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许多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发明,被一群怪人鼓捣出来。汴梁城中,一时间群魔乱舞,真正潜心作学问,探究本源的反而少之又少。
这些人各自在延庆观下、相国寺外这等热闹的地方夸耀本事,但是随着许叔微等人的回归,彻底沦为陪衬。
这些最早被杨霖的优厚待遇聚集到一处的杂学家,凑到一块互相弥补,取长补短,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小队。
他们在幽燕,大展所长,为韩世忠提供了不少的守城利器,甚至还有火器。
回到汴梁,一时间被汴梁浓厚的学风,熏得晕晕陶陶,自己这些人的好日子,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一场在杨霖意料之外的发明风暴,悄然在汴梁开刮。
杨霖正在长乐楼,召见几个延庆观的老道,从辈分上说,最小的也是杨霖的师侄一辈的。
而整个延庆观,够资格做杨霖师侄的,都已经是七十岁以上的道长了。
“赤阳师弟,那耶律延禧,怎么说也是大辽的帝主。他强要入我延庆观,你说...”
“九陵师兄,耶律延禧虽然是俗世君王,但是既然有向道之心,也无妨度之。就是此人本是信奉萨满教的,不知道心诚不诚。”杨霖捏着拂尘说道。
这几天他算是道心稳固,每天默念各种经文,获益匪浅。
没有办法,一旦动了色心,那可是真疼啊。
洪九陵凝神一想,叹道:“依我看来,他倒是真的一心向道。”
耶律延禧也算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了,没想到被耶律大石赶下台之后,竟然生出这等心思来,让人哭笑不得。
这厮和赵佶,但从性格上说,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杨霖都信。
“那便罢了,道门敞开,广纳天下向道之人。”
几个人同时甩了甩拂尘,朝着堂内的三清神像,微微躬身。
三清神像慈眉善目,看着这几个徒子徒孙一一走出,只剩下燃香缭绕。
延庆观,在接受了道君皇帝之后,又来了一个大辽先帝。
耶律延禧当然没有赵佶当年的牌面,由洪九陵收为弟子,道号忘尘。
随他一道逃来大宋的契丹少壮派,喝的酩酊大醉,痛哭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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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干河畔的金国大帐中,几名秃发短辫、发结金环的女真人,正跪在完颜阿骨打的面前。
在他们的跟前,则是一字横排的摆放着十几枚头颅,连包装都没有,直接将头发打结用绳子系在一起。
这些头颅全都是典型的契丹发式,剃去了头顶部分,剪短四周,在颅侧部位,则像帘子一样蓄两绺长发下来,垂于耳侧。
此次大战,不少的契丹附庸兵临阵脱逃,为首的将领都被削了脑袋,剩下的兵卒则充为生口。
这些脑袋,让整个大帐内腥风阵阵,令人作呕,但是满帐的女真将领,却全都不以为意。
甚至,还让他们的情绪变得十分高涨,稍微掩盖了兵败的愤懑。
短短几天,契丹人竟然全都主动出击,打的女真措手不及。
更要命的是,为了筹措军粮,俘虏生口,女真人骄纵地分兵到处劫掠。
他们根本就没有作契丹主动进攻的打算,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
谁知道往日里龟缩城内的宋辽联军,竟然一同出来,拔掉了不少的落单的女真谋克,一时间云内大地上被杀得人头滚滚,血色漫天。
完颜阿骨打一脚踢在地上的脑袋上,将它踢得滚落到娄室跟前,道:“娄室,这次你的手下,死了多少女真儿郎?”
“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完颜娄室咬着牙,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受伤之后低声嘶吼的狼。
“一千三百六十七...俺起兵的时候,也不过才两万五千儿郎,被你一下子送掉了一千多个。”
周围的女真人纷纷叫骂,想要把他当场斩杀,完颜娄室脸上铁青,想要去看宗翰的脸色,却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宗翰还是没开口,不过他爹大金的国相完颜撒改说道:“娄室虽败,但是保住了大军,他面对的是最强的敌人,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喊叫。”
国相完颜撒改,在金国内的地位十分高,他爹就是完颜阿骨打的爷爷。
当初因为尊重伯父一系的原因,完颜阿骨打刚成为都勃极烈时,与完颜撒改分治女真诸部。匹脱水以北由完颜阿骨打统治,来流水一带则由完颜撒改统治。
这也是完颜宗望,能够聚合一批人,在他麾下的原因。
再有就是完颜撒改这个人,在女真中是个威望很高的人,所有将领也都心服口服。
他一说话,喊杀声顿时小了很多,完颜宗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娄室是他的爱将,也是最能打的一个,要是被宗望的人杀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断了一条臂膀。
阿骨打沉声道:“既然是伯父说话,娄室你道一边去吧。”
完颜娄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恨不得马上出去,杀光辽狗,一雪耻辱。
尤其是周围的冷哼声,听在他耳朵里,更是如同针扎。
地上剩下的,也是此次打了败仗的女真将领,其中不乏女真皇族。
完颜阿骨打轻轻一挥手,道:“这些人都是打了败仗,堕了俺女真的威风,砍了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个赤膊女真恶汉,上前拔刀斩首,血光冲天。
整个云内契丹人的反攻,所杀伤的女真将佐,也不如今天死在大帐里的多。
女真军令之严,有点不近人情,更像是古老部族那种残忍严苛的规矩。
杨璞虽然竭力想把金国变成一个文明有法度的国家,但是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绝非他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完颜阿骨打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阴鸷:“这一次辽狗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都有损伤,俺是知道的。辽狗的本事就是这些,偷袭一次,俺们女真人就已经有了防备。这个仇不能不报,接下来俺们女真儿郎合兵一处,在云内一寸寸地土地上打过去,一个活人也不留!”
契丹人发动了一次“百团大战”,女真鞑子就要还以“云内大扫荡”。
可怜的,永远是云内的百姓,这片焦土很快又是有新一轮的劫难。
与此同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云内百姓,突然发现一个可以救他们性命的东西,出现在了应州,并且很快扩展蔓延开来。
西军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在应州开始修建堡寨了。
这一个个的堡寨,就是云内百姓,最后的庇佑之所。
第五百二十五章 蠢货
没有任何一个辽人,能在云内的女真铁骑践踏下存活下来,除非躲到了宋人的堡寨里。
躲进堡寨避难的辽人,成为建设堡寨的劳力,而堡寨和里面的宋军,为他们提供庇护和粮食。
从宋辽边境的应州开始,一个个依托地势的堡寨拔地而起,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云内的辽人百姓知道,这个堡寨被攻破,他们就要恢复到前段时间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没有人想要继续在女真的铁蹄下苟活,所以几乎不用监督,每个人都拼了命的营建。
秦陇一带,大宋的富庶和新政之后的调配能力,终于在这一刻显现了威力。
无数的车队运送着给养辎重,赶赴应州边界,雁门关因此更加繁忙。
这个人口上亿的庞然大物一旦被激活,爆发出来的战争潜力是无穷大的,不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任何国家能够比拟的。
应州府,青元河。
河畔的山岗上,原本是一个山贼老巢,此地地势高峻,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种师道的大军,犁庭扫穴一般,清扫了山贼之后,就在他们的寨子上,建造了青川寨。
站在寨顶的瞭望台往下看,正有一路人马,护送着民夫往山顶运粮。
契丹皇帝耶律大石一声令下,云内诸州遍地狼烟,主动进攻女真和他们的仆从军、附庸军。
但是重兵把守的应州城,竟然没有一个兵马出来,种师道率领西军打了一阵,便退回青川河,开始营造堡寨。
“应州城内,有八营怨军,还有契丹兵不下两万,这次云内之战,竟敢紧闭城门,真是荒唐可笑。”种师中在一旁抱怨道。
姚古笑了笑,道:“应州府靠近大宋,本来就不是契丹的布放重心,耶律大石将一些降将和战力低微的怨军放在这里,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辽人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是苟延残喘,谁都知道他们完啦。没想到耶律大石一战打回一些生机,是个人物。”
种师道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每次都忍不住赞叹一下:“这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当真是缩地成寸,目视千里。”
“听说是杨少宰的收养的一个义子所为。”
种师中虽然一直对杨霖把西军将门的权势给削了有些微词,但是却不否认他的本事,听了兄长的话,开口解释起来。
种师道笑道:“耶律大石虽然打了一场续命仗,但是契丹的覆亡还是不可避免的。就拿应州城来说,这里面的守军就是如今契丹人的样子。他们贪生怕死,被女真打碎了脊梁,闻战而逃,避敌不出,并非耶律大石一人可以扭转的。”
“更重要的是,朝廷允许我们西军开始在应州营建堡寨,这才是釜底抽薪的毒计。与之相比,女真的铁蹄侵犯,都不算是什么。这些军寨连接起来,覆盖的地方就是宋土,西夏的败亡就是最好的先例。”
几乎所有的西军将士,都不承认灭亡西夏和童贯有什么关系,而是认定这是西军百十年来不停蚕食的结果。
应州城内,辽兵和怨军八营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郭药师看着满营的愤怒的面孔,心中犹疑不定。
这乱世给了他们统领一军的机会,可惜碰到了最惨烈的乱世,若是死守应州能够得到生机也行,但是耶律宪不给粮食的做法,已经激怒了所有的怨军将士。
怨军八营中,郭药师这一营的人数最多,但是若是说最团结的,还是董小丑他们。
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县内,董小丑和他属下军官罗青汉、董仲孙等,本来就是这三个辽东汉人大族的族长。而他们麾下的将佐大多也是同族,彼此休戚与共,同进同退。
“俺们是汉人,投降哪一边,都是被欺虐的下场,唯有降宋才是最好的。”郭药师开口劝道。
董小丑却不以为然,他哂笑一声,道:“宋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寄人篱下,俺们辽东汉儿,什么时候被大宋承认过了。照俺说,咱们谁也不降,占据这应州大城,和四方交好,到时候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打俺们,来了大不了就和他们死战。这才是无拘无束,逍遥快活。”
郭药师气的眼前一黑,这就是个憨蠢愚笨的贼厮鸟,应州这么重要一个地方,你占据城池还想和宋辽金安然无事。
这些鸟人,在雪窝里打猎,和畜生待久了,脑子还不如猪脑。
“反正不管如何,先把耶律宪这个狗才杀了,才是最重要的。”甄五臣说道。
郭药师一看,这还是个明白人,赶紧道:“没错,但是杀了耶律宪,俺们这些人无异于造反,就不再属于契丹,那宋人还会援助粮食么?须得知道,是辽宋缔结的盟约,却不是和俺们。这么大一个应州城,没了宋人的援助,拿什么过活,拿什么养活百姓。所以杀人之前,一定要先想好退路。”
“俺们占据了城池,不是正该这些鸟百姓来养活咱们,怎地反倒要俺们养活百姓?”董小丑扯着嗓子道。
“蠢货!”郭药师忍无可忍,骂道:“城内外隔绝,百姓们拿什么来养活你?”
董小丑虽然蠢笨,但挨了骂却并不着恼,只是说道:“俺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想投降,就是想投降谁的事。那就这样好了,咱们合力杀了耶律宪,你们自己出去,爱投降哪个就投降哪个,按自己和手下的弟兄,占据应州。”
他说完,自觉的这个主意十分完美,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砰地一声,郭药师一拳捶在桌子上,拂袖而去。
“哼,姓郭的看不起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虽然都叫怨军,但是各走各的道,谁也别想插手我们这一支的事。”
帐中其他营的势力,都不如他们两家,彼此面面相觑。说到底,辽东的怨军八营不过是一群难民临时招募起来的敢死队,本来是耶律淳的炮灰,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精锐都死了,反倒是这些炮灰活了下来。
这些人大多目光短浅,郭药师稍微强一些,有些计谋权术。
郭药师一边走,边跟身边的人说道:“董小丑蠢笨如猪,而且执拗不化,不杀了他就贸然行事,后患无穷!”
第五百二十六章 剧变
时值盛夏,骄阳似火。
汴梁城郊,往来的客商举起袖子擦汗,路边树下几个大汉赤膊躺着乘凉。几个垂髫小童,扛着一个瓦罐,里面是刚从河里捉回来的泥鳅。
一匹骏马呼啸而过,打断了片刻的宁静,很快路人们收回目光,又恢复到热气腾腾的平静中来。
熟悉最近汴梁变化的老住户,都知道敢在京师官道上这么骑马的,只有一种人,就是驿卒。
一人一骑直奔都门,在门口守卫的禁军远远看见,直接开门。
连过六道正门,来到明堂外,驿卒才下马。
不一会,消息传了进去,白时中面色大变。
“杨少宰呢?”白时中环顾四周,问道。
“少宰他身体抱恙,最近一直没有前来明堂。”宋江沉吟道:“本官几次去昭德坊,也寻不到少宰,许是在长乐楼。”
“速速前去,通报少宰...算了,事不宜迟,我们一道前去吧。”
平日里出现一个就不得了的大员,跟赶集一样,挤在一辆马车上,跟着宋江去长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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