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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外交学院?那是什么学校?老爹不懂行,还真没听说过这所虽然牛逼但招生规模小得可怜的学校。

    不过顾敏解释问题的口才,显然非常深入浅出:你别管它什么学校。录取分比清华北大还高20分呢,毕业了包进外交部!

    一句分数比清华北大还高20分,瞬间引爆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情绪。

    在这个朴素的时代,懂大学背后的学术实力的人,毕竟是千里无一。

    想跟大众解释清楚自己的学校如何牛逼,对绝大多数大学生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人民有人民的朴素判断方法,他们只知道,分数越高的大学越牛逼。




第35章 于无声处装十三
    杜海跟柴峻岭对坐无言,面前摆着一张板桌几碟小菜。

    还有一瓶16块钱的茅台。

    只可惜,人心情糟的时候,珍贵的茅台喝到嘴里都觉不出味儿来,反而还嫌寡淡,不如二锅头厉害。

    杜海收柴峻岭的电视机,这是半年前的事儿了。

    但是,自从取消推荐制恢复高考的政策下来之后,杜海也没有立刻考虑退赃。

    毕竟,柴峻岭的儿子也是有可能凭自己实力考上大学的。

    如果最后结果皆大欢喜,杜海心中未免没有彻底昧下电视机的想法。

    反正柴胡要是一辈子前途无量柴家也就不缺这一两千块钱再去托什么关系,说不定愿意在他杜副厂长身上长线投资。

    为此,最近这三个月,杜海可没少在别的方面给心腹走狗行方便:

    教育部有动向后,第一时间打听内幕消息偷跑复习;

    安排厂办中学最好的老师,下班后单独给柴胡补习。

    听说沪江有一套高考秘籍级别的辅导书,他也第一时间帮柴家弄了一套。

    别的小手段还有不少,甚至连考场信息,杜海都动用自己的能量,提前帮打听好了。

    只可惜,柴胡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浩劫期间野惯了,这么好的条件,照样连大专都没考上。

    这就逼着杜海考虑退电视机的问题了。

    78年的干部胆子还没那么大,不敢事儿没办成还收几千块钱礼物。

    不过具体怎么个退法,退多少,就要好好坐下来谈谈心了。这也是杜海这两天那么照顾柴峻岭情绪的主要原因,还不得不纡尊降贵坐下来跟对方说好话喝茅台。

    谁都不容易,那台电视机,是柴峻岭从六年前听说国家出了推荐制上大学的改革后,就开始省吃俭用攒的,全家五六年的血汗钱积蓄,就只换了个电视机。

    小柴,你也别急。这事儿从长计议,孩子考不上大学,我也有办法弄编制,等办公室发洗澡票的老李,再过两年就退了,到时候让你家那个直接进办公室好了

    砰~

    杜海咪着茅台给下属敬酒,正把安慰的话说了大半,结果办公室的门突然就开了,打断了他。

    谁不长眼呢,没敲门就进来!杜海很是愤怒,头也没回就一句骂过去。

    我,听说厂里子弟出息了,一时高兴没注意。来人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还很谦虚检讨的语气。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时,杜海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在半秒钟之内调整好面部表情,连忙堆出一副笑脸:陈厂长,是什么大喜事儿呢,把您都惊动了。都怪我消息不灵通,还得您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原来,推门进来的,正是正厂长陈思聪。他身后竟然还跟着生产口的秦辉,还有一伙中层干部。

    陈厂长瞥了一眼桌上的茅台,却是面无表情。

    杜海这时也顾不得了,连忙把锅推给下属背:厂长,刚才是小柴因为儿子没考上大学,心里不舒坦,找我聊聊。求我陪他喝闷酒。我也是想着团结同志,又到下班的点儿了,才陪他

    陈厂长显然也不想激化矛盾,给了个你又欠了一个小辫子人情的眼神,让杜海自己想象。

    然后就装作没看懂的样子,顺台阶下了:原来是小柴心情不好,那也情有可原嘛,下不为例就好了。

    他身后的秦辉本来想借机发难,看一把手想息事宁人,只能作罢。

    陈厂长又说:我是刚才下班路过,看生产口和技术科的人都围在那儿贺喜,随便看看。发现是小顾的儿子考上外交学院了,可喜可贺呐。

    咱厂子从建厂那天,我就已经进场了,从工段长做起,到如今28年了,还没见过厂里子弟考上清华北大的,更别说分数比清华还高的。

    听你刚才和小顾打赌说,‘有考上了清华北大的给厂子里制造荣誉的,再庆祝也不迟’,所以,我就来帮他看看,同喜么。

    外外交学院?他家不是考上浙大了么?杜海脑子一阵宕机,完全无法想象这一切,竟是转不过弯来。

    陈厂长哈哈大笑,拍着杜海的肩膀:要不怎么说小顾家牛逼呢,上浙大的是他女儿顾敏,外交学院是他儿子顾骜——去徽省插队那个,今天才回来。通知书我们都奇文共欣赏过了。

    杜海听了,瞠目结舌,倒也不敢多嘴。

    然而,一旁正心情郁闷至死的柴峻岭,却是胆儿颇肥地当着厂长的面质疑:

    蛤?这怎么可能?顾镛他儿子不是才初中毕业去年刚下乡的么。这种临时碰运气去试试水的,怎么可能考上!

    谁让柴峻岭的儿子学习条件这么好,都屁没考上,也难怪他觉得无法理解了。

    陈厂长脸色一沉,却也懒得跟他计较无礼,只是打官腔地说:小柴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你的说法,就很不实事求是——小顾他儿子,在技术科帮忙翻译文献找新材料做实验的时候,出了多少力,生产口的同志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连我都知道他数理化和外语确实厉害。你们搞政工的呐,也要深入群众,不要老是高高在上!

    这种话,从厂长嘴里说出来,威力已经很够了。杜海冷汗直流地喝止了柴峻岭再瞎质疑,还赔笑道喜,最后免不了把开了的那瓶茅台重新塞好,两瓶一起递给顾镛。

    小顾,恭喜你了。你别计较,到时候都补给你。我让小食堂开小灶弄两桌,大家一起庆祝吧。后半句话,是压低了音量说的,希望顾镛别当场喊破。

    老爹是个实在人,也不想跟一位副厂长撕破脸,就当卖个人情,没有声张。

    杜海苦着脸,吩咐后勤口的人,立刻去小食堂张罗。

    小食堂连忙摆了四桌,够厂里领导和骨干中层干部坐的,至于普通人当然是没机会凑到这种档次的喜庆宴席上了。

    老爹也非常上道,赶去小食堂,当着其他被请客人的面,把钱彻底付清。

    只是没足够的粮票肉票可给。

    不过,这也是厂里默许的了。只要陈厂长或者别的副厂长点头,就可以只给钱不给票动用这些计划外招待物资。

    这种大国企,多少都是有小灶油水能弄到计划外的肉和其他珍贵食材的。

    别的不说,光保卫科的吴俊法,因为分管安全口,经常有这种机会,帮领导办脏事儿——比如厂里买了新的运货卡车,那总得试车吧?吴俊法就批个单子,让去南边的婺州山里转一圈。

    然后就从当地胆子大的关系户农民那儿,偷偷收几头计划外私养的猪(被抓住了的话,这种行径叫‘资本注意的尾巴’),或者是山里打到的野兽。

    然后切开了绑在汽车底大杠下面运回来,交给厂里的小食堂,沿途任何检查都发现不了。

    要不是有这批计划外的肉,厂里也没法招待隔三差五来的中央和部委视察。

    酒席摆上之后,陈厂长居然纡尊降贵,率先亲自给顾镛敬酒:

    来来来,小顾,今天我敬你,你儿子也算为咱厂子争光了。以后去了京城,可别忘了父老乡亲呐。

    老爹很是激动,说了些很有时代感的场面话,把酒闷了。

    秦辉第二个站起来,却是直接找上了顾骜:来,嗷嗷,你爸刚闷了,我们不欺负他。伯伯就敬你了。哎呀呀,能进外交部的,那可了不得了。说不定下次西哈努克亲王再来厂里视察,就是你陪着来喽。

    秦辉这番话,引来同桌其他同事纷纷大笑。

    自从七八年前,柬埔寨将军朗诺趁西哈努克亲王到京城外交访问政变后,那位柬埔寨亲王可是一直流亡华夏当寓公。(目前短暂回柬埔寨了,但今年年底被越南侵略后又会再度流亡,也间接导致了后来中越战争。我们跟越南的仗,一个重要原因是是想帮柬埔寨复国。)

    周首相还活着的时候,他到处跟着首相的行程在华夏各地考察蹭饭。因为首相经常回钱塘,所以亲王也来厂子里蹭过几次饭,故而秦辉有此一说。

    伯伯过奖了,我哪有这个能耐,也就服从国家安排而已。顾骜还知道分寸,很是谦恭有礼地喝了酒。

    厂里喝白酒都是用的五钱盏,两杯才一两,所以一口闷倒也没什么。

    顾骜自己是不在乎跟厂里人的关系的,毕竟他以后不会来这里工作。但老爹毕竟还有十年退休,说不定还会因为技术好被延聘,顾骜总不能给老爹添堵。

    唉,真是知书达理,小小年纪不简单呐。我家孩子刚上高中那会儿,只知道打架拦女生。人比人逼死人呐。一群其他的中层干部,但凡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孩子的,无不羡慕嫉妒,感慨万分。

    连儿子考上了杭大的财务科许科长,都陪着笑脸给顾骜敬酒:嗷嗷,你跟我家建国也算‘同年’了,以后相互照顾,共同进步吧。我刚才就跟他说,以后这辈子要有顾科长家孩子十分之一成就,我就烧高香了。

    许叔您谦虚,可不敢当。



第36章 一眨眼就成了学长
    金秋九月,暑气渐褪。

    一身簇新西装的顾骜,跟一个同行的女生,一起站在崇文门外的小广场上,东张西望。

    两人手里各拿了面小旗子,跟后世那些山寨旅游团的野导游差不多。

    本来么,作为男生的顾骜,还得举一块写着外交学院的木牌子。

    举得久了他也嫌累,就捡了根行道树的枯枝,把牌子的木柄綁长一些,然后直接插在花坛的草皮上。

    至于是否破坏绿化,这年头没人管。

    没错,他今天这身行头,就是被院里老师抓包派来迎接新生的。今天是78级新生的报到日,火车票都是学院定的日子用邮政寄给每个学生的原籍的,所以路上绝对不会耽误。

    崇文门广场一侧,就是京城火车站的出站口,他们把摊设在这儿,保证每个出站的学弟学妹都能看见。

    他们身边,还停了一辆中巴车,大约能坐20人,是学校派来接人的。

    因为各地进京的火车钟点各异,也不可能等齐,所以都是拉满20个就走。反正学校位于西二环外的玉渊潭公园附近,离崇文门也就5公里,拉上3趟就差不多了。

    此刻已经是下午,顾骜等得又累又饿,已经送走了两车学弟学妹,只等最后一车凑满。

    他本来是不想接这个无聊差事的,不过谁让他在77届学生中,表现优异所以短短数月里就赢得了大多数老师的信任呢。

    他身边那个女生,也算是他的老相识了,正是几个月前和他一起被录取的叶纨。

    她的见识和口语水平,在外交学院也是如鱼得水,比其他穷苦地方出来的用功孩子,天生就有优势,所以也是如今院里的风云人物。

    今天,她也穿起了洋气的女式西装,还有蕾丝滚边粉色衬衫和宝蓝色小筒裙。

    从78年3月到9月,短短数月,顾骜已经从一个外交学院的萌新,变成了大二学长。

    而且因为他们是复校后的第一批,所以上面并没有大三大四的学长。

    这种外人无法想像的奇葩成长速度,全赖77届的招考时机所赐——他们这批人,是冬天高考春节前才录取的。所以他们的大一生涯,注定只有一个学期,就直接跳到大二了。

    对于顾骜这种想快速成长获取合法折腾身份的人来说,这固然是非常爽的际遇。

    不过,对于大多数实打实准备好好念书的同学而言,这又是一种惨烈的挑战。

    首先面临的最现实困难,就是如何在一个学期里上完本来一学年才能完成的东西。

    刚刚恢复高考这两年,无论师生都是非常专心而热血的。能有读书和教书的机会,大家都非常珍惜。学生不会嫌课业负担重,老师也不会想加班是否该给钱。

    本来国家就只有单休日,而77级师生为了赶时间冲课程进度,就连单休日都没了。

    这也导致了顾骜第一个学期(也是第一个学年)的大学生活,几乎没什么值得描述和回忆的。

    上课,做题,背单词,互相练口语会话。基本上就是过去六个月生活的全部了——包括暑假那两个月。

    没有人休假,没有人回家探亲,也没人有精力偷偷谈男女恋爱。

    即使如此,按原计划该耗时一整年的课程,还是没法赶完。

    最后学院的领导层开会讨论了一下,决定把大一本来会上的两门外交礼仪和西方文化民俗课,挪到大二。等78级的新生进来之后,再合并到一起上。

    同时,把本来该进校就组织的新生军训也取消了,挪到大二再训。

    而77级在大一仅有的一个学期里,就把100精力全部投入到外语课上。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把4个学期的课程摊到3个学期里,就没那么紧迫了。

    半年的封闭式魔鬼训练,硬是把顾骜这个前世的工科生,从普通的cet6英语水平,操练到了专八的程度——

    还真别觉得这种进度不可能实现,毕竟寻常大学生之所以要花好几年学外语,完全是因为外语并非他们的全部,每学期最多只有两成精力花在外语上。

    如果是六个月全封闭军事化管理只学外语生活中都用外语语境,这种提高是很恐怖的。何况顾骜今生的肉身,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学习语言方面反而颇有优势。

    除了英语之外,这一学期里,顾骜还打了另外两门外语的基础。这就要说到他被分配的具体专业班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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