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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洪断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屈侯

    池笑鱼乖巧地点了点头,薛摩出门前看了冯克一眼,以示警告。

    待薛摩走后,池笑鱼暗暗想道,这女子应该就是白容想了,难怪薛大哥会喜欢她,长得可真好看呐,就是有点点凶!

    薛摩追着白容想,喊了一路,白容想就是不理,直到武场,把剑一挑,直直就朝着薛摩刺了过来。

    薛摩知道她心里有气,便也不阻止,好好地陪她打了一场,希望借此消她心头火,哪知打到一半,白容想连打的心思都没有了,一甩手,直接就把剑丢地上了。

    薛摩把剑捡起来,问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白容想也不搭理他,把头扭到一边。

    “别生气了,生气了就不好看了。”话毕,白容想依旧一脸怒容,薛摩见这招没用,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好吧,那你说你要怎样才会开心些,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替你去办。”

    “好啊,我现在就有一事,而且你马上就能办到!”白容想的口气让薛摩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让那个女人再也不准出现在你身边!”白容想话音一落,薛摩心叹道果不其然啊,女人,还真是种神奇的存在,白容想明明就不爱他,可是在看到他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不可遏制地动了怒。

    “容想,不要闹……”薛摩无奈道。

    “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假的,一转眼还不是就有了新欢!”白容想打断他道。

    “喂,是四年多,可不是一转眼。”薛摩纠正她道。

    白容想听到这话,想到这四年来,薛摩对她的好,替她办过的事,忽地也觉得理亏,便也没有再争辩下去,可是一想还是不自知地难过,撇撇嘴闷闷道:“你和花照影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带她来过雁回宫,和这小丫头片子才传了几日啊,你就带来,薛摩,你是认真的吗”

    薛摩无奈地拍了拍白容想的脑袋,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收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我是来给你再确认一遍的,你看此剑和真正的落霜雌剑相比,可否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如果没问题,其他一切都部署好了,我今夜就行动!”

    白容想把剑接过来,轻轻一舞,看到日光在剑刃上游走出刺眼的光芒,惊讶道:“你上哪弄到这么好的剑,简直跟落霜一模一样!”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看看上面雕的凰,可还有破绽”薛摩盯着剑道。

    白容想见薛摩办起正事来,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反手挽着剑,一踮脚,胳膊一抬,双手围着薛摩的颈部,嘴唇凑到他耳边,幽幽吐气道:“你看你,那么好,我怎么会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薛摩冷笑一声,扶着白容想的腰道:“再好又怎样,你还不是选择了沈扬清!”

    “我知道你做这把剑的目的是想以假换真,让我拿到落霜雌剑,同时又不惊动官府。”白容想在薛摩耳边轻轻说着,那声音轻得像来自雪域之巅般冰冷遥远:“可是,如果我说,我要血洗郡王府呢”

    薛摩把白容想扶开,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容想,郡王和那个叫婉娘的女人都已经离世了,上一辈陈年的情感纠葛,又何必牵扯到他人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五)
    冯克抬眼看了看前方的路,觉得也差不多了,扯出一条黑色的布带递给池笑鱼说道:“再走一段就到了,薛兄说有个惊喜要给你,让你把眼睛蒙上,我带你上去。”

    池笑鱼看着布带有些迟疑,冯克看她犹豫便接着道:“若是你睁着眼睛上去,这一路可就都看到了,可就不算什么惊喜了,池姑娘切莫辜负了薛兄的一番精心安排啊!”

    池笑鱼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想扫兴,便乖乖地让冯克把她的眼睛给蒙上了。

    冯克把布带系紧,脸上浮现了一抹诡谲莫测的笑,心里暗道,薛摩,我送你一份大礼,你可千万收好!

    薛摩把剑重新加工过后,心道这下万无一失了,想起池笑鱼,便往大殿赶去。

    一进殿门,便看到仆从正在捡散落了一地的棋子,白容想正在座上喝茶,而殿里早已没了池笑鱼的身影!

    薛摩脸上的神色瞬间僵硬起来,他疾步到白容想面前,问她池笑鱼人在哪里。

    白容想刚回来时,远远看到池笑鱼和冯克一起走了出去,不过如今看着薛摩这紧张的神情,倒什么都不想说了,冷冷地道:“我哪知道,我回来时她就不在这里了。”

    听她这么一说,薛摩一下子就乱了心神,白容想了解薛摩,知道他不是个会自乱阵脚的人,可如今看他这神色,料想那女人在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份量的,思及此,白容想的眼神也渐渐冷冽起来。

    很快薛摩的神情就镇定下来,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转身出了前殿,便向后山奔去。

    早在池笑鱼和他一起出门之时,他便在池笑鱼的身上撒下了循迹散,此物是追踪的上品,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薛摩万万没想到,如今倒真派上用场了。

    “快到了么,这里风有点大啊。”池笑鱼一只手被冯克扶着,另一只手向前探着,缓缓地往前走。

    冯克放开她,嘴角上斜,说道:“这里是风口,是个坡,你再往前走两米就可以睁开眼看了,去吧。”

    冯克负手冷笑,放眼望去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近处陡陡深壑,风声萧萧,看着近在咫尺的万丈深渊,冯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只要池笑鱼往前再走两步就会踩空,这么摔下去怕是连尸骨都要找不到了,雁荡山风景如此多娇,能长埋于此倒也不枉来人世走上一遭。

    池笑鱼嘴里轻轻喊了一声薛摩的名字,向前走了两步,眼看小半个脚掌都已经在崖壁之外了,薛摩一路飞奔至此,看到眼前惊险之极的画面,大喊道:“停下,池笑鱼!”

    池笑鱼听到薛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狐疑之下转身就把黑麻布条一把扯下来,眼睛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之中,一下子突然见到刺眼的阳光,倒什么都看不清了,池笑鱼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同时向后撤了一步,这一步彻底踏空了,池笑鱼整个人向后倒去……

    在那一瞬间,池笑鱼看到一道红色的光影迅速窜到她眼前,她双手慌乱地胡抓一通,指尖触到一抹温热。

    薛摩抓住了她,但是惯性和力道太大,薛摩整个人也被扯了出去,就在两人即将双双坠崖的瞬间,薛摩另一只手死死地掰住了崖边翘起的石头。

    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就像昙花一现一样,还来不及开放,就定格在最后枯萎的画面上,让人反应不及!

    一秒后,冯克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风里肆意猖狂。

    刚才的动作,让池笑鱼的身体狠狠地撞到崖壁上,额头都被磕破了,眼前的黑影退去,她终于看清当下是个什么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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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独眼,旧恨新仇(六)
    薛摩感受到手掌上的变化,低头喝道:“你干什么!”

    一低头发现池笑鱼的双眼盛满了泪水,她使劲抬起另一只手,竟想要去掰开他的手指。

    薛摩心里气急,开口淡淡说道:“池笑鱼,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松手,下一秒,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池笑鱼一脸惊骇,听着他这么平静笃定的口吻,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哽咽了出来,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薛摩的手背都已经被冯克给碾踩掉了一层皮,隐隐泛红,可是就是一点不见松手,冯克一下子怒了,蹲下来想要掰他的手指。

    “你确定不拉我上去”薛摩抬头看着冯克说道。

    冯克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用这般口气和自己说话,急怒攻心,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凄厉的惨叫给取代了,冯克惨叫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墩在了地上,右手捂着左眼,血从手缝间流了下来,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原来,就在冯克蹲下身瞪眼的一瞬间,薛摩迅速从嘴里吐出个什么东西,直直地射入冯克的左眼里,血都打了出来,冯克的左眼自此就瞎了。

    “冯克,你听好了,那颗珠子里有毒,如果你不把我们拉上去,你就等着给我们陪葬吧!”薛摩使尽力气,向崖边喊道。

    冯克一听此话,整个人都被震住了,瞬间觉得眼睛似乎都不那么疼了,命终归还是最重要的。

    冯克捂着眼睛,上前几步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有毒!”

    “是花照影的百日红,惊鸿坊已经被我烧了,解药只有我有!我手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快点!”薛摩厉声说道。

    “薛摩!你……”局势反转的太快,同时冯克也被薛摩深沉的心机给唬住了,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快点!”薛摩没给他考虑的时间,又大喊了一声。

    冯克看到薛摩的手都在发抖了,一张脸也涨得通红,知道他是真的撑不住了,咒骂了一声,情势所迫,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伸手去拉他……

    看着薛摩和池笑鱼毫发无伤地又站在自己面前,而反观自己却伤了一只眼睛,冯克这下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变色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

    冯克一伸手道:“解药拿来!”

    薛摩把手上的血往红色的衣袍上一擦,一抬眼看冯克的眼色,让冯克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薛摩微微抬着头一步步朝冯克走去,冯克被他这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有点想后退,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薛摩道:“你待如何”

    薛摩阴冷冷地笑道:“你是白容想的人,哪怕你刚才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若再敢动她分毫,下次就不是要你一只眼睛这么简单了!”

    冯克突然想到白容想的关系,有了些底气,挺胸道:“你敢”

    薛摩淡淡说道:“等你死了,去阴曹地府里面,睁大双眼好好看着,我敢是不敢!”

    薛摩把解药拿了出来,接着说道:“至于你的眼睛,我刚才给你两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莫要怪我。”

    冯克一把夺过解药,仰头囫囵吞了下去,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手捂着眼睛,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去。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七)
    薛摩明白刚才的事让池笑鱼很是介怀,她必定认为是她害得他身处险境,可是薛摩不这么认为,哪件事情不是因他而起的呢

    池笑鱼为什么没被放在别人床上,而偏偏是他,显然是冲他来的,冯克为什么要设计池笑鱼,显然也是冲他来的,说到底,池笑鱼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暂且不谈池笑鱼会不会武功,就冲她这性子,也着实不适合呆在这江湖里,可是自打她出身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她这一生必然会和武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躲,都是躲不掉的。

    薛摩笑笑,说道:“不会的,我没那么容易死,我是九条命的猫,想死都死不了,这里不是聚义山庄,我也不会像聚义山庄那样来关着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在你身后,你不用害怕。”

    薛摩的这番话,让池笑鱼的心软得快要融化了一样,她壮着胆子,一脸希冀地问道:“薛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薛摩看着池笑鱼眼底的柔情蜜意,低沉沉地笑了起来:“呵,你毋需多想,我不是你的顾子赫,事情说到底是因我而起,那我必然要担起我应该担的责任,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薛摩便枉来这江湖走一遭!”

    提到顾子赫,薛摩甚觉神清气爽,笑道:“况且,我答应过顾兄要护得你周全,等整件事情了了,自当完璧归赵。”

    薛摩那富有磁性的笑声就像利刃一样,在池笑鱼的心口上磨刀霍霍。

    原来如此,是啊,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多!池笑鱼深吸口气,小声地问道:“也就是说,即便今天不是我,换做别人,你也会这样救她”

    薛摩眉眼恬静,悠然地看着远方,轻轻嗯了一声。

    池笑鱼低头苦涩地笑笑,不敢再看他,扭头假装欣赏山间美景。

    情之一字,古来磨人心。

    薛摩一直看着远方,尽量目不斜视,他强迫自己忽略掉池笑鱼现在脸上的所有表情,这张神似秦飒的脸,再做出秦飒不可能出现的表情,于他而言,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杀伤力,既然不敢看,那还不如直接忽略的好。

    白容想请来全江淮最好的大夫帮冯克治眼睛,大夫只一看便直摇头,冯克也心知没有希望,他的眼珠都被钢球给击破了,怎能治得好

    白容想一直追问是谁干的,冯克不能说是他要害薛摩,所以被薛摩给打瞎的,白容想很是看重薛摩,要是知道他有这门心思,怕是一切都玩完了。

    “你倒是说啊!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雁回宫的人下此毒手”白容想秀眉微蹙,看到冯克原本俊俏的脸,如今却没了只眼睛,也是气急。

    冯克看着白容想心急如焚的表情,心下稍稍宽慰,问道:“这仇一定要报,对不对”

    “那是自然,你说,谁干的我白容想定要剜他两只眼睛来还!”冯克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竹马之交,青梅之意,欺他那便是欺已,自是不必多言。

    “我……容想,我能借你的十二路鸿雁令一用么你也别问我要对付谁,我只是想出这口恶气,不会伤及人命。”冯克说完,白容想微微迟疑了下,但在看到冯克眼上的纱布时,二话不说就把十二路鸿雁令放到了桌上。

    之前说到雁回宫有十分庞大的杀手体系,自百年前便不断有人或是为了银子,或是有求于雁回宫而同白老爷子立下盟约,为雁回宫卖命。

    这股势力慢慢庞大起来,也不是每个人都



雁过独眼,旧恨新仇(八)
    那马夫跑过一条街,往暗巷处一窜身,一抬眸,脸上的那低三下四的神态一扫而空,他将那锭银子往空中一抛,又抬手接住,冷嗤道:“才一锭银子,什么第一富贾,我呸!”

    马夫将银子揣进怀里,往巷子里走去,那巷子深处飘着一面旗,上面赫然一个“赌”字。

    料想那日,他本来在马厩里百无聊赖正准备打盹,远远看到秦英走来,面色鬼祟,他一个闪身,便躲进马厩旮旯里。

    只见秦英进了马厩,来到踏尘马的马槽前,从怀里掏出包东西,便全抖了进去。

    待秦英走后,他抄手把马槽里的料捞出来,摊开一看,秦英要做什么,他便是了然于胸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计浮上心口,让他暗害冯克的马,那他自然是不敢,可如果有人起了歹心,那顺水推舟推一把,又何尝不可

    踏叶行啊,是你让我有机可乘的,那可就……也怨不得我了!他眼神怜爱地望着踏尘,如是想。

    他养马,他自然懂行,秦英下的那点东西,顶多让马闹腾一阵,于是他便加了点料,果不其然,几天后那马就一命呜呼了!

    薛摩和池笑鱼回到月满楼时,日头也快落山了,看到他俩都受伤了,好几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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