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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马风最烂,只能回老家读三年制的大专,英语师范生。

    另外,马风还帮顾骜收了一份今天从钱塘老家发来的电报,是姐姐顾敏发来的。因为电报按字数计费,所以内容惜字如金:已录浙大,数学系。

    显然,是姐姐兴奋得一两天都等不得了,想第一时间跟弟弟分享上大学的喜悦。

    不过,虽然马风的前途在众人中最烂,但考虑到他完全是跟着顾骜混躺赢的,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庆功席上,他吃酒喝肉比谁都痛快,一看就是真心觉得超额完成任务了。

    喝大了之后,马风就没大没小地搂着顾骜的肩膀,一边打酒嗝一边吐槽:顾哥,你放心,我这辈子值了!你还别说,就这两天,我看到生产队里那些知青,多少人都跟疯了一样,拼死找来《数理化自学丛书,连文科生都狂啃数学。

    真要是按这种狠劲儿补习,明年的数学卷得增加多少难度分数线得高多少呢?要是今年没捡到漏,让我明年跟这些疯子拼,我估计是没戏了,就算回去读两年高中都没希望。起码再复读几年。

    顾骜本来还挺担心马风因为人生变得太顺利,而失去了敬畏谦卑之心,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听他说话还挺有自知之明,顾骜倒是颇有几分欣慰。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顾骜把两杯酒都倒满,然后一杯推到马风面前,郑重地劝说:但愿你好自为之吧,狗s运这种东西,可一不可再。自己有几分真本事,心里要有逼数。

    顾哥!我绝对有逼数!哪天要是膨胀了,你尿我一脸滋醒我都没问题!马风显然有些语无伦次,拍胸脯赌咒发誓,然后一口把白酒闷了。

    马风灌趴下之后,苏泽天就开始带饭桌上的节奏。

    她对于顾骜的选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解,毕竟眼下外交学院的招牌还没正式恢复,暂时借壳北二外的情况下,名声终究喊不响亮。起码得熬到80年正式复牌,才有可能抖起来。

    苏泽天惋惜地劝道:就你这成绩,还不如直接上清华呢。再说你数理化成绩这么好,就因为英语也一样好,就准备把数理化放弃了?多可惜。

    我从来没说过要放弃数理化。顾骜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理科成绩好,不一定要亲自搞科研。做一个综合型人才,更好的调度资源,整合项目,比一线科研人员更重要。我有自己的打算。

    苏泽天又说:可你想过没有,清华的招牌响亮,是百年积累的。外交学院就算分数比清华高让人觉得它更难考,也是外交部的分配政策背书导致的。

    当初断档了十几年,外交部才能空出那么多肥缺来。要是一直每年保持招生规模,哪怕只有一年60个人,用不了七八年,外交部的缺就都填满了。等以后不包进外交部了,外交学院的招牌,在后人眼里肯定还是不如清华!

    这个观点,倒是让顾骜对苏泽天又略微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女生还挺有远见。

    他是知道历史走向的,自然知道到了90年代后,外交学院的逼格确实不如清华了。

    这个问题上,顾骜在接受韩婷的邀请前也是想到过的。但他最终想通了。

    顾骜傲然道: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学校招牌对我的意义,就是在刚刚20出头的时候,敲门用的。你说外交学院将来名声有可能渐渐不如清华,那至少是我25岁之后的事情了。

    我不觉得以我的本事,到25岁还需要靠学历来给我贴金。到时候,无论我是什么学校毕业的,那所学校都会在招生简章的第一句话就写上:本校著名校友:顾骜。清华不清华,已经是浮云了。

    这个星球上为什么会有金融?

    这个星球上为什么会有利息?

    不就是因为现在已经捏着的钱,比未来可能获得的钱要更值钱么。

    名声也是一样的。

    在顾骜还没有名的时候,给他第一桶名作敲门砖的,这才值钱。

    等他都名爆天下,名声多得拉肚子都拉不完的时候,学历招牌还有个屁用。

    哪怕顾骜不当外交官,但只要在整个80年代,外交学院的招牌拿到社会上去,公认比清华牛;将来不管是去外经贸部门进出口总公司还是自己下海,都比清华文凭更吃得开,就够了。

    管他以后呢。

    就像那些开了30年桑塔纳挂了块老车牌的京城老炮,出去跟人酒局。

    哪怕别人开了奔驰宝马,他只要一句我习惯了,30年前就开这车,别人就知道他的能量。

    至于读了外交学院之后,将来能不能轻松辞职离开体制下海,顾骜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诸位看官千万别觉得历史上的下海潮是90年代初爆发的,就说明离开体制就得等到那时候才容易办理。

    潘石屹那票合伙人里,有几个82~84年就不要公务员身份下海了,不照样没人阻拦他们。

    80年代初就下海,唯一的损失只是没有后来的停薪留职,也就是说只要下海就得彻底抛弃国家干部身份,甚至抛弃个人档案。

    所以99的体制内人自己没这个胆子,非得等到90年代初国家承诺试水期保留档案保留干部身份,才敢去干。

    听了顾骜的分析,苏泽天再次被刷新了三观。

    这个少年的狂妄程度,比她原先想象的更夸张,偏偏对方看起来貌似还真有这种资本。

    一旁的严平是个闷葫芦,本来就不想看伙伴们争吵,当下借机当了和事佬,劝姐姐别再哔哔了:

    姐,顾同学有他自己的规划,我们何必多嘴呢,吃肉吃肉。

    苏泽天顺势下了台阶,转移了一个话题。

    她狡黠地一笑,从随身的单肩小书包里拿出一本平装的样刊。

    正是徽省文联名下的杂志,《文学月刊。

    然后苏泽天一脸的邀功请赏:行,填志愿的事儿我就不说你了。这事儿你准备怎么谢我姑父呢——他可是在阅卷专家组里,看到了你那篇被送上来的文章了。这才有了蔡记者的采访,和这篇纪实文学。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还没出结果的高考生造势,非得等你录取之后才让登。有了这篇文章,你哪怕进了大学,都能先评一个先进吧。

    顾骜接过杂志,好好翻看了一番。促狭地开玩笑道:那还真是失敬了,不过这事儿是严伯父帮忙的,我承他家的情就行了。严哥,以后有机会来京城,找我就是。

    苏泽天噎了一下,捏起小拳拳锤了一下桌子:哼,谁稀罕你个‘白眼狼’报恩了。

    严平倒是毫不居功,憨厚地笑笑:其实我爸也没帮你什么。他也说了,你作文里牛逼吹那么大,还真没阅卷老师敢不调查就给你低分。当初要是没采访,说不定也就稀里糊涂给你个五六十的分数了。

    顾骜就喜欢跟老实人交朋友,看对方那么谦虚,大家就聊得深入了些。

    不一会儿,顾骜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对了,你不是姓严么?令尊怎么姓萧?难道是继父?

    儿子叫严平,父亲叫萧牛,这名字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是,不是继父。事关自己家门,严平解释得很勤快,

    倒是我现在的母亲,是继母。我爸后来再婚了——所以我跟表姐其实没血缘关系。至于我爸姓萧,是他习惯了这个笔名,就去派出所改了。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跟周树人姓鲁一个道理。

    我还有个姐姐,大我一岁,去年就跟爸的姓起了个笔名,叫萧穗。当年爸妈花了不少心血托关系送她去蜀都军区文工团,后来她在部队犯了点错误,不好混,就索性自己写点东西投稿混日子。

    顾骜听了,礼节性地惋惜了一句:在部队犯了错误怕什么,那也应该来高考,从头开始。自暴自弃换个名字从文,这算什么出路。凭你家家学渊源,她要是上心,怎么也得考个武大吧。

    严平无奈叹息:我跟我爸也是这么劝她的,没办法,她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第33章 真香!还敢说你不是投机倒把!
    第二天一早,顾骜辞别了严平和苏泽天,跟马风踏上了回钱塘之路。

    他还很仗义地客气了一下,留了自己的联系地址(没有电话,只能留通信地址),让严平以后有事儿可以找他。

    赶到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凭录取通知书买了车票。因为车次少,得等到中午才能发车,顾骜和马风就随便在站前小广场上逛一会儿。

    因为估计以后都不会来徽省了,所以顾骜和马风昨夜把全部徽省的粮票肉票都留给了严平,免得浪费。只是随身留了点第二天路上吃的干粮。

    当时的各种票证,大多是分省供给的,除了全国粮票之外,其余的出了省就形同废纸。

    因为没有票,顾骜跟马风逛了半天也没东西可以买,最多只能逛逛新华书店淘几本书。

    不过小县城的书店也没多少有趣的货色,最多一两个小时,顾骜就觉得淡出鸟来。

    这时候就很需要饮料啤酒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之类的东西打发时间,可惜有钱没票也买不了。

    后世坐惯了高铁的顾骜,本来一直不理解绿皮车上为什么那么多卖小食的,现在才算切身体会了。

    正在顾骜百无聊赖时,还是马风眼尖,指着广场角落的一辆人力三轮车,轻声说:诶,顾哥,看见没,那三轮车上写着‘炒货免票’,难道是个投机倒把的?咱去买一点吧。

    顾骜微微有点近视,眼神着实不如马风好。听了提醒后,他才眯着眼看过去,注意到车上挂着块写着傻子瓜子的硬纸板。

    至于第二行的小字,顾骜已经懒得看了。

    傻子瓜子?那不就是电视剧里提到过的投机倒把典型么!说后来三中全会开完,中央还拿他的案子讨论雇工算不算资本家剥削。

    顾骜脑子里,立刻反应过来。

    对于后世喜欢看年代剧的人来说,年广久的傻子瓜子实在是太有名了。

    可以说小岗村的十八户生死状,代表了农业的改开;而年广久的傻子瓜子,就代表了城市个体户雇佣制的改开。而且这年广久跟小岗村一样,都是典型的徽省刁民——

    这里的刁民没有贬义,只是说他们敢冒险。改开最初五年,徽商比吴越和粤东的商人发展还要好。主要是浙商粤商要靠算计和嗅觉做生意。而徽商完全就是靠胆子肥,哪怕有可能被枪毙,照样敢往上冲。

    后来政策渐渐明朗了,胆子大的竞争优势就不明显了。

    顾骜起了社会调研的心思,就揣了几块钱,跟马风一起凑上去买瓜子:

    同志,两块钱葵花籽。

    蹬三轮车的是个面颊凹陷皱纹深如沟壑的中年人。粗手粗脚,一看就是贫苦农民出身。

    听了顾骜开口就是两块钱,中年人拿搭载脖子上的破毛巾擦了擦脸,歪着嘴反问:小兄弟,买过东西没?知道两块钱瓜子有多少么?

    顾骜无所谓地说:就给我称两斤呗,不用找了,剩下的钱,买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中年人把叼在嘴里的卷烟重新往耳朵后面一插,咧嘴一笑,挥手就是一铲,舀起满满一勺炒瓜子,倒进一张叠成三角的《人人日报里。

    不用称了,两斤只多不少。中年人很自信地把报纸包递给顾骜,想聊点什么,不影响我做生意就行。

    你是年广久么?顾骜也不想跟一个小贩虚与委蛇,就开门见山了。

    毕竟他已经是大学生,小商小贩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基本上能回答他问题的,都会回答。

    78年的大学生可是很稀罕的。

    中年人被这么问,竟然还有些得意:看你们样子,也是外地读书人吧。看来我年老六的名气不小么。

    果然是他。

    顾骜又问: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想到跑来宣州做生意。

    年广久心情不错:我隔壁芜州的,卖炒货都这样的——人家买了炒货放家里,起码能吃几个月,老呆在一个地方怎么卖得出去?再说都快过年了,当然要把各地都跑一圈了。我一个县最多留两天。

    顾骜听了暗暗点头,意识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干果炒货是易于长期存放的东西,所以大家买了之后,很久都不用再买。而且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国人都有过年的时候摆果盘招待拜年客人的习惯,所以瓜子花生这些东西,确实是年前销量最好。

    而年广久的根据地在芜州,也是地处徽省的江南部分,所以生意覆盖芜州宣州和马山三地,也就顺理成章了。

    短短几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人颇有朴素的生意头脑。

    连一旁的马风,都几乎想掏出小本本记笔记。

    顾骜随即又问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大叔,那你炒瓜子,要请帮工么?

    这个问题让年广久警惕了些,不过看在顾骜像是个爽快人,他还是回答了:忙的时候请四五个帮工,平时自家人就够了。瓜子都是收来的,又不用自己种。

    顾骜:那你不准备扩大雇佣规模吧?

    年广久:怎么可能!现在就够偷偷摸摸了,谁敢再多招人!

    顾骜听了,暗忖:只要不扩大规模,年底的会开完之后,他的案例倒是值得上达天听。

    不过,运作手法还得细腻一些。

    聊天的过程中,这样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就从顾骜脑子里冒出来:记得历史上,好几项加快开放进程的最高决策,都是因为领导人偶然听到了一些例子导致的。

    比如邓公在三中全会前听说了小岗村的十八户生死状立竿见影带来当年的粮食产量翻倍一夜解决全村温饱。然后喊了个‘好’字,一切就合法化了,后来写进宪法了。

    年广久的案子,也是三次写进《邓选,推动了历史发展的。如果我有本事在宣传口做点工作,帮助信息上传下达说不定既能利国利民,自己还能捞到点名声和口碑。

    顾骜是很有分寸的,他深知哪些历史节点能碰哪些不能碰。

    比如,那种插旗砍旗的东西,哪怕是宣传口写写文章的,他也绝对不敢碰,那是有可能死或者坐牢的。

    无论是一派的《学好文件抓住纲,还是另一派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哪怕你是金陵大学马哲系的教授,写了这种级别的文章,都会被冷宫几年,等斗争分出胜负了,压对宝的才会瞬间升迁。(比如那位金陵大学马哲教授,分出胜负后就成了江南省的宣传部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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