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正是。”说起自家祖宗,李资谦可不困了,脸上颇有得意之色。“先祖讳之英公,本事陇西李氏嫡子,于唐末时候,迁入玄菟郡一带,后辅佐高丽太祖共创基业,遂有玄菟李氏之基。”
殷慕鸿嘴一撇,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来劲了。他用碗盖撩拨漂浮在茶汤中的茶叶,委婉地表达出自己毫不在意的态度,但是李资谦仿佛没有觉察到,依然是眉飞色舞地说道:“说起来,我们和汉时冠军侯还有些远渊源。”
“哦?”殷慕鸿这下来了兴趣,问道:“陇西李氏,和冠军侯有什么渊源?”
李资谦一看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更是得意,大声道:“先祖到了辽东一带,所娶的妻子乃是玄菟霍家的嫡女。这玄菟霍家,就是当初冠军侯深入敌后,留下的一支,因为冠军侯没有子嗣,所以说这便是冠军侯的嫡系。所以说,我们李氏乃是华夏苗裔,与诸君同宗共祖。”
殷慕鸿一脸黑线,要不是今日来有求于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攀附认亲也得有个底线,霍去病名言就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难道他十来岁早早杀到匈奴草原,是去生孩子去了?
李资谦摆了摆自己的宗谱,可以说是心情大好,浑然已经忘记了思考眼前这个人来的目的。
殷慕鸿放下茶杯,轻声道:“既然大家都是同胞,我就直说了,今日我来找你,可是有大事要商议。”
片刻之后,李资谦脸色更加红润,心中擂鼓一般直跳。
自己竟然不小心参与到了中原王朝的改朝换代中,而且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简直是未来万世子孙吹嘘的本钱啊。
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吹陇西李氏和冠军侯了,直接可以说先祖扶持杨霖,登上帝位。
殷慕鸿一看他这样子,脸色一冷,道:“此事牵涉之大,你也应该了解,若是传出半点风声,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明白,明白,小臣明白。明日我便去朝堂上,控诉此事,还请提举转告少宰,我们李氏对他的敬仰,犹如高山仰止,又像是嘤嘤幼儿,濡慕慈父...”
殷慕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匆匆起身,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他只怕之际再待一会,就崩溃爆发了。
旁边的番子道:“提举,这厮满嘴胡言乱语,到底能不能成事?”
殷慕鸿哑然失笑,道:“这人干别的不行,做此事再合适不过。”
百姓不怕事情荒唐,他们有充足的想象力,在传谣的过程中,还会给你夸大和完善,补足漏洞,想出各种合理的解释。
这一点殷慕鸿作为几次造势的主持者,早就深有体会,他现在玩起这一套是越来越纯熟了。
翌日清晨,高丽使者怒气腾腾在街道上敲锣打鼓,沿途高呼诸王深夜联络他们,想要推翻今上。
不管是早期当值的官员,还是沿途的百姓,都被挑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无数人跟着吵吵嚷嚷的高丽人,来到皇城外,大宋的皇城并不隔绝百姓,皇帝站在城墙上,就能看到热闹的集市。
很多人就在门口,看着高丽人进去告御状,此时都尉府的人,已经围住了几个王府。
很快,圣上降下旨意,几个亲王勾连番邦,念及乃是上皇血脉,恕其死罪,贬黜出京。
中书门下,六部尚书,满朝文武,衮衮诸公,全都在殿内,听取官家的宣判。
定王赵桓降为密州板桥镇板桥公;郓王赵楷降为郓城县郓城公;肃王赵枢降为华亭县宁海公;景王赵杞降为天津县公;济王赵栩降为幽燕易州府易县公;康王赵构降为西域都护府撒马尔罕公。
即日起出京,到各自封地,再不许回汴梁。
京营新军派出各一千兵马,护送他们到封地。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这是货真价实的王子王孙,却没有几个人前来送行,只有官道上的荒草树木,目送他们的离开。
杨霖干了这件事之后,闭门不出,只是让陆谦出去打探下风声。自己则在家中,安心地收集整理各地的情报,于细微处操控这个王朝。
出乎他的预料,朝中和民间都是拍掌叫好,没有什么骂声传开。
杨霖闷了半晌,终于想明白了,赵佶作为一个皇帝,没有任何仁政布施。
君视民如草芥,民视君为仇寇。他自己就算是再风光,也对百姓没有丝毫的利处,在位时或许人人追捧,一旦失势没有人肯为其出头说话。
至此,汴梁城中的赵宋宗室,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
大宋对宗室优待很低,和后世的大明不一样,这大宋的宗室,很多都得自己考科举。
只要不是皇帝一脉的,逐渐就没有什么特权,也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像样的宗室力量。
无形之间,杨霖的权势更加大,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也不能制止这股浪潮,将大宋掀翻,最终捧出一个新的皇帝来了。
值此之际,少宰杨霖终于不再托病在家休养了,他自己主动上书,请求代天巡视,宣抚地方。
第六百零六章 喜讯
暮春之际,草色青青,空气中弥漫着勃勃生机。
娇花绽蕊,嫩枝抽芽,汴河坚冰消融,官道上熙熙攘攘,歇息了一冬的居民又开始忙碌起来,维持着一家的生计。
汴梁的大街上,越来越多的客商,开始川流不息地涌进这个都城。
汴梁,就是财富的代名词,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
昭德坊,内院,后花园。
明媚的春光铺洒在人工湖内,一群金鱼游来游去,等待着上面那个缺德的人类,把鱼食撒下来。杨霖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手里虚握着,时不时诳一下鱼群。
亭中还坐着吴敏和马扩,轮流说着各自负责的衙署内的近况。
翻天覆地地新政,肯定会催生出不同的问题。
很多政策是从未出现在中原大地上的,所以伴生的问题也可能是从未有过的,地方上的官员未必能妥善处理。
所以杨霖准备巡视天下各省,尽可能地解决这些问题,待到国富民强之时,再把外敌清一清。
一个可以预见的盛世,将会在那个时候到来。
这一回出巡非同小可,为了保护杨霖的安全,不但有万岁营的亲卫尽出,还有一万京营行军随行。
中书门下和六部连夜准备,匠作监连夜赶制仪仗旌旗和车架。
杨霖如今的身份,是一个亲王,这一次又是宣抚地方,施恩示威双管齐下,没有半点的凑活和马虎,严格按照亲王的规格来准备。
吴敏兴致勃勃地讲着太学的改制,却见恩师似乎没有在听,不禁有些泄气。他语调一低,杨霖又咳了一生,道:“大声点。”
吴敏精神一振,继续说道:“就是那各地进学的士子,稂莠不齐,江南、岭南一带,排行微末的,学识也高出河北、秦陇不少,至于幽燕和云内,则更是不堪,往往连经义也懂不全。”
杨霖听到这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道:“经史子义,作为考较的一部分,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选拔人才入仕的方面,怎么能完全按照这个来。你还是杨学大弟子,这一点可以说是愚笨之极。”
吴敏赶紧站了起来,弯腰抱拳道:“恩师息怒,弟子知错了。”
“虽说愚笨无罪,那也要看在什么地方,你在家中耕田放牛,只影响自己一家的吃穿用度。你既然执掌太学,影响的是整个社稷,朝廷新进官员由你们太学择优选士,这么重要的位置,你就在那掉书袋,把为师教你们的话,都当做耳旁风,杨学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杨霖很少这么生气,更极少责骂弟子,这次语气之重,把吴敏骂的狗血淋头,面皮涨红,汗如雨下。
“回去之后,好生琢磨,把我刚才骂你的话,誊写百遍,然后拿出一份取士章程来。若是我已经出了京,就让驿卒送了去。”
吴敏赶紧抱拳,跟同样吓坏了的马扩,一块退了出去。
杨霖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没有消气,又大声骂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两个人的背影,同时一怔,然后走了出去。
出了昭德坊,吴敏双眼通红,马扩在一旁安慰道:“你别难过,恩师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说明他对你十分看重。”
“本以为做的不错,今日恩师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浇醒了我。我们是杨学第一批弟子,真的摸到恩师的学问精髓所在了么?”吴敏叹了口气,边走边说。
马扩也点了点头,道:“往日里,恩师对宇文叔通格外看重,就连蔡绦也是青眼相加,那时节我还以为恩师是偏爱这两位师弟,现在看来,他们才是学到了恩师的学问。”
骂走了两个弟子,杨霖站起身来,只觉得有些气闷。做了两个扩胸动作,只见院子里一阵喧闹,几个丫鬟往来匆匆。
杨霖叫住了领头的徐今儿、徐金叶姐妹,道:“过来。”
两个人停住了脚步,纤腰款摆并肩走了过来,穿的都是一领荷花彩裙,挽两个俏龄头丫鬟髻,齿白唇红,眉秀目清,虽然还没长开,但是粉唇深深似樱,秀眉浅浅若柳,都是娇小可爱,稚嫩灵精。
两个姊妹先是福了一礼,然后笑着道:“恭喜大郎,贺喜大郎。”
杨霖拍了拍大腿,两个人脸一红,走到近前一人一边坐在他的腿上。
这两个虽然是徐赛月的小姑姑,但是年纪倒还比她小了两三岁,身子也更加的稚嫩,好像一掐就掐出水来。
“什么喜事?”
徐金儿往他身上一偎,仰着脸道:“大郎还不知道?夫人她有喜啦!”
杨霖一听,心中暗道,那百草堂的胡郎中,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一双大手,在两个少女身上摩挲着,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早就知道了。九五含章,中正也堂,系于金柅。你们爷掐指一算,云瑶合该那天有孕,才宿在她的房中。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姊妹俩一听,大为钦佩,还是徐金儿脑子转得快,含羞问道:“大郎,你也给我们算一算,什么时候能有个宝宝。大郎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想给你生个孩子呢。”
杨霖眼珠一转,坏心思轻易上来,咬着徐金叶的耳垂轻轻说了一番话。
姊妹俩脸上灿若刘霞,粉面通红,咬着下唇互相看了一眼,比赛似的站起身来,揪着裙子往外面跑去。
杨霖兴高采烈地来到郑云瑶的院子里,此时已经挤满了人,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她嘘寒问暖。
杨霖挤了进去,郑云瑶一看他来了,低着头含羞带笑,不好意思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郑云瑶突然抬起头来,嘟着嘴道:“你可得在孩儿出生之前回来,晚了我就跟闹。”
杨霖一听这孩子气的话,不禁笑出了声,赶紧说道:“放心吧,这次出去,很快就...嗯,很快就能回来。”
杨霖说着说着,才想起来,这次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不过这个时候,说实话显然是不好的,不如先糊弄过去,到时候再哄就是了。
第六百零七章 改姓
昭德坊内,杨霖穿了一身青色的绸子缎服,质地十分轻盈,说不出的舒服,不过心情却不甚好。
在他怀里,是自己的二女儿,今日刚学会叫人,杨霖稀罕地不行,抱着她到处显摆。
杨天仙也跟自己长脸,只要引着她一说,她就叫一声“爹爹”。
自己从二月初,就上表出巡,皇帝马上准了。
结果准备着准备着,已经临近三月,还没有弄完。
此时杨霖抱着孩子,在花厅和宋江不停地抱怨,宋江笑道:“少宰稍安勿躁,这次出巡非比寻常,自然要准备万全。左右也没什么事,何必急在一时。”
宋江刚从朝中出来,两官服都没换,倒了一杯香茗推到杨霖跟前:“不知少宰准备如何巡视,先去何处?”
杨霖做到桌前,将女儿摆在自己的大腿上,道:“京畿省在我眼皮底下,是不用巡视的,稍有风吹草动我都清楚。这次我想先去河北,张安前些日子来拜访我,说那运河即将竣工,只剩最后一段。取直运河乃是大事,我要去看一看,能不能通船。”
“不如走汴河到秦陇,经由云内到河东,届时运河已通,就顺着运河走遍幽燕、河北、山东直至两淮。”
杨霖想了想,宋江说的也有道理,便笑道:“每次都是你想的比较周全。”
宋江嘿嘿一笑,道:“少宰要总揽全局,这些细微处的,当然是我们来琢磨。”
杨霖心中暗道,这黒厮看似粗人一个,实则最为心细。不然他能把他的那些弟兄的情绪都照顾到了,让人家甘愿为他而死?
抛开水浒的胡编乱造不谈,此时他的身边,也充斥着三教九流各类人。这些人都肯为之卖命,甚至连西北军中,那些胡人也都被宋江折服,这处关系的本事实则已经被他修炼到了极致。
宋江继续说道:“少宰到了两淮之后,我们便派人去知会大理的方七佛,让他将交趾控制在手中,准备让张伯玉下台。等到少宰到了岭南,便让他携交趾国印玺,前去献国,纳土归宋。”
杨霖点了点头,道:“交趾我谋划了四年有余了,也是时候收回来了,再迟一步我就怕张伯玉那厮,把人给我杀光了。”
交趾内斗,没想到是这么厉害,差点失控。
前几天传来消息,那张伯玉派兵围了兰英王后的娘家,要把黎氏斩尽杀绝。
后来兰英王后不知道派人和他说了什么,才让张伯玉收手,灰溜溜地把兵马撤回。
杨霖对此心知肚明,估计是含羞忍辱地把她和自己的关系告知了张伯玉,张伯玉就是杀心再大,也不敢下手了。
交趾现在是没有军队的,不允许他们建军,境内驻扎的全是宋军。
这些人的命脉捏在自己的手里,岂能硬气地起来,难道靠一群衙役和军队打么。
“少宰收回交趾,我们便用通政司大肆宣传一番,然后叫乌蛮三十六族,吐蕃大小领主活佛,一起到羊宜咩城拜见少宰。转回荆楚之后,西北党项、回鹘、于阗各族长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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