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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这是房遗玉第一次动用手中权力,身上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牛进达面上一阵错愕,似是看到了军神当年以三千劲旅直插突厥腹地的那种气概,猛地晃了晃脑袋,赶忙吩咐下去。

    房遗玉想着黄知涛症状,忙吩咐传令官折返余杭,让武曌备好茶叶,同时派人北上去迎孙药王。

    现在已经不是四条人命的问题了,而是二十万个活生生的百姓,这是大唐建国以来最严重的灾难。

    房遗玉快马朝姑苏赶去,途中向那家仆询问详情。

    那年轻家仆知道的也不多,只将他了解的事告知房遗玉。

    近来三日是江南每隔数月就会举行一次的特大集会。

    这集会相当于后世的赶集,像县城的赶集多是半月一次,周遭村落的行商聚集于县城里,进行买卖,那也是县城最热闹的时候。

    而今的江南却是不同,正所谓地广人稀,人口寥寥无几,姑苏作为江南一大重镇,人口尚不足十万,这和百万人口的京城相比,实是渺小的很。

    连姑苏都是这般,别的地方更是凄惨,比之姑苏,更为不如,便是集会,也没北方大城那般热闹。

    这才有了特例,每半月一小集会不变,但每逢大年初一、四月初一、七月初一、十月初一,都要举行为期三日的大型集会,这地点正是定在江南第一重镇,姑苏。

    届时各地的百姓商贾都会齐聚姑苏,参与这为期三日的大集会。

    昨天是七月初二,正是大集会第二日,也是人口最多的时候,据估算昨日的人流量,已经达到二十万。

    今日是集会的最后一天,按照惯例,商贩们更该珍惜这收尾一日,早早过来摆摊才是。

    可是这街上空空的,确切说是整个姑苏城内都是空空的,城里几乎看不到人,这都快到巳时了,姑苏城的大门都没打开。

    张宗阳是贞观五年的状元郎,极具才华,是个能为生民立命的好官,唐太宗提拔他为姑苏刺史,可谓是知人善用。

    来至姑苏半月,张宗阳一直在忙公务,直至今日才得了些空,忙里偷闲本想带着家人一同上街逛逛姑苏的大集会,体验一番自己下辖制所的风光,却是意外发现府衙之中无一官员当值,衙役捕快也都不在,出门一看姑苏城也成了鬼蜮,活人少见。

    张宗阳感觉有问题,忙展开调查,发现了极为骇人的事。

    姑苏上下,无论是当地百姓,还是赶来姑苏的商贩游人,都在各自住所沉睡不醒,就跟死去一般,症状就如黄知涛似的,身上起着红疹,遍布抓挠痕迹,人跟熟睡过去一样。

    房遗玉听到这,很是纳闷,瘟疫既然这般厉害,能一夜间传播二十万人,那怎么张宗阳一家没事,直至他们离开府衙才发现问题,忙问道“姑苏还有哪些人家没事”

    年轻家仆想了想道“确实有一些,都是姑苏的大家族,除去潘家受到影响,余下像孟家、吴家、张家还有我家大人府上,皆不知何故,都没受到瘟疫波及,还同往常一般。”

    房遗玉听后桃眸瞪的溜圆,按说这百姓整日劳作,身强体壮,对于瘟疫有着一定的免疫能力,而世家门阀身体素质低下,往往容易受到感染才对,怎么姑苏受到感染的大都是平民百姓,而门阀世家却是没受到波及。

    “娘西皮,这瘟疫还懂得欺软怕硬吗”牛进达听的也是纳闷,叫骂一句。

    房遗玉心下一动,有些古怪,想到些什么,却是一闪而过。

    一行来至姑苏。

    姑苏城外聚集了上千百姓,也都是来赶集的百姓,只因城外农房便宜,他们多在城外过夜,待天明后又要进城。

    正因这般,他们才没受到瘟疫波及,只是城门一直关着,他们也只能堵在门外候着,议论这城门为何这么晚还不开,都不清楚城中发生了什么。

    有不少等的不耐烦的,还对着城里叫骂,抱怨。

    直到看见房遗玉领着大队人马赶来,才纷纷让开,留出一条足够其通行的大道。

    。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安抚民心
    第四百八十七章安抚民心

    看着城外聚集的百姓,房遗玉心知瘟疫的事并未传扬出去,赞叹张宗阳做的不错。

    瘟疫的危害虽然大,可真正的危害却是瘟疫带来的恐慌。

    在后世都避免不了流言的传播,更何况是在当下这个封建王朝!

    一夜之间,二十万人同时受到瘟疫波及,若是传扬出去,必会造成巨大恐慌,后果严重。

    无知的百姓会认为是上天降罪,将之怪到唐太宗的身上,认为皇帝无德,以致天降灾祸,又或是鬼怪作祟,人力不能抗,四散逃亡,弄得江南动荡,再波及江北,使得数十万百姓迁徙避祸,造成国家混乱,有伤国之根基,严守消息是控制流言的唯一办法。

    故而,张宗阳限制了城内城外幸免者的出入,将城门锁死。

    只是这般大事,真能瞒得住吗

    房遗玉见此情景,不由自问一句。

    看着那聚于城外的千多百姓,房遗玉安抚笑道“诸位还是各回各家吧,我瞧这集会是要取消了,你们继续待在这,也是浪费时间。”

    乍听此言,那些百姓尽是不明所以,纷纷奇怪的看着房遗玉。

    房遗玉轻描淡写道“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城中发了瘟疫罢了。”

    房遗玉说的漫不经心,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那些百姓听了却如晴天霹雳,尽是惊呼出声,造成一片混乱。

    古人视瘟疫如魔鬼,一听此言,众人尽是起了逃窜之心。

    牛进达听后色变,忙给房遗玉使眼色,心下焦虑,却也说不出口,心中暗道“这师妹看着心细,怎么说话这般没有分寸”

    房遗玉却仍是那般随意道“你们担心个什么劲儿不就几个人患上瘟疫嘛有什么好担忧的那几个人也都控制住了,真是瞎操心。神医孙药王也在赶来的途中,压根就不会扩散出去。只是瘟疫会传染,这才要小心应对,你们瞧——”

    房遗玉手指身后大军道“为防瘟疫扩散,我特地带兵两万镇守姑苏,在这瘟疫被消灭之前,城门绝不放开,所以你们大可以安心,这瘟疫连城门都出不了。”

    “按说就是几个人染上,也没什么必要封城,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等孙药王过来确定之后,才能重新开放,毕竟咱们要防范于未然,不能让大家受到波及,对不对”

    那些百姓见房遗玉一副不放心上的表情,竟也安下心来,想着“定是些小情况,不然眼下这位女将军又怎会这般轻松”

    房遗玉微微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行了,就不跟你们多说了,你们该返乡就返乡吧!我这打算入城了,近日我就在城中坐镇,直到瘟疫被彻底消灭。”

    房遗玉慢悠悠的策马近前,叫开城门,带着一干重要人物进城去了。

    看着房遗玉一行的背影,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女将军是谁啊咱大唐还有这一号人看着还不到双十年华吧”房遗玉在返回军营后,早就褪去伪装,如今自是本来面目,一个十的俊逸女子。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她可是名震大唐的房遗玉,房将军,她爹爹是当朝首相,她夫君是陛下宠爱的韩王,她自己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厉害着呢!”

    “呵,还不是仰仗父辈不然就她一女子——”

    “你真是井蛙语海,可笑!房将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沙场战将,你别瞧她是个女子,那身战功可是少有人及。年前的时候,西域一个叫龟兹的国家,劫杀我大唐商旅,陛下怒极之下派出房将军西征,你们猜结果如何房将军只用七千人马就灭了龟兹,击溃西突厥二十万大军,那叫一威风。”

    江南距京师遥遥万里,军情传到这都变味了。

    一些门阀大家或许还能听到实情,可在百姓这一阶层,听到的大多是经过反复加工的八卦谣言。

    百姓们听说房遗玉这般了得,尽是发出赞叹声响。

    一人道“既然房将军地位这般尊崇,怎么还愿冒这风险要知道那可是瘟疫啊!想想就心里打鼓。”

    “嘿!你们没瞧房将军那样那像是事态严重的样吗我看就是些小问题,压根就算不得危险,不然房将军哪能这般轻描淡写许是咱们想的过于严重了吧!得了,不闲聊了,既然集会也开不上了,我就早些返乡,兴许还能赶上中午的饭菜呢!”他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

    余下众人听了纷纷赞同,尽是不以为意,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既然事态没那么严重,既然有房遗玉帮他们把持着,不让瘟疫扩散,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百姓们相互道别,并未因瘟疫之事,产生动荡,反而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随着房遗玉进城,原本有些担忧的牛进达看到身后百姓的反应,也是明悟,对房遗玉赞叹道“我起先还当师妹不分轻重,看来这是早有计划啊!”

    房遗玉莞尔一笑“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一个不慎,就容易引发祸端,那还不如将事情坦白。要知道人都有好奇心,咱们今日若是百般隐瞒,一旦事情传出去,必会加倍的引起旁人注意,世人都会认为大事不好,情况危急,从而恐慌,引起混乱。”

    “而咱们现在将事情坦白,却能最大限度的压制流言,今日这些百姓都将是咱们的宣传人员,他们会将姑苏的情况带去江南各处,能起到安抚民心之效,可谓一石二鸟。只是咱们若在短时间内拿当下这局面没辙,那日子久了,还是会有大麻烦的,这就还得靠孙神医的惊天医术才行。”

    房遗玉来至府衙,看府衙前聚集了一大片人,尽是情绪激动,吵嚷不停,将府衙围个严实,一只苍蝇都不放出来。

    隔老远就能听到他们吵嚷的声音。

    一个年岁概在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正被一群人围着,面带无奈之色。

    “刺史大人,如今满城瘟疫,我们若不离开,还能留下来等死不成”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富商,正不顾仪态的厉声喝着。

    。



第四百八十八章 以儆效尤
    第四百八十八章以儆效尤

    又一年过七旬的腐儒道“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城中瘟疫四起,若死守于此,又怎为君子刺史大人何必这般执拗”

    一众人无不例外,全在逼那姑苏刺史张宗阳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开。

    因为衙役捕快也都染上了瘟疫,故而张宗阳无人可用,受到城中门阀大族以及他们家仆的围堵,已有逼迫之意。

    房遗玉见之大怒,难怪先前没看到任何的防范措施,原是这些没受到瘟疫波及的混账在闹事。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个的想造反吗”房遗玉领着大队人马,走进府衙。

    那些人见房遗玉身后跟着上百的军卒,尽是不敢放肆,不再言语。

    那年过七旬的腐儒近前道“这位将军来的正好,吴某乃江南吴家家主,子曾经曰过——”

    房遗玉看到这么个玩意就觉头大,和他这种腐儒扯嘴皮子,还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说死过去,当即将话接过“你这都半截入土的岁数了,还不安生在家过日子,跑这来凑热闹”

    房遗玉摆了摆手,压根不跟他们扯皮,直接下令道“来人,将这伙聚众闹事的贼人给我关进大牢!”

    牛进达面露狰狞,没有一个性子耿直的武将,不讨厌这些罗里吧嗦的腐儒和市侩的富商,初见他们将姑苏刺史围住逼迫,心头就生了火气,只是此处房遗玉官职最高,权力最大,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记恨在心,这听房遗玉突下命令,着实心中畅快,亲自带人上前逮捕。

    “大胆!你——你是干什么的竟敢对我祖父无礼!家父可是御史台的言官——你怎敢猖狂!”在那吴家家主的身侧有个年未及冠的少年,正得意说着,似乎在其心目中,言官已经是通天的大官了。

    房遗玉都听乐了,心说“姑奶奶的皇兄是国君,爹爹是首相,一个小小言官,也敢显摆”

    在这江南之地,京官少见的很,言官更是稀奇,只是在京城的话,王公大臣数不胜数,小小言官压根都不入流。

    房遗玉当即笑道“那我就猖狂一下给你瞧瞧,看你能拿我如何——牛将军,这黄口小儿依仗父辈势头,阻我行事,将之拿下,重打三十军杖,以儆效尤。”

    房遗玉深知若想全心处理瘟疫,必须要先震震这些没被感染的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别来添堵,故而早就起了杀一儆百的心思,那吴家少年正好犯在她的手里。

    牛进达治军极严,打人军杖那是家常便饭。

    于无声中,吴家少年被按于堂中杖刑,只听砰砰声响,以及那少年哭天喊地的惨叫之音。

    这般手段登时就将府衙中的闲人震住,那吴家家主见心爱的孙子被打,气的跳脚“你到底是谁竟敢滥用私刑,老夫定要告你,上朝中参你一本!”

    房遗玉嗤笑一声“本官房遗玉,江南安抚使,你要参便参!”

    若吴家家主年岁小些,就凭他刚才的话,房遗玉少说赐他五十军杖,只是他已年过七旬,恰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岁,房遗玉也不愿与之计较,权当尊老了。

    吴家家主了闻言面色一白,听了房遗玉之名,岂敢言语

    便是在京城也没几人敢在房遗玉的面前耍横,更别说是在这偏远江南。

    周遭聚众闹事的人全被房遗玉关进了府衙大牢,张宗阳见包围已解,忙近前拜见,还道“畏死乃人之常情,他们惧怕瘟疫也是情之所向,将军何必关押他们!”

    房遗玉冷哼一声“你这人倒是好心——他们这些人就是猪狗,不惩治一番,谁都不安生,先给他们点教训尝尝。眼下还是防治瘟疫要紧,我这有几个想法,你速速安排下去!”

    房遗玉对瘟疫,是再了解不过,史书之中没少记载,且她前世爆发新冠,她的老家武汉就是重灾区。

    新冠严格来说是传染病,并非瘟疫,但二者原理却是相同。

    只要针对瘟疫特点隔离防治,困局可破。

    房遗玉沉声道“瘟疫之所以可怕并非在于它的危害性,而是在于得不到完善的隔离防治,首先需要足够数量的大夫,让病患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史上记载过的特大瘟疫,一般都是造成,尤以那些偏远地域更是如此。

    在古时候,偏远地域爆发瘟疫,地方官员无计可施,只会将消息传回京城,这一路至少需要数月时间,等消息传回京城,能否传到国君耳中还是个问题,就算皇帝知道了,且有心处理,但时间已过数月,时过境迁,再胡乱处置,能被救治的人寥寥无几,若在这时朝中再出那么一两个贪墨赈灾款的狗官,那可以说就算人都死绝了,瘟疫也不一定能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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