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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语千夜
    “蔡姐姐的琴弹得可真好。”有人不禁叹道。

    “那是当然,蔡姐姐祖上可是博通音律之人,蔡姐姐得其真传,自然也不会差。”

    这时的丁贵嫔也赞叹了一句:“不错,嵇子之《长清》讲究淡泊名利,蔡氏女郎这一曲可比高山流水,听之令人心情畅悦舒缓,不俗也。”

    蔡若音心中狂喜,面上却装作不动声色,从容不迫的曲膝行了一礼:“多谢贵嫔娘娘赞赏!”

    丁贵嫔再将目光投向了谢含蕴,含笑道:“谢家娘子今日欲奏何曲”

    谢含蕴便近身上前,亦行礼道:“蔡姐姐的一曲嵇子之《长清》已然令阿蕴沉醉,心向往矣,阿蕴不才,便奏一曲桓野王的梅花三弄,以聊表心意。”

    “桓野王的梅花三弄”丁贵嫔似微微有些惊讶。

    这时,场中不知谁竟嗤笑了一句:“竟拿这般哀怨之曲来讨好贵嫔娘娘,听说这《梅花三弄》与袁山松唱的《行路难》以及一首《挽歌》并称三绝,那《行路难》便是为祸害明帝的一伎子宋祎而唱,这《梅花三弄》又能高雅到何处去”

    这声音虽然极小,但丁贵嫔的脸色已几不可察的一沉,谢含蕴面显尴尬,忙道了句:“贵嫔娘娘莫误会,阿蕴以为,桓将军观梅吹笛,其风度雅韵已是无人能比,何况晋时淝水之战,桓将军能助我祖谢玄破敌数十万,其文韬武略与忠勇才干又岂是一般士子可能比,阿蕴不过心慕其才华,所以……”

    “你且先奏上一曲来,我听听。”丁贵嫔出声打断。

    谢含蕴道了声是,便退回去,端坐于一张七弦琴前,而适才那位讥讽谢含蕴的少女眼中不禁露出得意。

    琴音渐起,起初不过是平缓的序曲,如行云流水般,随着缕缕轻风渐起,渐渐的这琴声中便生出无尽情思来,

    渐渐的那情思亦化为万千丝绦随风缱绻,渐渐融入了风中,亦飘入了天空。

    丁贵嫔微微点头,场上也微微宁静,但还是有人不泛冷嗤道:“有什么了不起,与蔡姐姐的嵇子之《长清》相比,差远了。”

    “你闭嘴!”蔡若音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喝斥了一句,那少女才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竟传来了一阵笛音,这笛音仿若从天际传来,虚无缥缈,却又好似近在耳畔,如泣如诉,有着山谷回音般的空灵,亦有着鸟诉虫鸣一般的幽谧,与谢含蕴的琴声和奏在一起,竟让人仿佛看到了千树梅花盛开,漫天无瑕雪色之美景。

    丁贵嫔已禁不住动容,竟暗叹了句:“《尚书?益稷》曰: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原来竟是这般感受!”

    言罢,不禁吩咐了身边的女史道:“去看看,是谁在那边吹笛”

    而湖对岸的清音阁中,宴会也到了最热闹之时,在场的士子们亦是各自施展才华,一首又一首的锦绣诗章接连不断,也便是在这人声最鼎沸时刻,那一曲笛音似洗净了人世间的铅华遥遥传来。

    隐在人群之中的陈硕不禁微微一动,王六郎亦是神情一愕,他手中正捧着一卷书帛,而就在刚才,他已从陈硕的口中听到了四五首诗出自于这书帛之中。

    “当真好曲,悲伤似击渐离筑,忠愤如抚桓伊筝,此曲有如桓中郎在世,不复犹也!”

    “确实好曲,有情思而不乏忠厚雅韵,曲灵动而更有傲骨雪梅盛开之华美,听得此曲,以后还有何曲还能入耳!”

    “是啊是啊!天籁之音,无独享受,却不知这吹曲之人是谁”

    此时此刻,就连萧统、萧纲等一众萧氏皇子也禁不住放下手中的茶盏,静下心侧耳倾听起来。

    而被众人议论的吹笛之人此刻便站在陈庆之身旁,一曲终了,谢陵便将笛子收入了怀中,对陈庆之道:“走吧!陈将军。”

    “你刚才所吹奏的可是桓伊柯亭笛”陈庆之不禁问。

    “原来陈将军也知桓伊柯亭笛”

    陈庆之便笑道:“蔡中郎雅事,如何不知”

    谢陵笑了笑,不再作答,而是率先向清音阁走去,留下陈庆之驻在原地,




第049章 慕容连城(2)
    再次见到连城,谢陵不觉心中一痛,眼眶也禁不住有些湿润,脑海里不知不觉便浮现出了那个梦,她依稀记得那个梦里,连城以一人之力突破了重围,一袭白衣上染满鲜血,可她却不记得在那一战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城抱着她又去往了何处

    一梦醒转,她又回到了现实。

    此时此刻,连城并没有看她,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逢彼此皆不相识之时。

    “苏连城何许人也莫不是武陵王殿下你新养的爱宠”在一片窒息般的静谧之后,萧正德首先打破了宁静,嗤笑道,“我竟不知,太子殿下所办的文会,还能允许一个娈人入场,而且这个娈人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位鲜卑奴隶,或者说是武陵王殿下你太过年少无知,不懂规矩”

    说完,临贺王还大笑了起来。

    谢陵不由得暗握紧了拳头,便在此时,阁中亦突地响起一阵大笑声,这笑声清朗,纯澈,如弦音轻震般,有着世所不染的纯澈和空灵,但这笑声中又充满了冷诮与冰锋划破五尺的寒意。

    “处尊居显,未必贤,遇也,位卑在下,未必愚,不遇也,既然连剽窃他人诗作的寒门士子陈硕都能随临贺王一起来参加太子殿下的文会,我又为何不能”

    突地,慕容连城回了一句,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没想到不过一个鲜卑奴也能说出这等话来,有不少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尤其是听到陈硕乃是萧正德所带进来的寒门士子,众人眼中的意味更是复杂不明。

    彼时的陈硕自是羞愧得抬不起头,萧正德的脸色更是铁青,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指向慕容连城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本王”

    “比起临贺王殿下为了讨好北魏权贵,不惜杀害一名婴孩谎称是自己的儿子,最后又怕在北魏呆不下去,灰溜溜的逃到南梁来,我苏连城再怎么样,也比临贺王殿下你有骨气!”

    “你——”萧正德大怒,不禁指向萧统喝道,“皇弟,如此狂悖小人,扰乱文会清静,你还不快将他赶出去!”

    这时的萧续便接了句:“堂兄你何必如此动怒,我还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呢!我记得你当初回到南梁时是怎么跟父皇说的,你说你去北魏不是投敌,而是去诈降以探取敌情,你还带了不少情报回来孝敬父皇呢!

    却……原来是因为呆不下去了,灰溜溜逃回来了的啊”

    说到这里,他还一本正经的叹悟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确实只有堂兄你才干得出来,我们这些身为父皇亲生儿子的人脸皮太溥,是干不出你这等事情来的!二兄,你说是不是”

    他特意强调加重了“亲儿子”这三个字,便是讽刺萧正德并非梁帝亲生,还想厚着脸皮做着与他们这些正统皇子平起平坐的梦。

    萧纲坐在一旁不动声色,萧正德已是气得嘴角抽动脸皮扭曲,他狠狠的握拳就差一点向萧续冲过去,

    这时的萧统才开口接道:“肃静!都给孤坐下,今日的文会是为诸君诗酒交流,才艺比试之所,若真正的才德兼俱者,孤自会向父皇举荐,亦给诸君中正考核留下评语,孤已言明过,此次文会不论士庶,皆可参与,所以不管是这位陈郎君陈硕,还是这位苏连城,孤都会给他们一展才华的机会。”

    言罢,又指向了久在一旁端坐好似看戏的萧纪,问:“阿纪,你来说,这位苏连城到底是什么人”

    萧纪便道:“回皇兄,臣弟在徐州与魏军交战之时,正是他苏连城给臣弟出谋划策,击退了魏军的进犯,方才重新为我大梁夺回徐州,而且苏连城亦是一名十分骁勇善战之人,

    上马能战,下马能文,臣弟以为,苏连城是毫不逊色于周公瑾与诸葛孔明这般的儒将。”

    萧纪话音一落,清音阁中又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

    徐州作为北魏与南梁的交界,一直以来都是两方争夺的一块风水宝地,自北魏元法僧带着徐州投降南梁之后,北魏便时刻想着要夺回这个曾经存在于他们版图上六十多年的地盘,后萧综为了逃往北魏,不惜以徐州为跳板,又再次将这块宝地出卖给了魏国,

    所以梁帝萧衍时常派人到徐州与北魏交战。

    现在众人一听说,萧纪已然击退了魏军,而且还多半得益于这位苏连城的功劳,不少人的眼中尽皆露出异样。

    “原来这少年竟还是一位能征战杀场的良将,看他容貌可真不敢相信!”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般议论起来。

    “这又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听说鲜卑慕容氏就是个个容貌俊美又武勇善战,不过,终究也不过是个蛮子。”

    “不错不错。能征善战又怎么样,终究是下等人做的事!”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萧续亦是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像他这般如女人般绝色的男人,还能上马征战八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纪便拱手答道:“皇兄面前,不敢妄言!”

    “你还说他下马能文”萧续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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