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也有春天
作者:一杯温开水
古代he霸道将军攻x懦弱太监受小太监逃出皇宫一头撞入了大灰狼的淫掌中
小太监也有春天 分卷阅读1
《小太监也有春天》作者:一杯温开水
已经过了酉时,天都黑了,齐多米被师父提醒说快要下大雨,怕下午刚栽好的几株牡丹被淋坏,忙又跑过去搭了雨棚。
刚忙完准备回去,就见原本跟他一起在尚衣监做事的小太监蒋正海,鬼鬼祟祟从假山那边走过来。齐多米跟他同病相怜,关系尚好,见四下无人,于是一时起了玩心,轻手轻脚跟了过去,从小路绕到前面,躲在一丛茂盛的冬青后面,等蒋正海走过来的时候,突的跳了出去,把蒋正海吓得差点跌倒。
“哈哈哈哈……”齐多米没笑几声,就在蒋正海惨白的脸色和满额头的汗珠中中悻悻的住了嘴,问道:“吓到你啦?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不经吓。”
蒋正海勉强笑了一下,四下看看,把齐多米拉到隐秘处,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多米,你想出宫吗?”
齐多米愣住,后背被鞭挞的疼痛似乎又涌了上来,他讷讷道:“想……可是……”
“你听我说,你想出宫,最好趁现在。听说叛军已经打进城来了,皇上顾不上管我们的,你要是想跑,西角门守卫的代易,你见过的,找他,金子银子珠宝都可以。”蒋正海急急说完,见齐多米又是向往又是犹豫,又道:“他逢双日当值,今天你来不及,就后天,越早越好,不然就要留在这里给狗皇帝陪葬了。”
齐多米呆呆的看着蒋正海,蒋正海急着要出去,也不再多说,只让齐多米自己考虑,道了一声珍重,就沿着僻静的道路,偷偷摸摸往西角门去了。
叛军攻城,出宫,自由……以前想了好多次但从未实现过的愿望似乎马上就能实现,齐多米呆呆站了半晌,将沾满泥土的双手在身上略略擦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朝自己的住所奔去。等他跑回自己和师父住的小院,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的汗湿了后背。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齐多米的师父,御花园总管太监沈清河,正悠闲地站在院子里开满粉白花朵的海棠树下,似乎在看花,也不知道这黑乎乎的一片,能看清楚什么。齐多米抖着身子走到沈清河身边,哑声说:“师父,听说叛军攻城了,我们......我们逃出去吧!”
沈清河楞了一下,道:“叛军?这么快……”
“师父,我听说现在皇上顾不上管后宫了,好多太监宫女都偷偷跑了,师父,我们……”齐多米太过激动,声音都哽住,他停下来,期盼的看着沈清河。
沈清河看着繁茂的花树,默然不语,正当齐多米忍不住再次开口祈求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对齐多米道:“多米,我在这宫里,已经呆了三十年了,我出不去了。”
“可是师父,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要是我们能出去,就跟现在一样,住一个院子,卖卖花……”
沈清河怅然一笑,道:“多米,我以前总觉得,要是有机会出宫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肯定有许多事情想做,可是现在有机会出去了,我反而不敢走了。”
“师父……”
“你不用管我,你既然知道能出宫,门路肯定有了吧,我帮你拾一下,你趁早走吧。”
齐多米见劝说无用,只得应下,两人回到屋内,齐多米将如何遇见蒋正海,知道能出宫以及怎么出宫细细跟沈清河讲了一遍,末了沈清河笑道:“太监宫女急着逃出宫,侍卫急着趁机敛财,他还真是不得人心啊!”然后又自嘲似的对齐多米道:“看来心甘情愿给他陪葬的,应该也只有我了。”
沈清河和当今皇上的那一段荒唐往事,齐多米也是知道的,然而此刻听到沈清河说陪葬,想到自己即将自由,而沈清河终将葬身在这牢笼之中,一时难受不已,泪水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怎么还哭上了?过完夏天你可就满17了,还这么爱哭可怎么行?”
齐多米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擦掉眼泪,将脑袋靠到沈清河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我就是舍不得师父,我想跟师父一起出去。”
沈清河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与齐多米讲些别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陪同皇帝出过宫,也在宫外有别院,虽然不常去住,但跟六岁多就进宫再没出去过的齐多米相比,民间生活经验算是丰富多了,他一遍遍叮嘱齐多米该注意的事情,言语间皆是担忧与不舍,师徒二人就这般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蒙蒙亮了,沈清河才将齐多米赶去睡了一会。
心中藏着这样重要的事情,齐多米也睡不踏实,一个时辰不到就又起床,黏在沈清河身后,小尾巴似得赶也赶不走,沈清河知道他心中难过,也便由他去了。
在宫中几十年,沈清河多多少少也存了些家底,此刻都拿了出来,找相熟的侍卫去换成银票,又将银票细细的叠好,缝进了齐多米贴身亵衣的衣领处,嘱咐他一定好,见齐多米记住了,又拿了几件自己出宫的时候穿的常服,并一些细软拾成一个小小的包袱,藏在衣柜里。
该拾的已经拾好,也无事再做,齐多米如坐针毡般熬了两个白天,晚上睡觉还梦见逃跑被抓回来抽鞭子,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
眼睁睁熬到天亮,又眼巴巴望着天黑,还被沈清河取笑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等到宫里各处都安静下来,沈清河帮齐多米把小包袱拿出来,送他出小院,也不再多说什么。齐多米哭的满脸泪,最后跪下给沈清河磕了三个头,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不再回头。
齐多米一路拣偏僻的小路走,等到了西角门,就见代易和几个流里流气的侍卫站在门口说笑,见齐多米走过去,其中一个笑道:“又来一只小肥羊。”其余几人纷纷哄笑起来,说话的那人走到齐多米跟前,伸出手,齐多米将早准备好的一袋金银递了过去,那人掂了掂,又打开看了一下,方才满意的回去,将钱袋交给代易。
代易招手,让齐多米走到他跟前,伸手便捏住齐多米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轻佻的笑道:“果然生的一副好面孔,难怪你那师父要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怕在皇上面前失宠了吧!”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齐多米强压着心里的恶心,赔笑道:“几位大哥,钱也给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知道太监和女人,哪个干起来更爽?”
“哈哈哈哈哈哈……”
齐多米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那几人见齐多米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趣,代易松开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齐多米连忙往门外跑,匆忙间有人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他也不回头看,只埋头往前跑,隐约间还听见那几人嫌恶的说什么没种的男人之类。
跑了好一阵子,齐多米才停下来,心里的憋屈和烦闷被获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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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喜悦冲淡了许多,他站在路中间,使劲掐了自己好几把,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逃出皇宫了。
入夜的皇城冷清又安静,长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齐多米心中依旧不安,他本来不敢留在城里过夜,想尽早出城,然而城门已关,就是想出也出不去。又怕被宫里发现,会出来抓人,不敢住客栈,无奈之下,他找了一条僻静的小巷,见四下无人,还算隐蔽,便倚着一棵树坐下休息。一颗心依然提得高高的,不敢彻底放下,紧张之下,就这么睁着眼坐了一夜。
天亮之后,齐多米盘算着先找一家车马行,买一匹马,这样走起来也比较快,于是问着路找到了城里最大的车马行,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好一点的马都已经被听到叛军攻城消息的有钱人家抢先买了去,好出城避难,车马行里只有几匹老瘦的劣马,还有几头黑驴,齐多米无法,挑了一头健壮的黑驴付了账,心想有头驴总好过全靠双脚行路。
城门一开,齐多米便混在人群里出了城,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时而骑着驴时而步行,撑着一口气一直走到天将才停下来。
这是城郊外的一座小山,齐多米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将驴系在树上,就着水壶里的清水,吃了几块沈清河给他塞在包袱里面的点心,这才觉得自己一路狂跳的心脏终于安分下来,远远的还可以看见都城内隐约的灯火,他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呆呆站着,眼泪不觉流了满脸。
一开始还只是默默流泪,渐渐变成呜咽,再后来变成号啕大哭,点心也在手里捏的粉碎……
哭了半晌,终于停歇,齐多米只觉得自己虽然眼睛肿胀酸痛,但浑身轻松,似乎在这一场肆意的哭泣中,将这些年在宫里的委屈惶恐害怕绝望统统都释放了出来,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低声下气的做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奴才,再也不用时刻担心头顶的那把刀什么时候会掉落在自己头上,也再也不用,去面对那些比鬼还可怕的宫里人……
往南走吧,置办一个小院子,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残缺之身,师父给自己的银钱省着点花,也够用一辈子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买块地,种点花草卖,也可以养活自己......
齐多米放任自己去幻想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没注意还挂在腮边的眼泪,又弯着嘴角笑起来,这张总是严肃的小心翼翼的脸,才终于有了几分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活泼模样。
“哟!这是谁家的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又哭又笑的。”
一个略低沉的男声突兀的响起,齐多米被吓的跌坐在地上,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四下张望一番,但被影影绰绰的树木遮挡着,天色又暗,他根本看不清那人在哪里说话。
他摸索着去解毛驴的绳子,心想自己已经十分疲惫,万一遇上坏人,自己得骑着驴子才有可能跑得掉,又不停的在心里拜各方神佛,求他们保佑保佑自己。
绳结摸到了,却因为紧张心急怎么也解不开,齐多米急得出了一脑门汗。
“怎么,解不开吗?我帮你啊!”
话音刚落,齐多米就摸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那人三两下帮他把绳子解开,递到了他手里。
“谢......谢谢,我还要赶路,先告辞了。”
齐多米迅速翻身上驴,想要赶着驴跑掉。然而那驴子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饿了,倔劲儿上来,怎么赶也不肯挪动半步。一人一驴僵持不下,齐多米在心里将这驴子的祖祖辈辈都骂了个遍,但无济于事,他还是没能跑出半步。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就在自己耳边不远,他惊恐的回头去看,没留神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闪闪发亮的眼睛,那眼睛带着笑,直直的看着他。眼睛的主人是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在这昏暗的天色下也能看出长得相当英俊,浓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兴许也在奔波逃命途中,面色有几分疲惫,头发凌乱,下巴上一层短短的胡茬,平添了几分沧桑感。齐多米不由得看的怔住了。
“喂!吓呆啦?放心吧,我不是坏人。”青年拿手在齐多米面前摆了摆,见齐多米终于尴尬的回过神来,好笑的看了他几眼,然后从齐多米手中拿过毛驴的绳子,重新系回树上,道:“你还是在这休息一晚再赶路吧,晚上路不好走,很危险。”
“啊……哦!你……”
“不用害怕,我也是赶路的。刚才贸然出声,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了。”说完又笑盈盈的看了齐多米几眼,似乎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胆小。
齐多米讪讪的爬下驴背,在系绳子的树下规规矩矩坐好,手则悄悄的伸到靴筒里,将藏在里面的一把小匕首摸了出来,攥在手里。他悄悄的看那青年一眼,见他正忙着用火折子生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火很快升起来,齐多米被汗湿的后背早已冰凉一片,此刻被火烤一烤,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两人对着火堆默默无言,正当齐多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啥的时候,青年先打破了沉默。
“咳……你要去哪里?”
“我……额,去北方,有亲戚在那边。”
青年意味不明的冲齐多米笑了笑,又不说话了。
齐多米飞速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然后盘算着包袱里还有多少碎银子,够不够自己脱身,没留神青年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只好尴尬的要他再说一遍。
“我说,我叫梁沛南。”
“噢!我……我叫王石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梁沛南没忍住笑了一声,齐多米后悔不迭,心说不该随便胡诌这么个名字的,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
“石头是吧?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起来赶路。”
齐多米应了,将自己的小包袱当枕头枕在头下,小匕首笼在袖子里,一开始还警惕着梁沛南,想着闭目养养神就好,千万不要睡死了,结果这一天太过担惊受怕劳心劳力,一不留神,就沉沉睡熟了。
梁沛南坐在一边,朝火堆里丢了几根树枝,让火更大更暖和一点,见齐多米睡得熟了,又解开自己的外袍,给齐多米盖上。看少年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一副惊惶害怕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点堵。
他烦躁的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走回齐多米身边,就地坐下,低头去看睡的正香的齐多米,少年细腻的皮肤在火光下微微发着光,眉眼秀气,倒真像他调笑的那一句,像是谁家娇养的小姐。
“该不会真是个小姑娘吧。”梁沛南嘀咕一句,又朝火里丢了根枯枝,火堆发出“哔剥”的声响,梁沛南就在这声音里坐了一夜,将近破晓才稍微打了个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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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泛白的时候齐多米被冻醒了,迷迷糊糊间还在疑惑怎么没听见师父起床的动静,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宫里了,再也见不到师父了,于是失落混杂着些许雀跃的情绪在心里弥散开来。
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一堆灰烬,尚有余温,梁沛南已经不见踪影,大概是先走了,齐多米站起来,放松的深吸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没等他的手放下来呢,梁沛南的脸又出现在眼前。
“你起来啦?我买了包子,一起吃吧。”
“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齐多米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包子,小口啃了起来。他已经相信梁沛南跟他一样只是路过此地,刚好跟他遇上,不然就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晚上睡熟了的时候早就死了一百遍了。而自己看上去也并不像有钱人,他也不至于骗自己来图什么。而一边梁沛南只眯着眼睛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齐多米划到了好心人的行列中了。
“小石头,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啊......我要往......嗯,往北走的。”齐多米慌乱的移开目光,去看别处,虽然相信梁沛南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到底只认识了一个晚上,他还是心存顾忌,不愿意与人太过亲近。
“往北走的话,你就沿着这条路先去姜城,最好找个商队一起走,世道太乱了,你一个人太危险。”梁沛南三两口吃完包子,给齐多米指好路,又道:“我要去南方,要从前面的岔路走了,从汝阳城沿水路下江南,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一抱拳,就要转身离开,齐多米连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与梁沛南道别。
眼看着梁沛南走远,渐渐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齐多米才解开绳子,牵着驴子朝着梁沛南的方向而去。
天色尚早,齐多米难得有闲心去看道旁景致,其实也只是一般的树木草丛,偶有一簇簇的野花,但在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齐多米眼里,这翠绿鲜嫩的山野自然之景,比御花园的刻意雕琢花团锦簇要有趣多了。
“要是师父也能出来就好了。”齐多米默默想着,很为沈清河担心,也不知道宫内现下情形如何,昨天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城内有叛军的影子,此刻想想颇为奇怪。但无论叛军攻城与否,他逃出了宫,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路上也遇见三五成群行色匆匆的的赶路人,有向齐多米搭话的,他不敢多事,只略略答应一两句,便埋头走路。一口气走出四五里地,见道旁有供人歇息喝茶的简陋茶棚,才停下来。这茶棚也兼卖些包子馒头之类的吃食,齐多米进去坐下,买了几个馒头做干粮,又要了一壶茶水解渴,想着早上梁沛南拿给他吃的包子,原来要走这么远才买得到,而且还特意给自己送回去,一时心里又感激,又觉得自己未太过小人了。
若日后有缘再见,再好好道谢吧。
他喝完茶水,再度牵起毛驴上了路。
日夜兼程的走了三天,齐多米终于到了汝阳城。汝阳城在京城南面,连接京城和江南水道,是以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城,是月泽国的第二大城市,虽然时逢乱世,商户居民萧条不少,但仍然让齐多米看花了眼睛,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惊叹不已。
他六岁进宫,之后再没有机会出去,所有对于民间的印象全来自于自己极少的隐约的记忆和之后沈清河给他的描述,此刻街边卖泥人的,吹糖人的,玩杂耍卖艺的,还有各种热腾腾香喷喷的糕点吃食,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在宫里被压抑许久的少年人天性渐渐舒展开来,他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买了一大串红艳艳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小骗子,光顾着吃,钱袋也不要了吗?”
眼前一个熟悉的钱袋被拎着晃来晃去,齐多米一怔,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刚要伸手去拿,那钱袋又被迅速的了回去,齐多米无奈的回头,他已经听出来那声音是梁沛南。果不其然,梁沛南站在他身后,拎着他的钱袋笑的见牙不见眼,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龇牙咧嘴的,却挣脱不开梁沛南的钳制。
“梁大哥,你不是要去江南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事情办完了,不用去了。诺,东西好,别又被人摸走了。”
齐多米道了谢,接过钱袋,仔细好,又听梁沛南道:“这小偷怎么处理?打一顿还是直接交官府?”
中年男人见梁沛南问齐多米的意见,怕自己被打被送官,马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齐多米哭诉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不是世道艰难,也不会出来做这种事云云,听得齐多米一愣一愣,梁沛南见齐多米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钱袋也找回来了,也不欲过多纠缠,松开了手,威胁小偷道:“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再见你偷东西,一定打断你的腿!”
小偷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跑远了,齐多米再次认真的向梁沛南道谢,梁沛南一脸不在乎,伸出手臂搭在齐多米的脖子上,边走边笑道:“小骗子,不是要去北方吗?怎么到汝阳城来了?”
“我不是骗子!”齐多米涨红了脸,往旁边躲了躲,梁沛南的自来熟和身体上的近距离接触都让他感到很不自在。“师父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防人?我长得这么像坏人吗?那你还吃我的包子?”
“也……也不是……”齐多米嚅嗫道,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怕梁沛南真的生气了,却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抬头去看时,却看见梁沛南眉眼弯弯,正笑着低头看向自己,不由得又是一怔。
“这么这么爱发呆?嗯?”
“没……没有!梁大哥,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说完挣开梁沛南的胳膊,进了路边的一家饭馆,梁沛南笑着跟了进去。
饭馆看上去开了有些年头了,桌椅摆设都旧旧的,有熟客在和老板抱怨饭菜怎么又涨价了,老板好脾气的赔笑解释,还有一桌坐着几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正高谈阔论当前时局形势,道如今叛军一路摧枯拉朽般打下众多城镇,这天是不是要变了,一时争得脸红脖子粗,隔壁桌的也加入了讨论。在这喧哗的饭馆里,齐多米竟觉得自己异常平静和安心,仿佛在风雨飘摇的水上小舟里独行了很久的人,双脚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土地,他可以再次毫无顾忌的奔跑,跳跃,可以放松神经大睡一晚……
齐多米有点想哭。
“怎么了?”梁沛南觉察齐多米不太对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油烟呛到了。梁大哥,你来点菜吧。”齐多米有点不好意思,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去看墙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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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
“这家羊肉做的最好,来一道炙羊肉,加两碗羊肉汤,再来两个青菜,五个馒头,一碗米饭,一壶酒,够吗?”
齐多米连连点头,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时梁沛南也走过来,坐在了齐多米对面。
“小骗子,你要留在汝阳城吗?”
“不了,我要去江南。”
“这次没骗我?”
“没有!”齐多米再次红了脸,很无奈自己在梁沛南那里的印象变成了说谎的骗子。
“哈哈哈哈……”梁沛南看上去很享受逗弄齐多米的样子,笑个不停,半晌才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打听过了,明天就有去江南的客船。”
“哦……这么着急啊?”梁沛南不再调笑,拿着一个茶杯把玩,若有所思的样子。
齐多米也不再说话,两人静默一阵,等饭菜上好了,才又开始有说有笑的聊起天来。不得不说,梁沛南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似乎去过不少地方,各地的风土人情有趣传闻娓娓道来,听的齐多米瞪大眼睛,饭菜都忘记吃。
“喂,别光听我说,你呢?为什么要去江南?你家人呢?”
本来轻松的氛围似乎在梁沛南问出这一句后瞬间变冷,齐多米勉强一笑,回答道:“没有家人了,去江南是因为,我师父说那里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