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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洪断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屈侯

    杨玄展冷笑一声,一施轻功便又挡在了池笑鱼的面前道:“呵,给了台阶还不下,池姑娘好大的面子啊!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被薛摩赶出来了,聚义山庄又拉不下脸留你,丧家之犬而已。”

    池笑鱼冷眼瞪着他,杨玄展看她丝毫不惧怕自己,冷笑着围着池笑鱼打量了两转,在确定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内力的气息后,说道:“池姑娘长得颇惹人疼啊,我杨玄展那也是懂怜香惜玉之人,不如跟我回去,做个小妾,日日欢好,难道不比你跪在聚义山庄门口强”

    话一闭,他的那几个随从就跟着起哄起来。

    薛摩一脸默然地看着树下这一幕,不过扶着树的手指,把树干都给按得凹了下去,薛摩的动作永远都比他脸上的表情来得诚实。

    众人一起哄,杨玄展的胆子就肥了起来,看着肤如凝脂的池笑鱼,直接就要上手去摸!

    忽地,一道绿色的闪电从池笑鱼眼前飞过,直接插入了杨玄展的掌心中,池笑鱼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一片绿色的叶子就像刀子一样,直接贯穿了杨玄展的手掌心,血顺着叶子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杨玄展龇牙咧嘴地闷哼了两声,捏着那只手的手腕,点穴止血后,恶狠狠地抬头说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给爷滚下来!”

    话音刚落,薛摩就从高高的树冠上缓缓地飞了下来,暗红色的毛绒披风被风给鼓了起来,自是一番英姿卓越。

    池笑鱼看清是那人,眼眶又不自觉地沾染上了水汽,抿着嘴,扭头不看他。

    “好你个薛摩,下手未免也太狠点了吧!”杨玄展嗔目切齿道。

    “保护自己的女人,也不算过分吧,况且以杨执事之能,这点伤,小伤而已。”薛摩淡定地说道。

    池笑鱼一听他这话,忽而就晃了神。

    杨玄展说道:“哼,谁不知道你都把她给赶出月满楼了,怕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公报私仇吧抢了白容想的是沈掌门,又不是我,何必拿我开刀!”

    杨玄展的话倒是把池笑鱼给点醒了,开口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杨玄展笑了起来,说道:“看吧,人家都说了,和你无关。”

    杨玄展看出他俩好像有什么隔阂,眼珠一转,对着池笑鱼道:“池姑娘,不知你愿跟薛老板走还是愿跟杨某回去”

    池笑鱼看着薛摩那张永远都那么沉静的脸,想刺激也好,想试探也罢,不知是出于哪种心理的作祟,开口道:“自然愿意跟杨少侠走。”

    杨玄展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心下一得意,看着薛摩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容。

    薛摩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池笑鱼,慢条斯理道:“你再说一遍,你愿意跟谁走”

    薛摩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的愤怒或者其他情绪,就好象若是池笑鱼再说一遍,她要跟杨玄展走,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让她走一样,池笑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上一沉,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以为是了。

    池笑鱼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真是愚蠢可笑至极,于是,她默默躲到薛摩背后,薛摩转身看了一眼杨玄展,没有说话,拉起池笑鱼的手便要往外走。

    “站住!”杨玄展看他什么都不说就要走,开口喝斥道。

    “要打就上!”薛摩也烦躁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一)
    秦飒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和他的血灵犀也没用么”

    薛摩把腰间的红色水晶小球一把扯了下来,使劲捏了捏道:“再捏啊,血灵犀里的蛊虫都要被我给捏死了,这臭小子就是不回应我!

    这血灵犀又名双生蛊,是岭南虫师的一大杰作。

    双生蛊顾名思义自然是两只,只要将两人的血喂养双生蛊,再将双生蛊分开,一人携带一只,那么当你催动你身边的这只时,不管另外一人身在何处,他的蛊虫都会有剧烈反应。

    双生灵犀,江湖人便称之为血灵犀。

    薛摩重新将血灵犀系上,叹息道:“罢了,罢了,没一个省心的!”

    “来人!”薛摩一声令下,便从屋外进来一名白衣护卫,他交代道:“你吩咐下去,散布个消息,就说池笑鱼已经是我的人了,谁要敢动她,先来问过我!”

    “属下得令!”

    秦飒一听,耸了耸肩,也不管薛摩靠着她,直接就站了起来,薛摩半个身子没了支撑,忽地就往下一沉,薛摩笑着站起身道:“秦飒……”

    秦飒摆摆手直接打断他,回眸一笑,便走了出去,薛摩回味着那个笑,嘴角也止不住地往上翘,心道,知我莫若你。

    魑和魅看着泗水河的界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是的,自从两天前秦英质问过薛摩后,他就一路不停地走,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吃喝都在路上解决,一刻都不带耽搁的。

    魑魅二人也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任你武功再好的人,不休不歇地走上两天两夜,身体都会吃不消,更何况跟踪本来就极耗心力,又要随时注意着秦英的动静,还要不被察觉,可想而知,魑魅二人被折磨得够呛。

    魅扶着一旁的树木,喘着粗气抱怨:“他这是……究竟要干嘛啊翻下这座山就是苏州了,他若是要去,有马车走官道啊,再不济也有马啊!拎着两条腿,这又翻山又趟水的,究竟要干嘛啊”

    魑皱着眉头,也是一脸疲惫之色,他拍了拍魅的肩道:“若你累了,便就地休息下吧,我跟着,沿路会留记号的。”

    魑说完就要往前走,魅一把拉住他道:“还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还是一起吧,互相有个照应。”

    秦英眼角余光往后一扫,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本来第一个夜里,他就发现了他俩在跟踪他,不过大家同出身碎叶城,武功也差不了多少,若真要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一对二也确实没万全的把握,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他有心蓄力,而魑、魅怕是早已筋疲力尽了,秦英抬眼看了下前面的拐角,心想也到时候了。

    魑和魅小心翼翼地跟着秦英,看着秦英转过拐角,也跟了上去。

    魑扶着山壁,探出个头查看,这一看大惊失色,整个人都跑了出去,魅一看就知不对劲,拐过岩壁一看,一条山路笔直向下,可路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秦英了。

    魑向前走了几步,讶异地四下张望,跟踪最忌拐角,一路上拐角也甚多,所以有拐角的地方,他们都会跟得特别仔细,可如今还是在拐角处把人给跟丢了。

    “这……人呢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不会是掉到山崖下面去了吧”魅说着就往山崖边走去,低头向山崖下查看。

    魑刚想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背后一阵强劲的力量击中了他的穴道,同时一道灰色的疾风擦肩而过,魅感受到身后风力,一回身,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掐着脖颈,直接给推了出去。

    此时,魅已经完全悬空,两只脚在空中一阵乱蹬,秦英的手掐着他的脖颈,直接就把他整个人拎在崖壁之外,魅喘不上气来,伸手去就扣秦英的手,一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秦英,你给我放了他!”魑看到秦英竟然出手那么狠,也急红了眼睛,奈何他被秦英点了穴道,整个人不得动弹。

    “你确定我一放手他可就直接掉到山崖下去了。”秦英轻松的口吻陡然一转,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们跟踪我的是不是屈侯琰”

    魑看着魅已经窒息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都开始翻眼白了,急忙说道:“是薛摩,是薛摩让我们跟踪你的!”

    秦英满脸的不可思议,放佛听到一个逗趣的笑话般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师父呵呵呵呵……怎么可能……”

    然而,转瞬间他就想到之前薛摩对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二)
    池笑鱼自打和薛摩回了月满楼后,就变得极其的安静,一直都呆在她的房间里,如果不是自己亲手把她带回来的,薛摩恍惚都会觉得月满楼是没有这个人的。

    池笑鱼的房间就在薛摩房间的对面,此时门扉紧闭,屋内隐隐透着光亮。

    薛摩坐在栏杆上,看着大堂里笙歌舞起,酒香缓缓上腾,倒是迷离了双眼,看着这些肆意买醉的人,薛摩的心底徒生出些羡慕来。

    一抹水蓝绿的身影突然闯进薛摩的视线里,顾子赫环视了大堂一周,突然肩头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他回身一抓,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枚通宝!

    顾子赫凝眉向上看去,便看到坐在高处的薛摩,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酒池肉林,连钱都乱扔的!”

    想起正事,顾子赫疾步就往楼梯口跑去,很快便到了四楼,薛摩看他要往自己这边赶,一蹬栏杆,直接从空中就对穿到对面走廊里,拦住顾子赫,指了指旁边的房门。

    顾子赫知道他的意思是池笑鱼在里面,急匆匆地就推门而入。池笑鱼一直看着烛台发愣,如今看到顾子赫,也是难得的开心起来。

    薛摩一个人站在门前的栏杆边,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笑语,也兀自笑笑,心想住在这里,她应该还是不自在吧,薛摩考虑着池笑鱼的情绪,神色有些寂寥。

    过了许久,顾子赫才从池笑鱼的房中出来,看到薛摩提着个酒壶,站在栏杆前,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说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薛摩摇了摇头,道:“你看需不需要重新安排个小院子给她住,说起来这里毕竟是花楼,虽说只是听曲赏舞的,但于姑娘来说,总是不好的。”

    顾子赫又何尝不想,他今晚来,就是来做劝说的,可是就依刚才池笑鱼所讲,怕是哪里最挨着薛摩,哪里便是最好……

    顾子赫摇了摇头道:“反正聚义山庄目前是肯定不能回去了,一是老爷子不让回去,二是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既然那奸细千方百计把笑鱼弄出庄子,我们再弄进去,怕也于事无补。”

    “确实也无他法,人家都请君入瓮了,我不入,岂不是太不卖面子了。”不过薛摩知道顾子赫对池笑鱼的心意,揶揄他道:“我仇人那么多,你就放心”

    顾子赫看着楼下的莺莺燕燕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你武功那么好,名声又那么烂,若真有人打她的主意,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薛摩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顾子赫看了薛摩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池笑鱼在房间里听到两人的笑声,心上忍不住,猫手猫脚地扒着门缝边偷听起来。

    开怀过后,顾子赫一脸正经地问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笑鱼么”

    薛摩有点诧异,他竟然问得那么直接,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薛摩也看得出他是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

    池笑鱼刚过来偷听就听到这话,一下子给砸蒙了,她很想拔腿就走开,她怕听到他否定的答案,可是她突然乱了的气息和胸膛里的声音都在提醒她,若她这次不听下去,这个答案,怕是很久很久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大堂里,响起了一阵节奏欢快鲜明的乐声,舞姬双袖高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三)
    薛摩坐在檐顶上,看着院子里的人一边喂草,一边还跟马聊着天,心底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只有很孤单的人才会这么做吧,也是,她在这里除了他谁也不认识,若是在聚义山庄,总还有人陪她说说话吧

    薛摩轻功缓缓滑行到她身后,她竟也没有发觉,还在叽里咕噜的和他的马说话,薛摩没想到她那么没有警觉性,有些失笑,对着她吹了口气。

    池笑鱼觉得后颈一凉,一转身吓得大叫一声,直往后缩。

    薛摩看到她瞳孔都放大了,知道她是真被吓到了,开口道:“以后干任何事不要那么专注,要多留意下四周的动静。”

    池笑鱼蹲下身把刚吓掉了的马草捡起来,嘴里闷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草问道:“你怎么起那么早”

    “早么刚鸡都打鸣了。”薛摩说完,池笑鱼一脸的后知后觉,发现天色都有些泛白了,看来自己真是太专注了,薛摩看着她那么多的小表情,却不说话,接着说道:“我今天要去雁回宫,所以起早些。”

    去见白容想么昨天一天池笑鱼就听到了两次这个名字,她喜欢的人所喜欢的人的名字。

    池笑鱼心底很好奇她长什么样,或者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脱口道:“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刚问出口池笑鱼便后悔了,这不是给他添麻烦么,立马改口,自圆其说:“不行也没关系。”

    薛摩看她这般小心翼翼,顾虑重重,皱皱眉道:“你骑流星去吧,我重牵一匹,流星平时不喜外人,不过,对你倒好像挺亲近的。”

    薛摩说完转身就进了马厩,池笑鱼没想到他会同意,她还以为这里会是第二个禁锢她的聚义山庄,怔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脸欣喜地拍拍流星道:“原来你叫流星啊,名真好听。”

    流星又得意地抬头嘶鸣了一声,以作回应。

    从扬州到雁荡山的一路,池笑鱼安静得让薛摩都快要疯了,她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一样安安静静地跟着他。

    薛摩想到昨晚顾子赫来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心下一黯问道:“你在月满楼是不是住得不开心,我可以让子赫给你重新换个地方。”

    池笑鱼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挺喜欢那里。”

    “那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太闷了”薛摩不解道,现在的池笑鱼和当初他认识的池笑鱼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听他这样一问,池笑鱼不自觉地就拉紧了缰绳,流星停了下来,薛摩以为有什么事也停了下来,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也许是薛摩此时的目光太过温柔,池笑鱼心里的防线瞬间就坍塌了,眼眶也红了起来,讷讷道:“你昨天说我是你的累赘。”

    薛摩根本就没有料到这句话在她心里印那么深,摇头道:“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就偏偏记住了这句呢”

    “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不想吵到你。”其实池笑鱼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可是到了嘴边,思过来想过去,硬是一个字都给咽了回去,她怕他会讨厌她。

    薛摩看着前面的山路,微微皱眉道:“你不是累赘,此事与我有关,我本该承担,昨天那样说,只是考虑到你的安全,为了让你回聚义山庄去。”

    池笑鱼没有想到是这样,心里的疙瘩一解,整个人又活络起来,一路追问是真的吗,薛摩被她缠得哭笑不得,心叹女人变起脸来,是真的比翻书还快!

    快到雁回宫时,池笑鱼把琢磨了一宿的话问了出来:“阿摩,你说要是那件事我解释给大家听,能还我俩清白么”

    薛摩听她这样称呼他,打趣说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四)
    白容想站起身来,走到薛摩旁边,看了薛摩一眼,又瞥了池笑鱼一眼,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薛摩叹口气对着池笑鱼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跟其他人走,就在这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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