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传奇之华都幽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落葵
离忧不以为然:“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映虹笑道:“正如皇宫三年一度的选秀,那些秀女多半是出自官宦之家,亦或是名门望族,鲜有寒门出身,她们进宫千辛万苦想要成为妃嫔,爬上龙床,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么”
此言令离忧和苏稚陷入沉思。
“当然不是。”映虹稍敛笑色,“是为了圣宠、名分、地位,为了虚荣,为了受人仰望,光宗耀祖。”
苏稚眸色沉重地打量这个男人,他看上去了解这的每个人,总是高谈阔论,似乎很懂得人情世故。
映虹也正巧在看他,相视间笑得从容不迫:“小公主是郡君,我们是门客,虽然略有不同,可这里,的确就是专属于殿下一个人的后宫呐,道理是一样的。”
离忧轻哼:“我不觉得做一个面首,会有什么地位和荣耀可言。”
“面首是卑微,可要看你是谁的面首。”映虹目光转向他,显得耐心又微带戏谑,“小公主毕竟是直系皇亲国戚,是皇上掌中最宠爱的一颗明珠,也是我朝唯一享有王爵的公主。”
离忧踟蹰,似乎有些被震慑到了。
“是她的尊贵吸引男人们来到这里,奢华,名利,这里有太多的诱惑让我们趋之若鹜。”映虹眼底晕开陶醉之色,“获得小公主的宠信,对于想要出人头地,跻身更上层名流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条捷径。更何况小公主本身,在男人眼中就已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你们难道不这么认为么”
【一】惊鸿影6┇杏花神降临府中?(2更毕)
幽梦听是谷雨的声音,回眸见她指挥两个奴才将一座彩绘的塑像搬进来:“轻点,别碰到了!……哎哎哎,就放那个台子上去。”
幽梦看着纳闷,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这是什么呀”
谷雨乖顺笑道:“哦,公主,这是百花女神像,自花朝节那会就已经开光供奉在花神庙了,奴婢们今日特地为您从庙里求来的,听说摆在女子的闺房中,最旺姻缘了!”
幽梦已然走近,仔细端详那座半尺高的塑像,雕得倒的确栩栩如生,她忍俊不禁:“民间的神话传说,你们还挺信这个。”
一同进来的冬至微赧:“公主您知道的,宫里人一直对鬼神常怀敬畏之心,忌讳颇多。”
一旁的寒露低眉似有心事:“说到这个我也想起一件怪事,记得咱们刚搬进府里来时,在拂杏园里新植了一片杏花树”
她说时有意望向幽梦,见她点头示意略有印象,便接着说:“按理说杏花开在二月,花期早过了。本来奴婢还以为起码得等到明年二月才能看见那些新树开花,可谁想今日奴婢经过杏林,竟不知着了什么魔,那些杏树居然不声不响全开了!”
幽梦惊喜一怔,大感玄妙:“有这等奇事”
“当真是奇!”寒露扑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奴婢私心想,莫不是咱们府中福地洞天,引得杏花花神降临了”
幽梦不屑地嗤笑一声,眼尾勾勒一抹邪魅:“看你们左一句花神,右一句花神,说得神乎其神的,跟你见过花神似的,那我问你们,花神是男是女,什么模样”
“哎民间不是有传闻,说杏花神就是唐玄宗年间的贵妃杨玉环么”立夏古灵精怪地插嘴,“因为她是在马嵬坡的一棵杏花树上吊死的,听说她的精魂不散,便留在了杏花树上……”
不待她说完,众人脸色全僵住了。
“呸呸呸!”寒露连忙啐几声呵斥她,“你在这胡诌些什么多不吉利呀”
立夏窘迫,轻轻自打两下嘴唇:“是奴婢嘴笨,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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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鸿影7┇现在不是打她主意的时候(1更)
位于洛阳城东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宅,由其中一间宽敞大屋里传出男男女女、花天酒地地笑声。
凤栖梧面带微笑,偶尔点头致意,从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群里穿行过去,走到内室门前,两边侍从躬着腰身,将门向左右拉开,栖梧褪了鞋履,只身一人径自走了进去。
室内只坐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身边站着他一个心腹的护卫。男人望着栖梧,信手端起刚斟满的酒水,眼底似有浅淡笑意:“这么晚赶过来,是特意来陪我喝酒的么”
栖梧在男人对面几案前跪坐下时,房门恰好在身后关上了,他随性慵懒地笑了笑:“这两天回来也没闲着,舟车劳顿精神不佳,就不喝酒了,不会打扰祁爷的雅兴吧”
男人垂眸缓放下酒杯,显得漫不经心:“我听说你是昨天回的洛阳,也算到了你会来见我,只是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事关重大嘛,栖梧当然要急着来提醒祁爷。”栖梧敛去几分笑容,平静道,“我走前陛下曾单独找过我,从他话里我能感觉到,他对洛阳城里怀有异心的前朝势力已经有所警觉,毕竟盛会之际,整个京都高度戒严,归丞相那边耳目也一定收得很紧,我想公会在接下去一阵子,恐怕得低调些了,别再搞出什么动静,此外还有……”
他别有用意的长声停顿,引起那男人抬眼向他看过来。
“祁爷做事一向沉稳有度,我也明白在黎明看到曙光以前,总有一段最黑暗的夜,也是最难熬的时候。”栖梧与他对视着,神情却很轻松怡然,“但有时太急功近利了,剑走偏锋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气氛突然就凝重了,可男人面不改色,口吻轻而冷冽:“什么意思”
栖梧便与他开门见山:“小公主刚从皇宫脱离,都还没站稳阵脚,皇室那边自然也不会很放心她,不会这么快就把实权交给她,我不认为现在是打她主意的时候。”
男人看他的目光不偏不移,因而显得底气十足:“我只是让人在暗中多留意一下,打听她的日常动向,以免她在城里闯祸,或者发生不测,这很严重么”
栖梧也略微沉下眼神,定定地看着他:“祁爷您确定除了监视,当真什么都没做过”
男人短暂沉默一瞬,语声更冷:“你在怀疑我”
栖梧便在这紧张对峙的时间里翩然笑开了,那么不知死活。“栖梧和祁爷是一条道上的人,早已不分你我,说怀疑伤感情。只是您手底下能人辈出,您确定他们……”他冲男人饶有意味地斜勾一边唇角,“也不会贸然添乱么”
男人听罢眉心一沉,静静想了一想,侧首对心腹交代了几句,心腹便恭顺地走了出去,这时屋里就剩下他和凤栖梧二人。
“我让人去探探风,你坐会,很快就会有答复。”男人平了平心绪,说着又气定神闲地喝酒,“如果我手下人真有不懂事的,我会好好管教他们。”
凤栖梧看他在那举杯自饮,话题却并没有结束,而是隐晦暗问:“知道她府里招面首,祁爷不会无动于衷吧”
男人刚喝下一口,酒杯不禁在嘴边停滞,眼
【一】惊鸿影8┇你和她什么关系?(2000+,补昨晚第2更)
二人又闲聊一些琐碎事务,那心腹终于回来了,附在男人耳旁低语一番,栖梧见他那脸色一霎就黑了下去,眉头皱成深邃的“川”字。
“祁爷,事情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吧”栖梧扬目而视,似笑非笑,“还要瞒我么”
男人心烦意乱地看了看他,没好气地吐落一句:“都是公会里那些太岁们自作主张。”
栖梧等他说重点,可男人气得半晌不想说话,在栖梧索求甚解的眼神下,心腹便替主人详细解释道:“是这样的君上,就在上月里,元老们曾经叫人跟踪小公主去了间乐坊,她在那里听曲,当时突然有赌坊的人过去闹事。你知道的,元老们一直都对小公主心存芥蒂……”
栖梧瞥了瞥他身旁坐着的男人,知道那心腹言下之意是说,元老们一直担心,小公主的存在会对祁爷在整个公会里的地位构成威胁,防范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心腹说到这就有些虚了:“是他们指使属下趁混乱在暗处动了手,把梁上半截给弄掉了,不过万幸没砸着公主,就是吓得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栖梧听得心头一震,顺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都老糊涂了吗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只听他义愤填膺地怒喝,“这分明是故意想置公主于死地!”
男人抬头奇怪地望着他:“那么紧张干嘛她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要知道在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上,可极少能看到这样来势汹汹的怒火。
栖梧深呼吸抚平怒气,意味深长地审视他:“所幸公主并无大碍,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室追究下来,祁爷能保证查不到您头上么还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坐着。”
男人也郁闷,黑着脸转去一旁:“这件事是他们瞒着我做的,我会去找那些老家伙谈谈,不会有下次了。”
栖梧冷眸逼视,仿佛是在隐忍:“那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更过分的么”
男人斜去疑惑的目光:“还有什么”
“他们是不是也派人戴上面具,又是黑屋又是黑巷,几次三番轻薄调戏小公主”栖梧怒视着直接摊牌。
“不可能!”男人反驳得斩钉截铁,“我手里人行事没这么下作,小公主是他们能碰的么就算做过,刚才下去问的时候也一定会有人承认。”
栖梧怔了怔,细想间,火气消去一半。“不是祁爷的人那最好。”他已然恢复如常,只是看不到半点笑意,“但这同样也是个坏消息,暗中觊觎小公主的,不止有我们的人。”
男人微一愣神,进而眼神又变得异常敏锐,听凤栖梧冷静、确信无疑道:“我们有对手了。”
他陷入沉思,缄默片刻后,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栖梧犹如措手不及地一窘,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就啼笑皆非地反问他:“祁爷您认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冷冷动了动唇:“不单纯。”
二人之间气氛像是被冻住一般,可谁也没想到,这僵局竟被凤栖梧用一阵轻狂笑声给打破了,笑得那样泰然自若不屑一顾,可在男人看来分明就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掩饰,掩饰就是默认。
“笑你大爷。”他还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眼色加重,镇定地对栖梧说,“别装了,你已经让我嗅到了一丝,痴男怨女才有的诡异味道。”
“那是您鼻子出了问题,赶紧找大夫瞧瞧。”栖梧无所谓地耸肩,有恃无恐笑着对他说,“祁爷您只管放心,真正的忠心经得起任何考验,栖梧什么时候让您困扰过”
男人低眉凝思,眸里冰雪融去一些,口吻也平和了:“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别回去
【一】惊鸿影9┇她顺着那人的脸往上摸:你是男子?!(1更)
心慌若斯,她嘴上问着,却不敢贸然摘落眼上纱转过去看他,因为她想到兰莹说过,未经花神允许不得撞见仙颜,否则将被视作无礼而冒犯神灵。
对于那些神鬼之说,她谈不上全信,但始终心存几分敬畏,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她得不到任何回应,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便撞着胆子又问:“你是花神么”
身后那人微微怔忡,踟蹰着探首上前想看看她的样子。
“你别动!”她察觉他有动作,急忙将他呵住,强作平静地解释道,“我是这座府园的主人幽梦,无心冒犯于你。”
她念出身份的一刻,身后人恍然睁大了双目,那是种意想不到的错愕。
他倾下面容正对于她的侧颈,呼吸时必不可免,将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幽梦能感觉他离自己很近,耳边近乎能听到他轻柔的呼吸。
“好香啊……”
因为蒙着眼睛,幽梦的嗅觉和触觉变得十分敏感,她从没有闻过这种香,一点不像是凡人用的胭脂水粉,更像是与生而来,来自山野幽谷、天地沧海……那种超脱世俗,清逸绝尘的一种香,这令她更多了几分确信,那是仙人身上的味道。
她本能地稍转后侧,两人的脸就靠得更近了,一线之隔的嘴唇似欲贴上,她虔诚请示道:“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样子”
说着,幽梦抬起了右手颤巍巍地往后方探去,一点一滴,那人懵怔着任她把手抚上自己侧颜。而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地俯落在她脸上,看到她唇畔晶莹,凝着一片粉白若雪的杏花瓣,清新纯净,着实可爱。
幽梦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手上,指尖是一缕温润微凉的触感,那感觉说不上来,有一种不明就里的熟悉,就像是经历一瞬的时空错乱,恍如置身黑夜,在那段深巷高墙之下,自己被一个诡魅的男人圈在怀里,他用面具遮蔽她的双眼,指背轻柔抚去她腮上泪痕,她就神情恍惚地也伸手去摸他的脸……
对于本身就是极敏感体质的她而言,仿佛触觉都能通过皮肤,在指尖残留下深刻的记忆,那段画面竟然鬼使神差地浮现在脑海里——
 
【一】惊鸿影10┇把被人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来(2更毕)
“公主这么早就起身了”他柔声问道。
“唔……”她眼神闪烁地搪塞着,“我听说园里杏花开了,就过来赏花。”
他会心一笑:“真巧,映虹也是来赏花,想不到公主也有此闲情雅致。”
幽梦下意识将握着发带的手藏于身后,看他的目光颇为谨慎:“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人经过”
映虹微一迟疑,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瞬间的不自然还是被她捕捉进了眼帘。
“没有,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与她对视时他又仓促添上一句,“当然,小生并不知公主您也在此……”
幽梦沉默垂眸,暗自在心底拼凑着每一个细节和念想:白影、白发带、香味……
“公主您是在找人么”映虹看出她有心事。
“没有,我随便问问。”她抬头轻描淡写掩饰过去,“我还有事要出府一趟,花你慢慢赏吧。”
说罢疾步擦身而过,留下一脸迷茫又败兴的映虹兀自失神。
“你想在府中招揽各路客卿,为你谋划,成为你的幕僚”
凤栖梧眼底尚存几分笑意,眉峰却已然蹙起。
幽梦正色相视,坦然承认:“没错,我正是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你是真打算向归氏宣战了”
她眸光如刃,寒意逼人:“东宫党人一日不除,我和母妃就一日不得安枕,我势必要将长皇兄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
凤府的花园忽然刮过一阵风,卷起瑟瑟凉意。
凤栖梧沉默瞬了瞬眉睫:“所以那些男宠,只是你用来暗藏玄机、迷惑东宫的障眼法”
她气息短暂凝滞:“是,我的确有此打算,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点理由罢了。”
他沉目凝视道:“还有更重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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