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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那还不快去!”




第六百零九章 不眠之夜
    夜深人静,衙署内灯火通明。

    所有的官员,几乎全都到了,彻夜清算账本。

    许多人熬得双眼通红,不过心中却十分痛快,这些地方上的顽劣士绅和地头蛇一般的寺庙,早就让他们看不顺眼很久了。

    这些人如同一道道关卡,在自己的政绩上添堵,荥阳是天子脚下,汴梁近邻,都如此嚣张,枉顾朝廷法令。

    以前畏惧他们的权势,轻易不敢撕破脸皮,但是如今不一样,这些新政官员的大靠山来了。

    传闻中贪财好色的杨少宰,到了荥阳一不收礼,二不吃请,竟然先拿募役法来下手,可谓是专挑硬骨头啃,真不愧是杨少宰啊。

    刘新亭尤其干的带劲,虽然他挨了一顿没头没脸的乱骂,但是那也是表明了少宰的态度,他拿本知州当自己人呢。

    在这个郑州府,自己吃了一肚子腌臜气,如今靠山来了,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想到这里刘知州一拍桌子,道:“都给我好好清算,一个子不许差的,明天上门要账!”

    宋国官服自有制度,四品以上官员着紫服,配金鱼袋;六品以上着绯服,佩银鱼袋;七品着绿服,没有鱼袋可佩。

    这里面除了刘新亭是五品官,其他的满堂的官员,都穿着一身绿油油的官服,一起轰然应诺。

    自打当了官,很久没有这般心怀激荡了,一个个好似焕发了第二春。

    干完这一次,早晚把这绿袍子脱了,混个一袭绯衣。

    钦差行辕内,杨霖在院里逛了几圈,院中有一株梨花,花枝散发着幽香。

    他已经派人去招军营的将领入城,闲极无聊,便在树下打起了拳。

    不一会从城外的军营中,进来几个将领。

    为首的就是京营新军的马步都指挥使杨沂中,在他身后还有几个面生的脸孔,都是十分年轻。

    进来之后,左右看了一圈,才在树下看到了对着树练功的杨霖。

    “明日一早,点起两千兵马,随我前去收税。”杨霖淡淡地说道。

    怎么收税还要兵马?杨沂中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识趣地没有细问。

    既然要他带兵,自然有少宰的道理,杨沂中虽然年轻,但是最是沉稳老练,于人情世事十分圆滑。

    这也是他的本事虽然不如刘锜,但是却是后世历史上,最的南宋皇帝器重的将军。

    而且他本事不如刘锜,并不是说他本事低微,事实上这也是个名将。南宋这么多熠熠生辉将领,按照后世的战绩来看,除了岳飞都很难跟刘琦相比。

    所以最后,也就他们两个,谥号为“武穆”。

    杨霖又交待了几句细节,要他们完全听刘新亭的调动,杨沂中点了点头,问道:“殿下,此行若是有人不遵法度,该如何处置?”

    “必要时候,可以杀人,别怕见血。”杨霖收了拳,字字铿锵。听在禁军将领心中,都有了分寸。

    若是不能彻底根除各地新政顽疾,自己这趟出巡,将会毫无作用。

    自古改革变法,都需得流血,割除腐肉,才会生出新肌。触动了一个既得利益的庞大集团,还想着和他们和平共处,认为他们会乖乖听话,吐出利益帮你改革,这种想法是愚不可及的。

    杨霖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官,就算是把持了朝政,想要改革也必须得和他们妥协,循序渐进,在士绅接受的范围内,徐徐改进。

    那样是收效甚微,而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杨霖自己一死,就势必会人死政消,毫无意义。

    最多不过是有一个什么什么盛世,朝廷阔绰了几年。

    好在杨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官,他布武四方边关,提领虎贲入京,囚禁皇帝,另立新君,斩杀内臣,夺取大权。

    他利用权势,官商勾结,假借给皇帝修建艮岳为名,实则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让自己的爹给自己打造了庞大的商业帝国。以此为根基,又养气了绝对忠心的几十万兵马,实在没有必要和任何势力妥协。

    杨沂中带着几个将领,退出行辕,握了握拳道:“明日只怕不是很简单,不管遇到何种情势,我等只需服从命令即可。”

    一个小将道:“将军放心,我等白操练,夜读书,如何不知忠义二字。为谁拔刀,为谁握枪,弟兄们心中通亮,断然不会违令。”

    “诚能如此,我还有何担忧,今夜我请你们吃酒,再回军营。不过都节制点,每人不得超过三杯。”

    几个人勾肩搭背,一起去城中吃酒。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明日要做什么,杨霖曾经十分高兴地拍着高柄的肩膀,称赞他训练了一支当世最纯粹的军队。

    荥阳富庶,由来已久,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在历史上一直是郡治要地。

    没有宵禁,街市上尽有昼夜开张的酒肆、瓦子。如今虽是夜里,街道上还是十分热闹,酒肆内常常客满。

    靠近街道中心的一座酒楼内,宽大的庭院里回廊九曲,鸟语花香,院中几栋小楼别致精巧,不时传出淡淡优雅的琴声,浑似一个园林。

    楼中一行行娇俏侍女,穿花蝴蝶般往来伺候,一楼大厅灯火通明,正中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金樽美酒,玉盘珍馐,错落杂陈。

    桌上虽然只有寥寥四和人,但是摆的吃食着实豪奢,榛子、松子、橄榄、核桃等茶果不算;

    还有蜜饯糖饯各八样:蜜金橘、蜜木瓜、蜜李子、十香梅、玲珑子、水滑滋糕、生熟灌藕……

    还有各色时鲜水果,菜品有海鲜头羹,青虾、白蟹、香螺、蚶子、蛤蜊...水陆八珍应有尽有。

    入炉炕羊、白炸鸡、白燠肉、八糙鸭、炕鸡、炕鹅、水晶炸子、美醋羊血...

    侧面的小架子上,摆着的是各色汤饮:玉消膏、乌梅膏、糖乌李、杨梅糖...

    席上四人只要轻轻挥手,便有十二三岁的明眸徕齿的侍女端来伺候,这一桌子的饭菜,足够养活一个小富之家过活三年。

    今日是荥阳士绅黄道荣,宴请白泉寺主持智乐大师,请的荥阳学院的院长段邈和此间酒楼主人作陪。

    黄道荣擦了擦嘴,道:“大师,段院长和魏员外都不是外人,如今咱们荥阳来了一位杨少宰,不知道你们知道么?”

    “前番那些恼人的新政,可不就是这位的手笔,以前姓刘的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现在杨霖来了...就怕他又长了胆子。”

    智乐宣了一声佛号,慈眉善目,笑道:“黄员外不用担心,这位杨少宰的名声,本座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便是再凶劣,也得顾及到此地的民生不是,更何况依本座看,荥阳他不会逗留很久。”

    段邈点了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那杨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当初蔡京当政,他比谁都谄媚,送礼经常是几十万贯,本就是个贪官污吏。实在不行,我们送上些礼物,或许还成了我等今后的靠山呢。”

    黄道荣十分心动,“杨霖若是成了我们的靠山...这天下财富,功名利禄,便如秋后的落叶一般,唾手可得!”

    “何止是唾手可得,若是攀附上杨霖,只怕你推都推不开。”

    黄道荣低着头算计了下,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太过小气,我看明日咱们再商议一番,事不宜迟,万一被别人赶了先可就不好了。”

    几个人谈的正欢,智乐却不甚开心,他的寺庙内,有无数达官贵人的田产。

    这些田产虽然托在白泉寺的名下,实际上还是人家的,杨霖会接受谁的贿赂,他说不准,但绝不会和自己是一路人。

    那是天下道教的领袖呐,一股不安的想法,爬上了他的心头。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兴致高昂,一致以为杨霖首先选择荥阳,对他们来说是天赐良机。



第六百一十章 立地成圣
    天色一亮,荥阳城门大开,两千将士排队进城。

    荥阳官员扬眉吐气,带着一群京营新军,按照账本挨家挨户去“拜访”。

    首当其冲的就是大户白泉寺,此地是荥阳欠役钱最多的地方,而且名下还有最多的田产。

    曾几何时,汴梁城内的衮衮诸公,都把田产托名在白泉寺下。

    杨霖宫变之后,这些官员很多被杀,家产抄没,反倒让这些田产,落到了白泉寺的手里。

    这些田产,早在新法颁布之初,荥阳官府就派人丈量过了,总共是七千多顷,很多已经出了荥阳,郑州、洛阳、开封都有他们的田产。

    如此多的田产,役钱也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刘新亭昨夜算出的是二十万贯。

    二十万贯,可以供荥阳一年的用度了,如今的官员不缺俸禄,但是官府却紧巴巴地,想要修路架桥,办些惠民利民的政策,都束手束脚拿不出钱来。

    上次朝廷要士子们出门,荥阳到最后凑了一些钱,也没有雇得起专门的车队。

    荥阳学院的院长,对此也不上心,这地方的士绅自有一套人脉,新来的官员往往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刘新亭一夜没睡,却看不到一丝的困倦之色,整个人精神奕奕。

    “把咱们的捕快、衙役、厢兵全带上...算了,让推官、押司、书记一干吏目来,将今日之事,记录在册,刻碑立于城门口。”

    荥阳通判滴溜溜地跟着,问道:“不让咱们衙门的人来么?”

    “来了有什么用,你看这些兵马,他们还用得着外人插手么?”

    众人往街上一看,这才惊觉,这些人恁的如此雄壮,简直个个都是七尺大汉。

    这等昂扬的军汉,不知道比当地厢兵雄壮多少倍,而且他们刚从交趾回来,浑身都是腾腾杀气,一眼望去叫人好生敬畏。

    虽然大宋看轻武人百十年,但是真有如此威武之师,道路两旁的百姓还是忍不住驻足观看,心潮澎湃。

    俺大宋有这等将士,何愁边关不宁,何愁蛮夷犯边。

    杨霖昨夜睡得格外香甜,每次赶路都是一次痛苦地历程,如今这道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不怪古人说行路难,坑坑洼洼地官道尚且如此坎坷,更被提那些山路了。

    暖洋洋的暮春日光洒下,陆谦在外敲门:“少宰,差不多该行动了。”

    杨霖从床上揉了揉揉眼睛,起身之后,穿上官服,匆忙洗了把脸、漱口刷牙,然后便骑马带着亲卫赶往白泉寺。

    山门下已经是人山人海,这可能是大宋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催债团。

    为首的是权倾朝野的杨霖,带了两千打手,两百亲卫,一种官吏小弟。

    智乐昨晚去酒楼赴宴,欢饮达旦,在酒楼内睡得正香,被小沙弥匆匆叫起,也是刚刚赶了回来。

    只见他站在山门口,呆呆地望着山下的兵马,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是怎么回事?”

    刘新亭心中的畅快,难以言喻,哈哈笑道:“智乐大师,前者本官就曾经说过,这役钱乃是朝廷新政,万万亏欠不得。本官苦口婆心,奈何贵寺不停呐。如今大军压境,勿谓言之不预也!”

    智乐心底冷笑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宝相庄严,甚至轻轻一笑。

    这番作态,也让围观的百姓和香客为之一赞,纷纷叫好。

    他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已经有些当地士绅辈的,出来叫道:“智乐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此地白泉寺更是汉代古刹,多少大师圆寂之地,岂容你们如此践踏。”

    “是啊,对白泉寺不敬,是要下地狱的。”

    “善哉善哉。”

    刘新亭一甩袖子,把双手背到身后,直面着气势汹汹的佛教信徒,高声道:“我辈读书人,但信孔孟之道,信杨门学说,人人皆可成为圣贤。我为官一任,替百姓收回役钱,就是造福此地十万生民,功德之大,可以立地成圣,我还怕下地狱?”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人群中有荥阳书院的士子,不禁高声叫好。

    杨学一道,讲究人人皆要为成圣努力,有高的建树就是圣贤。

    刘知州的话,切中杨学精髓,不由得这些士子高声叫好。

    “刘知州已然成圣,就是下了地狱,那也绝非等闲,说不得要在下面,给森罗殿推广一下我们的新政。让那受恶鬼压迫的孤苦小鬼,也过上几天好日子。”

    “就怕这些小鬼,还要为阎王保驾哩。”

    “那可真是蠢笨愚顽,不可救药。”

    士子群中爆发出这么一句,顿时引起哄然大笑,官府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百姓着想,但是就是有许多的人,甘愿为了所谓的信仰,来帮着白泉寺对抗官府。

    若是教他们为了生养自己的爹娘和官府对着干,这些人也没有几个拿得出这份勇气,如今却一个个横眉怒目,士子们看了不禁更加鄙夷。

    智乐到了此时,心底已经有些慌张,因为如今不同往日,有一尊大神可是坐镇这荥阳呢。

    他不光是荥阳官员的大靠山,也是整个大宋所有官吏的靠山,智乐不确定往日的伎俩,是否还有用。

    他已经派人去挨家挨户叫人,城中香客不计其数,都是祈求佛祖保佑的信男信女。

    为今之计,也只有裹挟他们,来护住白泉寺,把这些军汉挡在外面了。好在大宋百十年来,已经养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轻鄙武人。

    荥阳乃是天子脚下,靠近汴梁,他们应该不敢闹出民变来。

    刘新亭见山门依旧不开,望了望山下,未见杨少宰的仪仗,他心一横,挥手道:“若是再不缴纳役钱,核对地契,我等可要破门而入了。智乐主持,望你三思而后行。”

    杨沂中拽了拽马蹄,胯下战马,悠闲地刨蹄。

    战马通灵,这里人数虽多,它根本嗅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刘新亭抬头看了一眼,山门处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是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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