈现不同的景色，运气好，能在早晨看见阳光下的雪山金顶，充满星光的夜空下看见圣山黑色的剪影。

    能为林鑫垚带路让这个壮实的部落少年很激动，一宿没睡觉的玄壮身后背着重重的行囊，满脸通红地站在村外一颗桃树下看着正和自己父亲、奶奶告别的女神。

    玄壮拒绝了林鑫垚要把他背囊里物品收进储物戒的好意，他认为部落男子如果需要别人提供帮助那就不算男子汉。林鑫垚很郁闷，又拗不过这个实在真诚的汉子，见他后背行礼虽然体积大但重量似乎并未影响他的行动便没继续要求。

    两人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出发，在全部落所有人的注目下离开，前往他们的圣山。

    让林鑫垚感到惊喜的是玄壮的速度并不慢，她没有选择骑乘夜冥，而是让它跟在两人身后，向圣山方向疾驰而去。

    “大壮，前面是不是一个部落”两人在平原上走了半日，远远看见一片人流攒动的地界。

    “垚姐，那是桃谷平原最大的部落，叫前部落，我们去哪里休整一夜，出了前部落，后面的路就是十万大山，很难再见到人烟。”林鑫垚嘴里的大壮就是少年玄壮，夜冥化作小猫跳到她肩上，眼里对这个几千人的大部落也是很好奇。

    “大壮，记住我说的，先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们进去瞧瞧吧。”

    大壮每月会跟着父亲来前部落，用狩猎的多余妖兽皮毛交换部落需要的盐巴



第388章 圣山脚下前部落
    大禹部落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喧哗，车队后3辆豪华马车上的人根本没露面就大摇大摆进了部落。

    “大壮，你们进去吧，不过别去由阁街一带，那里应该是大禹部落的落脚地，他们呵呵呵.....好了，不说什么。你身后这位贵人应该来自小部落，刚刚达到受邀的最低标准，所以只能一人上路。你们去砍砍街那里找住所。这是我的令牌，你带着，如果有人敢拦着不给你们房间，就出示这枚令牌，现在正是朝圣之期，来往贵客和商团特别多，你们怕是不好找住所。”

    大壮从魁哥手里接过一个兽牙制成的令牌，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大魁哥。”

    进部落前，林鑫垚多看了一眼这个热心肠的魁哥，见那魁梧的大汉在人群里不停忙碌，笑了笑，转身跟在大壮身后，朝砍砍街走去。

    砍砍街，来历很是奇特，因为这条街上全是商户，前部落所在的桃谷平原上，有大大小小部落17个，前部落规模最大，而其它16个部落，最大的也只有100来人，这些部落平日里都来前部落交换物资，最多的就是这条砍砍街，砍砍街上吆喝声不断，所有部落村民带着物资过来都会选上合适的摊位和摆摊的商家砍价，砍砍街因此而得名。

    那魁哥果然没说错，两人进部落后就发现几条主要的街市上已经挤满了外来部落的修士，前部落本就不大，整个部落只有不到五千部众，街市上的客栈、旅店家家爆满，连砍砍街上的两家也满了，如果不是大壮把那枚特殊的兽牙令牌摆了出来，店主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两人，他们就真的要住拆房了。

    林鑫垚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玄壮知道林鑫垚的身份，好几次忍不住要冲出去告诉别人想获得那些豪华马车里贵人的待遇，但林鑫垚自有打算，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

    两人窝在店主不大的两间房中将就了一宿，本来打算第二日就出发的林鑫垚看了看部落情形，打算几日后和几个大部队一起前往，路上方便一些，只有他们两人要穿过十万大山还是有些困难。

    夜里的前部落很热闹，在部落中心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还有许多临时的摊贩，兜售前部落和桃谷特产。大壮还是个心性不定少年，拉着林鑫垚吵着要带她去见识见识冰原上部落。

    两人信步走向部落中心，许多光着膀子的大汉举着双手围在篝火前跳着不知名的舞蹈，人人脸上涂满颜料，身上戴着各种兽牙。

    那是前部落最英勇的斗士！他们身上佩戴的每一枚兽牙就是他们的战利品，也是他们不惧危险，勇敢搏斗的象征。有些人身上还有不少伤疤，大壮说这是他们故意留在身上显示他们战绩的标志。

    不得不说这个部落的人很是好客，不管是谁，什么身份来参加晚会就给带上一个桃花花环，二十几个年轻貌美，皮肤呈小麦色的姑娘拥堵在会场入口，见人就给他们头上套一个自己手编的桃花花环，或者手环，林鑫垚头上是一个小巧的花环，而大壮手上则是一个手环。给大壮套花环的女子还用眼眸不停撩拨憨憨的少年，希望晚会后有什么特别的巧遇。

    篝火边摆着几圈大木桩，不管来人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权利，纷纷落座，篝火边随着勇士挑起舞蹈，林鑫垚很喜欢这种氛围，跟在大壮身后也加入到



第389章 浩浩荡荡的入山队伍
    前部落，是进入十万大山最后的一个人类修士部落，再往山里走一程，就再看不到人烟了，更看不到满谷粉色的桃花。

    林鑫垚依依不舍地转了几次头，想留住这满谷粉色，留住淳朴的部落人。她心中似乎觉得这趟圣山之行之后，短时间内就再回不来了。不管心中多少离愁，前面的路总要迈步，不能停留。

    林鑫垚和大壮走在入山队伍的最后，她数了一下，加上他们这一队，一共有18个入山朝圣的邀约队伍，最大的一队就是那只扛着黑底银玄武旗帜的队伍，入山后路况已不再适合骑马，行车，众人纷纷下来行走。

    林鑫垚只是很奇怪，为何行进速度如此之慢，慢到她怀疑人生，慢到一个炼气期修士都能随意赶超，她见这些人修为并不弱，那只大禹部落起码有两个达到大乘后期的护卫。

    “垚姐，这就是朝圣的规矩啊。进入十万大山后，修士必须步行，不能骑乘任何兽宠，也不能御剑飞行，只能一步一步迈着过去。”大壮回答了林鑫垚的疑问。

    林鑫垚淡淡一笑，同大壮埋头赶路。

    圣山朝圣，每百年一次，届时圣山上会有使者前往各部族，而每个被使者到访的部族就会收到一份圣山邀约，在来年向圣山进发参加朝圣。朝圣是一种过程，一种修炼心灵净化灵魂的过程，而不是指站在圣山之巅那一刻。

    进入圣山范围内，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加持，抑或说是领域临身更为恰当，林鑫垚就清晰地感到了这种力量在身体中涤荡。她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奇特的感觉，只是仿佛间神识之海泛起阵阵金光，丹田里掀起滚滚热浪，心间有悸动，脑中存希望。越靠近圣山之巅这个感觉越强烈，好几次她都压不住心中激荡，想大声呼啸，每次都被大壮死死拦住，在大雪山里以大乘期修为吼叫，那真是找死。

    天气并不日日清爽，每隔几日，就会有一场暴风雪降临，每次渐重，狂风呼啸，风刀子割在人脸上立刻就是一条血痕，风雪阻挡人群前进的步伐，只有这个时候，这只长长的队伍才会停下来半日，直到风雪停下来，才会重新启程再次进发。

    此刻，两个一直吊在大队最后的林鑫垚和大壮躲在一个山缝间，烧着几根枯木，山缝太小，两人、一个篝火还有一旁梳毛的夜冥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好几个过来借地方躲风雨的修士讪讪而回之后再没人打搅。

    “垚姐，你怎么一直吊在他们身后，而不是走到他们中间去，部队中间可是最安全的”篝火燃烧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山缝，林鑫垚在缝壁加了不少阵法，这里一点风雪都侵蚀不了，篝火不停燃烧，林鑫垚还不停往里添些柴火让它烧得更旺以驱散黑夜和风雪的寒冷。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只队伍一共来自18个部落，除了大禹部落，就数隋部落最强大，其他部落大小不等，最小也有3个部族成员，只有我们两人最受排挤和眼色。走在最前面的队伍承受的风雪压力最大，而我们吊在最后的又最危险，这大山看似平静，但暗地里不知充满多少危险。队伍进山已经12日，虽然还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可越向圣山进发，我感觉潜在的危险越大。”

    大壮看着这个身份是天选之人的女子，见她眉眼间一点担忧都无，



第390章 腊梅树下隔空相拥的两个白衣人
    大队沿着山麓南侧缓缓进发，走了两日，一个部落寻到一处温泉，那温泉其实挺大，除了主泉池，还留下来生出不少小泉池，剩下的17只队伍，就算轮流泡一次也足够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想去的地方，发生了流血事件，两个部落争抢起来，其中一个部落竟然死了两个修士。

    大壮回来告诉林鑫垚时她都觉得震惊，又不是什么神奇的天财地宝，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泉池子，轮着进去泡一泡就行，何必打大动干戈死人的地步，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两个差不多规模的部落同时找到了这处温泉，因为其中一个部落想要独占，另一个部落看不下去，只是上去理论了几番，就打斗起来，那个去评理的部落在打斗中两个修为落后的修士不幸死在对方剑下，如果不是大禹部落出面调停，死伤怕是更加惨重。

    因为两个部落发生了流血冲突，那处温泉被封闭了起来，没人愿意再踏入一步。这就便宜了林鑫垚，找了条小路，绕到温泉后方，一个人安逸地享受温暖泉水的滋润。

    哼着小曲儿躺在温泉里的林鑫垚想了很多，想了想这一路让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的事，又想了想白日里的流血冲突，想了想每次出事总第一个站出来的大禹部落。后来又想到18年没有见到的队友，师父、林老、了了和那个待她极其温柔的男子。想着想着，那轮圆月就模糊起来。

    ......

    ......

    落凡城中，天鑫院里，腊梅树下。

    一袭白衣在月下舞剑。

    颀长的身躯浑身散发一股莫名的冷冽，剑影上泛起寒霜，随着剑光，整个院子落下一层白白的霜雪，他的脚下、院里、树上、还有身子上，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色，在月色下闪着特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