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执
克里迪亚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他的目光越过温莱斯肩头,看着指挥台中央旋转的行辕实景虚拟模型,模型笼罩在高密度的能量攻击下,还在不停崩裂缩小,尽管攻击越靠近中央区域进展越慢,可能是为了方便移动,他的墓地与行辕是两个体系,防御罩没有被叛军关闭。
大帝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悲伤,于是他默默移开了视线,低下头颅望着温莱斯的双眼:“我假设您还记得甲士守则,并且它在我沉睡的时间里没有更改”克里迪亚略有倦怠地说:“我的灵魂被暗场潮汐拉入高纬空间,一直浸没在无知无觉的境地,直到感受到深入灵魂的血脉召唤,才从死亡中回归。上将阁下,请告诉我第七条守则是什么?”
温莱斯:“……不论昼夜,我将护卫王庭,哪怕它空无一人,因为我们终将聚拢在它身旁,做我们漫长旅行后的安歇之所。”
克里迪亚:“我看到帝国的疆域已不再增加,我眼所见是一群囿于安逸,相互推诿责任和争夺名利的政客,开拓与进取反而被嘲笑。那么,回答我,您是否认可一个非集权政府的统治?您要将什么作为神归宿?由什么决定未来的发展?”
他掷地有声道:“您的那个可笑的所谓公民自治的联邦政府吗?”
10温莱斯走上前,单手按在他后颈上亲了上去
在走入星际时代大概两千三百年后,人类步伐所能抵达的星球已经被开发殆尽,在此情况下,星舰持续跃迁最远距离仍不超过十万光年,而最近的可观测星系尚在几十万光年外,帝国发展因此陷入瓶颈。
由于技术上久久不能突破,人类开始向宗教寻求寄托和解释,教廷重新兴起,并在五十年前达到巅峰,这一困境也被称为“上帝的盒子”。
很明显,克里迪亚对于星际开发的常识仍旧停留在他那个时代,温莱斯无意为他科普,他略过这一质询,简单地做了一个“左”或者“右”的手势,反驳道:“至少当我们不可避地偏向一边时,还可能用不流血的方式走回另一边。”
“不可挑衅场”的重压下,上将始终令人惊异地站得端正而笔直,他说:“公民选择左右,联邦为公民服务。我的陛下,帝国已经腐朽的太久了,固步自封被贵族们视作美德,任何下层的声音都没有上诉的路径,而愤怒不会因为沉默销声匿迹。”
温莱斯摊开手,长时间穿戴微型机在他手掌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这位过去在清扫星际海盗和乱民上战功赫赫的将军做了一个无奈地耸肩:“当然,议长阁下的改革或许卓有成效,但是火药已经被引燃,没人会耐心等待了。顺应民意这正是我要做的,我选择,并要始终站在‘更好的’这一边。”
克里迪亚沉默地听他辩解结束,抬起权杖轻描淡写地向地面上一点,权杖尾端披坚执锐地没入金属地板,而后才传来一声巨响,他状似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在这振聋发聩的回响中声音轻缓地说:“我并无同您探讨过去的意愿,上将阁下。”
大帝双手扶在权杖上,他的脊梁微微屈下,好像他缺席的漫长时间突如其来地压在了后背上,而他承着这重,非要做个不讨喜的客人。
克里迪亚:“我在任时,社会学家们已经在喋喋不休地讨论英政治与民主政治的优劣,我万分遗憾时至今日他们仍没有争辩出一个结果,尽管如此,这依然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假设我可怜的大脑还没被时间侵蚀一空,正确地理解了您的意思,”他轻声道:“您选择执政的出发点是讨好公民,而不是为了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是么?”
温莱斯:“我认为,公民有权决定什么是更好的生活,不论对错。从这个角度来讲,您的责难也没有错。”
他回头看了一眼摧毁行辕的进展,发现大帝的墓地看上去还是坚不可摧,克里迪亚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奇异地保持了安静。
温莱斯按下一枚被人道组织禁止的高能武器的许可键,他的手背在身后,接着说道:“我发现,我们的话题一直在什么更适合帝国上打转,我因为过去而选择将来,而您并不熟知过去,只能与我谈论将来。陛下,这样的诘问毫无意义,事实如此,您要为了一个已经被证明不可行的过去来做独孤的反抗者吗?”
克里迪亚像是被他问住了,他正在措词,温莱斯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走上前,单手按在他后颈上亲了上去。
他们对话的过程中,整个指挥塔都沉寂得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而现在,克里迪亚发誓他听到了一连串压抑和压抑不住的抽气声,有几台摄影仪甚至掉到了地上。温莱斯在他做出反击前迅速退开,大帝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一手握住权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嘴唇。
11他笑意殷殷地道:“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所以,这场看上去能争论到纪元末的谈话以骑士的一个水淋淋的吻告终了。
温莱斯:“我的陛下,我必须郑重的提醒您,帝国已经覆灭了,”他的指间闪着细弱的寒光,克里迪亚目光追寻过去,温莱斯注意到他的眼神,向上摊开手掌,一支打空了的针剂落到地面上,轻轻地说:“有无数人迫不及待地要用皇室的鲜血做狂欢和祭奠,而您具有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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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针神成瘾的致幻剂,又别出心裁地加了自白剂,剂量上的花大概足以让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破产。
克里迪亚的神色毫无动摇,归功于灵魂脱离躯体太久,他只是有一点头晕。
他的下唇被上将阁下咬了一排牙印,这让他看起来变得略微可口了,温莱斯打开了一打屏蔽设备,用以私密谈话的区域静默场在大帝的默许下得以通行。
克里迪亚:“也包括您么?我似乎看到您做出了充分的准备,假设这意味着势在必得的话,您作为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位美人,”他笑意殷殷地道:“美人总是有特权的,我很愿意抽一点时间听听您是打算怎样珍藏我的。”
清洁机器人从某个角落醒了过来,它气势汹汹地扫走了地上的针管,左右转了一圈,挑中了指挥台下一个空隙,钻进去休眠了。
温莱斯用舌尖抵住上颚,不慌不忙地回味了一下口感。
大帝有许多痴迷于追寻他的步伐的粉丝,上将阁下年轻的时候也兴致勃勃地参与过这一工作,他的书房中至今挂着大帝的等身画像,就好像他仍对他抱有奇特而隐秘的情感一样。
温莱斯说:“鉴于您已经为自己预演了盛大的出场,我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克里迪亚苦恼地呻吟了一声,他神志清醒,思维敏锐,只有温莱斯在视野里变成了一只长着甜蜜舌头的小可爱,正对他垂涎三尺。
克里迪亚:“那么您为什么迟迟不肯说出它呢?”他握着权杖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权杖的雕饰在他掌心留下了同样的花纹,使他仍旧彬彬有礼道:“我的好奇心已经在叫我开口询问了。”
温莱斯:“我想知道,您是否愿意与我分享帝国的荣耀?我的陛下,为此我将心甘情愿奉上光耀军团和我本人做您的庇护、骑士与伴侣。”
12我一生为帝国奉献
克里迪亚说:“庇护?”他仿佛要发怒,但是礼仪又让他习惯性地抑制住情绪并优雅地表达它,这种情感在他脸上反复冲撞,最后令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绝不好看。
克里迪亚大概也意识到了,他烦躁地摩挲着权杖,最后把它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后撤了半步。权杖应他心意长出把手,温莱斯注意到它前端缩短,夸张的雕饰转化成铭文,这是战斗模式,使徒发出来半声急促的警报。
温莱斯眼疾手快地掐断了它的语言模块。维持机甲“点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被机甲覆盖的肩臂和胸背还有温度循环,裸露在外的部位已经汗水淋淋,他的鬓角被汗打湿,一缕发丝承不住重量掉到眼前,然后被它的主人随意地别到耳后。
温莱斯:“我的陛下,您要知道,除了我,没有人敢顶着复辟的罪名留任何一名帝国皇室,尤其您还如此尊贵。”
他的眼睛里如同藏着缠绵而温柔的光,克里迪亚感觉它们变成了璀璨的碧色,而上将阁下自欺欺人地说:“您曾为无数人点亮路上的星光,您是无数人终生可望不可即的梦想,不能与您生在同一个时代,仰望您的步伐、追随您,也令无数人遗憾终生。请相信我,有多少人迫切地想要供奉您,就有更多的人同样迫切地想要撕碎您,作为帝国的一个伟大陪葬。”他近乎热切地注视着克里迪亚,但是他的声调却高高在上:“除非您甘愿在某个不法之地蒙眼掩耳和碌碌无为地浪余生,我请求……”
克里迪亚回答:“上将阁下,您在要挟我。”
权杖重新在他手中伸展开,大帝放弃了战斗姿态,他站直身体,缓缓道:“我一生为帝国奉献,我未结婚,一天休息四个小时,我废除陈旧的法律,我起草提案,我维护反对者、无辜者和支持者,也杀反对者、无辜者和支持者,我整合魔法与科技,我将公民带入星际时代。我坐在帝国皇帝的位置上,立誓我的全部智慧和力都用以保证公民生活富裕而神满足”
“我给予你们在我面前发声的权利,而非割下你们的唇舌,不是为了现在让您作为反叛者在我面前炫耀,杜兰上将。”
大帝的眼底倒影出被摧毁的行辕,覆灭的帝国最后一个皇权象征在黑夜降临前飞灰烟灭:“您的声名与权利或许足以令帝国匍匐,但是我依然要拒绝。”他温和地说:“我拒绝一切怜悯与不公,如果要我接受您的条件,那么我宁可立即重归死亡。”
13这位胜利者安静地坐在桌前写一份汇报,克里迪亚醒过来
温莱斯惊异地瞪着克里迪亚,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绿眼睛里像有粼粼波光,接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上将阁下的嘴唇因为亲吻充了血,他现在唇红齿白,颜色鲜活,他说:“令您如此厌烦,我感到万分遗憾……我的陛下,我能否有幸知晓我在您眼中变成了什么?”
克里迪亚回答他:“一条披着美人皮的蛇。”
他将权杖立在左手边,致幻剂终于开始实践它应有的效用,肆意蹂躏克里迪亚的视野,颠倒它和扭曲它,或者把温莱斯抽象成了一个五斑斓的色块。他不紧不慢地说:“您的舌尖看上去仿佛还在滴蜜,杜兰上将,请停下这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我们都知道,这样说下去即使到了明天早晨也很难进入正题。”
克里迪亚:“您想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
温莱斯:“我是个保守派,但是迫于形势,这几年我站在了激进派这边,我需要回到保守党的序列里,与您约誓是我最快捷的选择。”他轻轻地说:“但这不是重点,我的陛下。我崇拜您,我曾疯狂地搜寻您的事迹,我在进入军队之前追随您的脚步独自旅行,我从您的诞生地出发,走到您人生的终点,我看过所有您看过的星空,我”
他停顿了一会儿,出人意料地说:“我爱您。”
克里迪亚一句未加修饰的质问脱口而出:“您?您是认真的?”
他已经看不清温莱斯的面容,对方含混地笑了一声:“您想要摸一下我的心脏来确认它吗?”
克里迪亚:“我不敢质疑您的心意,它太宝贵,应该被加以珍视和善待,我理当慎重,”他的眼睛望了过来,好像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温情脉脉,补救道:“对任何人。”
温莱斯:“……”
他的指挥台底下好像被准备狂欢的人群塞了个世界,温莱斯弯腰拖出了一个酒箱,腕甲上弹出一柄细长的刀拆开包装,箱子里是皇室珍藏的庆祝用红酒,高脚杯在灯下闪着光,这光被克里迪亚的瞳孔所捕捉,他眨了眨眼。
温莱斯咬开瓶盖:“您要的葡萄酒,”克里迪亚摸索着找到了杯子,他的手指碰到温莱斯的手指,上将阁下的指尖像条鱼一样带着细碎的鳞片滑开,端起酒杯:“离必须做出选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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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您有很多时间来考虑为了您的复生和我的荣耀,而我的荣耀也将归于您身。”
克里迪亚不知道杯子里有什么,但他愿意一试,总之也不会有比当场面对一个敌人和拥趸示爱更糟糕的事了。
这一次安眠药飞快地发挥了作用,他睡了过去,毫不知情地被使徒抱回了温莱斯的卧室。
三个小时后,温莱斯做完了他的胜利宣言,然后抛下亢奋的人群回到卧室,这位胜利者安静地坐在桌前写一份汇报,克里迪亚醒过来,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轻轻地晃了晃手腕上的合金链。
他被人用一个难堪的姿态锁在床头,身上只剩一件衬衣,还被一只机械手撩开。温莱斯回过头来,自负的将军眼里闪着动人的光,他心情愉悦,已经得到了世界,并且这个世界还慷慨地将一个完全遵从他的臆想的克里迪亚赠予了他。
14温莱斯分出去一半力想:他好可爱,我想亲他~
乐声和欢笑声无处不在,它们热切地从要塞的缝隙间穿过来,跗骨之蛆一般跟随他,要拿着刀子杀了他。
克里迪亚镇静地侧着头同温莱斯对视了会儿,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笑意却未达眼底:“杜兰上将,接下来您是打算告诉宾客,您很抱歉不能招待他们……”
他说话时,头部是显示屏样式的机器人站了在床边,从他被锁住的肩头上扯下衬衣,往上臂连续注射了四五针。最后一针结束后,剧烈的疼痛立刻挟持住了大帝,他骨里如有火舌在舔舐,又仿佛身卧寒冰,这痛和愤恨一样强烈,分不清哪个能更先戳破他。
克里迪亚难以忍受地仰起头,他的皇冠被摆在床头,发丝在枕头上散开,喘息道:“因为陛下正在卧室的床上等着您*么?”
温莱斯推开他的高背座椅走过来,他弯下腰,用指腹擦去克里迪亚额头上的汗水,殷殷道:“请您放松,这只是医疗用机器人,用以补种疫苗和细胞修复。”
克里迪亚未说话,他眼神接近涣散,咬着牙反手握住合金链,链子的另一头连着床柱,被他扯得绷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过了一会儿,他的瞳孔才重新对准焦距,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
温莱斯将掌心覆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接着慢慢下移,蒙住了他的眼睛:“疫苗针对人类迈入星际时代后出现的一些传染病,我叫使徒搜索了过去三千年的记录,可能致命的病菌共计十三种,有两种要塞里也没有对应针剂,我恐怕您要在无菌环境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克里迪亚用力咬着嘴唇,他仿佛难以呼吸,肺部出现了沉重的杂音,但他坚持嘟哝着说:“人类居然还没战胜传染病?”
温莱斯分出去一半力想:他好可爱,我想亲他~
另一半力按部就班地说:“另外长时间超低温冰冻损坏了您的一部分身体机能,感谢上帝,尽管过程痛苦,但是医学已经发达到可以针对性地修复它们……这太令人心痛了,您可以停下粗鲁地对待自己的下唇,改为咬我的手掌吗?”
克里迪亚的眼珠在他掌心下做出了个向上转动的动作,温莱斯猜那是个不太优雅的白眼,他心里欢呼雀跃,想:我要亲他。
克里迪亚咬牙切齿地挨着这痛苦,他眼前是温莱斯的手掌,卧室顶端的旋转灯打过来时,勉强能看见红色的血管。
医疗用机器人的修复项目进行得很快,他腰腹放松下去,陷入柔软的床垫中,接着感觉一道轻风落到耳边,温莱斯另一只手撑在床上,一言不合开始俯身亲他
上将阁下细细地吮去了克里迪亚下唇的血,接着从床上弹开,躲开了大帝的一记堪称恶毒的膝撞。
温莱斯:“我的陛下,我慷慨地出借了我的卧室,所以我有权索要一个吻作为我的报酬不是吗。”
15他们摆在他墓碑前的鲜花在当年雨季到来之前落地生根,凤凰花海由此而来。
克里迪亚气喘吁吁,他仰面朝上,一眼也没匀给温莱斯。温莱斯侧身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医疗用机器人屏幕上显示的参数,调整了几个按钮。
克里迪亚屈起膝盖,两脚蹬在床上往后挪了一段,然后腰部发力坐了起来,他背靠着床头,机器人拉长了上身试图给他手臂上流血的针眼粘上止血胶。
克里迪亚漠然地看着它的机械手,毫无起伏地说:“杜兰上将,我想知道,您的联邦法律是否允许您囚禁并猥亵一个陌生人?”
温莱斯一点儿没有犹豫地回答了他:“联邦在民法上暂时沿袭帝国法律,”他转过头来,致幻剂的药效一同被医疗机器人在修复细胞的过程中洗去,克里迪亚的眸色显得透彻深邃,他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温莱斯,这位施暴者反而一脸迷惑:“我的神力感受到骑士与追随者契约的存在,如果您如此厌烦我,为什么接受我成为您的骑士,允许我追随您?”
克里迪亚:“骑士契约?”他眨了一下眼,不解地问道:“请您原谅,我并未看出这两者的联系。”
这句话温莱斯在他的通俗吟游小说里看到过许多遍,他脱口道:“合格的骑士为他的主人奉上身体,他的追随者若不是出于此意,将不会接受骑士的效忠。”
克里迪亚一脸茫然,上将阁下声音越来越小,接着他捂住脸,痛苦地呻吟起来:“哦上帝,您的那个年代骑士契约还未扭曲成关于性的主奴关系,我、我……妈的,原谅我。”
克里迪亚不由自主地“呃”了一声,惊恐和疑惑同时写在他脸上,但是现在没人关心他是什么表情了,温莱斯看上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克里迪亚僵硬地重复说:“关于性的主奴关系?您……您是认真的?”他磕磕绊绊道:“我是说,假设您真切地认为骑士契约等同于主奴契约,您当时为什么要这样说?您”
温莱斯急迫地打断他,他快速道:“扭曲发生在您的侄子,亚历山大一世末期,然后在五百年后被废除,议会删除了一切涉及缔结契约过程的文字,我对约誓过程一无所知。”
“您不必为此自责,”温莱斯低声说:“我以为我是被许可的,我想对您一些下流事,您同样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克里迪亚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然而他的手还被锁在床头,并且另一件更加紧要的事扼制住了他的喉咙,他得在这片歌舞升平的时候对一个刚向他表达了爱意的将军问出来。
克里迪亚愧疚道:“那么,请告诉我帝国简史上未提及,而您恰好知道的我死之后帝国都发生了什么?”
他死之后,遗体由备用的帝驾从地球运往帝国首都海因星的凤凰花海,帝驾一路缄默,白色的灯光则穿透茫茫星海,与一切人类已经抵达的和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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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的星光辉映。下葬当日,海因星的鲜花销售一空,那天天气晴朗,人群在明媚而绚烂的阳光下鼓掌和流泪,抚摸他的棺材,在口中夸大他的功绩,最后送他埋葬。
他们摆在他墓碑前的鲜花在当年雨季到来之前落地生根,凤凰花海由此而来。
16占星施法者使他相信您的灵魂将在帝国覆灭的前一秒回归
葬礼结束后,王储亚历山大一世宣誓加冕。
亚历山大一世生于人类步入星际时代之后,从少年时期跟随他野心勃勃的叔叔征服各个星球,克里迪亚把他视作王储,给了他毫无保留的教导,假如他没有意外死去,日益成熟的王储必将帝国带入新的时代。
克里迪亚死后,由于运输与通讯工具的落后,年轻的皇帝几乎无法驱使边陲行省,为了维护统治,亚历山大一世与当时最强大的甲士结为伴侣。
该婚姻出于政治目的,过程与结局并不幸福,甲士先生替他掌控军队,震慑边陲,他威风凛凛,一言九鼎。然而在空间跳跃系统得到广泛应用之后,亚历山大一世软禁了甲士,开始频繁出轨,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拜托克里迪亚留下来的施法者团将骑士与追随者之间的契约扭曲为主奴契约。亚历山大一世统治的第八十年,甲士先生在庆祝宴上与他同归于尽。
亚历山大一世末年沉迷于预言系魔法,他遗命下一任皇帝由占星施法者预言,在他与甲士先生的三个孩子中决定,施法者指定了小女儿玛格丽特。
帝国简史的记录里美化了这些事件,克里迪亚一脸惨不忍睹地用后脑磕了下床头,温莱斯从床边跳了过来,把手垫在床头,阻止了他再撞第二下,并且顺势坐在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传言,亚历山大一世之所以沉迷预言系魔法,是因为在帝国统治力最低的时候,占星施法者使他相信您的灵魂将在帝国覆灭的前一秒回归。他花大量的税在凤凰花海修建了奢华的地上建筑,与纪念碑林相接,现在这两处作为政治活动的中心,每年有半年的时间对公民开放。”
在之后漫长的历史,帝国走得时快时慢,直到七百年前达到鼎盛,然后不可避地衰落下去。
温莱斯朝克里迪亚一耸肩:“我出身平民,其他辛秘知道的恐怕还不如您在简史中看到的全面,”他往前倾了一些,偷偷碰了碰克里迪亚的小指,这位战无不胜的杀神笑道:“您愿意从我口中了解联邦么?”
克里迪亚仿佛没有感到他的触碰,他的目光严肃,语气也绝称不上温和,他问道:“如您所说,我的墓地应该还在海因星的凤凰花海,您听闻过有人移动过它吗?”
温莱斯:“我从未听闻。”
克里迪亚:“我为什么在这里醒来?”
17我们很抱歉的通知您,您定制的身体并没有搜索到合适的灵魂
温莱斯回答说:“大概是上帝的旨意。”
克里迪亚大笑起来,淡色的嘴唇因为张开泛白,他眼睫簌簌颤抖,眼睛里波光盈盈,几乎笑出了眼泪,他不能呼吸,决不愉悦。温莱斯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寒意骤然从克里迪亚的骨髓里散开,他艰难地停下来,拢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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