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在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贺礼在心里啧啧有声,依旧如常的履行职责,惟魏公府内部众摩拳擦掌,意欲集合大军,围逼洛阳。
王世充这个人再如何的王八蛋,但打仗确实是有实力的,洛阳城的隋军皆是精兵,李密的三十万大军,对上王世充及洛阳城里的精兵,其实并不占优势。但是,这些话,贺礼还不好跟李密说,没看人魏征都不动如山,稳稳地做着自己的大司农,只管做好职责内之事。
贺礼心头一动,问他:“密公大军行动在即,大司农无有建言与密公吗”
魏征白了这个无耻狡猾的家伙一眼,淡然道:“该说、能说的,皆已向密公道出,密公不曾采纳,我也莫可奈何,现下实无建言与密公。”【¥! #…免费阅读】
贺礼被白的精神抖擞,哈哈大笑:“下官亦然。”
然后,又被白了一眼。魏征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居然给他白眼,还连续给了两次,贺礼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也被戳中笑点,哈哈笑个不停,笑得魏征都无奈了,那表情、那眼神,翻译一下就是——
你还好吗药千万别停!
真是过份真实。
魏征看贺礼一直笑,无奈的摇摇头,叹道:“这一场仗,不好打。”
贺礼终于停下笑,然眼睛还是弯弯地,故作严肃:“大司农英明。”
两人逗了几句闷子,便不再多言,而事实也如两人所说,李密军与洛阳城里的守军就这么相持不下,整整一个多月。
三月,隋帝杨广被宇文化及率众缢弑,宇文化及于江都拥立秦王杨浩为帝,宇
第一百零二章 危难之时始见人心
“你……”
房彦藻大怒,正待喝骂贺礼,李密已然一拍桌案:“够了!一个左史,一个郡守,本公府中良臣,如此当堂相争,成何体统”
见李密发怒,房彦藻与贺礼皆请罪,李密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两人,直接拂袖而去。房彦藻待李密离开,扭头瞪视贺礼,眼神阴郁。
贺礼笑了笑,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起身,步伐从容地离开。房彦藻瞪着他,恨似乎不得瞪穿他。
郑颋见状苦笑不已,拍拍他:“房兄何以当堂下贺德规脸面难道不知此人词锋锋利,虽出身寒微,却能以手中纸笔,三寸不烂舌便登堂入室为荥阳郑氏客之事吗”
房彦藻顿了一下,恨道:“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只会沽名钓誉、假仁假义得来的名声,有何可惧主公大事未成,断不能留这等人在主公左右,只要我房彦藻在公府一日,他贺德规便不要妄想入府。”
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郑颋苦笑着连连摇头,这位房左史,才干卓著,什么都好,就是自视太高,有时难免有小觑天下英雄之嫌,贺礼年未弱冠便有如此盛名,岂是能任人轻视之辈,房彦藻托大了。
“贺兄弟!”
贺礼出魏公府,刚回郡守府还没落座,程咬金、秦琼便联袂来访。他刚跟房彦藻争执完,这两人便登门,真是难得的义气汉子。
贺礼心中感动,却并未立即把人迎进门,而是苦笑道:“两位兄长,此时可不是该登门之时。”
自贺礼来了滑县,快大半年了,三人实聚少离多,程咬金、秦琼皆是李密麾下的干将,特别是程咬金,深得李密信重,时常领兵在外,这一年瓦岗又战事频发,鲜少有能相聚之时。
听了贺礼的话,秦琼只是微微一笑,道:“此时不登门,何时才能登门”
程咬金连连点头,道:“秦兄说得对,你我相交,人众皆知,你受了委屈,我等做兄长的上门慰问慰问,又有何合适不合适的快快,男子汉大丈夫,莫要磨磨唧唧的,还不快把你的好兄长迎进门,好酒好菜摆上待客”
贺礼被说得无语,看秦琼、程咬金皆无离开的意思,长叹一声,开门迎客,把人迎入后衙,命阿水整治饭食,并破例拿了一坛酒来,打算与秦琼、程咬金小酌几杯。
阿水手脚极快,很快便弄了三个小菜上来先给主人家下酒,其余的菜还需要时间,正好可以等主人喝完酒再上。
贺礼让阿田温上酒,拿了酒盅出来,先给两位兄长倒上,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三人碰了个杯,秦琼、程咬金皆干了,就贺礼厚着脸皮抿了一口,被两人意有所指的看着,还笑眯眯地厚颜无耻:“小弟不胜酒力,不如两位兄长善饮,是故,两位尽可能者多劳,小弟便量力而为罢。”
这话出来,秦琼无语,程咬金哈哈大笑,指着贺礼对秦琼道:“秦兄你先前还担心贺兄弟心中郁愤,看看,这是会郁愤之人吗肯定不如房左史郁愤,我看该安慰的是房左史才是。”
贺礼大笑,秦琼无奈地看两人一眼,道:“隔墙有耳,义贞与德规还当慎言。”
程咬金哼笑:“怕他个鸟!我看贺兄弟所言就是良策,王世充在洛阳城里,墙高城坚,像个乌龟壳,他在里面不好打,与他相比,自然兵疲马乏、军心不稳的宇文化及更弱,左右两边都要打,柿子自然就该先挑软的捏。窦建德手下依我看,也是有能人的,让利于他,以他为主,以我为辅先把宇文化及灭了,再言东都事,有何
第一百零三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礼让阿水、阿田一起把后衙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连院子里的老树都修剪了肆意生长的枝丫和扫干净了落叶,全部打扫完,贺礼转了一圈,十分满意。
“郎君这是要走了”
才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廊檐下。贺礼笑了笑:“阿柴来了正要与你说这件事,就在刚才,洛阳城里小皇帝的使者刚入了魏公府中,也到了我们该走的时间了。”
贺礼的“我们”两个字取悦了才柴,才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道:“不瞒郎君,属下也以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就等着郎君发话呢。”
贺礼一顿,旋即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虚点了才柴几下,不再解释,也不再问什么,两人痛痛快快的回屋拿起属于自己的包袱。
才柴的就一个包袱,挺简单,就贺礼的多些,因为他带着贺鱼,一个小女孩儿的东西就比两个大男人加在一起还多,轻轻松松就塞了半马车,再把贺鱼和阿水、阿田塞进去,贺礼和才柴各自骑马,出发,回家。
魏公府里,盖琮、马公政说明来意,李密并未立即答应,然待两人还算礼遇,安排了两人的住宿,礼数很是周到。密公,先前所说乃是公事,现下欲与密公说一件私事。”
“贵使请讲。”
李密的态度不错。盖琮道:“来时听说‘以志为盾,以笔为刀’的贺礼贺德规便在密公治下做郡守,可有其事”
李密道:“德规确实是我部署。”
盖琮立即问道:“不知可能拜访一二有些冒昧,还请密公见谅。”
李密顿了顿,问他:“不知贵使是倾慕贺德规之为人还是才学”
盖琮笑着摇摇头,道:“好教密公知晓,倾慕贺德规之人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此来乃是受那人所托,好亲自拜访一番。”
李密看他没有明说是受谁所托的意思,也不再问,而是吩咐左右,让人去请贺礼。东郡的治所就在滑县,距离魏公府不远,左右一会儿就到了郡府。
“怎么无人来人,魏公传贺礼进府议事,贺使君人呢”
左右喊了半天,只喊出一个老吏:“禀上官,我家使君出门去了,走时曾留下话来,说若是公府来人,烦前衙正堂走一趟。”
左右愣了一下,还是往正堂去了,正堂里空无一人,窗明几净,十分整洁,若说异样,也只有一桩,就在桌案上,桌案上多了一个红包包着的包袱,看形状,怎么看怎么像印鉴一类的。
左右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打开红布包袱,果然,里面就是郡守的大印,这时才发现,红布包下压着一张纸,上书——
道不同不相为谋,寒微之人不敢耽误魏公大事,遥祝公前程似锦,山高水远,后会有趣。
落款是贺礼和才柴的私印。左右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捞了官印和书信,埋头就往魏公府里跑去。
魏公府里,李密和皇泰主的使臣正等着贺礼的到来,不想等了半天,等来的竟是贺礼挂印而去的消息,李密捧着官印,失声惊呼:“使臣来府,吾也不曾宣扬……”
话语突然停下,李密苦笑,以贺德规的利眼,如何需要宣扬,怕是当日在府中议事,他便看出他的想法来了,贺德规此人聪明智慧,又有德行操守,他欲与洛阳城里的小皇帝谈和,如何能瞒得过他贺德规是立志要反隋,创天下太平的有志之士啊,欲与小皇帝谈和的魏公府是留不下他的。
李密满面复杂之色,倒是盖琮闻言,
第一百零四章 谈行止
贺礼确实没在荥阳城,不是他自恋,他自问自从到了瓦岗,做事也算尽心尽力,也替李密解了不少烦忧,他怕直接回荥阳又被李密捉去,便干脆打着游学的旗号,跟着才柴去成皋,并打算厚脸皮的带着妹妹一起去,美其名曰给贺鱼增广见闻。
才柴与贺礼并辔而行,脸上带着坏笑,道:“我那范家的大外甥若是看到郎君,想来会十分惊喜。”
贺礼对他这种没有长辈德行的样子喜闻乐见,笑嘻嘻地道:“是吗只怕惊大于喜,吓到小朋友是没什么,若是吓到花花草草,那就是我之过也。”
才柴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做人舅舅的自觉,反而兴致盎然:“我那大外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时候见识见识世界的残酷之处了。”
不用问,最后这句肯定是跟贺礼学的。两个大男人一起无良的嘲笑可怜的范生,才柴的大外甥。
成皋有个别称叫虎牢,大名鼎鼎的虎牢关距此不远,隶属荥阳郡,在唐以后改属郑州,如今份属瓦岗治下。才家原来生活贫寒,后来才柴投了贺礼,贺礼不是小气的人,待下极为大方,才家的生活环境自是变好了,房子是新盖的青砖大瓦房,十分气派。
贺礼是懂礼数的好孩子,过年的时候来过一次,因为赶着回荥阳,并不曾入内拜访,这次过来时间宽裕,自是要去拜访才家老母的。那是个慈祥亲切的老太太,虽大字不识,为人却通透睿智,难怪虽是寒门,却能养出才柴这样的儿子来。
贺礼在才柴他们村赁了一间小院子,带着贺鱼住下,每天就监督贺鱼做功课,完了就是带着她游山玩水,钓鱼为乐。期间范生曾来了一次,见到贺礼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晚辈礼,再没了当初的咄咄逼人与自视甚高,规规矩矩地,十分老实。
也是,以贺礼现在的名望,若范生到了他面前还那么趾高气扬的,那不是傲气,那纯粹是犯傻,范生不傻,所以捏着鼻子认了。
一连在成皋玩了大半个月,直到李密向洛阳城里的皇泰主遣使请降的消息传来,据说,洛阳城里的皇泰主很高兴,接受李密的请降,派出使臣前往瓦岗,李密以人臣之礼向北拜之,极为礼遇皇泰主的使臣,皇泰主随即授任李密为太尉并尚书令,敕封魏国公,令他抵抗宇文化及。
也就是这时,贺礼辞了东郡郡守一职,挂印而去的事情方才传扬开来,一时间,洛阳城中,瓦岗治下等处,舆论哗然。彼时,贺礼与才柴正在河边钓鱼,没再用竹卡子,这次用的是鱼钩,贺礼终于有钱,也有时间可以玩钓鱼了。
才柴道:“果不出郎君所料,魏公请降了。”
贺礼摆摆手,不予置评,李密这人可以为辅,不能为主,为主难免急功近利,缺必要的战略眼光。才柴看贺礼神情恬淡,又问:“郎君今后如何行止便这么隐于山野间,不再问世事吗”
贺礼叹了口气,道:“这世道哪里是能隐逸的时候,这里是虎牢啊阿柴同学,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再说,我才十七岁就开始养老,是不是早了些说真的,阿柴,若有可能,要不你就把家眷迁到荥阳去,或者大兴城也好,最好是大兴城。”
贺礼兴致勃勃的道:“眼下兵荒马乱的,大兴城里人口稀少,房价肯定便宜,我们干脆过去抄底吧,好好买它些房子,重新设计建盖,等天下太平了,正好留着出租,做个包租公,这可是一个长期稳定的财源。
第一百零五章 归来变
贺礼在才家待了将近一月,只听说李密打败了来攻的宇文化及部,又派人往胡家送了金银,未曾为难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又听闻恭帝禅位于唐公李渊,李渊登基称帝,改大兴为长安,立国号唐。
贺礼这才带着贺鱼,向才家告别,才柴问他:“郎君今后欲往何处”
贺礼道:“先回荥阳拜见干娘与义兄,他们因我之累,担惊受怕了,我当前往安抚,之后,寻机往长安去。”
才柴疑惑的挑眉,问道:“长安郎君便这般看好李唐”
贺礼笑着点头:“是啊,李唐行事有章法,当有无量前程。不过,我到长安去,倒不是要去做官,先寻个安稳的地方,娶妻生子,抚养幼妹,总这么让她跟着我奔波,不是长法。立禾呢今后欲如何行止”
才柴道:“自是安心在家与内人好好奉养高堂,等着郎君相召。”
贺礼一怔:“这般看好我”
才柴笑着睨他一眼,道:“与郎君一起做事,我做得开心,人生难得是开心,郎君说呢”
才柴这个人呐!
贺礼大笑,重重点头:“对,人生难得是开心,那立禾你便安心待家里,待我在长安站稳脚跟,我就遣人来接你,别的不敢说,锦衣玉食却不难。”
才柴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如此属下便等着郎君相召。”
“等着吧,说好的,阿柴再见,后会有期。”
贺礼挥舞着手臂,与才柴道别,活脱脱一派活泼少年形象,哪里像曾做过郡守的样子,避在内室的才妻刘氏见了,还跟才柴嘀咕:“这位贺使君,看着通身的孩子气,不像个郡守哩。”
才柴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须知这世间智慧若是能一眼便让人看透,那智慧之士如何还会如此稀少看人需用慧眼,肉眼凡胎所见,皆为表相,如何能当真”
刘氏笑着白他一眼:“是,是,为妻见识浅薄,让夫郎见笑了。”
才柴还拿腔拿调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便好……哎哟,爱妻手下留情。”
刘氏白他一眼,伸手揉了揉方才掐他的地方,闷笑连连。
话说,贺礼带着贺鱼上了马车,阿田赶车,贺礼与阿田并排坐在车辕处,贺鱼带着阿水做里面,马则拴在马车后面。
贺鱼爬在马车的框壁上,叽叽喳喳的跟哥哥说话,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只要没有外人在场,她就是个小话痨。
“哥哥,哥哥,我们要回去找干娘和阿狗哥了吗”
“对啊!”
“我都想干娘了,我有给干娘准备了礼物哦。”
“什么礼物”
“是……不能说,要保密的。”
“我家鱼儿都学会保密了”
“当然,人家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傻,会被哥哥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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