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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房遗玉传出去的诗不少,可却从未刻意发行过诗集,也就关中临近的地方能够听到她的诗词,在江南之地偶尔传来的不过几句,故而名气并非是京城那么大。

    说来这孟娇身为江南第一才女,倒也实至名归,只从武曌透露出的那些只言片语中,就已察觉出其中玄妙,忙向武曌请教。

    武曌为了帮房遗玉多出些风头,也没藏私,直将她的《将进酒》、《蝶恋花》、《鹊桥仙》等诗句一一写下,交予孟娇。

    孟娇反复拜读,房遗玉的诗词都是些流传千载的名句,但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不会说个不好,孟娇拜读之后,登时成了粉丝,叹道:“此生若是有幸能遇到房姐姐,能与之促膝长谈,不虚此生。”

    武曌先前还在心中暗笑:“遗玉姐姐就在这船上,只是你们狗眼看人低罢了。”

    然而武曌现在却是后悔了,先前只是想让孟娇知道房遗玉的能耐,却不曾想孟娇和房遗玉早就熟识,瞧二人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什么隐秘之事,心下更为懊恼:“这孟家小姐对遗玉姐姐这般崇拜,若是让她知道遗玉姐姐就是房武,那——万一也学人自梳怎么办”

    武曌郁闷想着,还狠狠瞪了眼房遗玉,只见她这位房姐姐是一脸欢愉,都被吹捧的飘起来了,不免有些后悔,心中气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写诗告诉她!”

    可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是晚了。

    船上那些纷纷盼着孟娇提到自己的才子文人,见孟娇这般推崇房遗玉,尽是有些失望,对‘远在京城’的房遗玉更是嫉恨起来,更有人说道:“房将军女中豪杰带兵有术不假,可若说她会吟诗作对,只怕是些市井谣言,不足为信!依在下之见,天下学子之中,还要风兄执牛耳啊!”

    说话之人是四大家族吴家之后的吴应凯,长得一副肾亏相,面色虚白,如今面上更是嫉恨无比,显然对孟娇这般推崇房遗玉,大为不爽,他加入这琼琚文社,正是目的不纯,本想听心仪之人赞美自己,可现在听她赞美房遗玉,就算房遗玉是个女子,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旁侧不少人都在附和,唯有个别几人默默不语,这话绕到风毅的身上,可他本人却并不应声。

    房遗玉瞥了他两眼,只觉风毅这般反应和他的性格有些不相符,莫非他也读过自己的诗词

    孟娇听众人和她先前一般,都对房遗玉产生了质疑,摇头一笑,背起房遗玉的诗中,她最爱的两首,《将进酒》和《蝶恋花》。

    全场鸦雀无声!

    能跟着琼琚文社参加这诗会的人,多少都有些不俗的文学底蕴,又岂能不知这两首诗词所表达的意境

    孟娇嫣然一笑:“小妹先前和你们一般,都认为房遗玉姐姐徒有虚名,但听武妹妹背下房姐姐的诗词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居于江南一地,当真是有着井蛙语海之悲凉啊!”

    此言暗指在场诸才子们颇为自负,本是逆耳之忠言,却引起了大部分人心中的不满,有人想要反驳孟娇,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他们也无力做出比房遗玉更高明的诗词。

    吴应凯冷哼一声道:“对那房遗玉我倒知道一些,她虽有些才华,可从小做的都是些有辱斯文的事,身为人妇抛头露面有辱妇道暂且不说,据我所知她还总搞些旁门左道,做那些奇淫巧技看着好像有用,其实是误人子弟。”

    “既然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且有官职在身,那就应当做些治国安邦的学问,而那房遗玉却沉迷旁门左道,这与街面上那些粗鄙工匠又有何异”

    吴应凯这话说得不少人跟风点头,还有几人高声称是,孟娇面上也是露出沉思神情。

    房遗玉在旁侧听的却是面上充满怪异之色,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江南,还会有人因她做出几样科学技术而产生争论。

    宴席上首的武曌闻言却是涨红了脸,当下这个时代可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做旁的都是遭骂的事,可她又岂能容吴应凯将她倾心之人说成粗鄙工匠

    武曌当即反驳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说这种藐视圣人的畜生之言,神农尝百草,嫘祖种桑养蚕,仓颉造字,哪个不算奇淫巧技旁门左道若是无用,则神农、嫘祖、仓颉等古之圣人,为何皆志在于此工科之法原本乃是圣人之学,今日你等却唾弃此事,正所谓今不如古。古之圣人,于经纶文章之外,射猎骑术,观星算学,无有不通,何故是粗鄙工匠之道在你的心中,难道说连嫘祖、神农、仓颉这等先贤圣人,也是粗鄙工匠”




第四百四十七章 穷追猛打
    第四百四十七章穷追猛打

    武曌这番话,可谓字字攻心,就差没指着吴应凯的鼻子臭骂一通了。

    吴应凯直被她气的面色红白交替,无言以对。

    房遗玉见武曌为她说话,也没闲着,接话道:“口口声声圣人之言,那圣人曾云民无高低贵贱你等可曾听过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街边工匠,都是各有长处,我斗胆问下诸位,若无行商摊贩,你们去何处购买衣物吃食”

    “江南一地矿产稀少,莫非你们让工匠造把菜刀都跑去关中买铁吗江南不产牲畜,若无北方来的行商,当地百姓去哪购买牲畜没牲畜又如何耕田种地没有粮食,你等又吃什么呢”

    “再说奇淫巧技,说来这世有哪件事情能脱得开奇淫巧技你们穿着得外衫是,你们读书用的纸张也是,睡觉盖着的棉被不是吗嘴说着这些旁门左道误人子弟,既是误人子弟,你们为何还腆着脸在用怎么不将你等的床榻砸烂,衣服脱光。既是旁门左道,那也没人逼着你们用,典型的当婊子还立牌坊。”

    虽说房遗玉早已融入大唐,成了一大唐子民,可后世国骂的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了,前世微博刷的多,现在和人讲道理的时候,难免会不由自主的怼人家几句。

    观景台的诸多才子尽是哗然,文人最重礼节,像房遗玉这般公开叫骂的行径极为少见,可他们却是隐隐觉得,房遗玉话说的虽糙了些,但其中却有着真真的道理。

    吴应凯闻言更为气怒,手指房遗玉道:“你——你怎敢当众骂人”

    房遗玉嘴角一扯,回应道:“我可不是骂人,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跟奇淫巧技的关系明显就是秤不离砣,可却非说那些东西是旁门左道,这跟不守妇道还立贞节牌坊有什么区别你有能耐就把身这衣服脱了,自此以后再不用匠人制造出来的物件,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服气!”

    房遗玉见吴应凯面阴晴不定,心中大为畅快,得意一笑:“在下就是个莽夫,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旁人虽知房遗玉所言不虚,可一时间也难以接受房遗玉那副姿态,当下谁也不吭声。

    武曌却是面带欢喜的扫着房遗玉,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房遗玉所言不雅,但在武曌听来却是极为悦耳。

    孟娇也被房遗玉说通,面不再思索,见气氛稍稍有些尴尬,忙道:“房公子言重了,吴兄也就是随口之言,相信没人会往心里去的,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这诗会也就开始吧!”

    孟娇转移话题的意思很是明显,当下的情况因吴应凯自取其辱,而变得异常尴尬,这话出口,显然是不想场面再继续僵持下去。

    风毅也是笑道:“房将军远在京城,她的能力如何与我等全无干系,何必为她分神你们瞧——”

    风毅手指海平线尽头的霞光道:“这海的晚霞何其之美,若再为房将军之事分神,咱们可是要错过这番美景了。”

    船的众人都知房遗玉和武曌是对的,可吴应凯毕竟是江南吴家之后,也是他们琼琚文社的成员,他们总不好站在房遗玉和武曌那边,纷纷转移话题。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献丑,起个头吧!”吴应凯因房遗玉和武曌之故,颜面尽失,急于把场子找回,风毅那头话音刚落,他这面就想着抢个头筹。

    在这时候也无人和他争什么,反正好戏在后头,当下且任他施为。

    吴应凯甩开折扇,前后踱步,做沉吟状,反复走了几圈终将扇子合,笑道:“成了!”

    说罢就将他作的一首汉赋朗诵出来。

    初唐时期正是个海纳百川的时代,文风昌盛,故而诗会也无特殊规定,并非一味的要求做诗,像乐府诗、楚辞、汉赋都是可以。

    虽说吴应凯人品不行,可他为了追求孟娇,在做诗一道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首汉赋做的也是有模有样。

    吴应凯开了个好头,也是勾起了众人兴致,纷纷施展才华,毕竟大唐文坛以诗为主,在场的很多人都能应景做出不同古诗,各有千秋,但真正能够流传后世的名句,却是没有。

    就连武曌也都作了首借景抒情汉赋,风毅紧随其后诵出一首乐府诗。

    武曌的汉赋将晚霞代入其情感,让人听了黯然神伤。

    风毅胜在文采,他那首乐府诗堪称美文,将海霞光描绘的淋漓尽致,登时风头无两。

    房遗玉颇为意外的看了眼风毅,没想到这家伙的文学功底还真可以。

    余下众人也尽是赞叹不已。

    孟娇眸中露出一抹异色,出言赞道:“风兄这篇乐府诗当真优美,小妹这也有诗一首,还望风兄指点!”

    言罢,孟娇也吟出了得意之作。

    孟娇的文学功底本在风毅之,只是风毅此番发挥超常,二人竟意外的打成平手,不分胜负。

    风毅的乐府诗辞藻华丽,而孟娇的五言也是别有风味。

    场中之人除去房遗玉之外,纷纷下场献了丑。

    正在这时,一个不太起眼的男子走出来道:“先前听房兄之言发人深省,心知房兄也是个文韬武略的全才,不若也做一首,让我等见识一番”

    房遗玉忙推脱道:“在下腹中墨水就那么两滴答,还是别在这献丑了!”

    武曌闻言不由露出失望神情。

    然而旁侧的孟娇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无意让房遗玉出丑,但她的直觉向来很准,总感觉房遗玉有所藏私,并非是寻常莽夫。

    周遭的才子们还记得在诗会开始前,孟娇和武曌给房遗玉敬的那六杯酒,尽是直勾勾盯着房遗玉,等她丢脸。

    风毅更是如此,他本就计划让武曌见识到‘房武’跟他之间的差距,这样才能将武曌的芳心牢牢绑住。

    吴应凯见房遗玉不停推托,心下大喜,出言激道:“吟诗一道简单的很,只要应景便可房兄莫不会连这般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吧或者说你根本就不通文墨又或是因常年习武,大字也不识几个”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诗惊四座
    第四百四十八章一诗惊四座

    在大唐不认识字的人多了,并非什么丢脸的事,但在吴应凯他们这群文人当中站着,若是连大字都不识,可就足以被他们鄙夷嘲讽了。

    在风毅先前的介绍下,房遗玉心知这琼琚文社的成员大多是江南门阀世家的子弟,混入他们其中正是针对各大门阀开展调查的首要任务。

    房遗玉本就想借这个机会让众人信服,此时见吴应凯这般挑衅,更是笑着近前道“既然这样,在下也就献丑了!”

    房遗玉正欲开口,却见霞光已是逐渐消散,海的另一边挂上了一轮皎洁明月,不禁一怔,摇头笑道“看来这黄昏霞光与我无缘,那就以这刚升起来的皎月,做诗一首吧!”

    房遗玉想了想,自己在这地方无亲无友,做了伪装还不得以和武曌相认,正应诗仙的《月下独酌》,符合当下情景。

    先是端起一杯清酒,走出席位,到观景台的中心处,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全场再度寂静一片!

    房遗玉环伺周遭,不禁苦笑,诗仙的诗真不是吹的,便是随便出上一首,也足以盖压一代!

    武曌面上尽是崇拜,孟娇也是眸子泛光,吴应凯则是一脸嫉恨,气得要死,至于风毅展露出来的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似是欣赏之余带着些忌惮。

    场中之人任谁都没想到房遗玉在作诗一道竟有这般能耐,尽是不能言语。

    过了半晌,孟娇才深深看了眼房遗玉,面上失落道”没想到房兄对诗词一道竟这般过人,先前还说什么不通此道,倒是我等沐猴而冠了。”

    孟娇被称之为江南第一才女,平日里也是自得的很,可今日却连遭两次打击。

    被房遗玉遥隔千里打击也就罢了,毕竟房遗玉在关中极具盛名,可现在这房武,身为江湖武者,所做之诗句也压她一头,这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心说“这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在不能骄傲自满啊!”

    房遗玉谦虚笑道“在下师长是位文韬武略的奇人,平日里教我习武的同时,也不忘培养我的文化一道,倒是学过些时日。”

    众人面面相觑,尽是无语。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自幼受到最好的教育,对经纶文章这方面下的苦功少说也有十数载!

    然而房遗玉这只学过些许时日的,却能比得上他们这些浸淫十数载的,这还有天理吗

    孟娇美面上露出对房遗玉的欣赏,丝毫不加掩饰。

    武曌的样子,有些痴迷,有些崇拜。

    风毅是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玉的文学底蕴这么强,为了此番诗会,他为了让武曌刮目相看,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风毅自幼在海边长大,对于海上的黄昏霞光早已见过不下千百次,海天一色,若不发生海啸之类的异变,这夜幕降临的景色不会有很大不同。

    故而就算是艳阳高挂的正午,夜幕还未降临,在风毅的脑海之中却也有了些景象,他借助脑海中的景色写了篇乐府诗,而后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加以修改,同时还邀来三五知己,表明他有意博佳人一笑的心思,请大家帮其润色,齐心协力之下,终是做出一篇不输大家的乐府诗来。

    乐府诗最重词句精美,讲究韵律和谐,极为注重词藻修饰,华美之余且要写实,描写景色是最好不过。

    从这里也能看出风毅便是在选题材上也是费了一番精力。

    这篇集六大才子合力的乐府诗,其词藻之优美,正如他们事先预料的一般,立马盖压群雄。

    风毅当时特地留心了一下武曌的事情,见佳人似乎有些意外,心中是窃喜不已,他也算是让武曌另眼相待了,而后只要房遗玉出丑,大事可成。

    只是他一切的算计都因房遗玉的一首《月下独酌》宣告破产,房遗玉这首诗的意境深远,虽不能说会流传千古,可盖压当代却是没什么问题。

    风毅再度看向武曌的神情,在房遗玉作出《月下独酌》之后,武曌再看向房遗玉的表情都不一样了,那双迷人眼眸泛着闪亮光彩,诱人的红唇轻轻颤着,又惊又喜,目光不住的往房遗玉身上瞄。

    风毅在遇到武曌之前是个风流浪子,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心知女子对那亲密接触的异性会产生别样情愫,故而他白天才有意将武曌打下长江,方便救得武曌,获得她感激之余,也是为了通过身体接触而进一步的拉近二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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