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就在朝夕以为自己快被撑死时,身侧的人忽然倒向她,他毫无预警的举动吓得她一跳,赶忙扶住他借着酒劲不支倒地的身体,酒香中伴随着清淡的白檀香,扰得她心神一漾。
“看来贤婿是不胜酒力,也罢,夕儿你就陪着去歇息吧,你们路上也辛苦了。”
拜辞了众人,在芷澜的搀扶下一路行至朝夕在宁府的闺阁。琅琊雕琢,亭台水榭,素面的绸缎精致而简单的装饰着,园中盛有一簇簇新开的水荷,亭栏上摆放着古木瑶琴,而主楼中又是另一番风景。临窗而开的房中设有美人榻、小轩桌、棋案等,墙上挂着几幅浩瀚的风景图,有孤烟黄沙漠漠,也有月牙泉水清泠,斗大的明月悬挂枝头,半空中缀着一幢古色古香的楼宇,檐角勾勒的雕琢中坐着个吹笛女子,风起云澜,斑驳光影下只依稀寥寥镌拓出女子墨色垂顺的云发,及那随风轻扬的面纱,身上一袭白底薄纱,姿态慵懒。笛尾一弯绯色流苏,恍如那笛音正随着吹奏而款款自幕际传来,如真似幻。
那人心中猛地一惊,似炸开的烟弹,再看清楚,画底并未有任何落款,也未隽有诗词。这些画太过明显,是以他产生错觉,以是望江楼的望月所作,但望月公子才情横溢,在作画方面也是造诣高深,他的画流传出世已久,宁朝夕有此也无甚稀奇。只后来望月被诛杀,他的画作渐渐就成了世人避忌之物,就怕牵连到自己。若是作为天下女子梦中的情人,望月当之无愧,宁朝夕对他有爱慕之情故而临摹他的画无可厚非,只是画中之人若是望月,不该是个男子吗,为何却是女子况且他当日亲自检验过那人的真身,除了脸上早已被乱剑毁容,确是证明了天下人所测,如假包换的男子。
他心中烦躁,推开了搀扶自己的女子,冷淡道:“我就在这里休息。”他所指的是屋中的美人榻,正好供一人所用。
朝夕望了眼仅一帘之隔的卧房,她也正愁没地方安置他。两人既是夫妻,便是众人都知他们在做戏,做戏就要有做戏的样子,他们宿在一屋中最是正常不过,没理由再安排一间,那不是给了宁浩诸伐他的理由,司夜离何等聪慧,即是再讨厌朝夕,也不会给宁浩找到借口。
再看司夜离自行关上房门,安然侧卧的身姿,动作行云流水,哪里还有半点酒醉的模样,这人分明清醒的很,却是骗过了所有人。
朝夕怒从胆边生,方要过去将其踹翻在地,凝视着那人沉睡的侧颜,绵密的睫毛如羽扇般覆盖住眼睑,同时也将他的冰冷盖住,这时的他沉静的好像那水榭中的墨莲,只余下那清浅寡淡唇瓣略弯的弧度,似笑非笑。他说,会对她珍而爱之。她不信,却也是怎么都无法再下手。也罢,那就是一味毒药,只要他对她稍微展颜露色,她就能无条件的妥协。
珠帘晃动,她无声叹息,自己就是犯贱。取了柜中的毛毯替他盖上,不知是真睡的沉,还是不愿与她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屋中气氛闷得窒息,她在内室辗转难眠,只要一想到有个人睡在外室,心中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就这么煎熬着,竟是当真无人来打扰,连院中都是了无声息,害她期盼了半天,也好给自己寻个借口出去
103.归宁夜宴
司夜离其实并未睡着,他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才磕眼装睡的。待朝夕一睡下,他就看到了她端进来的东西。凝望了内室一眼,确定她已熟睡,他嫌弃的用箸子拨了拨不堪入睹的菜色,这确定能吃吗这东西一定是她做的吧,不用说都能看得出来。看在她一番心意的份上,他也确然需要垫些东西裹腹,至少都是清淡的食物,尚能接受,他也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了。
但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菜难吃到难以入口也就算了,竟连米饭都是夹生的。他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那个女人了,为何她能将这么简单的饭菜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的口味有那么刁难吗,他吃的食物有那么难做吗若说他的要求怕是一个普通人家就能满足,寻常女子就能做到吧。
“咚咚。”敲门声传来,应门而开的是女子姣好的容颜,她手中盛着托盘,挪着莲步踏进屋中,完全无视这是她堂姐的闺房,来去自如。
娄嫣将饭菜端入,饭香扑鼻,共有三个菜,两荤一素,皆用油烹调,菜色看起来就很好。司夜离瞥了那菜一眼,抿唇不语。
“离哥哥,这是嫣儿做的,晌午未见你吃些什么,不知是否府中的菜不合你口味,还是哥哥舟车劳顿疲累了,故此不敢打扰。”她边说着边往里探看,等了一瞬不见朝夕身影,估摸着她不在,也就越发大着胆子往司夜离身边凑。
司夜离对于娄嫣的目的岂会不清,刻意拉开了些距离,客气道:“多谢表小姐美意,夜离已有吃食。”他所指便是矮几上那份怎么都与娄嫣无法比的饭菜。
娄嫣乍一看惊呼道:“离哥哥,你莫不是在说这黑乎乎的煤炭吧,你确定那能吃吗这是什么东西,青菜、剩菜”她哪里能看到司夜离对她的疏离,忘乎所以的指责着朝夕的劳动果实。
朝夕被娄嫣的咋呼吵醒,本欲发作,听她一番话下来到是冷静异常,偏是要看看他二人要如何相处。
“确然不太好吃。”被指责的一无是处,司夜离点头诚恳道。他也没打算再吃,但又不打算接受娄嫣的好意。与之比起来,朝夕算是识趣的,起码不会这般献殷勤的令人厌恶。
“既是不好吃,那就吃嫣儿做的吧,离哥哥你看,嫣儿为了做这顿饭可是把手都弄伤了。”娄嫣委屈的伸出手,让司夜离看,也好让他明白她对他是多么的用心。
“嫣儿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夜离当不起这般大恩。”
这称呼上的改变已让娄嫣欣喜若狂,起码是个好现象,所有的关系都是从陌生开始的,只要他不排斥,攻入心房是早晚的事。她不急,有的是时间来抓住这个男人,宁朝夕,你怎配拥有这世间所有的幸运,她要一点一点抢过去。
“离哥哥,你若觉得愧对嫣儿,就别浪费嫣儿的一番美意,顺便替嫣儿将伤口处理一下,嫣儿疼。”娄嫣撒着娇,小女孩的娇态模样毕现,怯生生巴望着司夜离,弄得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朝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起疙瘩,这两人这么暧昧是给谁看,是不是再下去就要去滚床单了她这么碍人好事确然不太好,那她给他们腾个地方总行了吧。心里酸涩的厉害,自己辛苦做的食物再难吃也不致被两个人同时批评,他不领情就算了,她做什么非要去在意他的看法。
“咳……这,不知嫣儿怎么在我房中,哦,是找堂姐夫有事要说那你们慢说,我这就不打扰了。”撩开珠帘,一阵清脆的碎响,惊破了两人暧昧的气息。
娄嫣见朝夕出来,不情愿的与司夜离拉开些距离,对着她脆声唤了句堂姐。
很好,还记得她是堂姐,那怎么在勾引堂姐夫的时候就没想到还有我这个人吗朝夕哼了哼,懒得搭理她。对着那份难吃的食物道:“这是我做的,既然咽不下去,那便不劳你尊口了,相爷。”说罢,从司夜离面前端起托盘放入内室的小桌上。她这番话火药味十足,是人都能感受得出这两人的关系究竟是哪般,更何况原是想来试探口风的娄嫣,都说相爷不待见宁朝夕,这话果是不假,也恰是印证了两人做戏给人看的成分。
朝夕的话正合娄嫣心意,她正愁找不到办法来离间他们,笑得越发娇俏魅惑,“哎呀,嫣儿不知是堂姐的手艺,堂姐莫怪离哥哥,是嫣儿方才说了这许多不是,还请堂姐莫要生嫣儿的气,嫣儿给堂姐陪不是。”
她既已先认错,到教别人不得再发作,好个娄嫣,在她面前耍花样。司夜离漠然看着他们两个掐架,仿佛那些都与他无关。再说下去朝夕也觉得索然无味,她从不是个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子,况是个不喜欢她的人,何至于在此面红耳赤让他看好戏教他厌烦,有些情绪她自己
104.归宁夜宴
朝夕了然一笑,她说这人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原来他竟是躲到了此处,看来这人还没死心呢。
“荀子墨,你怎么在这里”朝夕拍着他肩膀,问道。
荀子墨着实被她吓了一跳,捂着她嘴小声道:“姑奶奶,你轻点,是怕人家不知我在此地吗”他偷偷摸摸抓着朝夕躲入暗巷深处。
“那你说,你是怎么混进去的。”朝夕掰开他的手,鄙视了他一眼,早知他有主意也不及早通知她一声,害她和杜丽娘斗智斗勇了半天,结果还败在自己手里,想起来就郁闷,都怪那个蒙面男人。
荀子墨弹了她个爆栗,看白痴般看了她半天,“寻芳阁是谁的地盘,你以为那些姑娘都是好收买的吗,我故意让他们沉住气,好做我的内应。”
朝夕摸着疼痛的额角,鄙视地看着这个满是奸计得逞的男人,她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再说杜丽娘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当心被她看出破绽,仔细了他的皮。
“荀子墨,我一向以为你这人坦荡,与朝堂上那些个算计来算计去的男子不同,没想到算计起来也不是人啊。”
“你这指桑骂槐的是在说司相吧,他又怎么罪了你”八卦什么的果然男人也是最爱。
“我在说你,你别扯到我身上。说实话,寻芳阁不会无故收一个人,你在里面做什么”
“倒夜壶。”荀子墨尴尬了一下,小声附耳说道。
“哈哈哈。”朝夕忍不住大笑,愣她想破了脑袋,这么好的职务怎么就想不到呢。两人鬼祟的模样本就引人猜疑,朝夕又是副疯癫的举动,恼得荀子墨赶紧将她推离,“去去,老子今天才刚开工,你别来打扰我,平添了被人怀疑的风险。”
无端被赶,朝夕也不恼,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总不能陪着她嬉闹,待他处理好了自己的事她再来找他玩也不迟。只是,她需要再想些赚钱的法子,也好留作日后离开西凤做准备,或者说至少先离开凤都,离开这个充斥着权利的地方。朝夕顶着相国夫人这个名号对她的行动限制,她就更不可能出去找线索怎么重回现代了。
脑中思考着事情,不觉竟来到一座小楼前。楼前古朴繁重,雕饰清新典雅。往来皆是些衣着简单之人,男女老少,彼此轻声交谈着。楼内隔着扇巨大的屏风,将现世隔为两重,便是好奇之人都窥不见里面有些什么。到是跑堂的小厮见她从楼前走过时端详了几次,机灵的跑上前招呼道:“姑娘,这李老头的书说得不错,要不进来喝盏茶”
说书那这里就是茶肆了。朝夕这人素来对话本子上的情爱有兴趣,今日不免听到一个会讲故事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推却,二话不说付了几吊钱就随小厮往里走。小厮见她豪爽,带着她一直来到了最前方的雅座。那里离舞台最近,听得最是清晰。李老头讲了一场此时正在台下休息,楼内满座的人都在讲方才那有趣的故事,吵杂的厉害。朝夕环顾了一圈,敢情这地方生意这般好,这李老头说的书不止好这么简单吧!这时小厮给她送来了果盘和瓜盘,外加一壶茶。
朝夕拉住转身欲走的小厮,他们都是每人一桌,她想要八卦也未必会有人愿意搭讪自己,与其如此不如找这也爱唠嗑的小厮来问问,“你们这里真的就说书这么简单”
看到朝夕质疑,小厮竟意有深味的看着她,估摸着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误解她的意思,老大不爽道:“姑娘说得哪里话,我们这自是评书院,难不成姑娘还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小厮说罢将她桌上的东西收了收,转身就要走。
嘿,这人脾气到是大的很,这哪里是什么伙计,简直比老板还拽么。
“小哥小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算我多言,自是不敢再乱说,你看这茶水瓜果能否……留下”她可真是骨气了,对着吃食多大的脸面都能丢得下。本来嘛,这听书要是没瓜子嗑就跟烧菜少了盐似的,淡而无味。她哪里是会苛待自己的人,享受这种东西能有是最好不过了,她一向来而不拒。
小厮哼哼着给她重又摆上,算她还识抬举。正抬着杠,从幕布后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灰青色长袍,手执一盏茶斗,相貌平凡,身骨纤瘦,鼻翼下续着两撇胡子,模样有些滑稽,走上台时就手舞足蹈,与台下众观众打着招呼,然而观众也愿与他互动,纷纷呼拥着,像明星般光环环绕着男子周身。男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自己则坐上伏案前的高位,捻起桌上的折扇。
男子侧身居于一角,随其身后缓缓降下一帘白幕,幕前数盏琉璃灯照亮,幕后人头攒动,三个人影各自打扮,两女一男,各有千秋。
看到这边朝夕心底咯噔一下,也总算是有点谱了。这莫非就是古代的皮影戏只是这躲在帷幕后的是真人演绎,那这幕前的中年男子以说书的形式来表演出来,确实甚是有趣。想罢这点,就
105.归宁夜宴
他曲指敲击着桌面,悄悄化了个诀,面前是殿门后女子紧闭双眼,俨然一副熟睡的情形,头半耷着,唇角流着口水,水泽氲湿了衣襟一大片。www他不禁皱了皱眉,还真是颇有几分无奈几分好笑,也许只是为了一时兴起的逗弄,也许是在无尽岁月长河中太过寂寞,需要找个乐子来调剂一下生活,总之他亲手为自己制造了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角,似乎颇合他的胃口。
他佯装无知,亲自关上殿门,明知接下去的结果,又偏偏什么都没看到,眼见着那个睡梦中的女子嘭一声清脆落地,他抚了抚额,就像被撞上脑门的是他,这一下估计挺痛的吧!女子被痛醒,龇牙咧嘴叫嚣着就要跳起来骂人,他却是先她一步凝声疑问道:“你是新来的宫女”他半俯着身,两人凑的极近,她能感觉到自己耳根都要烧起来,不是没有与男子亲近过,只是她与之亲近的人要么将她当成兄弟,要么是亲眷,陌生的男子是头一次。
被他这一问,她几乎就忘了额上肿起的大包传来的疼痛,口齿不清支吾道:“宫……宫女……哦,是吧。”她总算清醒过来,将那不确定的语气立刻又压了下去,坚定道:“见过帝君。”草草行了个礼。那是他见过的最不成礼数的叩拜,他虽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主,又是和晚辈。但他是谁,莫说身份,就是单论年纪,小一辈的仙见了他哪个敢不诚惶诚恐,哪个没有点敬畏,怎么偏是到了她这里,这般随意的囫囵过去了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指着炽烈的阳光浅声道:“既是侍候的宫女,总是要做些活的,我这里虽不比天帝那边严肃,宫规却是不能荒废,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些轻松的活,你可莫说出去,若让其他人知晓我偏袒你,那你就做好卷铺盖走人吧。”他这一番说辞完全是在标榜他是个多么公正的帝君,然而他做的事全然是这样吗她哪里知晓眼前这人看似无害的脸,腹黑程度是六界公认的,她今日落进他手中,他会是放过这么好机会的人么。
“奴婢自当谨记。”望着那人清月出尘,温和闲适的与自己说话,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天外,只想着终于能亲近他,哪怕只是个小侍婢,哪怕他们当中隔着不可逾越的身份,哪怕她明白他们之间绝无可能,那份欢欣雀跃是一个崇拜者在见到自己偶像时情不自禁发出的,自小就深藏在心底,如今又怎能掩饰的了。
直到后来当别人告诉她,那些她喂过凶恶的锦鲤;只在烈日下盛开,却因她一次次搬进僻阴处而最终枯死的荷花;每次牵着那头桀骜的座驾去见最讨厌的狐狸,都会被咬得遍追天界;明明做的尚算可口的饭菜,却总被他诸多挑剔,以至于后来她苦心钻研,茧子都长了无数颗,手都被切了无数次,还是做的一样难吃。这些她都不认为那是在坑她,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喜欢逗弄她,就像他常逗弄那头巨型宠物座驾,她认为是一样的,只要是他喜欢的就好,无论那种喜欢和她喜欢的是否相同,理论上是没有区别的。这一点,她不想计较的那么深,她这人大智若愚,素爱装糊涂,只要能安慰的自己心安即可。而她,能那样在他身边带给他欢乐就满足了。
幕帘后女子将痴恋一个人的神韵和小心翼翼掩藏的心思都表现的惟妙惟肖,有那么一刻,坐在台下的朝夕捂了捂疼痛的太阳穴,仿佛眼前看到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好像女子所表演的每一个环节之后又会出现什么都会先一步在她面前呈现,那种感觉非常怪异,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可再一瞬,又好像太过陌生,陌生到她都记不得女子前一秒演了什么。
那是她在熬过了几百年后的一次偶然中,被西王母看出了端倪,她也就厚着脸皮索性求了西王母,西王母素来疼惜她,又念在她痴心一片,考虑到在仙界中能匹配上那人的确然不多,而她又是仙胎仙长,这点倒是合了规矩,斟酌再三,奏禀了天帝。天帝那时正愁魔界之事,乍听之下愣是没缓过神来,挑了挑眉,并未答应。她立在仙殿中低垂着头,心里平生第一次七上八下,拽紧的掌中盛满了汗渍,忐忑难安中能感觉到天帝巡视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半天,问她,是否非君不嫁她答的坚定。天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了句造化弄人。她那时其实不甚理解这话的意思,以为这事可能就不了了之,谁知天帝竟答允了,笑盈盈说道:“既是这么痴心的女子又怎可辜负,这也是神帝的福气,但神帝这人顽固不化,一心只在苍生,要让他喜欢个人怕也是难,这事唯有先斩后奏,天书天罡下他也不能公然驳了这面子,这事就这么办。”她分明从天帝眼中看到了算计的意味,但那份天大的喜事降临在她头上,此时她还哪顾的了许多,就算神帝事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他们也是天定的未婚夫妻,这婚他退不了,除非他不再是众
106.归宁夜宴
她实是不能理解买卖这种东西的,人生而平等,为何在这个朝代人是可等同货物牲口的有些事她不想多管闲事,她也自觉管不了这许多,可她的良知告诉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偏是这时一位公子模样的人挥着折扇从人群中挤出,粗声中夹着一丝尖锐,颇为凶狠说道:“我堂堂西凤天子脚下竟出这等强行掳人之事,这是要藐视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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