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
作者:谢执
未来星际be偏执迷弟攻x无辜帝王受强迫囚禁迷弟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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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作者:谢执
文案:
克里迪亚复活的第24小时,他发表完了一场讲话,要去赴死。美强帝受。
星际时代,机甲与魔法。
我的权柄苏醒于帝国覆灭的前一秒,
因为我的迷弟毁了我的国,杀了我的后代,还要上了我……
我选择死亡。
叛军头子,前帝国上将,美人迷弟温莱斯杜兰x独自复活在三千年后,严肃款老古董皇帝克里迪亚海因里
致力于在糖中撒玻璃渣,并且假装是个he(我真的觉得挺甜的orz)。
1我的权柄苏醒于帝国覆灭的前一秒,克里迪亚。
新约历3027年,在第十二次接到议会和军事法庭联名指控拥兵自重的传讯后,帝国军部改制以来最后一名上将温莱斯悍然哗变。
这位所向披靡的杀神驾驶着他的机甲“使徒”,率领受他征召而来的光耀军团,从西南边陲沿着跳跃点一路上溯,在第二年的最后一天上午,叛军的锐部队“乌鸦”攻入皇帝行辕。
年轻的议长在行辕的最高处对帝国最后一任皇帝的方向跪拜后吞枪自尽,作为珍藏的火药子弹破开他的颅骨,余势未尽,在他身后爬满凌霄花的砖石墙壁上留下一个带血的弹痕,然后弹回了他的手边。
温莱斯穿着半架使徒的微型机从花园中走过,机甲的视野远比人类的要广阔,虚拟的屏幕投影在温莱斯的面甲里,兢兢业业地标识了子弹发射时的那一点微弱的能量波动和声响。
温莱斯停下脚步,他环顾一周,抬手掰开保护装置,面甲的连接从肩头脱开,主动变作头盔的样子落在臂弯,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
上将的手指被金属材料包裹,议长自己打碎的那一块颅骨可能一起带走了他的一部分坚定,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一会儿,残破的头颅猛地低下对上温莱斯的眼睛,然后从他的视野里倒了下去。
议长的肩章在他视网膜里留下一道白光,温莱斯微微眨了下眼,闻到了从阳台上传来的血腥气,他沉默了一会儿,对自己的卫队道:“整理好议长阁下的遗容,交还威尔逊家。”
轮值的侍从官还没来得及回答,行辕中央爆发了一次剧烈的场波动,温莱斯被冲击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匆忙扣上面甲匍匐在地,接着展开领域,在他人的“场”中撑开一条裂缝,像条游鱼一样摆脱了桎梏,使徒带着他进行了一次短距空间跳跃。
温莱斯落在行辕中央,无名的力道迫使他同所有人一起跪在一块墓碑前,“场”的意志几乎不可违逆,他竭力抬起头,看清了墓碑上的刻字:
我的权柄苏醒于帝国覆灭的前一秒,克里迪亚。
2温莱斯坐在他的花丛中歇了一会儿脚
温莱斯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座白玉墓碑。
随军记者的摄影仪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叛军的重炮打碎了维持三千年的冰冻与时间魔法,行辕中央的石拱裂开,地底建筑升起,一手将人类带入星际时代的第一任帝国皇帝克里迪亚将从沉眠中被唤醒。
在帝国版图向外扩张的过程中,皇帝陛下引导研究所完成了机械与魔法场的结合,克里迪亚本人也是帝国历史上第一位天赋施法者,他的功绩至今仍被人们喋喋不休地称颂。
克里迪亚大帝统治末期,帝国步入鼎盛,在官方记载中,皇帝仪仗途径太阳系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暗场潮汐,舰队失踪。
失踪的意思是,全军覆灭,尸骨无存。
温莱斯第一次被授予紫荆勋章的时候曾在碑林中见过这位陛下的坐姿雕塑。
授勋仪式结束后,上将阁下婉拒了随从的殷勤,独自一人在碑林中闲逛。无数历史上熠熠生辉的人像和他们的功绩一起安静地立在碑林中,迎接他走来又目送他远去,碑林的尽头,或者起点是克里迪亚的塑像,大帝身边堆满了鲜花,他是这碑林中唯一有椅子的人。
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理由,皇室一直对外封锁大帝的个人资料,官方公布的影像中大帝浑身都隐藏在浓雾中,只有碑林尽头非开放区的雕塑生动地雕绘出他的面容。
温莱斯坐在他的花丛中歇了一会儿脚。
温莱斯的领域被不知名的“场”挤压的摇摇欲坠,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艰难地立起一只脚,接着双手扶在膝盖上试图站起来。
皇室中有一支特殊的通过血脉传承的魔法场,被称作“不可挑衅场”,温莱斯另一块膝盖刚刚离开地面,就被当头压下的巨力重新砸到了地里,他不可思议地拧着眉头轻轻抽了一口气,神力浸入链接,开始呼唤使徒的主机身。
现象级魔法被打破造成的不应期使悬在行辕上空的要塞“瑟维尔”失去了动力源,各部件纷纷熄火,主控官紧急切换了操纵模式,在“瑟维尔”坠地前险之又险的将它拉起,覆羽刮在房顶,发出尖锐的哨音。
克里迪亚睁开眼,随即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静谧领域从他立足的地面扩散到整个行辕,哨音在即将攀上高峰的时候戛然而止。
所有通过振动发出的声音都被与之反向的振动抵消,无论是惊恐的,愉悦的,还是咒骂的,都被迫安静下来,克里迪亚从石棺中坐起身,他目光所能看见的地方,所有人都只能低下头,听他发号施令。
大帝看向温莱斯,上将阁下惊叹而无所畏惧地抬着头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克里迪亚带着一身自死亡之地归来的寒气笑道:“将军,请停下您的尝试。”
3常年霸占帝国情人这一头衔的上将阁下有幸在列
温莱斯从“场”的波动中意识到他刚刚使用了回溯魔法。
回溯魔法往往用来观察历史,一次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会对大脑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通常来讲,这个持续时间是两年,尽管对于天赋施法者可能会更长一些,但回溯时间也不会超过十年。
“场”,克里迪亚的独有场“号令”和他的目光一起压迫过来温莱斯现在知道这个场的名字了,使徒在虚拟屏幕上为他投影出一长串能量与场波动的警告标识,并标明了符合该波动的“场”名。鉴于他的领域远离机甲主体,神力与微型机的融合度达不到点燃标准,上将阁下战略性地低下头。
虚拟屏幕随他动作飘动,使徒主机身在机甲监测网上显示在急速接近,一架靠过来的微型摄影仪戳在上将面甲旁,但是没能拍到他的笑容。
不同的人回溯使用的媒介不同,温莱斯猜测克里迪亚会选择皇室撰写的《见闻录》,然而《见闻录》早在军部改制的时候就已经被议院借口泄露政治机密付之一炬。
这都要追溯到五六十年前了。
克里迪亚大帝搭在石棺的手指轻轻扣击棺沿,他的神力还浸在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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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带来的余波里,因此显得不太专注。
温莱斯作为帝国仅存的一位炽天使级别甲士,微型化反缄默场与反重力场是机甲常备装备,使徒剩余能源不多,他飞快地想好了一套说辞,同时命令打开了反缄默场。
上将阁下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光耀军团指挥官,炽天使甲士温莱斯杜兰向您致敬。感谢上帝,让您在议会夺走最后一支皇室血脉前醒了过来,光耀军团全体愿追随您的脚步,为您斩除荆棘,重证您的荣誉。”
皇帝陛下:“……”
由于魔法指令明确要求观看近八年的历史,回溯魔法在搜索《见闻录》无果后自动转向了第一候选词,该候选是一本以描写政客与将军们的风月事著称的野史版《见闻录》,常年霸占帝国情人这一头衔的上将阁下有幸在列。
尽管不幸地被回溯魔法灌了满脑子的上将情史,克里迪亚仍然弄清了状况,他漫不经心地从棺材底拿起权杖,在温莱斯肩头上一点。
权杖上还有被冰封留下的痕迹,抵在温莱斯被体温煨得温热的肩甲上,当场冒出一缕白烟。
克里迪亚:“我接受您的效忠,骑士。”
4我将奋进,使您的名字与我一起被传颂。
权杖碰到肩甲那一瞬间,温莱斯忍不住皱着眉头“嘶”了一声,疑心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体上拎走扔进了超低温冷冻柜里。
他感觉权杖上的寒气透过肩甲,从骨头间刺穿了肩头,然而使徒的机身数值显示一切正常,温度指示仪显示肩甲上的只比其他地方低了三四度。
温莱斯咬着牙尝试用自身力量在“号令”中找到一道缝隙来躲开它,克里迪亚抬起权杖,轻轻地在他的另一侧肩甲上也点了一下:“愿您英勇、悲悯,我将奋进,使您的名字与我一起被传颂。”
上将阁下如遭雷劈。
身为一名通俗吟游小说的忠实爱好者,温莱斯看过无数个骑士宣誓和他的效忠者回应宣誓的版本并认真钻研过它们。
这一习俗起源于上个纪元十四五世纪,在本纪元初藉由魔法场的推广,宣誓内容具有了实际约束力,骑士与效忠者达到鼎盛,最后畸化发展成了一种病态的主仆关系。
帝国进入星际时代五百年后,在议会推动下摒弃了这种违背人权的契约,并销毁了一切提及如何让宣誓生效的典籍,尽管这些故事仍在书里被人们津津乐道地反复提起,但人们恐怕只能依靠想象来描述了。
传闻克里迪亚大帝的权杖上固化了一个言灵类魔法,以便他接受前赴后继来宣誓效忠的追随者们,上将阁下不慎触动了约誓效力
“阁下,”使徒的智能模块完成了相关运算,通过植入耳廓的转换器对他说:“我必须抱歉的告诉您,这一魔法作用在神力上。尽管只是基础的骑士契约,但我无能为力。对此我很遗憾,并诚恳地希望您能知会研究我的科学家们为我添加该模块。”
使徒主机身无声无息地从“瑟维尔”要塞身后的阴影里浮现,温莱斯的神力自动连接到了机甲内核,牙疼地想:还得换一个语言模块……这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他们把它做得如此完美预算够不够。
克里迪亚抬起权杖,他同时回了静谧领域,使徒主机身的轰鸣声顿时吵成了一场锣鼓喧天的欢闹,大帝说:“请为我准备一支葡萄酒,上将阁下,为了我的复生和您的……”他看着温莱斯灰绿色的眼睛,不确定地说:“荣耀?”
5我必感谢您的慷慨,赠予我与您同行的权利。
温莱斯重复道:“荣耀”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会儿,注视着使徒缓缓降落,它遮天盖日,巨大的阴影劈头盖脸地笼罩在克里迪亚和他的石棺上,在这对比之下,大帝和他的场“号令”也渺小得仿佛微不足道的一点砂砾。
上将阁下的视网膜与机甲驳接,他挪动目光,慢慢适应升高的视野,说道:“是的,荣耀。”
他满口虚伪和敷衍地说:“我必感谢您的慷慨,赠予我与您同行的权利。”
驳接形成的影像巧妙的使温莱斯灰绿色的眼睛褪去了不光明的部分,他眼神明亮,谦恭地向克里迪亚伸出手,引他走出石棺,如同邀请他巡视他的疆域。
克里迪亚接受了他的邀请,他的权杖点在石棺上,石棺立刻化作两节刻有浮雕的台阶,大帝赤脚迈过台阶,来到温莱斯面前,他将手放进上将被金属覆盖的掌心中,回答他:“不必客气,我的骑士,您的美貌足以支付这一切。”
温莱斯张口结舌,他摊开的手指轻轻抽搐了一下,机甲内的衔接结构大概是不能支持他完成这样微小的动作,迟钝了片刻,使徒自作主张地握住了克里迪亚的手指。
定制机甲读取了主人的思维,它调节了体表温度,黑进了行辕的音响,同时联网下载了本年度最受欢迎的语音包,高兴道:“您高贵的举止也同样令我折服。”
上将阁下性感的声音在行辕中反反复复地回响,克里迪亚好奇地问道:“您是机甲的辅助智能?在我不幸离开帝国的时间里,科学已经取得了如此令人诧异的成就吗?我不得不说,您的唇舌像抹了蜜一样甜,不知道我能否荣幸地知道您的名字……作为我醒来后接触到的第一位智能先生?”
作为最后一名还流着皇室的血的活人,“不可挑衅场”又重新回到克里迪亚身上,此刻温莱斯握着他的手,似乎短暂地获得了某种许可,他站起来,充满奇妙的醋意的关上了机甲的语言模块,替它回答:“使徒。”
接着又命令道:“联系‘瑟维尔’要塞,让操纵官抛下舷梯。”
要塞最低降落高度离舷梯抵达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使徒充当了一个中转站,温莱斯依照计算参数调整好了使徒的位置,发现克里迪亚坐在使徒的副驾驶位上睡着了。
“不可挑衅场”随之失效,原本跪了一地的“乌鸦”们纷纷站起来,接二连三地朝他挤眉弄眼着通过使徒。
6开始和结束,头和尾
温莱斯摘下手套,轻轻拨开一缕落到克里迪亚额前的发丝,克里迪亚睡得很沉,这很奇怪,在任何人的映象里,他都应该已经足足睡了三千年,不应当如此困倦。
温莱斯指尖虚虚抚过大帝的鼻梁,抬起他的下颌端详。
他手指修长,关节也不突出,指甲上为了美观还贴上了黑色的碎鳞,此刻鳞片间残存着干枯的血沫帝国最后一任皇帝因他自刎时留下的,他被吸引到克里迪亚面前时,正在花园中寻找一处用以净手的水池。
最后一任死去,第一任醒过来,开始和结束,头和尾,这仿佛昭示了某种命运。
温莱斯注视着克里迪亚的面容,在他紧皱的眉头上停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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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在座椅内侧摸索着按下一个按钮,预先储备的作战用镇静剂注入克里迪亚的静脉,他无意识地嘟哝了一句什么,往座椅下滑了一点儿,眉头也跟着松开了。
上将阁下喃喃道:“我将选择毁灭你的基业,掘开你的墓碑,作为我备受压迫的回报。先人的头颅要盛我的美酒,我拆下肋骨如举起刀叉……”
路过的“乌鸦”们与他齐声说:“愿上帝保佑。”
使徒起扶梯,展开双翼向上飞去,巨大的类人型机甲头顶苍穹,有如天使降临。
温莱斯坐回驾驶席,打开战术链:“发布通告,三个小时后光耀军团将摧毁行辕,期间放下武器走出行辕的,光耀军团默认投降,依照公约维护其公民权利,其余人一律视作负隅顽抗,请他们为帝国殉葬。今天晚上我要在星网上发表讲话,帝国统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透过使徒的双眼看到缩小的地平线,一群列队飞来的鸟受到信号驱逐,又拍着翅膀飞远,说:“接下来是我们的时代公民自治,联邦政府为公民服务,军队归属联邦。”
温莱斯:“我们的刀刃永远朝向敌人,一切为了自由、民主和公正。”
机甲循着牵引装置缓缓降落在“瑟维尔”要塞的停泊台上,舱门滑开,温莱斯走下升降梯,随口道:“使徒,扫描他的身体数据。”
使徒:“阁下,分析结果显示骨龄为一百二十七,与记载吻合,您需要我详细的汇报他的身体状况吗?”
温莱斯:“不必,检测残留魔法场。”
这次他等待的时间长了一些,使徒发出一长串“警告”与“未知”,兴奋道:“最终分析结果,是帝国明令禁止的真实时间魔法,高危,原理未知。太有意思了,我可以研究这个吗?”
7凡是试图染指的,必将受到惩罚。
“真实时间魔法……”
真实时间魔法与回溯魔法同样隶属于物理系魔法的高纬分支,不同的是前者可能要应用到五维时间平面的相关理论,后者因为与现实世界联系更加紧密,只能称作伪四维,而科学家们停留在四维这个领域很久了。
温莱斯盯着两架嗡嗡飞动的摄影仪,说:“使徒,停止解析,销毁所有数据,包括记者录像和‘瑟维尔’要塞的常规监控,带他到我的卧室,看好他,别让任何人见到他,也别让他见到任何人,给我一份今天在场‘乌鸦’的名单。”
该指令优先通过运算模块,使徒安静了一会儿,主机身缓缓沉入机甲库,副驾驶席长出了一双轮子风驰电掣地驶向要塞顶层。机甲遗憾道:“为什么?我的数据库告诉我,长生或者复活一直排在人类最想获得的东西的前三位。”
温莱斯答道:“这是上帝的权柄,我们须抱有敬畏,凡是试图染指的,必将受到惩罚。”
他扫描了身份卡,停泊台通往要塞指挥塔的门应声打开,门后守卫立正敬礼,上将举手回礼,两个角跳着舞延伸过来的红地毯吸了他的足音,他的高腰皮靴没能在要塞的金属地面上磕出一声清脆的“咔”。
“哦上帝,”温莱斯放下手,他注视着闪烁着流光的灯,感慨地说:“我的士兵,你们是已经准备好庆祝了吗?”
操纵地毯的女士从守卫们身后跑过来:“照我说,”她夸张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大笑道:“宣布胜利的前夕已经来到,您大可不必如此谨慎。亲爱的温莱斯,联邦为您准备的庆功经已经积攒的够多啦,这次您一定要花光它们,要知道我们的财政官已经为它们头疼很久了。”
温莱斯在使徒的惊叫里狼狈地从她的红唇中挣扎出来,他的面甲自动分解了女士留下的唇印。
温莱斯说:“当然当然,我们早就说好的不是吗?我热情的总是正确的安娜女士,您来安排这些就好。我只需要保持警惕,光耀军团时刻待命”
上将阁下挥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坚定道:“为了联邦。”
安娜女士和守卫们一起重复着:“为了联邦。”
温莱斯在口号声里穿过已经被过度兴奋的士兵们装饰得张牙舞爪的通道,照旧拉开他在指挥台前的木椅,手撑着下颌,开始起草宣告胜利和解放的声明。
8我是克里迪亚海因里希,帝国第一任皇帝
在温莱斯专注于起草声明的时候,克里迪亚突然睁开眼,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针眼,悄无声息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往自己和座椅上甩了一连串伪装魔法,从副驾驶席上溜了下来。
无形的风使他肋生双翼,克里迪亚穿过要塞顶层射灯打出的光束,在身后留下一串微澜的影子。
他陈旧的个人终端在主人的催促下迟钝地联网更新了,皇室权限通过要塞认证,所有门禁在帝王意志下为他打开,半个小时后,克里迪亚走进位于要塞底部的资料室,通过固态接口拷贝走了帝国简史和温莱斯的私人珍藏一些机密资料和艳情杂志。
感谢帝国那些固执的科学家,克里迪亚一面浏览目录一面想:他们制定了一套不可更改的标准,让我现在不至于像个文盲。
克里迪亚的个人终端接口版本比起现行版本差了至少三十代,导致传输速度受限,两个小时后进度条才艰难地走到百分之九十。
在这期间他已经将一部子孙败家史简略地扫了一遍,大帝扣上屏幕,坐在资料室的地板上,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在太阳系爆发的暗场潮汐中,克里迪亚确认舰队无法脱离侵蚀后,冒险使用了当时还没有完善的跃迁术,施法过程完美无缺,然而在通过“门户”的时候,受暗场影响,他的灵魂与身体分离,肉体抵达地球,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被皇室完好保留至今,灵魂则在高纬中不断穿梭,直到昏沉中突然感受到血脉断绝,才循着这一点痕迹回到身体中。
行辕已经关闭了所有防御措施,始建于三百年前的皇帝行宫本身采用固化“坚硬”铭文的超合金,摧毁行辕耗能量的能量仍然是一笔天文数字,在供给模块大量转移后,“瑟维尔”要塞日常电压变得不稳定起来,资料室灯光自动关闭。
克里迪亚感觉地面微微震动,他飞快地站起来跑到窗边,透过镂空和雕花的栅栏,他看到行辕淹没在一片火光中。
他不认识摧毁行辕的是什么武器,大帝把温莱斯的名字含在喉咙里念了一遍,反身抽出要塞地图,往指挥塔的方向走去。
魔法场致地修饰了他的长袍、皇冠和权杖,他的袍角在走动时翻滚,停下来时熨帖地垂在脚边,他的皇冠缀满了名贵的宝石,大帝竖起权杖,“不可挑衅场”和静谧领域同时展开,他大步穿过张灯结的要塞和被迫跪在地上的人群,最后站在指挥塔门外。
克里迪亚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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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眼睫,抬起手屈指敲了三下门。
不等里面有所回应,指挥塔的门应声打开,魔法场的力量先于大帝的脚步抵达,温莱斯紧急“点燃”使徒,借由机甲的力量,他转过身,靠在指挥台上站稳了。
大帝像巡视他的臣民一样走过红毯,他注视着温莱斯,他的声音嘹亮高昂,语句短促有力:“我是克里迪亚海因里希,帝国第一任皇帝,我来询问温莱斯杜兰上将。”
9他的面容既不过分严肃刚毅也不过分温和,他的黑眸里又含了光
克里迪亚大帝问道:“上将阁下,您认为一个非集权政府更适合现在的帝国?”
温莱斯回答说:“我和我的手足们共同决议不再维护帝国独裁。”
上将在他推门走进指挥塔时惊讶了一会儿,像是看到自己的珍藏长了腿会走路一样,而现在他冷静下来,凝视着这位在书上被充满崇敬的语言描述得无比伟大的帝王。
他的面容既不过分严肃刚毅也不过分温和,他的黑眸里又含了光,他看过来的时候,简直像全世界一起在注视着你。
温莱斯的心脏跳得飞快,他艰难地张了张嘴,最后引用了刚刚起草的声明中被删去的一段:“上帝赋予我们自由、平等和公正,我们拒绝由血统和出生地决定贵贱,拒绝由蠡虫掌握命运,我们被扼住喉咙,因此我们拒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