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白童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的三部曲
这时他身边一个男子开口跟同伴吹嘘:“就这身功夫,上了战场也是白搭,那赤羽飞在糜县连败燕王五名大将,最后还不是被别人一拥而上,活活生擒了?”
他同伴还未开口,一旁白战就冒冒然然地搭话:“不可能!羽飞兄天下无敌!又熟通兵法,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份,哪里还有人能捉他?”
那人倒不计较,反正他这牛皮是吹给周围人听的,白战反驳,他才好吹下去,这男子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以为?那赤羽飞被一个叫殷蓉的女人骗了,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结果人家偷偷将城门放开,燕王手下十几万人就跟那野马一般冲了进去,等到赤羽飞睡醒都晚了!连贴身的铁爪都被那殷蓉盗了去!”
白战面露焦急之色:“赤羽飞武艺高强,世间罕逢敌手,就算他不敌,谁又能拦得住他?”
那男子做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赤羽飞确实能走,可是为了手下亲信部将能够脱身,他却反身跑到城门引开敌军,连挫‘红甲将’洪佩煌、‘飞龙将’邓垠等大将,无人能近其身,燕王便下令乱箭射他,怎料那赤羽飞真是武艺高超,挥舞手中双刀,便是水都泼不进,最后燕王也没了办法。。。”
“然后呢?”白战急忙问到。
“然后?然后燕王手下有一名士将军,姓贾,字文优,出铁索阵,用百名军士拿着十几条手臂粗的链子困住赤羽飞,使他动弹不得,接着淋上火水沥青,将那赤羽飞烧得不成人形!一头长发都烧没咯!啧啧!就那个惨样,那赤羽飞还没死,真是非人哉!燕王见状,便叫邓垠砍掉他的双腿,洪佩煌斩掉他一个手掌,才敢靠近,将他装进一个狗笼子,给他喂潲水谷糠,每日都要想一个新花样羞辱他!一代枭雄,最后居然过得猪狗都不如!这便是乱世啊!”那人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目睹了一般。
“啊?!!!”白战闻言,心中酸楚非常,那些赤羽飞的伤仿佛在他身上一般,他越想越难过,不禁有些失了神。
突然间白战心中如同刀绞,眼泪再忍不住流了出来:“啊啊啊!!痛煞我也!!”
众人还在莫名其妙,白战抱着萌萌一边哭一边回了齐本道家中。
齐本道看到白战痛苦,莫名其妙,问萌萌,萌萌懵懵懂懂解释不清。
还是她老婆心疼这年轻男孩,问到:“白老弟何故如此哭泣?”
白战一边哽咽一边说到:“幽州赤羽飞,吾兄也!他我情同手足,如今问他受难,吾心亦是不安,亦是感同身受,故而哭泣。”
他眼泪不住地掉下来,双眼一看便知是悲痛欲绝:“羽飞兄一代盖世英雄,如今却受畜牲一般的侮辱,这定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齐本道闻言说:“这赤羽飞之事,吾亦有听闻,听说他武功盖世,用兵如神,在幽州战无不胜,不想着了一个女人的道,如今被燕王捉了,没想到是白老弟你的兄弟。”
白战停止哭泣,面具坚毅之色,对齐本道拜了一拜:“吾兄有难,吾岂能袖手旁观,谢剑圣大人多日教导,此恩我终身不忘,今日我便要去幽州去救我兄弟,若是侥幸不死,必报剑圣教导之恩。”
齐本道闻言有些不舍:“那燕王手下数万大军,有能人异士无数,你一个人如何能行?可惜我这边还有家室,若是跟你一起走,吾妻吾女必会饿死,这可如何是好?”
白战闻言赶紧劝阻:“剑圣有家室,怎么能丢妻女不管?赤羽飞是我的兄弟,理应由我搭救,怎么能连累他人?”
齐本道沉吟许久,叹了一口气:“唉,我的玄妙剑中,有一剑名苦妙剑,能挡下许多招数,刚好这招无论什么兵器都能学,我就把它传授给你吧!加上这段时间你突飞猛进,此行倒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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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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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苦妙剑是一招防御的招数,调整呼吸,运用全身肌肉和个人意志硬生生抵御敌人攻势,身体越壮,意志力越坚定效果就越好。
使用这招,也需要调整自身进入一种状态,白战本来就会收敛气势的“无命”,如今练起来也算摸清了门路,齐本道只是教了半个时辰不到他便能用处“苦妙剑”了。
齐本道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语重心长地说:“此去幽州,危险重重,单凭你一己之力,难破燕王重兵,凡事多加小心,我们用剑的,不说要精通所有招数,但是懂的剑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应付多种情况,你练的苦妙剑跟意志力有关,遇到再大绝境也不要轻言放弃,否则那苦妙剑就要失效了。”
白战点点头,他处事谨慎,只要有一丝可能都是先跑了再说,能不打就不打,知道剑圣这番话是在提点自己。
握拳行了一个礼,白战背上巨剑就往东北方向跑去。
。。。。。。
燕王本部,涿郡。
涿郡在北方属于商业、政治、军事的中心,虽然没有洛阳那么大,但是在周厉及手下大臣经营下,却是非常繁荣,人口密集,大街上攘攘熙熙,好不热闹。
涿郡城的中心广场,放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外有数十个军士把手指,涿郡百姓只能在一丈外观望,不得靠近,但是却可以往笼子里扔石头烂菜臭鸡蛋什么的,往铁笼里扔东西也是这里百姓每日里比较喜欢的一个娱乐项目。
这铁笼里有什么?
只见一物靠在笼子一角,不知高几许,浑身黑漆漆又红突突,仔细一看,却有些像人,双腿从膝盖断开,伤口黑乎乎的,可见白骨红肌肉,时不时冒出像浓鼻涕一般的脓水。
那人手掌也缺了一个,无力地搭在大腿上面,浑身皮肉翻滚,仿佛刚从火力捞出来的烤肉一般,头上毛发已经被烧得光秃秃了,双眼无神,神情焕散,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呼吸有气无力,嘴巴不时发出沙哑的“嘶、嘶”声,这副惨状看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可怜,反而更有一股异样丑陋的恐怖恶心。
一个矮小丰满的妇人走了过来,看着这人,眼神似乎有几分不忍:“赤羽飞,不想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她身后跟着一条像哈巴狗一样的肥大汉,做出一副自认为很聪明的样子:“赤侯,现在你看我还是笑话吗?如今你落得这番田地,可有好好反省?”
说完他一脸嘲讽地看着赤羽飞,仿佛自己是个获胜的大将军。
“李晟,你看这赤羽飞,可像一条畜牲?”刚才这妇人还面露不忍,可此刻又忽然十分得意,真是性格阴晴不定。
李晟发出几声故作单纯憨厚的笑容:“嘿嘿,这赤羽飞,当年就喜欢满嘴吹牛,如今到了这番田地,还不是那张不知天高地厚乱说胡话的大嘴引起的?”
他讨好又渴望地直勾勾盯着这妇人,说到:“殷蓉姐,这赤羽飞就是个色中饿鬼,又喜欢乱说话又迷恋女色,若不是他垂涎你的美色,岂能中计?当年他便总盯着你的屁股看,如今本性暴露,真是个低贱的泥腿子!此等下作之人,居然妄自称侯,真是不要面皮!”
殷蓉故意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圣洁的样子:“唉,天下那貌美女子多得是,赤侯非得偏偏迷恋我一个带着娃的寡妇为何?”
李晟作出一副正经欣赏的样子,眼里的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还不是殷蓉姐你长得好看!这赤羽飞好色无比,简直就是那幽州第一色鬼!”
殷蓉闻言做出娇羞的模样。
这两人一唱一和,在笼子外冷嘲热讽,真是一对狗男女!
不过也不怪他们高兴,殷蓉向周厉献计,助燕王破糜县生擒人生大敌赤羽飞,周厉大喜,封殷蓉做了六君督邮,让她统领糜县,地位跟当年那统领六百人的“闵芳君”不可同日而语,李晟一直跟在殷蓉后面,如今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他们眼界本来也不高,如今有些小人得志也是人之常情。
赤羽飞没有理会这对男女,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广场中央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两个人头,正是那赵玉赵安两父子。
这一代枭雄眼神中有些悔意:“如此。。。我也只能。。。。”
李晟没听清,问到:“在说什么?”
赤羽飞咽了咽口水,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上次带你喝花酒,你是看到女人就抱啊!那弹琴女卖艺不卖身,你竟苦苦哀求,像条狗一样围着别人转,死皮赖脸地摸人家手,最后花钱人家也不愿从你,真不愧你对闵芳君痴心一片的美名啊!”
李晟闻言脸色一阵铁青,他看看殷蓉,只见她脸上没有表情,李晟心中有些不安:“你胡说,那日我喝醉了,亏你一代枭雄,还说这等大话,不怕我为正名节杀你不成?”
赤羽飞想挑挑眉毛,却发现眉毛早就被烧光了,他一动前额,立即伤口破裂,血水往眼皮流了下来。
他露出冷笑,用沙哑的声音说:“就算我如今只剩一只手,你也不敢进笼子来杀我的,李晟。”
殷蓉一旁开口:“陵安君顾及大局,你是燕王贵宾,岂能轻易杀之?”
李晟连忙点头:“是也是也,你双腿尽失,手掌也被剁去一个,我杀你是易如反掌,只是唯恐污了李家声誉,说我对一个残弱赶尽杀绝。”
赤羽飞一声嗤笑:“李晟你这猪脑子,哪里想得到大局仁义,你不过是胆小而已,就算我唾面于你,你也只是敢骂几句,决计不敢动手。”
李晟闻言低下头怒道:“你有种就试试?燕王虽说将你囚禁于此,可没有下令说要留你性命!你不过一个废人,是生是死对燕王丝毫没有作用!”
“吐!”一口血痰喷在李晟脸上。
赤羽飞露出轻蔑的笑容。
“啊!”李晟赶紧后退,伴随一声大叫,又是恶心又是愤怒。
他指着赤羽飞:“你、你竟敢。。。”
赤羽飞用那烧坏的脸做了一个“你果然不敢动手”的表情,然后大大咧咧地背着李晟靠在笼子边上。
李晟浑身颤抖,他确实不敢动手,就算赤羽飞只剩一只手,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一旁看着不知所措。
赤羽飞仰天吸了一口气,正要闭眼休息,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痛!
“咚!”
他那烧得光秃秃脑袋的鲜血淋漓。
只见身后站着殷蓉,手里拿着一个滴血的小狼牙锤:“他不敢杀你,我敢。”
赤羽飞歪倒在一边。
李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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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千里赴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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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燕王府。
周厉还是坐在放置在三层台阶上的椅子,阴沉地俯视着众人,眼里有一丝厌恶。
台阶下,躺着一个“血人”,双腿被截去,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还证明这人还活着。
李晟站在下面,满脸都是彷徨跟恐惧。
他身边站着一个妇人,脸色镇定,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妇人双手随意垂在大腿两侧,手上还有一个小狼牙锤,上面血迹未干。
周厉一脸威严:“殷蓉,孤还未说要赤羽飞死,你如何轻易敢动手?”
殷蓉不紧不慢地行了一个礼:“赤羽飞如今双腿尽断,武功尽失,对大王没有丝毫作用,蓉虽一女子,却能为大王统领糜县,进献钱粮,为大王分忧,莫非还不如一个被削成的赤侯?”
周厉闻言露出冷笑:“孤手下能人贤士何其多?你对孤来说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赤羽飞名声冠绝天下,就算死了作用也不是你一个村姑能比的,封你做督邮是孤讲信用,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殷蓉听到这话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她先是微怒,很快就转换成深深的恐惧,这周厉果然如传闻般地喜怒无常!暴戾寡恩!
周厉发出一声冷笑:“这样吧,这督邮你也别做了,回你的老家继续做你的闵芳君吧,六君地盘由交付贾泽管理!”
殷蓉大惊,这督邮位置还没坐几天就没了?
贾泽一旁出列,面露喜色:“多谢主公!泽必不负主公所托!”
人群里,彦彭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心中冷笑:“果然如传闻,这殷蓉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先前就多次不分轻重地跟赤羽飞调笑,赤羽飞为示心胸宽广收拢人心,一直没与她计较,她却以为自己魅力非常,真是恬不知耻!如今还敢耍小聪明试探燕王,还好主公最近心情好,不然这村姑早死了。”
“哼!不知进退的东西!”周厉撇下一句话,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往深宫走去。
殷蓉脸色一片煞白,她素有几分急智,会来事吹风,却对大局不是很清晰,先前赤羽飞念她有几分直爽小智才对她处处让三分,如今到了燕王这却不好使了。
如今见周厉动了真格,她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卖弄小聪明耍泼,只是低着头,再不说一句话。
大厅静悄悄的,一群人不说一句话,只剩下满头暗黑色血痂的赤羽飞躺在那里,如今,没有一个人再敢动他。
有些人心中有了计较,有些人却不太明白。
过人一会儿,众人散去,洪佩煌拉住黄迂文,悄悄问道:“主公为何不杀赤羽飞?”
黄迂文没有卖弄,他本意就是为了跟这燕王手下第一战将交好,于是直接解释到:“洪将军有所不知,这赤羽飞虽然不受名门待见,但是在幽州平民中名声却很高,如今双腿尽失,武功尽废,对燕王一点威胁都没有了,若是主公执意杀他,必然丧失一些民心,如今幽州才安定下来,主公需一点点收拢民心,待这赤羽飞最后一丝声望消耗殆尽,到时是生是死就无所谓,现如今,活着的赤羽飞却是比死了的好。”
洪佩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些军师指点。”
黄迂文笑了笑:“无妨,洪将军,最近我孙儿黄韬已经成年,想去军营历练一番,不知。。。”
洪佩煌马上拍胸脯:“好说好说,贤侄可会骑马?若是会,叫他明日来我军帐便是!”
黄迂文大喜:“如此就有劳洪将军了!”
两人一阵热切,那洪佩煌也有结交之心,这一文一武又谈了一会儿,马上就以兄弟相称了。
。。。。。。
那白战一路狂奔,终于在九月到达了幽州,一路上他只想着赶路,又运气好没遇到什么阻扰,只是用了一个多月就赶了回去。
白战心中挂念兄弟安危,一路没少听到赤羽飞遭受折磨的传闻,最近听说赤羽飞被一个女人敲破了头颅险些丧命,等恢复神志时人已经傻了,他更是不敢休息,没日没夜的奔波,等到达幽州境地时,白战已经是胡子拉喳,眼窝深陷,本来清秀的面容竟显沧桑了。
等踏上幽州境内,他的心终于是平复了一些,沿路打听赤羽飞的境地后,白战心中已经走了目标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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