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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何谓祭慰亡灵?在北魏有着这么个古老而神秘的祭司院,当以大祭司最为尊贵,其地位堪比帝王还要令百姓敬畏上几分,就是帝王在大祭司面前也需礼让三分。因为北魏人民信奉神明,而祭司又能通灵,是以能与幽灵通话的祭司自是被奉为神明般对待。而通常大祭司又都是上天指定之人,并非凡人能当之,其要求非常严格苛刻,自小就被选中送与祭司院中培养出来的。除了日常替北魏占卜运程外,大小节日需由祭司院主持。这么看来祭司院似乎也没有外界看起来的那般神秘敬畏,真正令人胆寒的又是什么呢?就是除却北魏固有的对待刑犯的刑罚外,祭司院还保存着一种古老的最高刑罚,此刑罚不仅让受刑者在生时受尽折磨而死,死后亡灵也将被禁锢在天地间,永世不得超生,灵魂日日夜夜饱受苦痛,是为残忍至极,可怖至极。

    国师的这一建议不疑令人为之一颤,要知道祭司院虽然久远,这种术法虽一直由大祭司流传下来,却是极少用过,不止其过程非常复杂,会耗损祭司的灵力,其结果也是非常邪恶,是以一直被奉为禁术,若非必要绝不轻易对人使用。然国师既提到了,众人也无不觉得不可,正要腹议,却是听得一道温柔甜美的女声传来。

    “阿罗以为就让他那么死了是否太过便宜?我们祭司院有的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法子,何必劳烦大家在这里伤神呢,不过是小事,到是扰得殿下厌烦。”说话的女声自一侧偏殿进入,一袭绿色碧波长裙,缀以繁复花纹点饰。墨色长发自中间分立两侧,垂坠在身后,覆以绿色蕾丝绑缚,而她饱满的额头上则垂挂着半圆形的额饰,额饰是以鸢尾花为基础上点缀的繁星,繁星则是用不同色彩的宝石镶成,缀以极短的流苏,紧贴在额鬓,令女子原本就美丽的脸颊炯炯生辉,艳丽不可方物,其价值也不可含估,是以每代大祭司的象征。

    紧随着女子窈窕身影步出的几位宫女贴心伺候在侧,早在她出现的那刻就为她将前面纤尘不染的地板重新擦拭一遍,她脚上那双翠绿缎绣镶以夜明珠的鞋面竟是连半丝尘埃都沾染不到。

    鸾殿四周点缀的烛灯在她的衬托下竟比她的身姿更暗沉了几分,女子唇瓣挽着一抹笑容,此时就好似那常年照不进玉清殿的光拢撒了一地,晃的人眼晕,不敢逼视她。

    “大祭司。”众臣子惶惶向她施了一礼。

    连一直都不甚在意这场朝事的魏太子都放下了托着下颌的手,抬起眼眸来看了她一眼。女子垂眸行礼后自有宫人拿了椅子给她堪座。女子并未坐下,反是收敛了神色,显得很是恭敬。

    她这么一来到是更让底下的众臣信服,比起她那位嚣张的父亲来,她这个大祭司身居尊位却是没什么架子,怎不令人敬奉几分。对于她方才那番狠厉的话,似乎在这么个柔弱的女子说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了,更多的则是觉得她是在为君主分忧。

    此时众人也才想起来,祭司院素来都养着一种活物被奉为神虫,此种神虫以血为祭,既可治病亦可病魔,祭以神坛上被世人信奉。说起来神虫具体长成何样,显是极少为人知,只知其身子极小,似虫非虫,似物非物,变幻莫测。

    如此俱都笑了,心想还真是,竟都未曾想到有这么个法宝可用来对付那个负隅顽抗的小子,量他嘴巴再硬,在神虫的威力下无人能抵抗的了。

    被称为大祭司的芸罗郡主朝站在她斜对面的父亲望去一眼,那一眼似有让其收敛之意,也似有嗔怪之意,但她随即敛起目光,看向高位上的君主。那个人自从摄政后与其父魏帝风格截然不同,表面看似明了的心思实则最是让人难以猜测,而今他既不表态将人杀了也不表态如何处置,贸然的揣度他的心思,若是猜中的还好若是猜错了那可非儿戏。幸得她得知今日之事的情态如何严重,赶了过来,否则依着她父亲先前的意思怕是会有不妥,若太子殿下还有其他的计划那岂非就被其破坏了。好在,太子殿下如今性情虽不知为何暴戾了许多,但她不是旁人,有些话总归能入得他耳的。

    苏映寒收起沉思的眼眸,脸色不怎么好,北魏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死伤惨重,单是抚慰百姓就够忙活的了,他哪有心思在这里听他们议论该如何处置那个奸细,就算杀了他又如何,战事还是败了。他内心气血翻涌,只要一想到未能将西凤除去,未能将那个站在高位上的男人绞杀,他的心里就像有一把怒火无穷无尽的灼烧,恨不能亲自去。若非他不能,他早就在三年前就折返回西凤这么做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攻打西凤,又或者说北魏攻打西凤是迟早的事,不需要有任何理由,两国不和就是最好的缘由,或早或晚都要走到这一步。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闻听那个消息时,他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不能自已。

    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也想珍惜,从初时觉得她好玩有趣,一点一滴被她影响着,到后来不知不觉间对她上了心,情爱究竟是个怎样的东西,他在未曾得到时就已猝然离去。那时若非她选择了他,他就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放手,她可知他心里的痛,就那么被掩藏起来,不去破坏她的幸福,只待时间来慢慢治愈他的伤。可即便是放手了又如何,即便是远离了她,对她的那份情就像是长在心底的一颗毒疮,时间埋的越久也越腐烂,直到传来她身故的消息,那种爱不得恨无门的苦痛才彻底的爆发出来,像是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找到了这个借口他才能好过些,才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敢想起她,否则他无从去原谅自己。

    “这件事就交给大祭司去办。”抛下这句话,他大步走出玉清殿,周身散发着戾气,底下众臣自是不敢反驳,此时才放松下来。每日的这个时辰都是他们最紧张的时候,既非要做个无用之人也不能讲错一句话,当真是做臣子好难。若说从前太子的性情就不似二皇子那般好说话,也是让人敬畏几分,可自从他摄政后就越加的难以接近。也是,太子殿下自小就被选定为储君培养,做事素来都是点滴不漏,心思也是常人难以揣测,又岂是他们能妄加论断的。

    芸罗郡主目及处就见那人远去的背影,只来得及瞥见他明黄色衣料一角,艳丽的身影紧随着他而去。国师本想唤住她说几句话,无奈只剩下叹息,她那么明显的心思旁人又岂会不知,既然旁人皆知,那他又岂能不知,不过是不愿戳穿罢了,她这又是何苦。国师摆动衣袍,哀叹一口气,他这个女儿自小就出色,正因为太过出色许多事她都有自己的主见,未必是常人能规劝得了的。

    ————

    芸罗郡主汲汲脚步转过御花园,朝着风吟殿的方向而去。贴身宫女低头紧随其后,想开口又怕会惹来斥责,想了想终是什么都不敢说。

    芸罗郡主想起什么,吩咐身后人道:“让祭司院开坛将蛊虫送入牢中。”她声音冰冷不带感情,光照下那么美的一个绿萝女子却并不被阳光暖融,反是生出几股慑人寒意。她平静淡然的一句话就操控着一个人的生死,这是何等的令人惧寒。偏偏由此女子做来似乎也尤是优美的,宫女默然领命而去。

    她又吩咐另一人道:“醒酒汤煮好了吗?”

    “奴婢这就去拿来。”宫女不敢怠慢,忙的也去了。

    风吟殿三字出现在芸罗眼底,远远地宫人就看到了她,方要进去禀报,就听得她摆了摆手,宫人就都领命退了下去。芸罗眸底不再是一副冰冷,反是换了副言笑晏晏的温柔色,她亲自端了醒酒汤,在宫人的恭迎下进了风吟殿。

    偌大的风吟殿四周很是安静,侧殿中摆放了数展书架,宣栏目雕的架上横置着琳琅诗画,很是古色古香。相较侧殿的枯燥,主殿则是更显得无趣,居中而放有一案台,台面上分门别类摆放着同一色的奏折,堆积的像个小山,余下几支笔砚,就再不得见其他物品。两侧则摆放着不同的文书,皆为国事所用。主殿很大,另一侧用垂帘隔开的则是摆放着个小榻,专供疲累时歇息用。此时殿中并无他人伺候,只得菩桃一人随侍,他很是警觉,几乎在芸罗踏进殿中的那刻起就猜到是何人,索性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宫人去魏帝面前嚼舌根,到也就镇定下来,恭敬唤了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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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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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朝殿上是世人畏敬的大祭司,下了朝殿则又是另一重身份。因深受魏帝魏后喜爱而破格册封为郡主,近来宫中又在传芸罗郡主这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大祭司即将要嫁进魏宫为太子妃,北魏百姓无不纷纷夸赞祝福,更传出芸罗之后再无人可匹配太子妃之位之言论,可见其在人心中的地位之高,绝非旁人能撼动。说起来她身为大祭司是不得嫁入的,祭司院有明确规定,若是祭司嫁人便不再有通眼之术,从前也不曾闻听过有哪位祭司嫁进魏宫的,且皇室都是对祭司礼让三分,哪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到了这位太子殿下及笄之年,想要挑选一名适龄的女子为妃,却是放眼整个北魏都选不出一位才德双全之人,几年前魏后在席宴上到是相中了这么个人,且不谈才德如何,性子却是非常温驯的,言谈间也颇得魏后喜爱,本意是要选为太子妃的,奈何此女尚小,也就想着不急等上一等,一来也可再观察其两年。谁知那位官家女子到底是福薄,恐是身份低微,受不得这福泽,不过年余功夫便得了恶疾而去,自此太子知晓后就再不愿听从魏后安排,拖了一年又一年。魏后因自小未抚养过太子,对这个儿子也是无法,虽对他迟迟不肯立妃而烦心,却也着实挑不出个合意之人来规劝,直到才华出众的大祭司被世人提及,她才恍然想起她身边不就有着这么位女子,遑论为妃为后皆是不二之选,且不会遭受任何人反对。可她毕竟是大祭司,就这层身份摆在那,便是再得他们喜爱也做不了太子妃。就在这时,不知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神明冥冥中自有庇护,居然降了旨意言明芸罗为太子妃人选,魏帝魏后自是震惊,但既然是神明的旨意也未能违背,再说从前未有过的事也不代表不能打破,必是能找个折中的法子,到是世人显而乐见之事。这件事也就被传了出去,只是旨意尚未确定下来,想来芸罗郡主心中也是明了的,再看芸罗郡主对太子殿下的情意,就差水到渠成。魏宫上下本就对这位大祭司恭恭敬敬,如今已是将她当成未来的太子妃看待了,是以她自由出入风吟殿便也无甚稀奇的,北魏民风本就没那么拘束。

    芸罗将手中的锦盘交给菩桃,脚下步伐越加的放轻,看着云榻上磕眸深睡的男子,身侧的矮几和角落里散落着好几个酒瓶,大约是来不及收拾掉的。而他则半倚在榻沿,手撑着额角,就那么睡的无知无觉。也不知是太过疲累,还是宿醉未醒,他紧磕的眼睑下一片青黛色,整个身姿笼在光影下竟有种浅淡的哀愁,看了很是让人心痛。

    她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话也不会对别人说,习惯一个人承担。从小他们一起长大,她每每见他,看到的都是那副虚伪的表象,而深藏在他灵魂深处的,是无人能触及到的苦痛。他习惯了伪装,而她后来也习惯了伪装,他伪装成了自己的另一面,而她则伪装成了假装什么都不知的人罢了。

    映寒,你这样究竟是为何?莫非在我不知的那段岁月里当真就如传闻般,你有了中意的女子?为了她你不惜要灭了西凤,莫不是就想得到她?旁人不知你是怎样的人,但我知道,你若真的喜欢一个人,必定会做的出这种事。因为你自小习的便是君王之道,在你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除非你不想要。可我多么希望我能成为那个你心尖上的人,我不要你的视若无睹,我不要你的疏离有礼,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芸罗捡起搁在榻旁的帛巾想要替苏映寒盖上,但是菩桃杵在那,且他眼疾手快的将帛巾接过,小声说道:“奴才来。”

    苏映寒睡眠素来浅,起居饮食多是菩桃在伺候着,他自然不放心交给芸罗,万一惊动了方才睡着的殿下,那他就又要借酒消愁了。

    芸罗也是一早在殿上就看到了苏映寒的醉意,鲜是宿醉未醒他才一直半磕着眼眸,看似是在听大臣们的议论,却是对这种毫无建树的争论无什么兴致,只会吵得他头疼,却是又不能不听每日的朝会。她的出现不止是为他解围,也是想要旁敲侧击他的烦闷。虽然风吟殿中有菩桃在许多事都被挡住传不出去,但他近来却是越发的酗酒,难免就会走漏点风声,这事若传入魏帝耳中,少不得大发雷霆。

    这般细小的动静却是打扰到了睡着的人,他睁开眼,眸中清明,到不像是真的睡了,如今醒来看到面前的人也无甚惊讶,反是有点无视的味道。他不过才小憩了会,手中还有许多国事都未处理,便从芸罗身边走过,径直往案台前去。

    芸罗被他无视的很彻底,心里徒生起一股怒意,她的好意他从来都看不到,她为他做的他也是不屑一顾,究竟是她做的不够,还是他故意不明白?压了压心底的怒气,芸罗又重新将醒酒汤端上,言笑晏晏道:“殿下,这是阿罗亲手熬的醒酒汤,还望殿下能喝下。”

    翻看公文的指骨倏然停住,苏映寒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再看向芸罗时眼底却多了分冰冷。他就那么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他素来不讨厌聪慧的女子,但要看女子的聪慧用在何处,若是她真的懂他,自然不会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她知晓他的心思,这种聪慧只会让人厌烦。连他父皇母后都不敢去管他的事,她却私以为能掌握得了他?

    苏映寒没什么心思去应付她,也懒得猜测她的心思,冰冷下着逐客令:“若无他事就请自便。”毕竟芸罗身份与旁的女子不同,他言词中也存着几分隐忍礼让。

    他这么说芸罗也是无趣,但显然她并未生气,又或者说她的气能发给全天下人,但不会发给他,因为在他面前她已善于伪装自己,收敛自己。将醒酒汤置于一侧,芸罗忽然用小时候的称呼唤道:“大哥。”她顺了口气,闭眼说道:“阿罗记得小时候尚未进祭司院前大哥也曾陪我一起放过风筝,那时候阿罗陪在大哥身边,有什么话大哥不愿同旁人说却会和我说,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为何反而变得生疏遥远?”再睁开眼时她一允不允的看着他,妄图从他眼中能看到过去的影子,但他的眼底还是一片清明,无波无澜,什么都不复存在。

    他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他仅仅只给她回复了这几个字,但若提起过去,他和她又何曾亲近过?不过是她非要赖着他,而她所知道他对她说的事也不过是旁人都知晓罢了,怎的到了她这边就变成珍贵回忆了?苏映寒没打算同她一起去回忆,她说这些无非是又想套他的话,在他这边耍任何计谋都没什么用,他是不会对她说任何心事的。

    见她赖着不走,他手中的奏折啪一声被合上,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这次北魏大败,许多后事需要他去处理,不止是心烦未能替她报仇,更重要的一点是此次北魏损失惨重,这笔账不单单找个人杀了就能止歇,还要面对各国的伺机而动,这些国事扰得他夜不能寐,这才复又遣了菩桃将酒拿出来。芸罗自诩为懂他,可她又懂什么?当真可笑。

    他挑眉看着她,愠怒道:“本宫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不知大祭司还有何事要禀?”他这句言词就将二人身份提到面上来讲,惹得芸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是怎么了,看着气氛不大对,寒儿可是欺负阿罗了?”远远地声音自殿门口传来,将殿内怒张的气氛给稍缓下去。说话之人便是魏后,在她身侧的还有魏帝。众人见之纷纷行礼。

    稍倾,帝后落座,殿内便多了伺候宫人,既有约束,苏映寒自收敛怒气,只是神色间显得恹恹。帝后过来无非就是找他们唠唠家常,近来魏帝将国事都交由他去处理,闲暇时多数,陪着魏后时日较多,夫妻二人到是琴瑟和鸣,看得芸罗好不羡慕。

    虽说这次苏映寒在对待西凤上败落,但北魏与西凤素来都有过节,西凤实力本就在北魏之上,胜负又岂能全怪在他身上,魏帝既放手也不会在这时去训斥他,当即绕过这个话题,喝着宫女递来的茶,当个陪衬。

    “殿下并无欺负阿罗,还请娘娘莫要责怪。”芸罗说罢又要去施礼,被魏后拦住,让其坐到身边。这个孩子就是礼数太重,都是祭司院教的太过刻板,明明以前是个活泼的性子,近年来却是越发的沉稳,无怪乎她是越加的喜欢。

    魏后拍了拍芸罗的手,她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可比芸罗清楚,能说出君臣之礼的鲜是对阿罗怒气极重,就是不知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为何就是喜欢不起来呢?魏后到也不苛责自己的儿子,怕是说多了只会对芸罗越不利,越惹他反感。魏后转手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张写有他们生辰八字的绢帛,上面则写了良辰吉日,交给苏映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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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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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神明的旨意,那择日便就昭告了这个喜讯,这是合整个祭司院占卜出的吉日,你看看。”

    苏映寒并未接过魏后手中的绢帛,祭司院的占卜那不就是她的意思,既是她的意思,他又何须再看。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被动的,从最开始的魏后言他年岁不小他还能反抗,到后来选中了她,若是他再反悔,辱她名声受累,那不止是对神明的旨意亵渎,更是会加深北魏臣民不满。上次就已有军营中混入了苏映抑的人前来扰乱,这次若再得罪芸罗,虽未必能影响到他,但终归是个隐患。如果不是她,他的妻子是谁又何妨呢!他们生于帝王家,婚姻本就无从选择,若想成为合格的君王,必须要懂得取舍。

    这么一计较,在魏后尚未咄咄逼人前他便开口道:“这些事你们做主便好。”

    魏后本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好说话,准备了一大套话要说,却是硬生生卡在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芸罗,若说她这些年在慢慢情路上走的太过坎坷,就像是一直得不到的喜爱之物乍然之间得到,怎能不令她震惊呢。忽悲忽喜之下,她的眼角竟有些湿润。她就知道映寒的心里有她,不过是不肯承认罢了。仿佛这些年的情感得到了圆满,却忽略了他话中的无奈和不在意,甚至连日期都不愿去看。芸罗心底的欢喜似三月的春花般绽开,一朵朵娇艳欲滴,正待着心爱之人来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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