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十数人早已将房遗玉围成一团,跪于地上不停磕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将侯君集那一桩桩罪行尽数说出。

    房遗玉气得浑身发抖,似被什么堵得喘不上气来似的,既悲痛又愤怒,侯君集这般行径,不但将大唐的脸面丢干净了,且在破坏大唐制霸西域,控制丝路的计划。

    “大家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这话房遗玉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一个一个的将众人扶起,桃眸之中似有烈火燃烧。

    “咱们回去!”房遗玉挥动马鞭,全速奔行。

    房遗玉是又急又气,心中也是后悔无比。

    侯君集这人于史上攻伐敌国之时,多是遭人诟病,当然这并非是指他常吃败仗,而是说他大胜之后的行径。

    史上的侯君集在攻取敌国之后,常常自作主张委任新官,且大肆掠夺敌国财宝,这等行径自是会导致属下效仿,继而竞相劫掠,大发横财。

    这事房遗玉倒是知晓,只是当如今并非前世历史,因她的缘故,攻伐龟兹提前数年,且昆丘道大总管也从阿史那社尔换成了侯君集,且侯君集此番征伐寸功未立,故而想着侯君集应该不会做的过分,可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情形恶劣。

    一行人一路狂奔,来至龟兹南门,正打算入城,却被一人挡在马前。

    房遗玉忙拉住战马,停下前进步伐,仔细一瞧,却是排山倒海的小队长西门追。

    西门追扯着房遗玉的缰绳道:“小姐,借步说话,属下有急事!”

    房遗玉见自己已冲到龟兹城外,心下也是一惊,暗道:“好险!”

    她之前见到田间那些老者妇人的惨状,心生悲愤,才想去跟侯君集要个说法,全然失去了理智。

    然而侯君集虽有过错,可她的身份却是侯君集麾下将领,行军期间,大总管为大,行军大总管的威严不容挑衅,只要房遗玉言语过激,侯君集便可以以下犯上之罪责,将房遗玉按在堂下施以军刑,且不需背负责任。

    房遗玉本来不是冲动之人,可因龟兹事大,关乎大唐制霸西域,侯君集这般破坏,加之他欺压百姓,着实可恨,故而才没忍住被怒火迷了心智,如今被西门追一挡,也清醒不少,更知冲动是魔鬼,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而这时,伍元和独孤战也随后赶到,他们来至房遗玉身前,将其去路拦住。

    伍元急道:“遗玉,无论侯大帅犯了什么错,他也是行军大总管,咱们身为他麾下将领,必须受其辖制,与他起正面冲突,咱们没有胜算的,平日里你最冷静,怎么今日这般冲动”

    伍元并不知房遗玉气恼的缘由是因侯君集在破坏大唐制霸西域的计划,并非完全是为龟兹百姓讨个公道,虽说那也是原因之一,可却并非是最重要的。

    房遗玉也不解释,颔首道:“是,之前是我太冲动!”

    她看了眼龟兹王城,叫着西门追和伍元一行退后五里,来至城郊的五里庵。

    房遗玉虽是心急,然而此刻却也展露出了大将之风,将情绪隐藏,冷静道:“西门,你先说说城内情况,刘正则、邓老还有我二兄,他们怎么样了城内现在又是个什么形势别急,慢慢说,要事无巨细!”

    如今龟兹王城已然乱成一锅粥,要想对付侯君集,必须了解详细情况。

    西门追警惕的看了眼独孤战,欲言又止。

    独孤战领会其意,准备避开,房遗玉却道:“无碍,独孤兄是自己人,你直说便是了。”

    让房遗玉这般一说,独孤战也不好再走,面上露出坚定神色,认为房遗玉这么信任他,他就更不能辜负房遗玉的信任。

    西门追索性不再隐瞒,直言道:“刘先生、邓老和二少爷都被姓侯的给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房遗玉、伍元对视一眼,没想到侯君集竟这般肆意妄为。

    房遗玉忙问缘由,若是没有一定缘由,侯君集断然不敢如此。

    西门追继续道:“刘先生制止姓侯的打开府库,被他一怒之下,关押起来,邓化则是因叱责侯君集,纵容麾下作恶不会有好下场,就也被他给关起来了。至于二少爷,他是去寻姓侯的理论,气急之下动起手来,打伤姓侯的数十亲卫,最后被姓侯的亲自出手擒拿。”

    “现在龟兹王城之中形势糟糕,因百姓们都知作恶的就是唐军,故而那些壮劳力都在家中守着,行窃不成的军卒,已然开始明抢了,若这般下去,最多僵持几日,必将发生暴动,难以收场。”

    房遗玉并不担心刘正则、邓化、房遗爱他们,侯君集虽说能将三人关押,却是无权动刑,他们在牢房里待着,也还安全。

    问题是城中那些被侯君集纵容的军卒,若是明目张胆的劫掠,先不说暴动不暴动,就大唐的形象,在龟兹百姓的心中也是一落千丈,唐太宗以龟兹为起点,制霸西域的计划,必将受到沉重打击,大唐也将留下无法抹去的污点。

    此事若是传开,周遭邦国再不会将大唐视为上国,只会视为马匪、强盗。

    这就犹如一双白鞋,踩进泥里容易,可一但踩进泥潭,再想将白鞋洗净还原,就无比困难了。

    房遗玉来回踱步,问道:“所有的军卒都是如此”

    “不是!”西门追摇头道:“只有姓侯的麾下直属兵马,郭孝恪、苏定方等将分别驻扎各城,并未效仿。在龟兹王城的只有姓侯的直属兵马和契苾何力的铁勒军卒。”

    “契苾何力以未奉诏为由,对姓侯的所掠财物,分文不取,反而严令麾下,不得参与行窃掠夺。”

    房遗玉心生敬佩,这番邦将领竟比姓侯的那中原将领知其中利害。

    “走,咱们去找何力将军——”房遗玉咬着银牙,心中已有一个极为胆大的计划。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仇不隔夜
    第三百四十七章尚方宝剑

    这刚出五里庵,空中的战天忽地发出一声尖厉鸣叫。

    独孤战抬头看着于高空盘旋的战天,道:“东南方向有百余骑正向咱们这赶来。”

    “咱们别管闲事,走吧!”东南处是龟兹官道,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奇怪的,房遗玉也不在意,不愿停留。

    侧身上马,马鞭尚未挥出,却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声音自东南方向传来,由远至近。

    房遗玉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竟是大唐的传诏使,房遗玉时常受到召见,多数时候都是由这人来招待的。

    房遗玉见他到来,心头一动,却是不动声色的迎了上去。

    传诏使这一抵达,当即跃下马来,严肃道:“圣旨到,云麾将军房遗玉接旨!”

    “末将接旨!”房遗玉的眸中闪过些许期待,躬下了身。

    “奉天承运,云麾将军房遗玉大破突厥,收复龟兹,战功无双,朕特命你为西域代都护,在新任西域都护乔师望未上任之前,全权代理龟兹政务。”

    传诏使将圣旨递给房遗玉。

    房遗玉怔了一怔,喜出望外,大笑三声,暗道:“天助我也!”

    随后想到些什么,又问道:“陛下已在西域设立都护府”

    传诏使点了点头道:“在我起身之前,陛下已下决定,于龟兹建立都督府,决定在龟兹设丘州,在交河城设交州,将龟兹国土彻底划入中原,纳入大唐国土,同时于交河城设西域都护府,并要将军在丘州全面实施大唐政令,尽快完成龟兹的政事改革,使丘州经济得以发展,成为我大唐边陲的不动城墙。并要你趁春耕时节,于丘州全面推举实施均田制、府兵制等一系列大唐法制,务必于最短时间内,将龟兹百姓同化,使之成为我大唐的骨血。”

    房遗玉听了唐太宗的嘱托,突然想起一句谚语,如果被征服者还在哭泣,那么征服就不能称之为成功。

    唐太宗再三强调于龟兹实施唐制,改变龟兹百姓的生活习性,明显是要在文化上对龟兹展开征服。

    在开疆拓土时,唐太宗能做这般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文化入侵远比屠刀有用。

    令房遗玉欢喜的当然不是这事,而是她有了新的职务,她清楚只要自己还是侯君集手下的兵,她就不能对侯君集发难,只因服从命令是她的职责,且军法中有明文规定,行军在外,不得挑衅主将威严。

    房遗玉清楚若要扳回局势,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她的身份,让侯君集失去对她的管制权,只有那样,她才能够随心所欲。

    故而在这危机关头,房遗玉打算假传圣旨,谎称唐太宗授予其密旨,以此解决当下问题。

    虽说那假传圣旨是杀头大罪,可房遗玉相信只要唐太宗了解事情缘由,定会于暗中助她圆谎,将此事解决。

    只是那假传圣旨的罪名太,是房遗玉最后关头才能使出的办法,还在这传诏使出现了,简直比雪中送炭还及时。

    尤以其带来的消息,更是令人欣喜。

    西域代都护,虽说挂着代字,可实行的却是西域都护的权力,负责处理龟兹境内的一切事宜,也是当下龟兹最有实权的人。

    有了西域代都护这个身份,房遗玉就没必要再冒着假传圣旨的风险了。

    房遗玉手中的圣旨,如今正如一把尚方宝剑,一把能砍掉侯君集狗头的宝剑。

    局势转变的飞快,令房遗玉实在有些憋不住,大笑起来。

    “走,咱们进城!”房遗玉这一声的语气全然变了,如今的她再不是受到侯君集辖制的小将,而成了当下龟兹的实际控制者。

    龟兹王宫。

    侯大帅正坐在龟兹王的龙椅上,手里拿着把镶满宝石的陨铁腰刀,面上尽是欢愉,漆黑的陨铁刀本就珍贵无匹,属于那价值连城的宝物,更何况是眼下这镶满各色宝石的陨铁腰刀

    他将陨铁腰刀别在腰间,挺着胸膛,得意的笑了一声,随后又拿起身前的一方羊脂玉兽,玉兽的质地奇特,发着乳白的光泽,质地纯净瑕疵,色泽明亮,白光匀称,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羊脂玉好,雕工更是非凡,一尊瑞兽玉像雕刻的活灵活现,自带祥瑞。

    侯君集将玉兽拿于手中把玩半晌,又腾出一只手去拿了件马甲。

    那是件由奇异铁丝编织而成的铁线马甲,从外观看着寒光闪闪,前胸和双肩等重要部位还贴上了铁镜,令它更加坚韧难攻,即便是神兵也难伤其分毫。

    陨铁腰带、羊脂玉兽、软猬甲正是侯君集从龟兹内库中取出的三件至宝,同时也是整个龟兹最为贵重的三样宝物。

    侯君集看着这三样宝物,笑个不停:“没想到这小小龟兹,竟有这般奇物,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陨铁腰刀就送陛下吧!陛下当年常于沙场征战,这陨铁腰刀必会喜欢,夫人迷信,这瑞兽送她最好,至于这软猬甲,嘿,我就笑纳了。”

    侯君集将软猬甲贴于胸前,不停比划着,眉头微皱:“似乎小了些,回京之后得让人改改!”

    正在这时,侯君集得到了心腹吕健的求见。

    侯君集毫不避嫌,只让人叫吕健进来。

    吕健大步走入殿内。

    他个头不高,面容却是刚毅的很,身为侯君集一手提拔的心腹,吕健最擅突击战,作战勇猛,很受重用,只是他当下却是一脸忧愁,眉头紧锁一处。

    进殿后正见侯君集坐于龙椅之上,吕健神色大变:“将军,你怎么能坐在龟兹王的龙椅上”

    侯君集面露不屑:“什么龟兹王,废物一个,若非他之无能,房遗玉那丫头的几千人马,怎能打下这座王城”

    侯君集一脸怒色,嘴上骂个不停,此番西征,他没取得什么功劳不说,反而被房遗玉拿了泼天大功,心中气的要死,连带白宜恩都恨上了。

    要说那白宜恩不战而降,直接导致他板上钉钉的功劳从眼前飞走了,自然少不了成为侯君集的撒气对象。



第三百五十二章 背后算计
    第三百四十八章着手反击

    “再说龟兹已经亡了,哪还有什么龙椅!”侯君集听了吕健的话,非但没有丝毫忌惮,更是将整个身子都靠上了龙椅,舒展手脚,哈哈笑道:“你还别说,这地方坐着就是舒服!”

    吕健吓得面色苍白,四处看看,见周遭无人,才道:“将军,小心隔墙有耳,若被旁人听见,告知陛下,说将军有了反心,您就百口难辩了!”

    侯君集毫不在意,道:“你这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你瞧这殿里哪有什么人再说了,就算被人听去,又怎么样想诬蔑老子他尽管去,我可不惧!也不瞧瞧陛下跟我是什么情谊,也不瞧瞧我侯君集为大唐立下多少功劳,我还不信,陛下会因这些芝麻小事惩罚我!”

    侯君集狂妄的说着,最后问了句:“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吕健眉头紧锁,看着面前这个他追随多年的老领导,心中有些不安。

    在大唐的时候还没觉得,可这刚出来几个月,侯君集那恃功自傲的性格,就愈发明显,行事上也是愈发的肆无忌惮,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

    想着街上那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景象,吕健犹豫再三,开口道:“将军,如今龟兹王城人心惶惶,咱们麾下的军卒起了贪念,是不是应该——约束下重整军纪,以防暴乱。”

    “你过来是为了这事”侯君集面露疑惑道:“这打了胜仗,手底下的兵取些财物,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有什么值得约束的暴乱就那些废物也敢”

    吕健也知侯君集所言无错,大唐虽不鼓励军卒于战场上掠夺,可有些事也是难免的,只要军卒们不是太过分,取些财物,也算惯例,哪朝哪代这事也没断过。

    但是按理来说,将领在这种时候,应当约束麾下将士,控制事态扩大,然而侯君集在这个紧要时刻,非但没约束麾下将士,更是带头藏起宝物。

    身为行军大总管他连以身作则都做不到,还谈何指望麾下军卒能遵守军纪

    “但是——”吕健见侯君集一句都听不进去,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了。

    “行了——”侯君集不耐的吼了一嗓:“你也别说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倒退,那胆子就跟鼠胆似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帅不就是从龟兹内库里,拿了些东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本帅想要,以我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陛下同样会赏给我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拿来罢了!”

    吕健还欲开口,却被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一个军卒正面色慌张的冲进殿内,大叫不好。

    那军卒跪于侯君集面前,颤声禀报:“大总管,房遗玉带着一队人马,将我军于南城搜街的二百人全抓了起来,看她的样子,还要用刑呢!”

    “她敢!”侯君集听后怒火攻心,蹭地站起。
1...104105106107108...1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