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名士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以至于他的才华被掩盖了,没有那种名士刚出现在城邑之中,城宰,百姓,竟相搀扶着来拜见的强大气场。有的是人背后里议论他,这是个好人,至于能力有多大,才学几何都不是人们还考虑的对象。
要是真的名扬天下,恐怕……
王诩叹了一口气,不久之前拒绝了一次苟变,显然会让子思这老家伙的脸上很不好看,这时候送上门去,恐怕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人才难得,他认定了孙伯灵一定是他的弟子。不同于庞涓,出身太低,纵然聪慧,聪明,也善于专营。可毕竟身份低,想要进入国君的视线,恐怕真不容易。不仅仅是进入国君地视线,进入执政,卿大夫的视线也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努力来弥补他身份上的缺陷。
就如吴起那样,在鲁国的时候,吴起才多大的年纪
二十几岁,就能带着孱弱的鲁队,面对数倍于自己的齐国大军,大的对手丢盔弃甲,要不是穆公不信任吴起,眼瞅着攻城略地的大好机会,却强招吴起退兵。最后剥夺了吴起的兵权。吴起能带兵,是鲁国被齐国攻打,一次大败,军队损失一半以上,国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却没有良将能够出征。这是吴起的机会,他抓住了。但同样,他的身份让他在危机解除之后,立刻被丢弃一边。这也是吴起的悲哀。
而在这其中,曾参的次子,曾申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作为吴起的老师,他并不喜欢吴起,因为在他看来,吴起不孝。对于一个固执到骨子里地儒生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
有趣的是,吴起跑了,跑去了魏国拜在子夏的门下,子夏也是曾申的老师,曾参的同门,孔门十哲之一。转悠了一圈之后,吴起变成了原先老师的师弟。子夏的名气可要比曾申厉害多了,他是孔门第一代弟子,同时魏文侯还是一个儒学的爱好者。所以,子夏的话在魏国,能够上大天庭。这也是为什么魏文侯会在太庙郑重宴请吴起,让自己的夫人倒酒,就差垒土拜将了。吴起被魏文侯倚重,之后战绩斐然,但还是无法一展心中报复……
即便吴起看似蹉跎,但毕竟妖孽到了同时代无敌的程度,就算是离开了魏国,名气已经起来的吴起根本就不怕没有下家。但有一点让吴起很难受的是,因为出身的问题,他一直不被贵族圈接纳。所以,吴起有的是敌人,却很少有朋友,更少的是盟友。
就算是吴起,也要遭遇这么多的磨难。
可庞涓呢
他能和吴起相比吗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这一点,王诩的心里明镜似的,他甚至猜度,庞涓就算是学有所成,但想要在魏国官场出人头地,至少需要十五年以上的时间。庞涓就算是回到了魏国,他也只能从中士的身份,步入官场。想要过大夫的这一关,他至少需要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让他被一方主将看重的立功机会。
可孙伯灵完全不需要,他是孙武的后人,仅仅凭借这一点,孙伯灵就能出仕就获得大夫的官职。
如果两个子弟都拜在自己的门下,王诩估计庞涓在三十五岁之后才能获得国君的赏识,而孙伯灵,只要才能出众,在出仕之后就不会离开国君的视线,这就是差距,一个让王诩无法通过授徒能够弥补的差距。
无关乎智力,无关乎能力,人家起步就比你高,或许成就不见得一定比你高,可却省去了卧薪尝胆的艰辛,功名利禄来的容易。这是庞涓这辈子都恐怕无法改变的现状。
而王诩还是个功利的人,耗费更少的时间,更少的经历,却能得到最大的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而孙伯灵一旦名扬天下,他还用像找庞涓这样,费劲巴拉的去各地寻找弟子吗还不一个个排着队来拜见,等着自己挑
别看王诩似乎选择很多,可真要是顶级的豪门,是不会将弟子送在一个外人手中教导的,游学有可能,授业基本无望。这是因为顶级豪门都有家学,还不弱,作为子弟,家里不先学好,就出门拜师,可以说是对祖先的蔑视,绝对不能容忍。可豪门出人才的概率大啊!
可要是孙伯灵出仕不久就能名扬天下,那么等于是给他这个老师做了一次全国性的广告。到时候,为了功利,少不得有人开始心思活络起来,对于王诩来说,他就能培养更多的人才。给自己地学派打下一个雄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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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家贼难防
帝丘,内城,边子白府邸外。
赵武仰天倒在地上,眼前是炫目的阳光,让他对周遭的景物无法看真切,反而是白茫茫,金灿灿的一片。刚摔到地上,脑袋还有些发懵,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了,刚才有一个老头子,想要硬闯,被他拦住了。然后,他就遭到对方的偷袭,对,一定是偷袭,要不然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将强壮的自己给打倒在地上
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被偷袭干到地上的赵武,如同一只大蛤蟆似的跳起来。
想说几句漂亮话来震一震场子,这是他来到帝丘之后才学会的东西。老秦人可不这么干,人狠话不多,才是秦人的干架方式。可入乡随俗,赵武也不能一直背着秦人的印记,傻乎乎的和所有人对立吧
可让他尴尬的是,赵武还没开口,他又被‘偷袭’了。
王诩连看都没有看他,右手划过一道弧线,将他架起来,下盘被一脚踢中,又准又恨,赵武想不趴着都不行了。
“老匹夫,欺人太甚,尽是偷袭的招数,卫人难道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比试吗”
赵武胸口都快被气炸了,他拦住王诩,这是他的本分,谁让他是看家护院的呢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他人家里闯的人,就算是个老头,也不能容忍啊!
王诩古怪地撇了一眼赵武,问:“你不认识老夫”
“我是秦人,不认识卫人怎么了”赵武开口就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让王诩为之一愣,可随后赵武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凭什么你长的古怪,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给谁看”
凭什么
就这句话,把王诩气了个够呛。可更气人的还在后面,白圭听到院门前的吵闹,嘴里叼着一根柳枝就出来了,别意外,这是吃晚饭之后的清理工作,等同于刷牙。在门口看到气势如虹的王诩的那一刻,嘴巴张开了,柳枝掉地上了,也浑然不知,突然一惊一乍地往后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王夫子打来了。”
要说仆人还是从小调教的好,可边子白孤身一人,既没有家族庇护,更没有家族封地和底蕴,家里用人只能两个办法,雇佣,购买。相比之下,雇佣人虽然容易,但却很少能让主人满意的。想要称心的奴仆,只能从奴市上购买,家里倒是一副人丁兴旺的模样,可真要遇到事,低下从奴市上买来的奴仆就慌了。赵武趴在地上被王诩一脚踩住了,可两个门口的奴仆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奴市上买来的奴仆,本来就胆怯,看到王诩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就不敢上去帮赵武。
好在反应过来的奴仆终于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于是让赵武吐血的一幕出现了,大门竟然被关上了。
白圭慌不择路的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嚷嚷。可在前院,他就被边子白叫住了:“荒什么”
白圭这才哆嗦着说到:“主上,不好了,王夫子打上门来了。”
“他……有没有说原因。”边子白脸色微变,用余光撇了一眼孙伯灵,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王诩不应该是个暴躁的性格吧
边子白倒是有所心理准备,认为王诩是因为孙伯灵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要动手打赵武,他就不知道了。可白圭却也做贼心虚的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认为芸娘的事让王夫子忍无可忍,来的目的就是要动手教训他。
“肯定是为了芸娘,我就知道王夫子暴躁的脾气,知道我和芸娘私定终身,肯定会和我过不去,可没想到他……”白圭脸色惨淡一片,他根本就没有料到王诩会如此暴虐。动手就将赵武给制服了,别说赵武了,他连苟变都打不过啊!
这要是让他和王诩对上,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边子白说道:“把赵武找来。”
白圭沮丧道:“主上,他没办法来。赵武正被王夫子踩在大门口的地上,动弹不得。”
边子白也是大吃一惊,他只不过听说王诩会武功,还是剑道高手。可赵武也不弱吧!就那面轻易的被王诩给踩在地上想一想都觉得不真实。可事实恐怕容不得他改变,只能硬着头皮去和王诩打交道。
指使奴仆在大门口的围墙上支起几个梯子,边子白刚冒出脑袋,眼神就和王诩对上了。边子白开口笑道:“王夫子,久违了。”
王诩气地胡子都张扬起来,可愣是没办法骂上一句话。
面对边子白,王诩对其感觉很奇怪。
他可是绝顶的聪明人,从第一次见到边子白,那个整日里酒肆混迹说故事的少年;到因为他觉得收一个平民出身的弟子有份,但怜其才,不忍明珠蒙尘才起了收徒的打算,可能是他的态度太高傲,被边子白拿话给呛回去,再到后来,被边子白用数算题给难住,说是灰头土脸也不过分。
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段时间,边子白看他的眼神很怪异。
那种就像是从小跟着母亲生活,突然之间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和他没关系,但和他的母亲有关系,俗称继父。遇到这种事,已经长大了的少年,基本上没有几个不炸毛的。使性子,言语恶毒,甚至背地里故意构陷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一旦当少年发现,原来继父不是继父,而是亲爹,从小就奔波在外,这才回家。这种感情就复杂了起来。
想要亲近,可是多年的怨恨如同一道道鞭痕,说什么也抹不去。
可真要像是继父那样敌视,恐怕还真做不到。
王诩感受到的正是如此,边子白看他的眼神从怨恨,然后到那种想要亲近却畏首畏尾的迟疑……很奇怪。
要是边子白知道了王诩内心的心法,早就跳起来骂街了。他不过是忘记了王诩的名号,导致错失了一次成为名士弟子的机会。等到想起来王诩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鬼谷子,已经晚了。人都让他给得罪的死死的,基本上没有了缓和的可能。
再说了,那时候的边子白也想明白了,既然没有名士的老师给自己做背书,干脆把自己包装成为名士,效果可能会更好。而他不缺领先于这个时代的技术和学识,唯一欠缺的只是时间,他需要时间去发酵,让他的名望一点点被树立起来。等到那一天,他的名望成了天下皆知的程度,那么天下之大,也尽可肆意妄为。
什么继父
就王诩这副尊容,心里就没有一点逼数吗
好在两人之后一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关系。没有彻底破裂,既没有成为朋友,更没有指望成为忘年交,也没有生死大仇,一生之敌的仇恨。非要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加上边子白和公孙鞅关系不错,公孙鞅出仕,他还有举荐的情谊在里面,王诩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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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公孙鞅,你给我出来!把窃贼往家里头领,老夫今日就要执行师规。”
看着躲在一边的公孙鞅,边子白顿时无语。这家伙估计已经吓破胆了,就连边子白自己也想象不到,王诩这老头子竟然如此暴虐,他可怕了。
王诩脑门子青筋暴跳,恨不得一棍子打死这个吃里扒外地家伙。让你看家,你就这样给我看家的家里的宝贝都让人偷走了,你小子还仇人家里跑,还懂不懂一点尊师重道了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师
边子白趴在墙头,不太情愿地开口道:“王夫子,读书人的事,能叫窃吗”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偷书不叫偷,叫借。
在说了,边子白只不过去了王诩的后院里,把他的书都看了一遍而已。真要说起来,只能算是借阅。
王诩仰着脖子,豁开嘴巴,如同一只忧心忡忡的蛤蟆,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无耻之徒,颠倒黑白,你以为此等行径就无人能管束你吗老夫……管教弟子你也要拦”王诩只不过是一时气愤,他原本最多也就是教训一下边子白,出口恶气也就算了。可是刚来就被白圭给恶心到了,这家伙还想和芸娘好死了那那份心吧!这辈子都没可能。
至于边子白,王诩发现这家伙的脸皮比他估计的都要厚啊!他还真不能杀人,就算是伤人做出来也没有理由,最多就借着动手,把边子白打一段。他也就是存着这样的小心思了。不过现在王诩要教训公孙鞅,算是他朋友,公孙鞅真要因为这事被王诩责罚了,他地脸面不是也被王诩给踩了吗
边子白不乐意了,王诩显然是指桑骂槐,到时候惩罚的公孙鞅,可坏名声的说不定就就是自己了。趴在墙头上反驳道:“王夫子,在此之前,我可敬你是个名士,处处忍让,可如今你如此不明事理,别怪我无情”
“你待如何”
王诩梗着脖子,主要是仰着头很不爽。眼下的建筑明显很不合理,房子建造的墙壁不高,室内的高度也不算宽敞。这也是为什么稍微有点功夫的人,一纵一跃,就能轻易地上房梁。主要还是因为大家都习惯了低矮的房子,加上家具也都是放在地上,书案之类的就茶几那点高度。这时代,穷人住不上房子,掘地为穴,以穴为居也是常有的事。
房子高度不够,根本就没有坐椅子舒坦的概念,基本上在家就是席地而坐,垫一个蒲团了事。
可这时期的围墙却截然不同,都是夯土地基,泥胚加入稻草之类的砖头,别看没有烧造过,硬度不佳,但架不住这墙壁厚实啊!
对于稍微有点身份的贵族来说,围墙的厚度半米是标准,一米是常态。高度也非常惊人,基本上就一丈五,趴在墙头上,就和在小城邑的城门楼子上对下面的人说话似的,一览无遗之外,还有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
边子白的这所宅院可是南卓的别院,用料考究不说,该有的规制都被他加强了,以至于墙头上跑马差一点,但是趴几个人,根本就撼不动不了其坚固的地基。唯独的坏处就是,土墙太脏了一些,哪哪儿都是灰尘。
王诩可不是受威胁的人,看边子白的眼神就不善。
但是他心里也打鼓,面对一个仁人君子,就算是最后成了死敌。王诩也不怎么担心对方的报复手段,毕竟君子反击也是有迹可循的,甚至墨守成规的反击,可以让他从容应对。可边子白并不是这样的人,这家伙会按常理出牌吗
果然,边子白趴在墙头上,脸上一副贱兮兮的似笑非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开口就让王诩脸色骤变:“王夫子,小子年少无知,没有夫子的人脉和才学姑且不论,但是夫子有没有想过,即便你抢走了孙伯灵,惹怒了小子。就小子的脾气你觉得会如何了结此事”
“没错,或许正面恐怕无法让您难受,毕竟您可是前楚国带令尹,吴起在外领兵,您老可是楚王谋主。但您已经不在其位,护住两个徒弟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就像是一个精美的陶罐,小子被人抢了,就算是抢不回来,打碎它总会容易很多吧!”
“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想来抢我的子弟,我就算是抢不回来,把你的弟子毁掉也一样。反正大家最后谁也得不到,看谁耗得过谁。”
这种事,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后世就有很多解释,很贴切眼下的局面。比如说:“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反正人活一辈子,处处都夹着尾巴过日子,要是生活所迫也就罢了,可没有这些限制时候,还不能过地肆意一些,窝囊不窝囊
边子白身上散发着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气势,让王诩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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