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巽
王中孚也皱了皱眉,点头道:“看來徐兄你所料不差。”
徐子桢冷笑了几声,忽然问道:“王兄,河南府有山吧。”
王中孚已然会意,笑道:“自然是有的。”
徐子桢一拍巴掌站起身來:“好。王兄,劳您驾跟我出个差。”
“出差。”王中孚微怔,随即笑道,“与徐兄同去取那老狗性命,这可是美差,何老劳驾一说。”
徐子桢露齿
第608章:摔落马下
“山贼”们已分作三批扑了过來,管家被踢得倒飞进了车厢,刀也被拍到了不知哪里,王黼是文官出身,哪经得住这帮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只一个照面就被拽着发髻拖下了车。
王黼摔了个七荤八素,却仍强抬起头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今日我便是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为首的黑衣人虽然蒙着黑巾,但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手腕一翻抬起了刀,狞笑道:“什么衙门不衙门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今日你只有一个死,何必多问,”
说话间刀锋已逼近了过來,王黼只觉森冷的寒气已刺激得脖子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心下一沉,看來今天在劫难逃了,可叹自己风云半生,最终却落得个横尸山岭间。
后边传來接连几声惨叫,还有妇人的惊呼哭喊声,王黼已经顾不得了,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就这么准备等死。
就在他刚闭上眼的刹那,只听身前砰的一声闷响,随即那黑衣人痛哼一声摔了出去,王黼一惊,睁开眼看去赫然发现身前多了两个锦衣汉子,这两人眼神锐利神情剽悍,头上戴着顶皮帽子,脑后垂着两根毛茸茸的狐尾,装束打扮显然不是宋人。
假山贼的首领抚着胸口挣扎着站起身,怒喝道:“什么人,竟敢坏爷爷的好事,”
其中一个锦衣汉子冷笑道:“好事,你们宋人果真虚伪得紧,明明是开封府衙差却扮作山贼劫财。”
王黼一惊,联想起山贼们手里拿的刀,顿时明白过來,随即咬牙暗怒:“好你个聂山,我与你何仇何怨,竟然赶尽杀绝,我若不死他日定來寻你问个明白,”
那伙假山贼却是俱都一怔,眼中显露出惊慌之色,他们的确是开封府的衙役,刚才被踢飞那个就是那天在府衙大门外的班头,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识破他们身份的。
班头心中一动,一挥手让身后众人停了下來,这两人显然是金人,如果沒猜错的话应该是來接应王黼的,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可沒那胆子杀人灭口。
就在这一迟疑间,另一个锦衣人手中刀光一闪,车辕上套马的绳索已被砍断,那人将王黼提起扔到一匹马背上,将缰绳塞进他手,喝道:“还不快走,”
这当口性命攸关,王黼已來不及多想,双腿用力一夹催马便跑,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人的死活了,什么妻子,什么管家,至于那些长随更是死就死了。
班头大惊,刚要下令追赶却见两个锦衣人拦在了他们面前,冷冷地道:“不怕死的就追。”
“这……”班头犹豫了,他怕死,很怕死,自己不过是在衙门混口饭吃的,何必跟金人去较这个劲,王黼跑就跑了,大不了回去跟聂大人说明情况就是,聂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人,而太子都不敢得罪金人,想來聂大人也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当差的。
“老爷,老爷等等我,”管家从车厢里连滚带爬的钻了出來,手脚并用爬上另一匹马,朝着王黼的方向追了过去,班头张了张嘴,却终究沒敢将他拦下。
两个锦衣人冷冷地看着他们,直等王黼跑得不见了踪影,两人猛的飞掠而起,瞬间消失在路边的密林中。
这些假山贼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问班头道:“头,现在怎办,”
班头也终于回过了神,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道:“还能怎办,一个不留杀干净,等回去后來个抵死不认就是。”
“那车内的金银……”
“放着,只当沒见,拿回去被人发现了岂非更是落了口实,”
小半个时辰后,这里已恢复了一片宁静,要不是还有
第609章 :什么叫家破人亡
;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个少年來,手中提着把长弓,來到近前先将马腿上的箭拔了出來,顺手一刀将马杀了算是给它一个痛快,然后也不将刀入鞘,这么血淋淋的提着來到徐子桢身旁站定。;;;;;;;;4;;;;;;;;;;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的没有广告。篮。色。书。巴,
徐子桢蹲下身子,伸手在王黼身上按了几下,一阵阵钻心的疼痛遍布王黼全身,他顿时忍不住大声呼痛起來。
“不错不错,肋骨怕是断了四五根。”徐子桢拍了拍手满意地站起身來。
王黼痛极,嘶声喊道“徐子桢,我虽免了官职可功名仍在,你竟敢擅杀士子,。”
徐子桢满脸惊讶“咦。谁说我要杀你的。我说王相爷,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嗯。不杀我。王黼不由得一怔。
徐子桢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王相爷你辞官回乡路遇山贼,不过福大命大被金国某大员所救,最后被带去了上京安享晚年,从头到尾我沒出现过,又怎么可能杀你。宝儿你说是不是。”
宝儿抱着长弓认真地点头“是啊,叔你一直都在应天府,压根沒出过门,谁在这山里见过你了。站出來指认是了。”
王黼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徐子桢哪是不杀自己,而是要在这荒山野岭不见人影的地方杀了自己,日后无论怎样都不会盘查到他身上去。
“徐子桢,你”
他刚开口,见一旁林中闪出个身影來,掠到徐子桢身前躬身抱拳道“主子,王贼管家改道回汴京而去了。”
徐子桢点点头“不错,徐十七和徐二九那儿不会有意外吧。”
天机营众人原本在高家时沒有名字,仅以数字來代替,只是除了罗吉之外都姓高,现在则全都改姓了徐,这次带來的十七和二九是其中两个。
罗吉答道“他二人办事素來稳当,该当不会有意外。”
“好,那等会儿吧,反正天色还早。”徐子桢说着盘腿坐了下來。
王黼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可惜试了几次仍旧未过,他心里又惊又慌,但嘴上兀自强硬道“徐子桢,你若好端端放了我便罢,若不然将來怕是你后悔莫及。”
徐子桢嗤笑道“怎么个后悔法。难不成还有人能找上门來。”
“哼,当朝蔡太师,李尚书”
王黼刚说了两个名字,被徐子桢一挥手打断了话头“拿蔡京李邦彦吓唬我不好使,他们早晚也会來上京陪你,换个人说说。”
“你”王黼愣住了,徐子桢说的所谓去上京其实是一个死字,他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这么说的意思难道是这两人也无几日可活了。这怎么可能。
徐子桢懒得跟他废话,随手揪了根草棍咬在嘴里,闭上了眼这么靠在一棵树边晒着太阳,任王黼再说什么他也不搭话了,过了片刻王黼也不再开口,他吃不准徐子桢现在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终究还是忌惮自己身后某个势力,不敢下死手么。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远处忽然传來一阵辚辚车马声,徐子桢霍的睁开眼,王黼也暗自一喜,他还以为这是寻常路人经过,那么自己只需喊上一声便会被救,到时候徐子桢想再耍什么花样也难了。
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來的那辆车驶到近前停了下來,从车里下來两人,竟然对徐子桢恭敬一礼,开口说道“主子恕罪,劳您久候。”
徐子桢笑眯眯地扶起二
第610章 :王黼去哪儿了
时已傍晚,河南府的城‘门’口开始忙碌了起来,临近关城‘门’,出城的进城的都赶在这时候。.,,。。 更新好快;
值守的官兵正靠在‘门’边闲聊着,顺便看看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能入眼,忽然视线出现了三匹骏马,左右二人头上戴着皮帽脑后垂着狐尾,竟是金人,而间那乘却是一个气度非凡的老者。
城‘门’统领很有眼‘色’,慌忙跑过来行礼“三位爷台,这是要出城么”
其一个金人瞪眼骂道“废话,不出城还留你这儿过夜是怎么的没看见爷有要事快让道。”
统领再不敢多话,赶紧侧开身子让道“爷台您请。”
三人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而过,这时那统领只听另一个金人说了一句“王相爷辛苦,再赶半个时辰路到得良符关便有我家王爷的车马候着了。”
间老者点点头“无妨,只走便是,莫让王爷久候。”
三人已走得不见了踪影,那统领兀自目瞪口呆没能回过神来,旁边一个守军好奇之下轻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统领咽了口唾沫,喃喃地道“那是王……王相爷,王黼”
……
这日,汴京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朝太师蔡京与尚书左丞李邦彦以及吏部尚书王时雍联名上书,状告开封府尹聂山‘私’下追杀前少宰右相王黼,杀人劫财,除管家王忠外无一幸免。. 小说
赵桓已经登基当了皇帝,聂山正是他从龙的旧人,自然是要护着些短,当即就将聂山叫上对质。
聂山早得了他开封府秦班头的回报,一切经过已经了然,在暗呼侥幸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秦班头聪明忍着没把那些金银带回来,只怕现在就说不清了,反正当时没一人‘露’脸,现在说也说得清。
于是朝堂上开始了一轮‘激’烈的对质。
蔡京李邦彦等人自然是王黼管家王忠来报的信才知道的经过,只是王忠只说听见是开封府的,却没能亲眼证实,再说就算那些山贼没‘蒙’面他也一个都不认识,这下就说不清了;
聂山自是大喊冤枉,更说王忠的述说有个漏‘洞’,那就是两个金人的出现究竟干了什么,又将王黼带去了哪里。
赵桓只是软弱,却不是糊涂蛋,无奈之下将河南府尹宣进了京,结果一问之下得知,事发那日傍晚守城官兵看到了王黼,而且是被两个金人带出了城,瞧方向该是往北而去,又说有什么王爷在等着云云。
吏部尚书王时雍不死心,又追问王黼当时说了什么,河南府尹将那天值守城‘门’的统领正好也一起带了来,当即宣上殿来盘问,那统领战战兢兢地形容了一番王黼的长相,并学了一遍当时他说的话,结果满朝皆愣,因为他学的话里明显一股闽南口音,而王黼正是闽南人氏,口音易辨得很。
这下蔡京李邦彦等人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了,一来不可能真去开封府搜查有没有劫来的脏银,京城的守军也没人见过开封府衙役带着银子回来过,二来有人证见到王黼还活着并与金人随行,如今虽然连赵桓都想与金和谈,但不代表能公开叛国,连蔡京都没这胆子。
于是一场闹剧就此收场,王忠这个老管家也没人再理会,被蔡京打发了之后第二天就不知了去向。
而作为这场事情的始作俑者徐子桢,这时候已经回了应天府,王黼当然死了,他亲自下的手,亲自将尸首丢进了山坳,宝儿是猎户家的孩子,没费多大功夫就寻了个野狗野狼出没的地方,这时候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几块了。
河南府守军看到的金人和王黼自然也都是假的,徐十七和
第611章 :颜玉淙
;“白七,本王传你来是有一事告知,你父私会天下会匪党,意图行刺左帅,被禁卫查知,已……唉!”兀术没把话说完,最后只叹了口气,扭过了脸指了指安躺着的尸首。
颜玉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僵硬地转动脖子往身边看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将白布掀开,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来,颜玉淙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颜重山本是河间府兵马都统制,自从那里沦陷后他就归顺了金国,并被委以重任,就连女儿颜玉淙也被兀术选中进了他的天罗之中,前后算来已经有两三年时间,父女二人本已算是四王子兀术的心腹人物,只是颜玉淙怎么都没想到,父亲竟然只是假归顺,暗中还和天下会人有来往,这一点就连她这当女儿的都不知道。
颜玉淙呆呆地望着父亲的脸,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死灰色,或许是悲伤过度,一时间她竟忘了流泪。
兀术也不打扰她,只静静看着这一切,片刻之后颜玉淙终于有了动静,抬手轻轻替老父阖上眼,脸上不见喜悲,只有一片死灰与木然,兀术心念一动,轻叹道“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不论怎样你已不能再留在天罗堂中了,念在你我主仆一场,趁此事还未被大帅知晓,你……唉,回去吧。”
颜玉淙的动作顿了顿,机械般地抬起头“回去我还能回哪里去”
兀术道“你父亲既已身死,本王便不再追究,你……即便是回宋,本王也不会怪你的。”
颜玉淙依旧怔怔看着父亲的脸,半晌没有回话,回宋大宋境内已再没自己半个亲人,回去又能找谁这一刻她心中万念俱灰,举目天下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最疼爱她的父亲死了。
这一刻她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了,她只是个女人,而且从少女时就在金国境内成长,究竟宋和金谁才是她的故土已经成了个模糊的概念,父亲死了,死在金人手里,但起因却是宋人,她究竟该找金人报仇还是找宋人报仇颜玉淙茫然了。
“我还活着干什么还活着干什么……”颜玉淙想到了死,想就此追随父亲而去,可这时她的脑中竟忽然浮现出了一张坏笑着的脸来。
徐子桢!那个曾在太原城内强占了自己身子的人。
不知怎的,颜玉淙心中猛的一颤,一种古怪的情绪浮上心头,她的右手缩在袖笼中悄悄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动作细微之极,连兀术都没能发现。
兀术提出一个小包裹来放到桌上,轻叹道“念在昔日之情,本王赐你百金,将你父亲好好安葬后便回去吧。”
他的脸上虽装作一副无奈悲伤的神情,但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颜玉淙是个人才不假,但她父亲却假意归降并暗中与天下会相通,虽无证据表明她也参与了其中,但总是不能再留她了,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再试探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着与宋境什么人还有联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颜玉淙竟然摇了摇头,轻轻将父亲身上的白布依旧盖起,对桌上那个包袱看也不看一眼,神情黯然地说道“玉淙无家可归,亦无颜留在天罗堂,殿下恩典玉淙铭记在心。”
兀术眉头一动“那你将欲何往”
颜玉淙垂目看了一眼老父的尸首,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忽然一撩裙摆跪倒在地“玉淙多谢殿下栽培之恩,不敢再求分毫赏赐,我已早非宋人,何谈归宋,玉淙只愿寻一处山野静地
第612章这仇,我记下了
颜玉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冷静从容,看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望着越走越近的莫景下,她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想将父亲好生安葬罢了,仁义无双的四王子莫非连这几日时间都等不及了么”
她将仁义无双四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莫景下怎会听不出来,怪笑道:“倒不是等不及,但只怕你就在这几日偷偷跑去私会你的情郎,到时天罗堂还有隐秘可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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