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在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郎君,你看这……”
看着给贺鱼特意端上来的蒸水蛋,才柴有些拿捏不准,贺礼笑了笑,道:“急什么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且看着就是,淡定。”
果然,伺候的人,每次端菜上来,或是来洒扫的时候,都会借故聊几句,嘘寒问暖之余,还会关心贺礼和才柴一直被羁留于此,不得自由之事,还感慨如他们这样有名望的读书人也是艰难。
贺礼、才柴对望一眼,贺礼笑了笑,如此几天后,搭话:“是啊,如果能离开就好了,但是,大王不发话,我们也只能继续羁留于此,徒呼奈何。”
那侍从闻言,眼里掠过一丝喜意,道:“若先生真想走,下仆或可为郎君指条明路,只是,这路不是免费的,须得花费些钱财。”
贺礼皱起眉头来,先是一喜,旋即面色发苦,道:“我们是匆忙中被苏烈将军诓骗来的,哪里准备有什么钱财伴身的不过是准备留着路上支用的盘缠,十分微薄,不知买路钱须多少”
侍从闻言,愣了一下,道:“这样啊,那且等下仆替郎君问问”
“好,还有贵仆。”
“不敢,不敢。”
待侍从出去,只剩下贺礼与才柴时,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笑了起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吐出两个字来:“索贿!”
才柴眉飞色舞的道:“不过,这却是我们脱身之机。”
贺礼点点头,心下疑问难解:“只是,怎么会兴起向我们索贿的念头的我们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怎会突然起了这等念头明明先前已经开始慢待于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初临贵地
渭水,后世称渭河,从公元前到现在就是一条利用率极高的、繁忙的漕运线路,至隋唐时期,每年朝廷都要从渭水上运输数十万石的粮食进京,及至唐末,渭水水量衰减,再不能行大船,只能行小舟,这条水路才渐渐没落。
贺礼一行就是走的水路,经渭水到长安,较之陆路快了不止一倍不说,还较陆路安全,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乘船行路时间太长,都下船半个时辰了,贺礼感觉地还在动,有些晕:“阿柴,别晃,晕!”
才柴无奈:“郎君,非是属下要晃,这不是没缓过来吗”
两人面面相觑,无语了一阵,旋即哈哈大笑,得儿,谁也别说谁,两人彼此扶着,站码头上缓了好一会儿,慢慢地往城门走。
马车自然是没有了,马也没有了,贺礼现在就只剩下几身换洗的破衣裳,以及长安城的地契、房契,还有户籍文书。
这些都是江大当家给他弄的。当年,贺礼与江家交易,要了长安城里的房子,江大当家久经世故,现在户籍又没联网,顺手就给贺礼兄妹办理了大兴城的户籍。
当时大兴城亦是战乱区,田地不值钱,顺手还给弄个五百亩土地的小农庄,养活贺礼兄妹的话,绰绰有余。
现下,贺礼对江大当家只有感激,姜还是老的辣,做什么事都留一手,看吧,现在就用上了,以后要学着点儿,这都是人生经验。
唯一的可虑之处,就是不知道李唐认不认前隋的文书。哪怕不认,能做个身份凭证进城去,那也挺好的。
还有身上藏着的金银珠玉,不知道待会儿进城的时候,会不会搜身什么的,虽然这一路行来,李唐的名声都挺好,没听说什么纵兵劫掠的事情发生,但贺礼还是有些担心。
李渊进长安的时候,与民做的约定里,不纵兵偷盗抢掠就是其中一条,可就怕下头的人不执行,窦建德就是例子,他和他的近臣都还不错,但手下就有索贿之人。
怀着忐忑的心思到了城门口,递上文书,守城的兵丁粗识文字,看了后,询问他:“怎地还未换本朝文书”
贺礼道:“因战乱客居洛阳,一直不得归乡,听说西京安定了,遭了许多难才从洛阳逃出来的。”
兵丁点点头,看向才柴:“他呢又是何人”
贺礼道:“他是在下府中聘请的西席,外头乱不好容身,便跟着在下来京师。”
兵丁点点头,道:“进城后先去县衙备个案,若有房屋、田产,也可去备案,县衙自有公断。”
贺礼大喜,连连拱手作揖致谢,兵丁摆摆手,没多留难,也没搜身什么的,直接就让他们进城了。
长安城分万年县与长安县,城东为万年县,多权贵,城西为长安县,多平民之家,江大当家给置办的宅子就在城西长安县内。
进城先去找长安县的县衙,贺礼估计像他这样的情况还挺多,进县衙一打听,也没被留难,顺风顺水的就见到县丞,把文书给县丞一看。
县丞摊开簿册,道:“你家的宅子尚在,只我朝目前对屋宅有规定,你家有几口人”
贺礼面带悲色的道:“如今家里仅余在下与幼妹两人,家严俱已亡故,除此之外,尚有两个仆役。”
县丞看他一眼,道:“那现下按照规定,良口三人以下可得一亩,增三口可再得一亩。贱口五人可得一亩。依簿册,你家之屋宅占地两亩,若有余力,再去买三个仆役,这两亩宅地便不用更改了。”
贺礼立即致谢:“多谢官人指点,家里如今人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安家立户
贺礼又在长安城外买了八百亩地。既然兵丁都不会对进城的人搜身,贺礼也不怕稍露资财,但即便这样,他从荥阳带出来的财物,也花去了三分之二,仅余三分之一。
从县衙出来,贺礼已经对拿回原先的地产没指望了,但房屋还在,不至于没有栖身之处,这一点贺礼还是满意的,经过战乱和改朝换代,有损失不奇怪,很正常。
出来跟才柴一说,才柴也是无奈,兵荒马乱、改朝换代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实属正常,前朝的时候,有些人家连屋舍都被占去,遇到讲道理的,与你调换地方,重起屋舍,遇到不讲道理的,占便占了,小老百姓又能说啥
而且,贺礼还有另外的忧虑,他不想暴露身份,贺礼这个名字,天下间同名同姓的肯定有,现在他又更换了户籍,想隐瞒身份,还是要低调些,故此,他也不想在田产上多做纠缠,那县令想拖着便拖着吧,贺礼不会太追究。
从县衙出来便直接去屋宅处,江大当家说过,他找了人帮忙看着的,进去就能住,不用再去置办什么铺盖家什,拎包入住。
找人问了路才找到宅子所在,敲开大门,守门的是个老头儿,贺礼上前表明身份,老头儿不识字,不敢确认,但江家在长安城里有分店,说是去请江家的掌柜过来看。
江家的药铺开在西市,距离不远,老头儿叫出来一个年轻人去叫人,不一会儿,江家掌柜便来了,贺礼与他自是不相识的,但拿出文书,对了印鉴,掌柜的便确认了,朝贺礼恭敬一礼,道:“见过贺郎君,家主人的书信尚说郎君当早该到长安了,何以竟延迟了数月之久”
贺礼苦笑,道:“别提了,被夏王窦建德抓去关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多谢大当家惦念,有劳掌柜的转告我之感谢,好在现在平安归来,若大当家有闲暇到长安来,定要告知我,我定会登门。”
掌柜的一听,竟是被窦建德抓去了,也是吓了一跳,连连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郎君能平安归来就好。”
掌柜的确认身份后,贺礼谢过掌柜的,便在宅子里住下,看守宅子的是一家人,并非贱籍,如今主人归来,自是再不需要他们,贺礼也不急着赶人,留了时间,让人慢慢收拾再说。
屋子洒扫的十分干净,里面家具齐全,真的是拎包便可入住,第一晚,又还有外人在,贺礼便带着人全住前院,贺鱼跟阿水住左厢,他跟才柴住右厢。
也是这时候,贺礼才能跟才柴好好说会儿话,贺礼拿出地契,递给才柴,道:“这是我今天刚买的地,财力有限,一共八百亩,你我二人,一人一半,收着吧。”
才柴一愣,连连摆手:“郎君,使不得,使不得,属下如何能要郎君的田产,不行,绝对使不得。”
贺礼白他一眼,道:“难道你我二人一起经历这么多风雨,一起共患难的交情,还不值当这些”
才柴动动嘴,嗫喏着,却没说出话来。贺礼道:“立禾,名义上你一直是我的副手,可我心里是把你当朋友兄弟的,共患难都过来了,现在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稳富足的日子了却把你踢开,只我享富足,而你却飘着,你觉得,这事儿我能做吗我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吗”
才柴被问得哑口无言。
贺礼又道:“再有,还在成皋
第一百二十章 长安大,居不易
要安一个家,看着似乎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实际上,各种琐碎的事情很多,哪怕有才柴帮忙,也有太多东西要忙。
贺礼又买了几个仆役,主要是贺鱼院子里的人配齐,然后负责洒扫的配齐,别的就再没添置,他用阿田用习惯了,没想过要再买人来。阿田见贺礼身边依旧只有他跟着,十分开心,伺候都周到细致了。
贺礼见状,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最头疼的是招佃户的事情,这个几天功夫不一定能弄清爽了,田地事关根本,不慎重不行。那一片田地上原有的佃户要去看,不够的要补足,涉及到的事情,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有,但也就是这么亲自操作,对这个时代的民情、民俗等,贺礼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原身的阅历终究还是太浅了,融合了他记忆的贺礼,对这个时代的认知,除了来自原身的,更多是来自后世看过的史书等,但史书也不会这么具体详细的记载这些事情,现在能自己亲自去做,收获自然不同。
贺礼在忙乱七八糟的事情,长安令那边,也在为贺礼的田地发愁,那些田地,已经被圣上赏赐给朝中的功臣,他一个小小的长安令,实不敢为此出头,跟县丞商量了一下,干脆便这么扔着,搁置不理。
贺礼遣人去问了两次,皆被人随便找借口打发出来,心下便明了了,玩味了一下,摇摇头,土地问题历朝历代都是最根本、最切身的问题,可以说,许多朝代都是亡于土地兼并。李唐才刚开过,这位长安令就这么玩,也是胆大,约莫是看贺礼不是长安本地人,是后来迁来的吧
贺礼见状,也不去闹,只时不时的让人去问问,拖便拖着,但不能拖到变成没有,倒要看看李唐究竟如何。
今年是闰年,二月有个闰月,贺礼一行人三月初到的长安城,只忙着安家落户,忙些琐碎之事,便用了一个多月,所以事情搞定,对于今后将以何为生计,贺礼心中已有计议。
本来最有前途自然是趁着李唐刚起家,长安城地价便宜,玩房地产,只是,贺礼目前就一个白身小子,看长安城里这行情,若是没有官家护持,实难保障,打算过些时候再说也不迟,左右距离盛唐还有好些年,还来得及,现在还得寻别的营生。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土地才是根本,土地是可以子子孙孙一直传承的家业,不论什么事情,都要排在土地后面。现在关于土地的事情搞定,终于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生计的问题,坐吃山空不是长法。
说到何以为生的问题,才柴道:“我听说郎君家里,世代皆是经营蒙学的,何不子承祖业,继续经营”
贺礼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把才柴都搞懵了,贺礼才道:“要说能做的营生,那可多了,就是我俩如今有个盛名所累,偶像包袱总是要有点的,所以,有很多营生就不可以做了,能做者剩下的就少了。”
才柴被他“偶像包袱”四个字逗得直笑,笑罢,还故作正经的点头:“郎君言之有理,是该保持下形象。那开蒙学之事,便可好好考虑一下。”
贺礼想也不想的摇头,道:“可是我不想被一群孩童包围啊,小时候就受够了这种生活。小孩子这种生物,一个是可爱,多了就是灾难,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人之害
贺礼在长安城里忙着安家立业,天下间却依旧纷纷扰扰。
闰二月的时候,窦建德灭宇文化及父子,礼敬先帝杨广元后萧氏,以臣礼拜之,拘捕杀害先帝杨广的全部主谋宇文智及、杨士览等,召集隋朝文武百官核对人物后,斩首示众,并把宇文化及并他的两个儿子拖到大陆县斩首。
之后,攻下洺州,迁都洺州,称万春宫,又遣使奉表于洛阳城中的皇泰主,于王世充结为友好。时有嫁到突厥的隋义成公主遣人来接萧皇后,窦建德不仅亲自护送萧皇后去突厥,还把宇文化及的首级献予义成公主,与突厥交好,仗突厥之势,军容声威更盛。
至此,窦建德才有闲暇过问贺礼逃脱一事。苏烈早已查明经过,见大王过问,直接把客馆守将、钱家兄弟一并押到万春宫里,等候大王发落。
守将一见窦建德,立即哭嚎起来:“大王,末将冤枉啊,末将自大王起事便追随大王左右,岂是那等见利忘义之小人末将也是被小人所误,是钱大、钱三说贺礼是他们在韦城县时的邻居,自幼一起长大的,不忍见同乡如此,苦苦哀求于我,末将与大王也是同乡,有感于此,一时心软,信了他们,才大意着了贺礼的道,让他逃脱,大王,大王恕罪,大王明鉴。”
钱三个怂货,抖若筛糠,连屁都不敢放,唯独钱大是个狠的,闻言几乎目眦欲裂,人又悍勇,被两个人压着也不顾,硬是挣起来,怒骂道:“孙祖德,明明是你听说贺礼有李密赠的金银珠玉,起了贪念,索贿受贿,故意放松防守放他逃跑,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不敢当”
守将不禁瑟缩了一下,色厉内荏:“钱大你胡说!明明是你哀求本将军,说与贺礼是发小、同乡,求我待他宽厚些,说他定不会逃跑,结果呢他跑了!怎地到了大王面前竟不敢认了”
苏烈冷眼看着两人狗咬狗,也不说话。窦建德皱眉,不耐烦的摆手:“够了!本王面前,尔等也敢聒噪都给本王闭嘴,你过来!”
却是指着钱大。钱大不敢相信的之志自己,见窦建德点头,连忙挣开押着他的兵卒,两步上前大礼叩拜:“小人拜见大王,大王万福。”
窦建德也没让他起来,只道:“我来问你,你与贺礼是同乡”
钱大连忙道:“回大王,是同乡,皆是韦城县人,我们两家在同一条巷子,就是隔壁邻居,往日常有往来的。”
窦建德皱眉:“既是同乡,何以竟告知外人贺礼携有金银珠玉财不露白,如此乱世,更当谨慎之理,你可知”
钱大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咬牙道:“禀大王,原该如此,只是,后来小人与贺礼闹了些矛盾,小人全家便是被他所迫,才全家从韦城县搬到大王治下的。”
“此话怎讲”
钱大连忙道:“大王容禀,先前贺礼与小人的幼弟十分要好,他搬去荥阳城,特意让舍弟帮忙照看祖屋,鉴于小人家中兄弟众多,然居所狭窄,还答应把房屋借与小人一家居住。谁知此人不守信义,前言才答应,住了仅半年多,他便无故把小人等赶出屋宅,并仗着李密的势,迫害小人,小人全家为了活命,听闻大王治下能让小民过活,小人全家才大老远投奔大王而来。小人与贺礼有破家之恨,如何会为贺礼求情请大王明鉴。”
窦建德闻言,啐了他一口,鄙夷道:“好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别人借你房屋,你不感念恩情便罢,还要恨人不一直借你,世间岂有这等道理不想我治下还有这等小人,来人,拉下去砍了!”
钱大脸孔煞白,眼底带着深深地恨意,若不是贺礼把他们赶出韦城县,他何至于有今日!心下愤恨,
第一百二十二章 知书斋
“郎君早安,西市新开的知新书斋开业了,这是书籍价目单,新店开业可八折优惠,请看一看,另外,知新书斋还接受个人书籍印刷订单,欢迎莅临。”
一群孩童奔波于人群中散发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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