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想到这里连后营的人都跟着雀跃起来,那是当然,想他们北魏人彪悍无比,在魏帝的带领下东征北讨,风吹日晒的体格上就比过着舒服日子的西凤人要强上许多,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败势不过是暂时的,扭转败势才能显出他们的实力。再说继宁浩之后再无人能令他们惧怕,管他是谁,统统都要成为北魏的战俘,这么想着岂能不令他们骄傲自得。
阿月一路听着他们吹嘘北魏如何,心中到是平静。她今日既然亲眼所见,那就绝不是北魏人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以那个人的深藏不露,绝对不会轻易就让龙虎关被攻破的,而他的计谋她也早领教过,连她都败下阵来,他们又还能有什么胜算。平局是他的底线了吧,也指不定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阿月暗暗思付着,他会不会派人来袭营。从前他虽只是个朝相,主管之事皆在文官之内,百姓之事,但焉能得知他隐藏的太深,文官不过是掩人耳目,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呢?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阿月不敢轻敌,也绝不会再被他清隽的外表所迷惑。有的人就像毒药,会让人在无知无觉中沉迷其中,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曾经的她就是如
此,死的太过凄凉太过悲惨,如今她已对这些都免疫,再没什么能入得她心,动摇她的意志。也正因他们曾是这世间最熟悉之人,所以对他阿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场仗她并未太乐观,司夜离想要什么她很清楚。他既然主战,又无谓东燕在后,那么他必然也不怕北魏,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底气,依照西凤的实力被两国夹击尚不能喘息,可打了那么久了也没听说东燕那边能奈西凤何,还是说他真的用兵如神,能力挽狂澜?不,他想要的是北魏军的覆灭。单说北魏的实力确实比东燕更胜一筹,那又怎会让东燕也胶着不下呢,若论战术来说,应先击退东燕,没了后顾之忧再来对抗北魏,再将整军集合起来,与北魏的胜算也大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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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生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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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将一部分军队调去与东燕制衡,又怎还能与北魏打的如此胶着,甚至让北魏军一点好处都没占着?这其中有太多她想不通的地方,但他走这一着棋必定有他的用意,且他能一路走到今日尤立在不败之地,这其中岂是简单兵法能涵盖。
她揉了揉及肩的墨发,对于想不通的事很是烦躁,心情也始终都是低落的,这种低落自从在见了那人后一直就压抑着,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可不免还是会波动。只要看到他那些曾经悲恸的过往就像是带刺的藤蔓捆绑着她,让她不能呼吸。
不远处阿布斯几人见到他们推着空车轮回来很是好奇,阿布斯附耳对自己的小跟班说道“去查查他们都干了什么。”
“是。”小跟班屁颠颠领命去了。
“阿布斯,上次的仇你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另一人挑拨道。
阿布斯淡然往他脸上看了看,那神情似在说要你多说。他阴测测的望着阿月他们离去的方向,牙齿被咬的咯咯响,咱们走着瞧。
“阿月,你说这次我们打平局,前营还会再将我们调去吗?”纳西追问道。
阿月脚下的步子一停,将他拉到身侧悄声说道,“这件事莫要声张,我们先加强自身的武力,迟早也是需要的。”她这话说的含蓄,深怕纳西看出她知道的太多,并非信不过他,而是她现在不信任何人。依着她的想法这场仗才要开始,怎会不需要人呢。
接下来的几天阿月果然非常卖力,别看她身材单薄力气没有男人大,但她很能吃苦,每日的操练都要延续到深夜,像是没命似的增强着自己的体格,连平日里瞧不上她的几个军爷都对她刮目相看,直言她有潜力。虽不能同阿布斯他们相比,但也勉强能挤在中间,不像前段时间总是垫底。
沿着军营跑了第二十圈后,阿月总算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她身上粘腻,汗水浸湿了她的衣物,好在北魏天气多变大家都不敢真正穿的少,否则怕是要暴露身份。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便躲到帐中去准备换洗的衣服了。这几日阿布斯他们几双眼睛一直在盯
盯着他们,想来是不甘心被她设计了,但她上次警告过他,他应不会乱来,最多就是想抓她的把柄。她近来也是越加的小心谨慎,到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
就这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待那日清早,哨声响起,忽然将全营的人都叫来规划整齐。众人心里还纳闷着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得马将军竟亲自讲话,宣布重要的事情。
“根据需要,需在我营中调拨十人前往前营编入前锋,也就意味着这十人将有机会冲锋杀敌,实现自己的梦想。当然,苏将军要的是能立战功之人,也好体现出你们练就的成果,也不枉我们对尔等平日的栽培。未被选上的也不要灰心,迟早都会轮到你们上场……”马将军一番慷慨陈词讲完,底下早已是人心激荡,都是热血男儿,他们素日演练为的不就是这一天,所以每个人都想被挑选上。
“这次为公平起见,我们准备了考核,只有几项均达标者且成绩优异的才能被选上。”副将大声宣读道,那也就是说人人都有机会,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想来会有这个提议也是马将军深思熟虑的,他也想要在苏将军面前有个好表现。
此时阿布斯几人已提前得知些小道消息,且之前又去查探过阿月他们去往前营的行踪,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但看近些日子阿月那副拼命练习的样子也不难猜出他们或许也早得知了此事。阿布斯虽看不起阿月,认为她不可能被选拔上,但阿月近来爆发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特别是她没日没夜赤红着眼练习的那个劲头,那股韧劲令阿布斯有些发怵。总觉得她就是只疯狗,万一被她咬上就难缠了。但阿布斯才不怕疯狗,想要不被疯狗咬,就要先除掉她,再说他们还有笔账没算呢。
考核的内容基本就是他们平日练习的东西,算不得难,但想全过也没那么容易。阿布斯讥讽的勾了勾唇,他对这些信心十足。
迎着阿布斯挑衅的眼神,纳西这边也是磨拳霍霍,就是有些担心阿月,不知道她能否走到最后。阿月丢给他个安心的眼神,再怎么样她都会拼尽全力的,这是给她的机会,她又岂会轻易放弃。
第一轮
轮是耐力跑,不限圈数,到达自己的极限,尽量往多了跑,再从最多开始刷人。这一轮下来就能被砍掉一半人,虽说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但拼耐力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功底的。围着个偌大的军营,跑上几圈就足以耗费去许多体力,接下来的测试才是最考验人的。
“阿月及格。”当听到军爷报出阿月名字的时候,纳西他们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全都以为自己听错,傻傻站在原地,直到被催促着进行下一项比赛时才如梦初醒般哗地跑上来与阿月勾肩搭背。
“你小子可以啊,没想到平时没白操练你,总算没丢了兄弟们的脸,让他们?n瑟。”纳清勾着阿月的脖子,硬生生将她压垮了半截,阿月此时脚都是颤抖的,为了刚才的耐力跑真是豁出去了,现在再被纳清压,只觉得双腿都在打颤,但看他们这么高兴又不好提醒他,只能干巴巴的笑。
纳清这话显然是说给阿布斯他们听的,眼看着那边人脸色唰的变了,可真是解气啊。谁让他们平日里都看不起人,现在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行不行。
第二轮是射箭,看谁能射中红心多。在这一轮上阿月以前被废过武功,所以她腕劲并不足,甚至说即便在以后的多加勤练上都未能补回来,但好在她底子不错,前两年修养时也将从前练习的武功默出来重新练过,到底是伤了根基,就算重来也非一朝一夕能修好的,且拉弓必须要极大的臂力,所以她先前一直在锻炼身体,就期望不要在这上面落下去。
阿布斯看着信心不足的阿月阴森一笑,这一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过的。这边阿布斯阴狠毒辣的眼神未能逃过纳西的眼睛,他隐隐担心起来,就怕阿布斯还在为先前的事记仇会来报复阿月。他看的出来阿月近来的努力,说明阿月真的很看中这次机会。阿月,如果这是你所想的,那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阿月,我同你换个位置吧。”比试开始前纳西突然说道,他所在的位置同阿月比邻,阿月也没多想,反正于她来说哪个都是一样的。
随着军爷的令下,阿月取出固定的弓箭,搭在箭靶上,她缓了口气,脚下跨出一步,尽量让身体后仰,
,呈现个弧度,然后眼神瞄准靶心,一鼓作气将箭矢搭上,砰的一声,箭声霍霍,急速的飞驰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而随着她的命中,旁边的纳西则是一声坠地的飘然。阿月仰起的笑脸瞬间隐没下去,转念便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纳西的技术根本不可能连箭靶都未触到就落地,除非是箭本身就有问题。而能做到这个问题的除了对她怀恨在心的阿布斯不会是别人了。是她太大意,竟然会以为阿布斯不敢在这种时候做手脚,相反越是人多他越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设计她,就算出了事也赖不到他头上。看来这次阿布斯确实是学聪明了。
阿月狠狠甩下弓箭,就要去找阿布斯,被纳西拦下,“阿月你别冲动,现在在比赛,有什么都等会再说。”
那边纳清他们不明所以也都放下比射看过来,引得军爷对他们尤为不满,大声呵斥道“都干什么,不知道现在在干嘛吗?”
“那我同你换。”阿月将自己的箭桶递到纳西面前,她眸底燃着怒火,怒瞪着另一旁的阿布斯。阿布斯他们此时听到这边的异动也都停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同阿月互换位置的纳西,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阿月这人虽冷淡,却是最见不得对她好的人受委屈。纳西摇了摇头,将阿
月赶回去,低声喃喃道“阿月,事已如此声张也是无用,只会让军爷觉得我们挑事,到时就算我们有能力都会被马将军认为人品有问题而影响成绩,与其这样不如就按现状吧,我力气大未必就不能射中,他们不敢对箭做太大的手脚,所以还是能用的,放心吧。”纳西安抚着阿月,待她冷静下来也必定会想通事情的利弊,她不是冲动之人。
阿月点点头,交代道“那你自己小心。”
纳西回给她个安心的眼神。
稍后射箭结束,纳西虽然已力挽狂澜,但还是被刷了下去。纳清他们几人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淘汰心中郁愤难填,这个阿布斯简直太可恶,手段下作。而那边阿布斯也是相当郁闷,他本是想设计阿月的,谁知阿月那小子命大,下次绝对不会再让她那么走运了,阿布斯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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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生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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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剑术和对打中阿月拼尽全力,在此阿布斯并不能做手脚,到最后阿月顺利通过考核,与阿布斯、纳清等十人被派往前营。
是夜,纳清、阿月等人同纳西作短暂的告别。纳西叮嘱他们去了前营不比这里,危险如影随形,稍不甚就是丢命的事,让纳清听阿月的话,阿月虽比他们小,但她沉着冷静有能力,可阻止纳清他们乱来。
纳清还在为自家哥哥不能一同前去而气恼,听了他的话只觉着他是在警告自己去找阿布斯的麻烦,再看看阿月对这件事也没先前的气愤了,心里暗暗想这小子就是胆小怕事,大哥对她那么好,关键时刻她一点仗义都无,这个时候只觉得看错了她,这个心结也导致了纳清后来对阿月的疏远,但那已是后话了。
夜已开始要深浓,阿月整理好东西准备着明日的动身,前路是未知的,一旦上了战场是生是死那就全要看运气了,谁都算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她坐在营帐前的空地上,心思有些飘远。对于未卜的前途,对于生命的无常,她虽也早已经历过,也根本不惧怕这些,却难免还是会有感慨。如果能退,她不会走这一步路,但摆在她面前的,除了拿命去博,没有更好的法子。她必须要一步步踏着鲜血往前,唯有用鲜血造就的路才是她的归途。
这几日说来也奇怪,她本担心的那人会派人来袭营但后来却是平息下来,两方都没什么动静,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难道是都打疲累了想要休养生息?还是像苏将军那样调兵谴将过来再接着对抗?西凤后有东燕,朝中也真是无大将可用,否则就不用他亲自坐镇了,那他这般不动声色的,还能调谁过来?
阿月覆手慢慢度着步,一时间琢磨不透那人的用意。想了想还是应对马将军说一声,让苏将军那边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像她这样的身份毕竟无颜得见到苏将军,这笔军功无妨就让马将军领了,指不准还能用上他呢。这么想着阿月迈步往马将军的营帐走。
到得帐前被人拦住,她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侍卫前去通报。马将军此时正在帐中研读军策,明晃的灯照在他侧
侧脸上,黝黑的脸颊上布满了络腮胡。他抬了抬头,声音沉冷,“不见。”
“可是阿月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将军,事关北魏与西凤的战役。”侍卫不敢有一点隐瞒,要真的是军机要务,延误了他可担不起。
听他这么一说,马将军才正视起来,却是听得阿月两个字时不由一笑,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懂得局势?且就看她要说些什么吧。
“喧。”
阿月进得马将军帐内,俯身行了一礼,开口道“将军,依阿月所见西凤这几日迟迟不动声色,或许正是要放松我们的警惕,难保不会有袭营之机,还望将军能派人通知苏将军,应加强戒备才是。”她眸色从容,无半分害怕。
“放肆,你以为苏将军会听你这种下等士兵的话?还是你觉得苏将军会不及你,想不到这点?再说,若敌方敢来偷袭,以我军的防备必叫他有来无回,还需你操心?”马将军冷厉呵斥道。他道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却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士兵来邀功,自以为卖弄点小聪明,就显得她与旁人与众不同了?
马将军显然是动了怒气,就为阿月自作聪明,提出了这个本该他们都知晓的建议,却是并未实施。
阿月伏地而跪,听得马将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先前虽不知他是何秉性,但眼下却是明了,他既听不进她的谏言,显然是个极其自负之人,她若再多说只会徒惹他的不快,最后受累的还是她。
马将军一通话说完,见阿月并无反驳之意,怒气也就渐消,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阿月恍然松了口气,站在营地偌大的场地上,遥望天幕的星辰良久,想起了过去,曾经在望江楼中的过往是何等的惬
意美好,过往终究是过往,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如今一人站在这里煎熬着,他们却是一个个都躺在冰冷的地下,这些全是拜她所赐,若非她一意孤行,他们也不会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享受这微风扑面的清爽,日日看着阳光照拂。只要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会徒生出满心的恨意,是为恨他人还是自己,有时她也会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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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尚泛白之际,静谧的营地中忽有刺耳的声音响起,锣鼓擂动,嘈杂声不绝于耳,疏远及近,隐约间似是听到夹杂声中说什么袭营二字。阿月倏然睁开眼,同席的纳西几人已在快速的穿戴衣衫,见她醒转忙叫她起来。
“阿月,快,出大事了,前营昨夜突被敌军偷袭,马将军派我们即刻赶往前营支援。”说话之人急匆匆撩开帘帐,风尘仆仆从外进来,正是昨夜当值的纳清。见他那般焦急神色,就料想她猜测不错,那人果然找了个好时机,在他们放松时突袭而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原想着或许就在近几日,估摸着等他们到了前营再想办法去同苏将军说说此事,这下看来不用说了。也不知这次被袭营状况如何,依着那人的性子她还真是拿捏不准,那个人她自始至终从未看透过,就算他们曾那么靠近过,她也始终猜测不透他的心思,她若真能看透也不会落得今日一败涂地的下场了。
“哦,好。”阿月爬起来,动作利索的收拾自己,她看了看同在收拾的纳西,眸色间忽然暗了下来,若非阿布斯想要陷害她也不会连累到纳西,她这人最不喜欠人,却是对纳西心有亏欠,总也不舒服。
纳西察觉到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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