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芒:我为侯爷平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初暖生
“白小姐,这么打浆,可对么”一个工匠低声问道。
“这打浆须得按照同一个方向,力度既不可过大,也不可过小,我示范一遍,你且看着。”
白筝说着便挽起袖子,这时代的大袖子实在不方便做事,幸好前两天已命竹苓将袖口改小了许多。她抓起工匠手中的木棍,正想亲身示范一遍,就被木棍的重量带得整个人差点往前冲进打浆池。
听到工匠们的惊呼声,凤临渊倏地睁开眼,视线穿过人群,看到已勉强倚着木棍找回了平衡的白筝,不知为何暗暗舒了口气。
白筝有些无奈地看着这根外表不起眼,实际竟然重到几乎抬不起来的木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这个时代的东西果然都是实打实不骗人的,连这根木棍都是实心!
白筝扫了一圈围着她一脸茫然正等着她继续做示范的工匠,知道他们对于自己方才说的捣浆方法都没有听懂,只好
又尝试着抬起了木棍。
若是换做前世的身体,对于经常运动的白筝来说,也不至于这般无用。可惜现在的这具身体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连一根木棍都抬不起来。
不出意外的,在工匠们再一次的惊呼声中,白筝颤巍巍抱起来的木棍又一次跌落了下去,纸浆四溅,沾了周边众人一身。
白筝歉然地扫视了工匠一圈,视线突然撞到了坐在远处的凤临渊身上。
隔着人群,她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凤临渊望向她的眸子里,深邃,温和,还隐藏着淡淡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戏
看戏可都是要收钱的。
“侯爷。”白筝唤道,“侯爷聪慧过人,定是
第36章 流风突袭
她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有道白影闪过,电光火石间,她才发现,那道白影,是狼!是那头叫流风的白狼!
流风凶狠地龇着牙,急速地朝她扑去,锋利的獠牙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的亮光,白筝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流风扑来的爪子,根根如刺一般。
白筝呆住了,她立在原地,浑身像坠入冰窖一般,充满了恐惧,却又动弹不得。
“流风!”千钧一发间,白筝突然听到身后有道声音响起,紧接着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有着清淡药香味的怀里。
头上的步摇冰凉地拍打在脸上,白筝有些恍神,听到身后那人闷哼一声,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她几乎是木然的呆愣地撇过脸,就看到方才还温和地对她说着不必客气的凤临渊,此时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紧锁双眉,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始作俑者流风呜咽一声,彻底慌了神,围着凤临渊一圈一圈地转着。
它方才的动作太急,对白筝是起了杀心的,却没想到凤临渊的动作更快,导致它在扑到凤临渊身上时,尚未来得及收回爪子。
如今看到主人为了保护这个女子而被自己伤到,流风自然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做错了事。
“侯爷!”周边有人叫了起来,院子里的寂静顿时被打破,工匠们四处跑着,有的去找人,有的去找药。
“回房。”凤临渊掀起毫无血色的薄唇,语调平静却不容置喙。
白筝这才回过神,她知道凤临渊伤在了后背,不敢乱动,紧紧抓住对方环在自己肩头的那只右臂,一步步挪向房间。
流风耷拉着尾巴跟在后面。
院子的南侧有个暖阁。白筝撑着凤临渊走进暖阁,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沿坐下。
“流风。”像是感应到了流风低落又自责的情绪,靠在床沿的凤临渊缓缓开口。
流风顿时竖起双耳,兴奋地摇了摇尾巴走到凤临渊身边。
凤临渊揉了揉流风的脑袋,轻笑着道:“我没事。”声音虽无力,却带着一贯的温和,像是在安抚它,又像是在安抚白筝。
白筝看着凤临渊的神色,并不理会他的安抚,转而去查看他后背的伤口。流风的爪子深深划破了凤临渊的后背,几可见骨,青色衣衫早已被血浸染。
流风见状,急得跳上床便要帮着舔舐伤口。
白筝一把拦住它,冷冷地道:“大夫马上就到,我们会包扎好的,你站在旁边就可以了。”
流风低下头,不复方才的兴奋,只低低地呜咽着,垂着硕大的脑袋走到了一旁。
其实在凤临渊初受伤时,白筝的眼角就瞥见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影本想靠近,不知为何却转而飞了出去。
方才看到伤口时白筝才明白,那道暗影定是凤临渊的人,见他受伤第一时间便去找大夫了。
凤临渊
靠在床沿,脸色依旧苍白,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视线渐渐转到了白筝身上。
白筝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凤临渊盯着白筝的发髻,淡淡一笑:“白小姐这枚发簪,甚是好看。”
白筝脸色一变,她突然想起方才流风扑过来之前,自己唯一的动作,就是抬了一下头。
她猛地拔下头上的步摇,将它递给了凤临渊,冷肃地道:“这枚步摇是有什么奇怪么流风可是因为这个才想伤我”
凤临渊抚摸着步摇上那枚黄玉石,唇角微勾:“这些年定远侯府遇到大大小小的行刺早已数不清了,那些进了定远
第37章 紫蒴果毒
这时节衣裳本就穿得厚,凤临渊身体虚弱,穿得比寻常人还要更多一些,流风的爪子穿透了层层衣衫,划出的伤口深可见骨。
更糟糕的是,粘稠的血液因为低温凝固在了伤口破裂处,却又因为方才的几次挪动屡次破裂出血,导致皮肉与衣衫上的丝线紧紧黏在了一起。
哪怕是大夫过来上药,也得先把凤临渊后背的伤口同衣衫上的丝线分离开才行。
白筝看着脸色苍白的凤临渊,咬了咬唇,开口道:“我先替侯爷将这后背的衣衫剥开罢,等大夫过来也好上药。”
凤临渊一愣,虽说男女大防,但他平素也不是那种会在意所谓名誉这种身外之物的人,遂颔首道:“那便有劳白小姐了。”
白筝的手已经捏住了凤临渊后背的衣衫,她轻声道:“侯爷,你且忍一忍。”
凤临渊点头间,后背就传来了一种奇怪的触觉。
软软的,凉凉的,且那凉度一点也不冰寒,反而像是夏日里拂面而来的清风。吹得凤临渊心底,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挠着,略微发痒。
他撇过头,用余光打量着身后的白筝。
白皙的脸颊上沾着方才溅上来的纸浆,额边的刘海被汗水打湿,搭在一旁。说是狼狈到了极点也不为过。
可她的眼神,却格外专注而又冷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又会在鲜血汩出的瞬间,流露过一丝心疼与歉疚。
白筝轻轻地拨开丝线与皮肉粘连的部分,夹棉里衣露出的棉絮黏得最严重,白筝尽量放慢动作,却还是撕裂了一层皮,顿时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我不疼。”凤临渊轻轻说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充满了让人安定的力量。
白筝抬眸,撞到凤临渊的视线,她眨了眨眼睛,歉然地笑了下。
怎么可能会不疼。
一层层衣服分离开,也就意味着这些伤口被一次次掀起。尽管白筝已经十分小心,可丝线的材质过好,细密又轻柔,与皮肉紧紧贴合。
甚至有一些,黏在了接近骨骼的位置。
把这些丝线扯下来,没有麻药的他,竟一声不吭,还有闲心来安慰她一句“不疼”
甚至,透过逐渐被撕开的衣衫裂缝,白筝还清楚地看到,凤临渊的后背布满了伤疤。
不知为何,看着这些狰狞的伤疤,白筝的心底涌起一股酸涩之情。
眼前这个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过去
“临渊,临渊!”满含焦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一道华丽的身影飞也似的冲了进来,等白筝看清时,宋逸清已经到了跟前。
“你怎么样流风怎么会抓伤你的”宋逸清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白筝无暇顾及他,只专心地分离丝线。
凤临渊淡淡一笑:“我没事,白小姐已在替我处理伤口了。”
宋逸清忙走到白筝身边,探头
看了看凤临渊的伤口,焦急地来回踱步:“伤口怎会这般深!朱伯怎么还不到墨藜做什么去了!”
就在白筝终于剥开最后一根丝线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伯从天而降。
那老伯一见到凤临渊的模样,顿时气得胡子翘了起来,怒斥道:“臭小子,谁许你出门乱跑的,你的身子是由得你这般胡来的么”
凤临渊讪讪地笑着:“我还好……”
一见到朱伯,流风眼疾手快躲到了宋逸清身后。
“流风那畜生呢!当真是白养了那头白眼狼!”朱伯显然气得不轻,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不停,忙不迭地检查了凤临渊后背的伤。
 
第38章 偷药之约
那个人本是要害她还是害凤临渊
是那个刺客么只有他知道黄玉石的事,知道如何能让流风失控!
那刺客究竟是谁
白筝感到前所未有的恼怒,不管是谁,利用了她让凤临渊受伤,她都要这个人付出代价!
“解药是什么”她冷冷地问道。
朱伯思忖片刻,这才道:“有一种草,名曰透骨草。本存于大周与南蜀交界的沥阳城凤鸣谷内。百年前一场大火,烧绝了此草,只留下寥寥几株,散落于各处。”
“现如今哪里还有此草”白筝问道。
“这透骨草可解轻病痛,还可解百毒,乃是上好的药草,习武之人食之更是会武艺大增,因此一旦出世便引得众人争抢。百年下来,如今世上已再无透骨草的踪迹。”
宋逸清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一说,五年前,高昌侯横扫西南连夺三城,当今圣上曾下旨,赐了他不少东西。”
朱伯捻着胡子点头道:“高昌侯所得的东西虽有不少金银珠宝,却以一味草药最为珍贵。”
“透骨草在高昌侯府。”白筝心下了然,“只是赏赐既已过去了五年,如何确保那草还没被高昌侯吃掉”
朱伯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
“高昌侯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先侯爷去的早,他自小由先侯夫人抚养长大。先侯夫人后来生了重病,高昌侯寻遍名医都称无药可治,倒是有个隐世的高人看了之后,说透骨草可减轻先侯夫人的症状,因而他一得到赏赐,便捧了透骨草到先侯夫人跟前。只可惜,先侯夫人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刻,在高昌侯奔来的路上便咽了气。”
“那这透骨草,不会被高昌侯随葬入先侯夫人陵寝了吧”白筝有些担忧地问道。
朱伯摇头,肯定地回答:“这是御赐之物,若非圣上特准不可随葬。且按着高昌侯这份孝心,透骨草定是还在高昌侯府中”
“可这高昌侯府的守卫是出了名的森严。”宋逸清一筹莫展地道。
高昌侯本就与凤临渊没什么交情,且这透骨草又是御赐之物,还与先侯夫人有过这段往事,若是大大方方寻他去借,那高昌侯定是不肯给的。
可若是去偷……
换做其他什么府都好说,唯独这高昌侯府,与凤临渊所在的定远侯府一样,都是手下兵马众多的将门府邸,又因战功显赫才被封侯,府中守卫随便哪个拎出来都是以一敌百的人物。
“让属下去探探吧。”站在一旁始终静默着不出声的墨藜突然说道。
“不可。”白筝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叫道。
墨藜深黯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宋逸清疑惑的声音随之传来:“为何”
高昌侯府守卫森严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刚回永定便掀起了朝廷动荡的那一夜,白筝联合白奕樟提供的将军府暗卫,在永定几乎每个大臣府邸都投
了贪污信。
唯独没投高昌侯府与定远侯府。
因为白恒提醒过她,虽然永定只有白奕樟一个大将军获封将军府,可真要同两个侯府比起来,将军府的暗卫只怕还没靠近便会万箭穿心。
虽然她并不知道与高昌侯府比起来,定远侯府的人会不会更有胜算。
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一点闪失。
白筝思忖片刻,缓缓道:“此去盗取透骨草,必须确保一击即中。若只是探探,惊动了高昌侯府,守卫愈加森严,反而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是”宋逸清问道。
白筝垂眸犹豫片刻,终究下定了决心,抬头道:“明日,高昌侯府将为我的亲事大宴宾客,届时府中人员众多来往繁杂,正是盗取透骨草的最佳时机。”
“定远侯府的人,去一趟高昌侯府,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何时,凤临渊已经醒了,他的神情依旧苍白,语气轻和却坚定,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不以为然。
“主子。”墨藜跪地道:“墨藜进出高昌侯府,绝不会惊动任何人。”
“可你还要找得出透骨草的所在之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偷取出来,高昌侯府守卫也并非虚设。”白筝担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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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遭遇夜袭
白筝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
就在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白筝迅速掀起车帘,朝车外看了一眼,只瞧见几道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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