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杨霖点了点头,道“人各有志,既然如此你准备去哪深学医术。”
“汴梁乃是天下中心,群英汇聚,只有在汴梁才能更进一步。”许叔微倒是看得颇为清楚。
“我保你进太医院如何”
许叔微摇了摇头,道“那是看病开药的地方,不是学医的所在。”
尼玛,看来是有点东西,是个做学问的样子。
杨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留在汴梁,我的宅子你打听打听便知,既为亲戚须得多多走动。”
“正该如此。”许叔微又行了一礼,道“今日辞官要走的衙门颇多,外甥就不耽误堂舅了。等外甥办完了公事,夜里去拜访堂舅和舅姥爷。”
杨霖心道,我都不知道我爹去哪了自从当了官,爹就跟解放了一样,到处乱窜。一会去东瀛,一会下南洋,时不时去江南,行踪飘忽,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送走了不求上进的外甥,杨霖刚想回马车,就看到一个少女看到自己似乎是想躲闪。
“是你啊。”
少女见没有躲开,红着脸上前道“见过恩公。”
此女正是前段时间被蔡同调戏的农家少女,挎着篮子不知要到哪里去。既然遇到了那等事,还出门行走,看来此女家中定然十分拮据,需要她干些活计才能维持生计。
怪可怜的
杨霖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布衣少女,看得出经过上次之后,少女有心故意扮丑。荆钗布裙之下身姿窈窕,五官并不十分精致,凑在一张脸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味道,自己上次竟然没有发现,真是有眼无珠。
车帘掀开,苏妆怜看着这一幕,突然笑出了声。
少女有些局促地偷眼看着处处镶金带玉的轿壁装饰,壁上挂着两支玉柄拂尘,鎏金香炉内散发着袅袅轻烟,富丽的在她看来宛如置身仙境。
“妹妹,你要去哪啊,过来坐,捎你一程。”苏妆怜伸手相邀,然后跟杨霖使了个眼色讨宠。
少女摇了摇头,见众女服饰华丽,姿容娇艳,反观自己青裙缟袂,衣衫破旧,颇有些自惭形秽,羞与同列。
“不,不,多谢恩公,哦不,多谢官爷和这位姐姐,民女家离得不远,还是自行返家,免得家人担心。
杨霖点了点头,少女如蒙大赦,匆匆逃也似地离开。
只是匆匆一瞥的富贵景象,刻在她脑中再也挥不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请往死里赞颂我
杨霖望着远去的农家少女,颇有些遗憾没有问人家名字。
他扩了扩胸,道“我观此处,风景殊丽,又有山泉鸣涧,草木旺盛。车驾驶进林中停下吧,先到处游玩野炊。
若是玩的不尽兴,就在此支了帐篷,咱们今晚便歇宿于此。”
众人欢呼一声,家仆、侍婢丫环等便纷纷忙碌起来。
昭德坊虽然豪奢,总是困在里面也会乏闷,杨霖一声令下,他的侍妾们登时撒了欢。
种归夷把他扯到一个碧水潭边,但见好一汪绿水,泉水清澈,宽阔怕不有三亩方圆,周围草木茂盛,风景极其殊丽。
小桃子兴冲冲地拉着他过来钓鱼,杨霖乐得在此歇息,反正有人给他挂好了鱼食,就地一坐便可以打盹了。
北宋风气如此,还没有出现所谓的程朱理学,百姓颇有盛唐遗韵,全家出游也并不罕见。
更何况今日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夜这城郊的游乐之所,就会全部化为耕田。
所以在四周,也有不少官宦、商贾人家出来游玩,只是他们到不了这里面而已。
如此一来,也保证了家眷安全,毕竟外面都有禁军看守。
汴河周围,清静安闲。
一片空旷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紧挨着河水围了一圈布围子,只放出临河的一面以观风景,布围子里边丝竹管弦,隐隐传出歌乐之声,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携妓游玩。
一群文士,拢发冠巾,聚坐而谈。
说的无非是近来汴梁的各种奇闻,说来说去还是落到了奸党碑上。
司马光、苏轼、苏辙,都是名动一时的风流人物,没想到被蔡京和杨霖打为奸党,刻碑立在皇城,凡是官员上朝都能看得到。
此举引起了士林的口诛笔伐,各种诗词铺天盖地而来,都是为“元祐旧党”鸣不平。
“盛名岂敢侪三俊,痛饮犹堪入八仙。屈指淳熙遗老少,到头元佑几人全。”
一首诗吟完,周围的人哄然叫好,倒好像喝了酒一样,指点江山分外痛快。
一个偶尔经过的汉子,眉头一皱,压了压帽子离去。
这个人绕了几圈,不一会就出现在杨霖跟前,把所见所闻全都说与杨霖知道。
杨霖垂钓的心情都没有了,眉头紧锁,沉思起来。自己的风评本来就差,被这群酸腐文人一败坏,若是遭逢大变,比如说靖康耻之类的,或者朝中有什么大的变故,自己肯定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啊。
毕竟名声这么臭,杀一个才会平息民愤,其实自己所作所为,很多都是为百姓谋了好处。
但是百姓不会管这个,随大流、盲从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只知道自己骄横跋扈、谗言媚上。
不会去想是谁治的黄河、是谁为汴梁解了粮食危机,是谁平方腊、灭西夏、收大理
眼下士林的歪风邪气,很快将越吹越烈,那些元祐旧党的门生故吏,几乎全都是读书人。
一人来几首酸词浪曲歪诗,那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名声这东西臭了之后,极难挽回。
该怎么洗白
杨霖突然福至心灵,自己是什么人,自己是经受过后世的媒体时代熏陶的,洗白见得也太多了。
那些被视频曝光在大众眼下,暴露于世人眼中的丑行,都能被成功洗白,转移注意力,自己这个算什么
普通百姓、士子、官吏,有几个见过杨霖,又有几个真的了解他,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只要造势,铺天盖地宣传自己的丰功伟绩和高尚品德,还不是轻松洗白。
想到这里,杨霖突然感觉鱼竿上一沉,用力一甩拽上一条大鱼来。
一边憋着劲和他比赛的种桃儿小脸一垮,更加专心地盯着水面。
却见杨霖起身之后,把鱼儿放回河中,伸手叫来了陆谦。
“少宰,您叫我”
杨霖点了点头,道“殷慕鸿来了没有”
“在后面的营中,和浅夫人闲聊呢。”
杨霖道“去把他给我叫喊来。”
不一会,殷慕鸿昂首而来,这厮一眼看去腰杆笔直,倜傥儒雅,白面长髯,一副大儒模样。
若不是知道他一肚子坏水,杨霖每次看见他都有些恍惚,觉得这个人不至于这么坏。
殷慕鸿轻轻一拜,道“少宰。”
杨霖斜视着他,眼珠一转,道“你现在写一首诗词,来赞美本官。”
这么无耻的要求,殷慕鸿脸不红气不喘,似乎是听到了很正常的一件事,沉吟道“衙署卧眠敲竹更,别是民间疾苦声。莫言高居凌云处,一枝一叶总关情。”
杨霖眼色一亮,抚掌道“再来一首”
殷慕鸿开始踱步,边走边道“少宰三番下江南,清风两袖面朝天。杭城士民相饯送,只当酾酒捧山泉。”
杨霖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老殷,你现在就去,召集一群落魄文人,越多越好。每日就是酒菜管够,吟诗作对,歌颂我、赞美我、往死里夸我。最好是盘缠,让他们可以到处游历,在大宋的山山水水之间,留下本官的光辉事迹。”
殷慕鸿眼色一亮,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我回去之后,就让人拨给你银钱,记住不要心疼钱,只要是有诗才、名声大的,格外加钱。这点的尺度,你自己来把握,我每个月给你一万贯”
虽然早就知道杨霖的大手笔,殷慕鸿还是吓了一跳,刚才和女儿闲聊,她头上的珠翠每一个都是珍品。
真不知道,这杨家仗着杨霖的权势和万岁营的特殊使命,到底敛取了多少财富
更可怕的是,这些财富还在长年累月的增加,不说别的,就说在密州徐家庄,海港上往来如云的商船里,就不知道藏了多少的金钱。
西北、江南、以及即将收归的西南,万岁营打着建造艮岳寿山的名号,已经形成了一个纵贯整个大宋,联通东瀛西域、幽燕交趾的商路。
各地的奇珍却是都流入了艮岳寿山,供皇帝玩赏,但是背后的万岁营,又隐藏着多大的能量。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让利于民卖田产
汴梁城郊,灯火通明,一个个小帐篷在林中发着烛光。
杨霖抱着种归夷,看了一会璀璨星空,给她讲了几个后世的小故事,周围聚拢起一群莺莺燕燕,都十分感兴趣。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收拾好了,浩浩荡荡回昭德坊。
杨霖留下来,准备拍卖田产,早早的便有士绅官民聚集一堆。
田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是传家的东西。
变卖田产,被视作极大的不孝,也就是所谓的崽卖爷田。
现在又大片的良田,要正规拍卖,来的人岂能不多。
很多也有兴趣,但是没有实力的老百姓,只能眼巴巴地在外围看着。
杨霖早就让人做账,在其中以芸娘的名义,买下了一大片,这些便划出去不再参与拍卖。
万岁营高搭彩台,在现场维持着秩序,这其中有很多汴梁勋贵,红着眼带着钱前来购买本属于自己的田产。
留下的秦情情一身男装,伺候完杨霖洗漱,陆谦吕望才簇拥着他来到台上。
压了压手,示意在场的众人噤声,杨霖轻咳一声道“诸位,汴梁城百万人口,每日耗费粮食惊人。每逢天灾,便有断粮之危,我大宋历朝深受其害。
可笑的是,在汴梁的周围,却有大片良田荒芜,简直是荒唐透顶。
此事本官便不多赘言,他们也都收到了惩罚,今日专职拍卖田产。”
众人摩拳擦掌,都准备多多购进,毕竟所有的拍卖都是价高者得。
杨霖轻笑一声,道“今日拍卖,不同以往,在场众人皆可上前参与我们的抓阄。抓着的,即有机会购买田产,若是不能支付便当做弃权,这个名额却不允许转让。而且,每亩地,只卖三百文,概不涨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就是赤1裸裸的让利于民,在场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权贵们却有些冷脸。
如此一来,他们失去了优势,所有的百姓都可以参与够卖了。
大宋开国时候,开封府的旱地价格,每亩平均三百文,但是那已经是老黄历了。
嘉祐八年,京西转运使吴充下令济源修复了唐代温造所建的渠堰,使当地大量土地由旱地变成了水田,重新种植水稻,土地价格随即上涨“向时亩为钱百余者,今几贰千钱,则厚薄可见。”
原来每亩旱地只值一百余文,此后升到了将近两贯,增值约二十倍
杨霖为了让耕地回到农夫手里,也是操碎了心,只有他们才会真心实意种田,为汴梁就近所产的粮食。
真落到那些权贵手里,他们有的是手段跟朝廷打马虎眼,大不了建起宅子来。
拍卖持续半个月,反正现在不是春耕时节,有的是时间让百姓们前来抓阄。
杨霖做成的汴梁商会,大力支持此次拍卖,了抓阄的用料和人手。
汴梁城郊的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拍卖,和蔡京的新政比较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不过这已经是杨霖可以做成的最大政事了,是他独立完成,而且制定章程。
这已经是宰相的权利了,开封府仪同三司和少宰的官职,都可以称为宰相,不过不是蔡京那个左仆射是首席宰相罢了。
如今的杨霖,已经成了除王黼以外,又一个年轻的宰相了。
王黼那厮,连升八级,靠着隐相梁师成,比杨霖这个状元出身的天子近臣都快。
有时候,真实的历史,是话本都写不出的荒诞。
拍卖会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汴梁的每个角落,附近的镇上纷纷前来,写着几亩几亩的纸条,不到三天就被抽光了。
接下来就是拿着纸条,当场交钱买田,领取地契。
为了防止私下买卖纸条,不允许出去,纸条一旦拿出去再来便作废了。
大部分人都是备足了钱来的,还有一些实在没钱,纯属来凑运气的,都被轰了出去重新抽。
杨霖笑吟吟地走在田垄之间,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暗暗点头。
自己能做到的,只能到这个地步了,最大限度地保证百姓能买到耕地。
大宋集全国之力以养汴梁,集中了朝廷的权力,也加重了汴梁这座伟大城池的负担。
每次的断粮,都是影响国本的危机,必须扼制住开封府耕地不种田的歪风邪气。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一群人围着一个卖田的桌子,隐隐有叫骂声传来。
杨霖快步走过去,拨开人群,只见里面几个官差正在训斥一个姑娘。
少女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就是不肯撒手。
杨霖一看,又是那个少女,暗道看来自己和她着实有些缘分。、
陆谦刚想上前询问,被他一把拽住,亲自上前道“怎么回事”
官差见少宰过来,赶紧从桌后出来,道“少宰,此人抽到了十亩,却只拿出四亩的钱来。按照少宰定下的规矩,理应把她打出去,看在是个弱质女流,小人们便苦口劝说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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