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房遗玉轻轻的说着,淡淡的笑着,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长孙娉婷闻言是又惊又怒,从小到大她哪点不比房遗玉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音容笑貌更在无数贵女之上。可李世民偏偏让他的幼弟李元嘉和房遗玉订了婚约。
长孙娉婷本就与房遗玉互相看不顺眼,自那时起更是将房遗玉视为此生大敌,但凡被她逮到机会,她便会给房遗玉下绊子。
房遗玉救人,她点火,房遗玉施粥,她下巴豆。久而久之,连房遗玉本身也开始自暴自弃,胡所非为了。
她就是要让房遗玉的名声臭上加臭,以此证明自己比房遗玉优秀,比房遗玉更配得上韩王李元嘉。
这么多年以来,一切事情正如长孙娉婷预想的一般,房遗玉没她聪明,房遗玉没她讨太宗喜欢,至于其他方面,两人更是相差甚远。
种种情况无不证明她远比房遗玉优秀,自房遗玉同李元嘉解除了婚约,长孙娉婷更是再不将房遗玉放在眼里,至少在她看来,房遗玉已再算不得她的对手。
然而房遗玉今日却胜她一筹,将她赢得没有一点脾气,连她最看重的玉佩都被房遗玉随手砸了。
眼见房遗玉笑容中带着的某种意味,在长孙娉婷看来,这毫无疑问是对她的轻视,对她的嘲笑。
心中没来由一股愤怒之火登时燃起,长孙娉婷那天香国色的脸庞,竟有些扭曲。
以她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善妒性子,最是容易钻牛角尖,优秀如她根本无法接受眼下这个情况。
原本美艳动人的一双瑞凤眼,此刻已然布满血丝,状若癫狂的再次扑向了房遗玉。
房遗玉见状眉头一皱,心中对长孙娉婷看轻了不少,原本以为她这个小妖妇还能有几分能耐,然而以目前这点气度来看,蛮丢长孙老狐狸的脸。
再次后撤避让,右手伸出,一招四两拨千斤直接将长孙娉婷甩飞,名满长安的大美女竟被她摔出了一个狗啃屎。
“竖子尔敢!”见房遗玉动手殴打长孙娉婷,柴芳菲和萧团自是不能作壁上观,两人纷纷挥动粉拳,向房遗玉砸去。
房遗玉本想还击,却被便宜二哥挡在身前:“二兄在此,哪能见妹子受人欺负,瞧哥哥的!”
只见房遗爱压根无视柴芳菲、萧团二人软绵绵的拳头,两腿一蹬,拔地而起,将她二人纷纷踹出两丈外。
房遗玉看着那捂着肚子打滚的二女不禁汗颜,这踏马房遗爱真是个人啊!连女人也打!
 
第十三章 女儿心事
第十三章女儿心事
“韩王这就交给你了,我们回家吃饭。”房遗玉随意应付一声,而后拉起二哥绕过韩王二人,向围着弘文馆院落的白墙外走去。
回家路上,房遗玉将房遗爱的羊脂白玉递给了他,房遗爱接过后便系于腰间,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语,兄妹二人之间确实没那个必要,太生分。
俩人行路时都沉默的很,过了好一会儿,房遗爱突然跟房遗玉搭腔:“妹子,先前这事儿似乎有些古怪啊!”
“嗯哪儿怪了”房遗玉美眸微眯,暗道自己这二哥还有的救,还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
“二兄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隐约觉得有些怪。今日发生的事似乎巧了些,柴芳菲痴迷投壶,她找我们比试比试也属正常,可长孙娉婷与萧团掺和进来就让人有些不解了。”
“宋国公萧瑀如今赋闲在家,对门下小辈管教严苛,娱乐行为尚严禁其参与,更别说萧团今日是上赶着同我们赌了一把。”
“再就是长孙娉婷,那丫头长袖善舞,对名声极为看重,几乎不会在人前展露有违礼法的一面,也正是因此,她在长安贵女中亦是最得长辈欢心的。然而其今日却同我们于学馆对赌,着实有些不太正常。”房遗爱将长孙娉婷三人的性格特点逐一分析,回答的相当精彩。
房遗爱略一犹豫,看着房遗玉继续道:“而最让我纳闷的还是妹子的举动,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在给长孙娉婷下套了。”
房遗玉摇手笑道:“二兄你可以自信点,将似乎二字去掉。”
“小妹今日就是在针对长孙娉婷,那死丫头腹黑的很,午膳时她已预谋设局,坑害你我兄妹,而柴芳菲不过是她探路的石子罢了。”
“若你我今日单同柴芳菲作赌,长孙娉婷八成会使些手段,将师长寻来,阴我们一遭。”
“小妹先前之所以百般推托,为的就是能够将长孙娉婷拉下水,再逼得她气急败坏,顺理成章的收拾她一顿!
“但二兄你日后还是收敛点,对长孙娉婷能避则避,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本性,今日之事只怕不会善了。”
便宜二哥对房遗玉着实热情,这使她从内心已经认可了这个二哥的存在,所以现在她还真是有些担心这位二哥遭人报复,毕竟长孙家的男丁可不少。
房遗爱闻言自知妹子是担心自己,连忙拍起胸脯,让房遗玉把心放宽,说她二兄可是文武双全,绝非宵小能够暗算。
房遗玉没好气的甩着美眸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他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若真能令人放心,那母猪都上树了。
但二哥毕竟是老爹的嫡二子,长孙娉婷即便想要对付他,也不至于下狠手,毕竟这朝代终是个男尊社会。
房遗玉真正应该担心的反倒该是她自己,今日她让长孙娉婷在李元嘉面前出了丑,接下来的日子里,必然会面对来自长孙娉婷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此时,韩王李元嘉和李月婉也并肩离开了弘文馆。
他们二人一位英俊潇洒,宛若下凡谪仙,另一位甜美可人,好似草木精灵。
二人因出身问题,同李世民的子女关系不近,而他们之间相差一辈,反倒是成了跨越叔侄关系的至交好友。
当然,李元嘉只比李月婉稍长几岁,自然不会真将她当作侄女,更多的还是将其当成妹妹看待。
韩王李元嘉此刻正阴着个脸,脸色飘忽不定,而李月婉却在
第十四章 与父论学
第十四章与父论学
得知如此,李元嘉是死的心都有了。但他毕竟天性纯良谨遵礼法,兄长代父为他定下的亲事,他也没想拒绝。
虽暗中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期盼的,期盼房遗玉能够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即便那房遗玉不成什么温婉贤淑的贤妻良母,至少也能沉下心来,做个好人吧!
然而他等了五年,足足五年。
在这五年里,李元嘉时常打探房遗玉这位未婚妻的消息,他对房遗玉的了解,甚至远超房玄龄和卢氏对房遗玉的了解。
这五年里,他在房遗玉的身上找不到丝毫可取之处。
即便是一块青砖都能拿来垫桌脚,可房遗玉存在的意义似乎连块砖石都不如。
房遗玉的差劲终于摧毁了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使他终于下定决心同他的皇兄反抗。
原本已不问世事的宇文皇太妃,在得知了房遗玉的风评后,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娶个炸弹回家,竟拉下老脸求到了长孙皇后那里。
也正是因此,李世民被一向贤良淑德的长孙皇后逼得睡了大半个月的书房。
说的这就不得不佩服房遗玉的顽劣,竟能凭一己之力将大唐后宫搞得一团糟。
更不得不为房悠悠惋惜,她穿在哪个平头百姓身上,也比穿到房遗玉这般臭名昭著的贱人身上要强呀!
此时李月婉闻言,俏脸通红,低头嗔怪道:“瞧王叔说的,谁为她梳起啊!不就是她今日帮了我,我有些担心罢了,没有王叔想的那般复杂。”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韩王李元嘉闻言松了口气,他可不愿自己刚脱虎口,而侄女又入虎穴。
心情大定后,李元嘉回道李月婉先前的问题:“今日是长孙家的丫头主动拿出皇兄赐予的玉佩作赌,皇兄若真要怪罪,长孙娉婷首当其冲。”
“更何况房遗玉她患了失魂症,大可推托不知玉佩来历,即便是皇兄也不好怪罪于她。再者说她是房相爱女,长孙娉婷此次注定要将牙打碎,自个咽下去。”
“那我就放心了!”李月婉闻言顿觉轻松,仿佛心中一颗大石落地。
李元嘉自是没主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只是在一旁喃喃自语:“只是难以想象长孙娉婷竟是个表里不一之辈。”
李元嘉心思玲珑,自然瞧出柴芳菲的幕后主使乃是长孙娉婷,原本心底对这位长安贵女怀有的些许好感,此刻因她的虚伪做作,已是荡然无存。
待兄妹二人回到魏国公府,房玄龄竟早早归了家,同卢氏正在大堂里扯着家里的闲事。
“父亲,娘亲!”房遗玉和房遗玉一同叫道,与房遗玉不同的是,房遗爱如今远道归来,自是要向双亲行个大礼。
房玄龄见状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而卢氏则亲热的将兄妹二人拉至身侧:“玉儿、二郎回来了到娘身边来!”
待兄妹二人在她身侧坐下后,卢氏转头向女儿问道:“学馆待得可还习惯”
“先生教的且能听懂,只是跟娘教的比起,却是要逊色不少的。”房遗玉的奉承话,直将卢氏哄的笑不拢嘴。
落座母女三人对面的房玄龄突然出声问了句:“今日授业的应是孔颖达那老东西吧!”
“正是那老——”房遗玉今日被揍得不轻,也想跟着叫
第十五章 一手好字
第十五章一手好字
房遗玉赶忙起身回了她居住的后院东厢,留下房遗爱同父母谈论他前些日子回清河房氏探亲的见闻。
待房遗玉闺房落座,小丫头湘儿已沏好了茶水,并在桌旁为房遗玉熟练的研墨。
“湘儿,屋里可还有我先前写过的字迹”
小丫头略一思索,轻轻点头,随后从房遗玉的床下拉出一个竹篓,在其中随手捡起一本《女诫》。
翻开首页,其上笔走龙蛇般写着三个大字,房遗玉仔细端详了许久,可就是看不出那写的是什么。
桃唇轻启,疑惑问道:“这三个字写的是什么”
湘儿本是难以启齿,直至在房遗玉的连番逼问下,才支支吾吾的道出:“这是,小姐的名讳!”
闻言房遗玉的俏脸臊的如燃烧的火炭一般,她自是替原本那房遗玉感到惭愧。
张伯高的狂草那是一气呵成,笔势连贯婉转,挥毫之间尽是潇洒洋溢,可房遗玉这‘狂草’根根炸刺,笔触探天,那狂草写的可比张伯高要狂多了。
“头疼,还是按自己的笔迹写吧!”房遗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本想模仿先前那个房遗玉的字迹,但自从刚刚见了房遗玉这神仙难学的狂草,只得认怂放弃,这个她是真模仿不来。
接过湘儿递来的一支狭长狼毫笔,于砚台中轻滚一圈,沾满了墨汁,房遗玉的青葱玉手开始挥动起来。
湘儿原本是仰头瞧着窗外的光景,虽说她未读过几本书,未写过多少字,但基本的审美能力她还是有的,对于房遗玉那神乎其技的狂草,她是真不屑去看。
然而抽冷子间不经意的一瞄,她那一双未长开的小杏眼,就再也离不开桌案了。
房遗玉一手毛笔字写的是相当气派,这倒是跟她后世父亲的职业有关。
虽说房父高不成低不就,但好歹也是房家当地有名的书法家,平日里也正是凭借教授书法所得,用以养家糊口。
因房父只有房悠悠这一个女儿,所以自幼强迫她学习书法,起初她亦是不愿,但自从她爱上历史,也就爱屋及乌,对书法的兴趣也骤增不少。
其后十余年,她时常对着颜真卿、柳公权二人的楷书拓本修习书法,一手书法尽得颜筋柳骨两大名家精髓,其后更是将二人精髓相融,自成房体。
“这字真是大小姐写的”湘儿忍不住惊呼起来。
“怎么样”房遗玉得意一笑,她对于自己的书法造诣还是蛮自豪的。
湘儿满脸崇拜之色,对着房遗玉上下打量,心道:“大小姐那一摔不但将脾气秉性摔的同过去判若两人,连字迹竟也摔的好看许多!”
她那眼神自是将房遗玉看得有些忘乎所以,久违的虚荣心如今算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见湘儿的可爱模样并不输李月婉多少,房遗玉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出言赞美道:“这小丫头,长得还真可人!”
小丫头突遭袭击,难免惊出了声。
想到近日看过的那本描绘磨镜的画册,湘儿这小脸羞的宛若蜜果一般红彤,配上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见者皆恨不得咬上两口。
“大小姐,大小姐我还小,你别这样!”湘儿低着头扭扭捏捏,声音更是低的微不可查,若非房遗玉耳力异于常人,怕是就将她这话给落下了。
“还小这么说长大就可以了”房遗玉心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身子不禁发热,但旋即赶忙运功冷静,连连摇头:“我房悠悠
第十六章 长者拜师
第十六章长者拜师
因研墨也需技巧,房遗玉无兴趣学,此刻自然抓瞎。
她侧头对身旁的李月婉轻声道:“能帮我研墨吗我不太会。”
他们弘文馆的这些人,家家皆有书童丫鬟,不会研墨的人自是不少,李月婉闻言也不觉意外,笑着应允。
李月婉缓身站起,将少许的清水倒入房遗玉的砚台,动作娴熟的研磨起来,不大一会儿,清水与墨汁已交融一体,成色极佳。
房遗玉笑着对她道谢,旋即挥毫泼墨甩出五个大字。
李月婉于她身侧站立,最先看清,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压不住的窜出。
那五个字便占满了整整一张宣纸,看着极其浪费。
“先生请看!”房遗玉将大幅宣纸翻了一面,正对孔颖达。
萧团吃桌椅!
这五个字,且不看内容,只瞧笔法。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刚劲有力,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与初唐的温润秀劲的章法虽不相同,却更有味道,自成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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