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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琴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跌

    “能怎么过憋闷、无聊,无聊透顶的时候就想搞出点儿乱子,让人和我一起乐呵儿乐呵儿。可人家不是这么想的,人族挺没劲。后来,就只剩下想你了,你又不来。”

    “少爷不知,当年你进了山门,你师父就定了规矩,不满百年,我不能踏入无风山一步,不只是我,咱魔族人都不成,就更别提见你了。起初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老死,后来从精灵那儿弄来几片叶子,勉强将就着活到现在。现在见也见了,死也值了……”

    “胡说八道!”华年说着,泪水夺眶而出,他命令道:“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你不是喜欢做奴才吗等着,有时间我搞出个儿子来,你再给他当奴才!”

    “好……好好!”闻听此言,当初少爷的样子如在眼前,宗默已然泣不成声。“能继续照顾小少爷,是宗默的荣幸。可是……”宗默说着便梗住了,他忽然想起,体内封魔,以后少爷怕是难以有后了。可这事儿,他不能让少爷知道,他知道一定会伤心,毕竟少爷还小,这种打击他怎么受得了

    燕别离实在听不




第六十七章 怎么玩儿
    “都好着。”宗默思索道:“少爷离开之后,家主被王上强行开了魂湖,虽不能修行,但延长寿命再活个几十年倒是无忧。你娘呢,七十年前,家主令我从鬼族人手中弄了几颗困魂的丹药,加上秋圣人每隔几年会为她调理几次,一百多年了,相貌没什么变化,话倒是越来越少。只是……你那么小便离开了家,她不知你过得如何,每次归族,她总要亲至府上问询你的消息,我入不得这无风山,又哪能得到你的消息呢我虽不忍见她失望,可也不忍骗她,她也只是一如往常唠叨一番你小时候的事儿,方才失意而去。不过,如今这些已不再重要。”

    宗默直了直身子,道:“来之前,蓬若夫人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回去。莫说夫人的担忧,族中上下,所有人都清楚,这次若不能将你带回去,只怕你们母子再想见面,也难了。”

    “我也这么想。以前是过不了师父那一关,这一次……”华年仰头环视了一眼流云之上的五座山峰道:“可你看看这大阵……直接闯,就算搭上性命,怕也不易。”

    宗默眼睛往天上扫了一眼,悄声道:“不能偷着离开”

    华年摇了摇头道:“五峰老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偷着离开他们必会察觉。只要来一位,若动真格的,咱们想活下来也不易,更别说是五位。若不想惊动五位老祖,在大阵里,我不能在大阵下面去除老祖的魂印。可若不动用魔元力,又怎能脱身呢……”

    华年眉头紧锁,宗默知道,能让少爷犯愁的事儿不多。他心里暗骂望海老祖的阴险。气道:“魂印那不是对付死囚的手段吗”

    华年笑道:“他们才不胆心我离开,是担心我遇到危险,若我走出大阵,魂印会引发大阵共鸣。”华年愁云又回到脸上,道:“那是在以前,如今他们不是怕我死,而是担心我若是死了,魔元力会散掉。”华年看了眼燕别离,对宗默道:“说说吧,接我回去,没那么简单吧。”

    “倒让你猜着了。”宗默边把鞋子穿上边道:“岂只不简单,现在已经复杂到连我都糊涂了。”

    华年转头看着宗默,示意他继续。

    “来接少爷,倒是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家主说,王上想为王女寻个玩伴。”

    “玩伴呵——”华年摇头失笑,若果真如此,只怕那王女也不简单。不过,他实在难以相信,王上子女无数暂且不论,魔族人向来重男轻女,更以天赋与实力并重,一个小公主哪有什么实力可言难道,单单是天赋绝佳便被寄予厚望

    他已被困圣地百年,偶有僭越门规之举,也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加之这副相貌,免不得被视为少年心性使然。但在无风山上,便是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师父也是了解他的。否则,师父也不会常讲那些百族之事给他听了。

    他暗想,一个小女娃娃,任你再复杂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想至此处,他玩味地笑道:“怎么玩儿”见宗默瞪了他一眼,又正色道:“王女相貌如何”

    宗默疑惑道:“修行者还在意这些”

    “在意,怎么不在意!别这么看我,人家姑娘温柔妩媚仪态万方,我要是视而不见,那绝对算对人家不够尊重当然,若是丑得不忍直视,我若是紧盯着瞧,也显得过于无礼,你说是不是”

    宗默劝道:“少爷,这玩笑开不得,人家可是王女。”宗默忽然想起入无风山时所遇的荆北风,人家非要将女儿荆月许配给华年,以荆北风的相貌,想来他女儿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眼下正是逃难之际,他怎么可能让这等事扰了少爷的心神

    “王女、王女。”华年念叨着,忽然问:“知道了,王女芳龄几何”



第六十八章 欲要屠龙
    燕别离目光躲闪道:“现在您还不是魔兽的菜,进入密林就难说了。”

    宗默忽然觉得,这师徒之间还真不像师徒,看来,少爷在他宗默身上完成不了的愿望,已经在燕别离身上实现了。还未待华年说话,他插言道:“我去和魔兽谈谈。”

    “谈谈”燕别离问:“你懂魔兽语吗”

    宗默摇头。

    “你不是修行者,更不懂魂术,拿什么和魔兽谈谈”

    宗默胡子一翘,赌气道:“就凭我和他们在山里折腾过,他们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折腾”燕别离疑惑道:“那魔兽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怎么会和前辈折腾呃……”燕别离欲言又止,诡异一笑凑上来低声问道:“前辈,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折腾的”

    宗默被问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不再言语。

    “没辙了吧老人家,我可跟你讲,魔兽可不是好惹的,虽说他们身份比圣地的弟子低了几分,但哪个弟子要敢动歪心思,他们就敢杀到圣地去。那些魔兽的来历你知道吗他们可是环形山里来的,喷口气儿都能要人命,你不拿性命当回事儿,也要为我想想不是”

    宗默心说,看看,这才多大功夫,自己这个前辈就变成了老人家,瞧瞧华年把你惯成什么样儿了“你还用我顾着难道你还不如我这没用的老头子。”

    燕别离不中计,顾左右而言他道:“不如你有什么可丢人的,至少我没你老,老的都稳重,可也会干糊涂事。”燕别离见华年面色难看,立刻又对宗默煞有介事道:“这话可是我师父说过的。”

    华年反问:“我说过”

    “当然说过!你就说过老祖……”见华年面色不愉,忙改口道:“也许说过。”见师父死盯着自己,便低声道:“您没说过,身为您的弟子,记性这么差真给师父丢脸。这种话就算是有说过,那也只能是我说的。是我的错还怪在师父的头上,当着外人的面给师父难堪,别离该死。别离一定会记住,但凡对的都是师父说的,所有错事儿都是弟子我做的!”

    燕别离说得义正辞严,完全未注意华年已面如寒霜。

    若说华年对圣地老祖不敬,宗默还真信。魔元力锁身,什么冲动的事儿做不出来但华年不比常人,这点自控力应该还是有的,八成是无风山的弟子们私下的议论罢了。

    燕别离见师父面色终于好看了些,悄声对宗默道:“老头儿,我还真没瞎说,上次师父是当着几位师叔的面说的,还引来了五峰的神识呢。”

    “那……”宗默愣了一下,说人家坏话被人听见肯定没好结果。于是追问:“后来呢”

    “后来”燕别离嘿嘿一笑,回味道:“被几位师父联手挡了回去,听说那位偷窥的老祖神识受了损,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众弟子联手反击这无风门真是不一般。宗默问:“你们无风门就不怕主峰怪罪”

    “不会,主峰又不是一座。有人反感就有人喜欢。”

    “五峰之间不合”

    燕别离点头。

    华年向二人瞥了一眼道:“嘀咕什么呢”

    燕别离道:“说说山上的事儿。呃……师父,咱们是不是想想怎么出去啊再等,追兵可就来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燕别离抱怨道:“那是师父你,和他们比起来,我才上不得台面。”

    “别啰嗦了,等出去了,我会到星殒书院为你寻一位武斗行家做师父。”

    “那怎么行,我已经有师父了。”

    “我也不想你一不小心死在外面。这世道和你想的不一样,师父我和你想的也不一样。咱就别争这个名份了,只要你活下来,叫不叫师父有什么关系”

    “听见没”燕别离对宗默低声道:“我师父就是想得开,这要换作别的师父,偷入别的山门,早被清理门户了。”

    宗默道:“少爷经历过大生死,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不过,你可要记住,无论何时,你真正的师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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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尘锁冰心
    琴筠踏雪而来,负责清扫的奴人退至路边,默默躬身行礼。待她远去,方才拾起地上的扫帚继续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劳作。琴筠觉得,若非那魔人还有呼吸,定会令人误以为是具尸体。和尸体不同的是,他会动。

    为了玄魔城的大街上片雪不染,他要将生命绑在那把扫帚上,然后用力的挥出去,地上那些被掀起的雪花如同被命运摆布的生灵一般,在强大的推力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只得顺势而去。所行之轨迹,如同瞬放之银华,只是眨眼之间,那银华便湮灭了。

    亲师说,身为魔人,每个人都象是一块砖石,铺就了这数十里的长街、搭起了高高的城墙、筑起了宏伟的殿宇。无数年之后,后人只会在意这满城泛起的神性浮华,却无人记得那些砖石的名字,但那些长街记得、那些城墙记得、那些威严的殿宇记得……

    琴筠心底哀伤顿生,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强大起来,何时能再次回归这座神城。她停下脚步,轻轻转身,轻声呼唤道:“盐伯……”

    扫地的魔人怔了一下,而后有些惊慌失措地弃了手中的扫帚,噗嗵一声伏身于雪地之中,对着那身着白衣的小小身影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又颤声道:“公主!还……记得老奴”

    琴筠看着盐伯,却未作回应,转身便消失于风雪之中。

    那魔人揉了揉眼睛,左右一望见并无人影,摇了摇头嘀咕着:“真是老眼昏花,又听错了……”起身再度拾起扫帚继续劳作,动作木然。

    隐于风雪中的琴筠静静的望着那老人,却悔不该去打扰他,她很清楚,对盐伯来说,日复一日的清扫便是修行。只是,他所感悟到的一切都被这城中阵法所禁,若非受到赦免,他将在这阵法之下浑噩一生。

    实际上,这半日行来,他只为了要将这城中人都记下来,还有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愉快的、令人伤感的,所有一切她都不想错过。

    早上,华樱姐对她说:去城中转转吧,玄魔城是你的根,死也要死在这儿的,就算走,也不能忘了这城的模样!

    所以,她来了。

    只是,当她走条街道之后,留在她记忆中的并非是那些泛着浮光的建筑,而是那些忙碌的魔人。

    冬婶儿的点心铺子开张了,她将长发挽成一个髻,再以素巾包起,不知是哪座府上舍给他的仆妇裙将她的腰身束得极是紧致,看起来象个男人一样干净利落。她立身于店门前的风雪中,将袖子向上一卷,将脸憋的紫红,吆喝着:“新出炉的手工点心啦,开张半价,只需半块元石,全家管饱……”

    “哎哎哎,冬婆娘,你这是喊给谁听”一个玄魔殿的下殿弟子道:“大雪的天儿,都在家里热乎着,谁出来再说……你沿街叫卖,该交置摊费!”

    冬婶眼睛一瞪,道:“你个狗娘养的,以为老娘象那些摊主一样见你就跑告诉你,我儿子前年追杀失性魔人死在了冰原上,玄魔殿也没说给个说法儿。我一个寡妇卖几块塞牙缝儿的果子谋条生路,你个兔崽子就来找不自在你老娘我今日就要打开你的脑子看看,到底里面灌的是什么汤水!”说着,冬婶伸手自身后一扯,将一条矮凳儿抄在手中。抬眼望去,那下殿弟子早没了踪影儿。

    生存,逼得这个曾经惊艳玄魔城的妇人,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儿,做起了生意。而此刻,她又再度降低了身段儿,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市井悍妇,这么生动的一幅画面背后却藏着那么忧伤的故事。

    母亲说,众生便是一副道卷,他们在用生命书写一曲生之悲歌,天下百族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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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坚守本心
    “公主,还要出去”一老妪上前问道。

    闻听老妪之言,琴筠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置身于寝殿之中。“我要出去走走,别跟来。”琴筠语声冷淡。

    “可是……公主都出去一整天了,这天马上就黑了,王上吩咐过……”

    琴筠伸手止住她,正色道:“无妨,我要去看星星。”说着,逃也似的奔出门去。

    “呃……看星星。这玄魔城中什么时候有过星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老妪摇头嘀咕着。

    琴筠来到街上,又见到盐伯的背影。天黑了,他还在劳作,这是玄魔城中唯一昼夜无休的差事。

    盐伯曾是宗氏族人,名为宗盐,当年曾带过盐商队。只是后来遇到了失性魔人,近千人的队伍只活下来他一个。祝氏族中对奴仆的惩治是严厉的,族规如此,便是亲师也不得不谨慎对待,看着法场上等待死亡的盐伯,他摇头以示无能为力。

    当执刑者的刀锋即将落下的一刻,琴筠喊道:“刀下留人!”她问亲师,“此人犯了何罪”

    “千人遇难,独独余下他还活着,按族例,苟活乃是死罪。”

    “千人难敌,那定然是天敌,请问亲师,天敌是否为人力所能及。”

    亲师摇头。

    “既然力所不敌,求生又有什么错呢”

    “但他有负于那近千族人。”

    “如何负了”

    “假死。”

    “若是假死能避过祸事,何必要拼死一搏呢琴筠以为此人无罪,琴筠进否能启用神女令,保他不死”

    亲师从未令她失望过,竟然放过了那个身负杀头之罪的奴仆。

    魔地苦寒,终年风雪弥漫,自然寸草不生,生存所需之物皆依赖于和异族的交易。数年前,宗默在人地近两载杳无音信。商队不归,货栈几近无物可易,各家主于殿上争论不休,欲要取宗氏而代之。亲师无奈,只得派出祝华扬和宗盐出走人地。

    数月之后,宗盐满载而归,却不知因何犯下了杀头重罪。琴筠曾问过亲师,可亲师却以沉默相对。直至今日,琴筠也不知其中原委。

    “盐伯,我现在赦免你的役刑。”她的话音未落,穹阵已然有感,一道阵意脱离了宗盐的老迈之身。

    “呃——”盐伯忽然转身,揉了揉眼激动的双膝跪地呼道:“公主!老奴,谢公主!”

    “琴筠有一事相求,请盐伯为琴筠扫一条通往冰原的路……”

    “宗盐定不辱命!”说话间,那宗盐起了身,双掌交握,眨眼间,灰白的发有了光泽、双目精光闪现,就连那面容也于瞬息间年轻了许多。待他气息稍定,躬身施礼:“老奴自闭魂湖三载,体悟了凡人老弱之苦,今日得公主宽恕,老奴当以死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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