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柳随风又道:“好枪还须好人使!”说完猛地回头,来了势“白鹤亮翅”,与此同时,他头发竖了起来,身上的袍袖猎猎起舞,好似股狂风在他身上吹。
霸王枪打个圆弧,反刺向他身后的地面,“嗡嗡”作响。随后他将枪头向上撩起,直刺向天空,空中念道:“举火烧天霸王枪!”向前迈出一步,足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离开地面有半人多高,右手单握枪尾,将枪笔直刺向空中。
只听“叮”地一声,枪头扎在大殿顶部的横梁上,往下一收,金丝楠木的横梁上出现了个拇指大小的凹痕。
他双足落地,不做片刻停留,双腿一绞,像麻花状扭了圈,身子也转了半个弯,空中道:“回头望月寻敌手!”说话的同时,身子已半蹲下来,腿盘在一起,身子前倾,脑袋转向后方的天空看,枪头同时“刷”地斜刺向半空,在半空中微微晃动。
他眼中的余光扫视全场诸人,扫了半圈,银牙咬的“咔叭咔叭”响,道:“专刺人间奸与佞!”枪头“刷”地一转,瞄准了谢小石。
“嗖!”似流星似闪电,长枪似条巨蟒,闪着点点蓝光,直刺向谢小石咽喉。
“啪!”有人手中酒杯落地,摔得粉碎。全场众人无不张大嘴巴,瞪圆眼睛,像木头人样坐着。
枪头闪着蓝光,带着“呼呼”的风声,距谢小石咽喉仅半个手掌的距离。突然,谢小石身子向后一倒,脑袋后仰,枪头贴着他的面门“嗖”地滑过。
椅子向上翘起,成“v”字形,与此同时,谢小石双脚向上一勾,蛇一样盘住了枪身。他身子则躺在椅子上,椅子“嘎吱嘎吱”左右摇晃。
柳随风剑眉倒竖,钢牙咬的“咔叭咔叭”响,嘴巴歪到耳朵根前,脸色铁青,迈着弓字步,“哈!哈!哈!”向前连刺三枪。
镔铁霸王枪晃了两晃,依然被谢小石双腿绞缠住,像沾在上面似的。
柳随风面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紫,像烧了团火,紫里又有些透黑,牙齿吱吱喳喳,弓字步变成马步,气运丹田,喝声:“起!”双手猛地向上一挑,“呜——”长枪像铸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只听得谢小石身下的椅子,“咔咔咔”响个不停,并且椅脚下的砖,“嘣”地出现了条细如发丝的裂纹。
柳随风全身上下泛起淡淡白雾,“呼呼呼”周遭刮起阵阵狂风,衣袖向上飘舞,头发也四下飞扬。
这道淡淡白茫逐渐向枪身笼罩。与此同时,谢小石周身发出道道淡淡青芒,不但笼罩了全身,也把椅子笼罩住了。使得原本“嘎吱嘎吱”发出骨头碎裂般声音的椅子,瞬息之间声音全无,像铸在地上样纹丝不动。
青芒同时也笼罩住了枪身。
两道光芒顺着枪身逐渐接拢,“咣”地一下撞在一起,掀起一阵狂风,十步之内的人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枪身下面,案几上的瓷盘,“哗啦哗啦”变成了碎片,汤汁横流,铺满桌子,“滴答滴答”往下淌。
骨头在案几上滚来滚去,吃剩的半条鱼好似活了似的,尾巴摆来摆去。
上半截枪身被青茫笼罩,下半截枪身被白芒笼罩,枪杆慢慢向上隆起,变成了弯曲状。
谢小石脸变成了青紫色,双手扣住椅子面,那片拇指厚的木板渐渐向两边弯曲,变成弧形,上面出现了蛛网似的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殿前演武(5)
在谢小石、柳随风附近的人纷纷后退,在十几步外围了一圈,皆用袖子遮住眼睛。
皇帝身子向后倚了倚,屏住胡吸。东方雪和柳金燕也后退了几步,伸长了脖子看,东方雪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蓝光环顾了下四周,点了点头,然后头猛地转向柳随风、谢小石,目光直视枪杆上青芒和白芒的交接处,右手向后一撩,来了个“苏秦背剑”式,锤头向下,贴住他的后背,两眼瞪的如同铜铃,大喝道:“开!”
如同半空响了个炸雷,锤子划出条扇形弧线,直砸向青芒、白芒交接处。
在众人的眼中,蓝光好似打开了个紫铜色的扇子,锤影还贴在后背,锤头已砸向枪身青芒、白芒交汇处,中间拉了条扇形紫铜色的面。
只听“咣”地一声,殿内又响个炸雷。
众人身子哆嗦了下,把头缩在衣领里。
锤子“嗖”地飞向高空,如同利箭般,“咣”地砸在大殿顶部的横梁上,“扑”地整个锤头扎进了横梁内,锤尾露在外面,“嗡嗡嗡”地颤动。
与此同时,大殿似乎“咣”地跳了下,从顶部“扑簌扑簌”地向下掉灰尘,像下了场雾。
众人无不用手在鼻口扇来扇去,还有人则捂住了嘴。
“波”地声,青芒和白芒像是石子投入水中,泛出一道又一道波纹,波纹所到之处,狂风大作。其中第一道波纹势如闪电,“啪”地打在蓝光胸前的护心镜上,在上面打出条从左至右、弯弯曲曲、细如发丝的裂纹。
蓝光身子一晃,“噔噔噔”倒退了三步。
那道波纹圆圈似的向外扩散,扩到十步开外“扑”地声,像碎了的肥皂泡似的化为乌有。各种力道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激射,有的打到房梁上,还有的向圈内反射,打在第二道波纹上,发出“劈劈叭叭”碎密的声音,并且将第二道波纹击的粉碎。
继续向外飞的力道,威力比之前减少了十倍不止,也不是呈线型向外飞,而是变成了面,形成股狂风,吹的十步开外的人衣袖飞舞,他们用手挡住了眼睛。
谢小石、柳随风松开了手脚,身子弹簧似的弹出五六步远。谢小石身下的椅子“叭”地声,变成了比酒杯还小的碎块,“哗啦啦”堆在地上。
那条镔铁霸王枪在半空挺了三挺,“咣”似砸在案几上,反身弹起半人多高,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又“啪”地掉在地上。与此同时,那张案几“哗”地倒在地上,上面的盘子、碗、碟、菜、汤汁“呼啦啦”滚了一地,一根鸡骨头翻着跟头往外跑。
谢小石在地上打了滚,一蹦而起,箭一样窜到柳随风跟前,揪住他的衣领,双眉倒竖,道:“你暗箭伤人!”
柳随风脸涨得通红,把谢小石的手往外一拨拉,他前胸的衣领跑到肩上去了。他整了整衣服,扬起头,斜着眼道:“那又如何奸佞之徒本就该死!”
谢小石“嗖”地像猴子似的跳到柳随风背上,右臂勒住他的脖颈往上提,嘴里叫道:“该死的是你!”
柳随风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直跳,双手抓住谢小石的右臂往外掰,脑袋晃来晃去,叫道:“松手!松!”他吸一口气,胳膊鼓的像树枝粗,“咔咔”地往外掰。
蓝光箭步上前,把谢小石从柳随风背上拖下来,道:“二位别吵,有话好说!”
东方雪和柳金燕也分别向前,每人按住一个往后推,分开了二人。
其它文武官员也围了上来,又拱手又抱拳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殿前演武(6)
胡大用身子一激伶,打个寒战,倒吸口凉气,昂首道:“你们看着办!”说完,挺胸叠肚,迈着方步出去了。
东方雪拉着谢小石往外走,待走到殿门口附近时,谢小石扭头看到有的案几上放着整只烧鸡、整条鱼,一碗红烧肉堆成宝塔尖状,又红又亮,上面腾腾冒着热气。
他停下脚步,两眼直勾勾看着那碗红烧肉,直咽唾沫。
东方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猛地转头看向他,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银牙直咬,揪住他胳膊,向上拧了半圈,叱道:“快走!”说完,连拉带拽把谢小石拖出去了。
蓝光歪着头,看着嵌入横梁内的八楞紫金锤,过了有半盏茶工夫,摸了摸腮帮子道:“这事,回头得禀报圣上。”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带着身上的鱼纹铁甲“哗啦哗啦”直响。
殿内只剩下王三,拖着镔铁霸王枪往殿外走,拖了不到十步远,就脸红脖子粗,豆粒大小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掉,他鼻尖红的发亮,眼珠子“叭嗒”掉出粒黄豆大小的小水滴。地上弯弯曲曲像蛇一样被枪头划出了道白色的凹痕。
他叫道:“谁来帮帮我!”睁眼四下一看,大殿内已空无一人,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冷风阵阵,令他直打寒战。
众文武官员还有谢小石、柳随风等人出了宫门。
此时已天光大亮,太阳高挂,像烤炉样烤的大地“嘶嘶”冒着白气,宫外金水桥边的石狮子耷拉着脑袋。宫门外左右排着百余顶绿呢、蓝呢大轿,乌压压一片占去了宫门外近半的空地。
呢子厚重如真皮,崭新挺括,边缘绣以金线,表面铺了层或绿色、或蓝色的细密绒毛。轿杆是碗口粗的红木,它们的前端搭在地上。
每顶轿子均有四名轿夫,他们或黑衣、或红衣,或蓝衣或灰衣。不同轿子轿夫穿的衣服款式、颜色不同,但同一顶轿子的四名轿夫,则服装、款式、颜色毫无二致。
除轿夫外,每顶轿子边还站着数名衣着锦袍、丝履的人,他们大多中年,有的站在轿边,垂手躬身而立,有的则走边一边同另一顶轿边类似打扮的人交谈,还有的则蹲在轿边,把头埋在膝盖上,纹丝不动。
除了他们,宫门外还站着数十名身着红袍、头戴乌纱的文官,他们官服补子的图案大多是锦鸡、草雉,还有一些身披铠甲,胸前是兽头护心镜,披着红色披风的武将也夹杂其中。
其中一人,手持对明晃晃的板斧,斧头有西瓜大,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豹头环眼,钢须乍起,四十岁左右,正是金光。
这些文武官员低着头,叹着气,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宫门外刚出来名官员,他们就“呼啦”围了上去,口中叫道:“大人好!大人好!”这名官员未及开口,另一名官员晃着脑袋走了出来。
“呼啦”一下,这些官员又把新出来的官员围住,说了没两句,又“呼”地围住了又后出来官员,他们像风车一样围着一个又一个新出的官员,甚至话不说一句又飞了。
先前出来的几名官员,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跺着脚,眼睛瞪的溜圆,捏紧拳头在半空中晃。
须曳,一个身材如水桶、脑袋似圆球,满面红光的官员,腆着肚子走了出来,正是户部尚书胡大用。胡大用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他们,扬起头道:“我说,是不是有锥子在扎你们都给我站住!听我说!”
说完“阿嚏!”鼻子里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殿前演武(7)
这时,宫门口走出位青衣老者,脸如笔杆,颧骨收缩,丹凤眼、卧蚕眉,蒜头鼻,颔下山羊胡直至胸口,黑白混杂成灰色,脸上铺着层灰,面沉似水,正是于谦。
蓝儿蹦起半人多高,手舞的像风车,眼睛闪出白光,冲着于谦叫道:“于大人!于大人!”像弹簧样蹦蹦跳跳,排开前面几名官员,来到于谦身边,抓住他的袖子道:“于大人,可找着你了!你还活着,真太好了!”
说完眼珠“扑嗒扑嗒”掉下几滴黄豆粒大小的水滴,接着鼻头一翘,“呜呜呜——”地叫唤起来,并不时用袖子擦脸。
被推开的几名官员,剑眉倒竖,两眼圆睁,肚子鼓的像蛤蟆,抿着嘴看着蓝儿,待目光落到于谦身上时,“哧——”肚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于谦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捋了下胡须,冲蓝儿道:“蓝儿,百官面前不得无礼。”
蓝儿嘴巴撅起,可拴头小驴,头撇到左边,双肩一耸一耸,抹着眼睛道:“我不管!昨天那事多吓人,他们哪知道呜呜呜——”豆大的泪珠从眼睛滚了出来。
于谦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冲众文武官员拱手道:“各位大人,昨夜官署遇袭,小童正在署内,受到了惊吓,冲撞了几位大人,还望几位大人海涵!”说完鞠了下躬。
那几位官员倒吸了口凉气,连连拱手施礼道:“于大人说哪里话来。吾等怎敢冲撞于大人只是不知昨夜官署发生何事于大人可否说说详情”说完伸长脖子,踮起脚,支起耳朵,两只眼睛发出米粒大小的光芒。
于谦挺直胸膛,微闭双目,捋了下胡须,沉吟道:“这个——,乃朝廷机密大事,恕于某不能奉告。告罪!告罪!”说完冲众文武官员拱了拱手,带着蓝儿向外走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目瞪口呆。
胡大用跺了下脚,冲他们招手道:“嗨!于大人的事我最清楚了,来问我呀!”“呼啦”,他身边又多围了圈人,乌压压一片,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胡大用手拈着胡须,眯起眼,脸上开了朵花,道:“这就对了嘛!”
须臾,一名身着红袍、尖嘴猴腮的官员排开众人往里挤,嘴里还道:“各位大人,麻烦让让,下官给胡大人敬水。”原来正是那位胡大用指使去打水的官员。
众官脚尖挪了挪,让开了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让他挤了进去。
这名官员挤到胡大用跟前,双手捧上个羊皮水袋,灰褐色,半块毛巾大小,上半部瘪的贴在一块儿,下半部鼓出个小圆球。这名官员眦着牙道:“大人,热茶没有,您看这凉水行不”说着,双手微微颤抖。
胡大用一把抓过羊皮水袋,贴在嘴边道:“行啊!能解渴就行!”说完,仰起脖子,“骨嘟嘟”,近半袋水进了肚子。他哈了口气,似乎饮的是琼浆玉液,用袖口擦了擦嘴,猛地挺直胸膛道:“这于大人非同小可,他乃我大明进士及第,有诗为证——”
“啊——哈!哈!哈!”一白衣青年披头散发走了出来,他剑眉星目,国字脸,鼻直口阔,身着白色锦袍,腰束白玉带,足蹬白色丝履,身后背着柄比寻长剑宽三倍,长近半的阔剑,剑柄上红丝穗垂下,直至腰间,正是柳随风。
众人全闭口不言,扭头看着他。
柳随风背过手去,昂首看天,“哈!哈!哈!”狂啸,声音直冲云霄,震得众人耳鼓“咚咚”直跳。他看也没看众人,也不同他们搭句话,直长啸着而去。
柳金燕在他身边,两手左摇右晃,两只脚又蹦又跳,腰肢扭来扭去,面若桃花,嘴巴上翘,直跟在柳随风
第一百五十五章 示众三日(1)
话音未落,他两眼猛地凸出,变成鸡蛋大小,顷刻脸红脖子粗。只见他附近,空无一人,各路轿马纷纷远去,他看到的只是众人的背影。
偌大的广场,除他之外,只有数十步开外停着辆驴车,毛驴灰扑扑的,额头一撮白毛,白杨木的车辕已起了白毛,驴车是土布蓝花的轿子,桌子大小,内仅容一人盘膝而坐。
驴车边站着位七十余岁的老仆人,头发、眉毛、胡子都已发白,佝偻着身子,垂手而立,身穿灰色布袍,腰缠藤带,黑面白底布鞋,站在原地纹风不动,像只大龙虾。
大灰驴抬起头,歪着眼睛看了眼胡大用,“卟突!”嘴里打了个响鼻,撩起蹄子“叭叭叭”打着地面,脑袋左摇右晃,尾巴也左摇右摆。
胡大用看着老头道:“孙伯,他们怎么走了”
唤作“孙伯”的老仆人答道:“老爷,该上车了,夫人在家已经把药给您熬好了。”
胡大用拨拉了脑袋,“哼哼”了两声,像只大螃蟹似的,摇摇晃晃来到了车前,右手攀着车辕,眼睛闭着,哼哼唧唧地爬上了车。
于谦和蓝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四合院。于谦坐在正门堂屋的太师椅上,右臂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托着腮帮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蓝儿来到炉灶,架柴生火,烧了锅滚水,然后打了大半盆腾腾冒着白气的热水,肩上搭条雪白的羊毛肚毛巾,来到于谦身边道:“于大人,洗把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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