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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罗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毛家二毛

    “咚——”

    石制钟楼的顶端,悠扬的钟声不断回荡在众人耳旁;透过高耸的尖塔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名王子和几个随从正昂首阔步的通过底下的城门。

    当阿莱克修斯正在埃德萨绞尽脑汁的重建一个行之有效的官僚系统的时候,万里之外的英格兰,伦敦的市中心,此刻正上演着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戏码。

    这是1184年的圣诞节。这一天,英格兰的王子和继承人,阿基坦公爵理查德,昂首阔步的踏入了威斯敏斯特宫——他的父亲,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此刻正端坐于紧闭的宫门之后。

    英格兰王子身后黑色的大氅随风飞舞,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尽皆隐没在黑色斗篷之中;随着吊桥的重重落下,沉默着的理查德姿势昂然犹如最英武的统帅,脚上的铁靴子把木制吊桥踩的咚咚作响。

    当他来到王宫大门之前的甬道,此时一阵萧瑟之风缓缓的吹过,撩起了王子头顶的黑色兜帽,露出下面的几缕金发;他暂时停了下来,仰头望着这冬日萧索的天空,伸出右手,接住一片枯黄的树叶,嘴角轻轻的咧了咧,便毫不在意的用手中的链甲手套碾碎这片叶子,手腕随手一翻丢弃掉,之后毅然决然的朝着紧闭着的王宫大门走去。

    王宫大殿之内,尽头奢华的王座之上,此刻坐着一位年老的国王。他仿佛十分的衰弱,紧紧裹着一张熊皮披风,瘫坐在威斯敏斯特宫的王座之上。伦敦原本就阴沉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在他的脸上,让人清晰的看到他干枯的白发和衰弱的面容,以及头顶之上,那一顶璀璨但是即将在此蒙尘的金色王冠。

    老人便是如今的英格兰国王,金雀花家族的亨利二世。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就这样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儿子的到来,以及最终命运的裁决。

    国王眼前阳光之中飞舞的尘埃,仿佛将他带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他的妻子,曾经的法兰西王后,和国王路易七世离婚之后嫁给他的阿基坦女大公埃莉诺,已经给他生了第二个儿子理查德。

    亨利二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他得知自己的第二个儿子出生的时候,自己那欣喜若狂的情绪。埃莉诺正是由于没有给路易七世诞下男性后嗣而被后者嫌恶和休弃;但是她一嫁给亨利,便接连为他生了好几个儿子——这让视法王为一生之敌的亨利如何不高兴

    他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看到儿子的面容,将他捧在手上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呢喃道:

    “我的儿子,”

    “当你出生的那一天起,整个英格兰的森林都在低语着你的名字——”

    “理查德。”

    “我自豪的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英勇的化身,”

    “记住,我们都是以威望和力量统治这个国家,”

    “而我也相信,你会为若弗鲁瓦家族带来不朽的荣耀。”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

    “而你,将加冕为王——”

    “但不是现在!”

    随着王宫的大门被粗暴的轰然推开,亨利二世猛的睁开眼睛,望着对面泰然自若的三人。他愤恨的注视着中央那个最高大雄壮的年轻人,那正是他孝顺的二儿子,阿基坦公爵理查德;以及他左边,那个畏畏缩缩,即便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也能看出他无比羞愧的年轻人,他的小儿子约翰。

    “啊……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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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父慈子孝(下)
    


    在中世纪早期的法兰西,安茹伯爵被一名美丽的女子所吸引。他们结婚并且生了几个孩子,可是伯爵内心却愈发忧虑。因为他的妻子总是在弥撒开始之前便离开教堂。有一天,他命令手下的骑士去制止自己的夫人,但是她却挣脱骑士的束缚,并且打碎教堂顶端的窗户,从那里飞了出去,从此不知所踪。

    这便是如今统治着英格兰,布列塔尼,诺曼底,安茹,缅因,以及阿基坦和加斯科涅的广大领土的金雀花家族,他们祖先的传说。虽然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极力否认,但是如果传说属实,如今的金雀花家族,毫无疑问就是那位恶魔夫人的后裔。

    某种意义上,这也似乎解释了金雀花家族的暴烈脾气、家族仇怨以及残酷统治——没有任何人例外,仿佛他们一直承受着源自血脉的恶毒诅咒一般。

    父子开战,手足相叛,兄弟阋墙,王后干政......虽然大名鼎鼎的短斗篷之王雄才大略,但是金雀花家族是出了名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让亨利二世简直身心俱疲。

    亨利二世和他的妻子,阿基坦的埃莉诺最开始生养了三个儿子。长子亨利受封诺曼底公爵和安茹伯爵,以及英格兰王储;次子理查受封阿基坦公爵——这是埃莉诺的领地;三子杰弗里受封布列塔尼公爵。但是不久之后,亨利二世的小儿子约翰出生了,可是所有领地都已经被他分封给了儿子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领地了。

    国王提出兄弟们各分出一块领地交由四弟统治,这毫无疑问受到了三个儿子的断然拒绝。彼时短斗篷王正当壮年,一怒之下便向三个孝顺儿子开战。战争的结果毫无悬念,年轻人毕竟图样,太天真,他们的父王却是身经百战,见得太多;因此理查德三兄弟被轻易击败,不得不跪在父亲面前请求原谅——这是十年前的事。

    英格兰国王宽宏大量的饶恕了自己的三个儿子,甚至没有要求他们割让领地给四弟,只是囚禁了王后埃莉诺——亨利二世认为,儿子们之所以起兵造反,是他们的母亲教唆的缘故。你这阿基坦的荡妇,朕已经忍你很久了!

    当然短斗篷绝对不会承认,他嫌弃比自己年长11岁的妻子年老色衰,同时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情妇,后者也已经给他生了两个私生子。从此之后埃莉诺就被囚禁在英格兰,而国王觉得,没有了王后的教唆,自己的儿子们一定会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甚至连给予小儿子约翰的封地,亨利二世也并没有剥夺儿子们的领土,而是自己想办法。他剥夺了康沃尔伯爵的头衔,又以格罗斯特女伯爵是女人不足以继承封地为由没收了他的领土,把这些土地统统封给了自己的小儿子,甚至准备支持他当爱尔兰国王,为此不惜伪造教廷的授权。

    很可惜英格兰国王的希望只是一厢情愿。在他绞尽脑汁准备把小儿子扶上爱尔兰的王座的时候,他的大儿子,诺曼底公爵和安茹伯爵小亨利,联合了三弟布列塔尼公爵杰弗里,两人意图瓜分老二理查德的领地,因此组织起一支大军进攻阿基坦,攻势一度势如破竹,甚至占领了普瓦捷东边的重镇利摩日——这是三年前的事;顺便说一句,巴黎的宫廷之中,年轻的法王腓力二世表示这件事和他绝对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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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教廷特使(上)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波尔多,阿基坦的王宫之中,英俊的公爵理查德正在大发雷霆。

    他刚刚在父亲的帮助下取得了对两个兄弟的大胜,原本应该在利摩日设宴庆功;但是,他并没有在那座城市久待——老不死的老头儿竟然让他把阿基坦交给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约翰!

    “我才是英格兰的王储,这个国家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不管是阿基坦,安茹,诺曼底还是英格兰,都应该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理查德一脚重重的踢在了旁边瑟缩发抖侍立于此的女仆身上,这个可怜的女孩儿顿时飞了出去,额头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石墙之上,甚至有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她痛苦的蜷缩在那里,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咪,但是却颤抖的不敢说出一句话,生怕会激怒那个恶鬼一样的大人,接下来又遭到一顿毒打!

    旁边的侍卫们噤若寒蝉,尽皆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见得多了。这个女仆只是一个寡妇,而暴怒的公爵殿下却如同噬人的雄狮——虽然她自称德拉瑟尔男爵夫人,可是她本身只是一个骑士的女儿;她嫁给了年轻的德拉瑟尔男爵,可是病恹恹的男爵却在婚后不到两月就因病去世。她的丈夫病死之后,家产也尽皆被丈夫的弟弟们巧取豪夺;最后,感念于她战死的父亲的功勋,而她的哥哥也在去圣地朝圣之后不知所踪,吕西尼昂的于格伯爵将她推荐到了阿基坦的宫廷之中。

    像这样的小贵族之女,波尔多的王宫之中要多少有多少——因此所有人都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时,王宫的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面色沉稳的老年贵族。他满头花白的头发,胡须也是花白的;虽然年龄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却腆着肚子,红光满面,走路之间也丝毫不显老态。他首先走到可怜的女仆面前,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掏出身上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摇了摇头,轻轻说道:“爱丽丝,你先出去,这里现在没你的事了。”

    老人正是阿基坦公爵的封臣,吕西尼昂的伯爵于格八世。吕西尼昂并不是什么肥沃富庶的封地,他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有时候甚至还受到隔壁邻居的欺压;只不过当理查德得到了阿基坦的统治权之后,许多贵族并不服从他的管理,各种叛乱竞相此起彼伏——在这样的情况下,老伯爵却反其道而行之,旗帜鲜明的支持现任阿基坦公爵。

    如今他已然成了年轻的公爵最信任的封臣之一,也在阿基坦的宫廷之中拥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只见他来到了理查德的面前,首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沉声说道:“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等您的命令了,殿下。”

    虽然许多桀骜不驯的法兰克贵族并不服从理查德的统治,但是此次孝顺的英格兰王子和他父王对阵,却打出了解救他母亲的旗号——阿基坦的埃莉诺,如今被囚禁于英格兰的威斯敏斯特宫,她是整个阿基坦从上到下无人不爱戴和崇敬的女王,却惨遭自己丈夫无情而残酷的对待。理查德以母亲的名义号召封臣们聚集到他麾下,并且向囚禁了母亲的父亲宣战,果然受到了贵族们的热烈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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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教廷特使(中)
    利摩日的城堡,此刻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兵营。许多英勇的武士——不管是英格兰人还是法兰西人,抑或是诺曼人或者伊比利亚人,他们都聚集在此刻整个基督世界威望最为卓著的国王麾下,发誓为他而战。

    如今整个西欧最负盛名的国王有两位:其中一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现任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这是一个果决的暴君,他所到之处遍布哀嚎和痛苦,他殷红的胡须号称是意大利人的鲜血染红的;另外一位则是如今的金雀花国王,统治着英格兰和法兰西大片国土的亨利二世。

    与凶名在外的红胡子比起来,亨利二世虽然也在战场上赢得了无数荣誉和声望,但是他注意内政和文教。他在英格兰进行了一系列影响深远的改革——例如把盾牌税作为固定税收;设立巡回法庭处理国内司法事务,同时把司法权力集中在国王手中;在牛津建立学术中心,这便是牛津大学的前身;如果不是他的儿子们过于孝顺,那么他也许会被敬称为大帝。

    “尊敬的枢机冕下,国王陛下准许了您的觐见。”

    主堡的大门前,一个盔明甲亮的年轻骑士用无比标准的贵族礼仪向着身穿红衣的年轻主教致敬。他没有戴头盔,只穿着一套锁子甲头巾,胸前罩袍上的红色狮子十分显眼;而年轻的枢机主教则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和前者一起向城堡之内进发。

    原本枢机主教这身穿红衣的显赫高位非要年龄和德望缺一不可才能担任,而英诺森能够在年仅二十三岁便出任如此耀眼的位置,除了他自己学识渊博,姿势水平高超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升任教皇的叔叔,圣座克莱芒三世的保举;此刻他面色和蔼的和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年轻骑士说道:“虔诚的威廉骑士,你听说过耶路撒冷陷落的事了吗”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些异教徒,愿主惩戒他们!”

    年轻骑士名为威廉.马歇尔,他是一名武艺高超,声望卓著的骑士。他曾经在骑士比武大会上击败过一百零三名骑士,从而受到王后埃莉诺和王储小亨利的看中,小亨利甚至还赐予了他真正的骑士纹章——就是他现在胸前的红色狮子。

    在小亨利突发疾病暴毙在利摩日的时候,威廉正奉他之命在外围集结军队;可是当他带领自己的部队准备支援主君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后者饱受病痛折磨的可怜尸体。威廉安葬了小亨利,同时因此受到了国王亨利二世的青睐——后者给予了他慷慨的合约,所以此刻年轻的骑士正在兢兢业业的为雇主效力。

    面对枢机主教的询问,威廉的回答低沉而坚决。见此情景,英诺森并没说什么,他只是点点头,便在转过身去昂首踏入王宫之内。

    此刻一名侍从正费力的沉重的木门推开,而年轻的枢机主教站在门外停了停,仿佛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般,便满脸和蔼的笑容,出现在了英格兰国王面前。

    在英诺森眼中的亨利二世,仿佛遭内心受了某些沉重的打击。国王此刻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枯的松树一般,正斜倚在王座之上,静静的闭目养神。他原本也雄姿英发,他曾经也踌躇满志,他甚至开创了金雀花家族最伟大的时代——可是面对孝感动天的儿子们,年老的国王如今只觉得心力交瘁。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教廷特使(下)
    “这个亨利二世,真是不知好歹。”

    高贵的枢机主教英诺森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利摩日的城堡,虽然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送他出来的年轻骑士威廉.马歇尔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冕下内心的不悦。

    英诺森当然有足够的理由不悦——他费尽心思想让英格兰国王参加第三次东征,而且最好是如同第二次东征的法王路易七世一般亲自率军参加;可是亨利二世却仿佛丧失了进取心一般对主的事业充耳不闻,相反却只念念不忘要把他儿子抓起来。甚至于英诺森隐晦的提出,只要英格兰王愿意承诺亲自率军东征,罗马的圣座甚至可以考虑帮助他开除他几个儿子的教籍......

    可是亨利二世却对此断然拒绝。他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警告教廷不要干涉英格兰的内政——十四年前的圣托马斯事件早已让他和教廷已经撕破了脸皮,即便最后英格兰王不得不屈从于教廷庞大的压力而袒身露体的亲自前往圣徒墓前谢罪,但是裂痕早已产生,却不是时间能够弥补得了的了。

    两人的会见不欢而散。亨利二世认为教廷又一次妄图影响和控制他的王国,而英诺森却认为英格兰王鼠目寸光,不识大体;当他在威廉.马歇尔的陪同下走出利摩日城堡的时候,年轻的枢机主教转过身来,和蔼的注视着这个年轻骑士:“威廉,你是一个虔诚的好骑士,但是你的国王却对神圣的教廷成见已深;现在主的事业正需要你们——金雀花的王国是此次东征必不可少的一环,希望你好好想想。”

    当英诺森离开利摩日的时候,旁边的侍从问他接下来去哪儿,而年轻的枢机略一思索,又转头望了望夕阳中巍峨的城堡,缓缓说道:“波尔多,我们去波尔多;接下来是时候去拜访阿基坦的公爵了。”

    ............

    “东征打那个声名显赫的异教苏丹萨拉丁”

    几天之后,在波尔多的宫廷之中,年轻的理查德王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往前倾,右手无意识的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满脸和蔼之色的年轻枢机。

    英格兰如今的王储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两鬓的络腮胡子一直长到了下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却微微上翘,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理查德幽蓝色的眼珠注视着和他坦然对视的英诺森,他忽然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高背椅子上,双手好似无奈的摊开,笑着对面前的枢机主教说道:“冕下,萨拉森的异教徒占据了我们的圣地,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我自然想响应圣座东征的号召,甚至还会亲自率军出征——”

    “可是现在我的父亲想把我抓到伦敦去囚禁,所以......”

    “只要殿下心存对主的崇敬,并且发誓将亲率大军加入东征的队伍,教廷可以作为中间人,调停殿下和您父亲之间的冲突。”

    英诺森面对英格兰的王子却不如同面对亨利二世一般小心翼翼。一方面理查德如今在整个欧陆除了金雀花继承人的耀眼光环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确实的功绩,另一方面罗马的枢机并不认为英格兰的王子能够反抗他的父王——短斗篷王的威名此时正是响彻欧陆的时候,之前所有的叛乱都被他一一化解,所有人都认为理查德被擒获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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