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李元嘉轻轻摇头“大朝会还早,许是皇兄有要事相召吧!”

    房遗玉微微颔首,也就只能这般解释了。

    早朝不需寅时抵达太极宫,房遗玉也不急,先看了会书,又练了会功,时至卯时三刻,才策马出门。

    出了韩王府,房遗玉正巧遇上房玄龄的马车,忙近前拜见。

    房玄龄颇感意外的看着房遗玉“玉儿怎么也来了”

    以房遗玉的官职是有资格参加早朝,可她却从未去过。

    “陛下传唤,女儿也不知何故。”房遗玉也是满心好奇。

    房玄龄面色古怪的扫了房遗玉一眼,心道“陛下莫不是将说服魏徵和老孔的希望,放在这丫头身上”

    当下也不言语,父女二人一同去往太极殿。

    早朝一般来说,都在卯时四刻集合,唐太宗则随后而至,房遗玉、房玄龄来到太极殿的时候,是四刻多些,朝中百官已来了个七七八八。

    房遗玉进太极殿之前,礼部的员外郎告知房遗玉上朝的位置,这宫中讲究极多,监察御史们监督朝会纪律,若有人错了位置,可治失仪之罪,重者发配边疆,轻的也会罚俸,当然,犯错之人如果人脉深厚,那又是另说了。

    随着一声陛下驾到,朝中百官,分列成型,褪下靴子进入正殿。

    上朝禁止穿鞋,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唯有韩信那类大功臣,才会被特许穿鞋入殿,当然霍光、何进这类权臣也是如此。

    房遗玉看着一个个褪下靴子的大臣,恶意想着“若是有人脚气恶臭,那岂不是连唐太宗也要闻他臭脚”

    众人走入大殿,唐太宗正端坐于龙椅之上,见人群中的房遗玉藏的很隐蔽,拼命给她递了个眼色,一副全交给你了的表情。

    房遗玉被这一眼看的发懵,不知唐太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房遗玉来到她的位置上跪坐,听众人开会,说的无非就是如何治理大唐,如何才能让大唐更加昌盛,都是假大空,没意思的很。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朝堂激辩
    第二百九十九章朝堂激辩

    那些对房遗玉而言毫无意义的事,却被一群官场人物,讨论了快一个时辰,就在房遗玉听的要睡着的时候,唐太宗终是提起龟兹之事。

    “关于龟兹之事,此前已有全新进展。朕于昨日得到一可靠消息,已然知晓那为非作歹之人的身份!”唐太宗的眼中充满厉色,于殿中一一扫过,最后落于魏徵身上,高声道“他们并非旁人,正是你等口中的友邦,龟兹国国主兀庵宁的军队,他们非但不为我大唐守卫丝路,反倒是杀我大唐商旅,监守自盗,可恶至极。朕欲履行天可汗之义务,发兵讨伐龟兹,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昨日唐太宗仅是将自己意图透露些许,然而今日真凭实据在手,干脆在这朝堂之上道明了发兵之意。

    魏徵一干主和之人,面色各是一变,皆被唐太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失去对策。

    殿中大臣也是炸开了锅。

    河间郡王李璥装腔作势,配合怒道“陛下此言当真那龟兹竟敢这般猖狂!”

    “君无戏言!”唐太宗借机将萨尔沙、乌娜妮二人之事,告知群臣。

    大唐官吏多有血性,登时叫战之音四起。

    先前主和派的几位重臣也转头支持唐太宗,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杀敌的模样。

    丝绸之路对大唐极为重要,如今丝路受阻,众臣皆是挂心,夜不能寐,如今得知幕后黑手,竟是龟兹国主兀庵宁,自然恨的牙痒痒。

    孔老头算是油盐不进的几人之一,只听他道“此事还望陛下从长计议,龟兹国主向来亲我大唐,岁岁朝贡。如今做出这般祸事,想来有其缘由。”

    而后他便开始引经据典,对唐太宗遇到问题就喊打喊杀的假仁假义进行了隐晦的批评,一再表示大唐乃是万邦楷模,应以宽大的胸怀去包容友邻小国,体谅他们的难处,并于危难之际给予支持,如此才能将大唐的胸襟气度展现开来。

    “陛下,万事皆有因果,寻其因便可解其果,解决问题是要从根本解决,发兵打杀并非至上之道。”

    房遗玉听到此处,不禁噗哧一声,大笑开来,自家这徒儿太狠,因果玄学都给你干出来了。

    此时这太极殿中就只有孔老头一人在絮絮叨叨,房遗玉一笑,直接传入了众人耳中,连孔老头都止住了那张口若悬河的嘴,缓缓停下。

    唐太宗对孔颖达这个圣人之后头痛得很,强打精神听他说教,如今听房遗玉发笑,心想要有好戏看了,忙道“房卿因何发笑,朝会之上这般无状,可是要治罪的!”

    孔老头气的要死,只是见哂笑之人竟是房遗玉,不禁有些傻眼,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是房遗玉的徒弟。若换做以往,他早就吹胡子瞪眼了,然而此刻面色变了数变,最后恭敬道“不知弟子先前言论,可是有不妥还望老师指教!”

    唐太宗于龙椅之上暗笑,乐的看这出好戏。

    朝中众臣也是忍俊不禁,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程知节那老货偷摸给房遗玉递了个眼色,以示欣赏,要知孔老头是为当世大儒,满口说教,是众武官的共同敌人。

    房杜二人虽紧绷着脸,可身上却抖动不停,跟触电似的。

    房遗玉没想到孔老头在这当头,还认她这老师,摇头一道“指教不敢,只是有些疑惑想要讨教,正是你所提到的因果,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兀庵宁这般行径,定是有缘由的,若要将此事解决,还需寻到缘由,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吧”

    孔老头对房遗玉的理解能力,大为赞赏,抚须颔首,得意道“正是如此!”

    “去你奶奶的吧!”房遗玉大叫出声道“狗屁的歪理学说,我看你脑子有屎!”

    粗鄙不堪的言语,直将孔老头气得心颤,指着房遗玉,面皮抽动,浑身发抖,却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太宗只当作没听见,抬头看向棚顶。

    还是房玄龄听不下去,喝道“玉儿,休要无礼!”

    关键时刻,房遗玉才不理会,继续道“照你这说法,还治什么国了天下早就乱了!贼偷说他没钱,劫匪说他吃不饱,什么不是缘由这样做错事就不是叫犯罪兀庵宁命手下军队乔装马贼无恶不作,无论他有什么苦衷,也难以遮掩他所犯下的过错。你一句万事皆有因果,就能让丝路上那些惨死白骨瞑目”

    房遗玉越说越用力,渐为厉喝,她真搞不清楚,这孔老头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什么事都能用仁义道德化解,就连兀庵宁杀了无数枉死者,还是能够与其大讲仁德。

    房遗玉想着房玄龄,和孔老头同是读圣贤书的,差距却是那么的大!

    见孔老头被房遗玉给说懵了,一位言官突然蹿出,他那话更是将房遗玉气的肝疼。

    那言官站出后,摆一副说教相“国之大事,关乎万人性命,岂能当做儿戏两国交战,必会有无数百姓陷入战火,无数军卒死在异国他乡,所及之初生灵涂炭,不知房将军可有想过此处”

    “常言道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大战若起,必伤性命无数,若以仁德施政,则能避免祸事发生,唯仁德可救万民,唯仁德可立万世,与其制造人间惨剧,不若晓以仁义,度化夷民!”

    那言官说的大义凛然,身上竟隐隐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房遗玉听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般恶心的话他竟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说得真好!”房遗玉挑眉讥讽“也不知你那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条管道,直通大肠,竟能说出这般脑残言语!”

    “你——你侮辱我!”言官气得手指房遗玉,哆嗦起来。

    “侮辱的就是你!”房遗玉面上尽是鄙夷之色“丝路乃我大唐立国之本,来往商队尽是肥羊,谁若宰上两头,可举国吃上数月,龟兹此番开了先例,西域三十六国都在等我大唐的反应。”

    。



第三百章 舌战群儒
    第三百章舌战群儒

    “若我大唐不予追究,西域又会产生什么想法他们并不会认为大唐仁德,反倒是是会认为大唐软弱可欺,日后家家出兵劫掠丝路,没被抓到尾巴就大赚特赚,就算露出马脚,反正大唐不管,也是无碍。”

    “正因大唐有你等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存在,贼人才不会受到惩罚,自此之后,大唐的丝路再不安宁。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蠢猪都能看出来。”

    “也不知你爹娘哪位,竟生出你这般鬼才,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若换做是我,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大殿里,免得整日丢人现眼!”房遗玉仰着脑袋撇着嘴,嘟嘟囔囔嘀咕一句。

    不料房遗玉这小声的嘟囔,竟是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你——”那言官气得神晕目眩,呼吸愈发急促,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子一晃,整个人倒在地上,竟被房遗玉气晕过去。

    房遗玉面带无辜,哪曾想这人竟这般不禁调侃。

    房遗玉殊不知她先前那话到底有多歹毒,杀人诛心也就如此!

    当然这歹毒也只是针对这言官王继而言,若旁人听了虽会懊恼,却也不至于昏死过去,然而王继不同,追溯缘由还是因房遗玉那句‘若换做是我,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大殿里,免得整日丢人现眼!’

    虽是普通的一句叫骂,但对王继而言,却几是催命符一般。

    要知王继的父亲便是撞死在这大殿里的,王继乃是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的人,他父亲王尧在贞观四年,还真是于太极殿中撞死,因王尧是王家主脉,地位不凡,他于殿内自戕,于当时造成了不小轰动,几是天下皆知。

    王继如今被房遗玉揭短一般的说起,文武百官多以别样的眼光看向王继,一副了然模样。

    房遗玉先前那番话无疑如尖刀利刃一般,直戳于王继的心口。

    面对这折辱之言,王继自是火大攻心,昏厥于地。

    文武百官,尽是面色古怪的看向房遗玉,都觉孔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房玄龄实在听不下去,正欲斥责,却又一位言官抢他前头“房将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当众翻人家事,意欲何为”

    房遗玉懵道“什么意欲何为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无非是随口嘟囔一句,翻什么家事了”

    对这人的指责,房遗玉是懵的很。

    众人听了房遗玉的话,尽是面面相觑,纷纷面带怜悯的看着倒于地上的王继,明白先前只是个误会。

    唐太宗命人将王继抬下去医治,轻咳一声道“不知者不怪!房卿啊!你此前乃无心之言,朕便饶你一次,但你要引以为戒,此乃太极殿,商议国事的地方,并非你等吵嘴的闹市,都给朕严肃些!”

    唐太宗这话摆明偏袒房遗玉,并不准备追究其责任,不得不说有个红会一般的后台,想干什么干什么,监察御史又能如何

    见房遗玉始终占据上风,又一言官跳出“胡说八道,胡言乱语!陛下,她一女子,一武官,岂知我儒学博大大唐以仁德宽恕龟兹,西域三十六国闻之,必感激大唐仁德,知大唐乃礼仪之邦,非但不会如她所说那般,反而会对大唐更为敬重。房将军难道不闻圣人言,以德报怨乎”

    “报你个象拔蚌!”房遗玉低骂一声,反正他们听不懂,而后一脸不屑道“说你等为腐儒,还真是没错,这位——也罢,你那名字我也懒得知道,你且说说以德报怨出自何处我不学无术,实在不记得!”

    那言官面带鄙夷,轻蔑道“出自论语,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房遗玉笑着点头“不错,那麻烦你来解读一番圣人之意”

    言官一怔,面色剧变。

    殿中文官开始交头接耳,嗡嗡声响络绎不绝。

    “嗯解读不出呵呵——”房遗玉嗤笑一声“瞧出你之愚笨,我这优越感还真是徒然暴增。”

    “不然换我来说,圣人所言以直报怨,说的是你若被他人辜负,可用你之正直耿介对待此事。而并非什么以德报怨,那是你等半吊子不懂装懂,信口开河的屁话。”

    房遗玉大步走至殿中“如今龟兹欺我大唐,非但动摇我大唐国本,且劫杀商旅,造成无数血案。这般罪行岂能饶恕遗玉不才,虽为女子,可也读过些圣人典籍,自也识得些道理。”

    “儒家源于孔圣,孟圣,以仁爱为本,但这仁爱向来对百姓而言,以仁爱治国,所谓礼义廉耻也是对君子而言,并非夷人。敢问在场的各位大儒,圣人教诲无数,可有一句告知应对夷人忍让,应被夷人欺辱”

    房遗玉今天也是被这群腐儒给气坏了,近来在李元嘉的带动下,房遗玉也读了几册儒学经典,知晓一些典故名言,也读出些心得,故而主动出击,准备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殿中之人无人应答。

    儒家虽以仁爱为本,可针对夷人之谈,却是丝毫未提,因在春秋时期,大多内乱,周遭夷人也不成气候。

    褚登善急中生智,忽道“圣人虽是未说应对夷人忍让,可仁爱又岂分种族我大唐为何不能对夷人,施以仁德”

    褚登善这句话,着实说到关键之处,主和之人尽是为之喝彩。

    房遗玉却不在意,缓缓道“仁爱自是不分种族,可难道不分人品行吗算了,暂且不说此事。敢问大人,可否读过礼记檀弓上”

    褚登善已有前车之鉴,自不会贸然作答。

    房遗玉却是自问自答道“其中记载着孔圣与弟子子夏的一段对话。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全意便是子夏问孔圣杀父杀母的仇恨,应当如何去报!圣人答道,便是睡草席枕藤盾,不顾事业,也要对仇敌穷追不舍,拼命便是,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在这片天空下!”

    。



第三百零一章 晓以利害
    第三百零一章晓以利害

    房遗玉讲到此处,厉声喝道“杀父之仇尚不共戴天,何况国家纷争褚大人对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满口仁义道德,是否蠢了些”

    “陛下!”房遗玉对唐太宗躬身一拜,高声道“家父自幼教臣家国大义,国若不存,家亦不在。父母生我骨肉,大唐护我成长。于臣心中,大唐荣辱,更胜生命。”

    “父之教诲,臣不敢忘却,如今龟兹国主兀庵宁杀我朝商旅,动摇大唐国本。实在欺人太甚,欺大唐,如折臣父,臣誓与龟兹不共戴天。”
1...8384858687...1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