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然而朝夕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等得黑手动她,却等来了许多青楼的姑娘候在相府门口,说什么府中的府卫有个长相白净清透的去过桂花坊,他们都相上了他,想要见他。朝夕知道他们说的是颜九,颜九则躲在她房中不敢出去。宁可被朝夕调侃说她长的好招女人喜欢,也不要去面对她那个黑面的六哥。
司夜离听闻这事差点没将颜九丢出去被女人围攻,朝夕幸灾乐祸的嗑着瓜子,看他们兄妹俩闹,心想颜九这厮素日里气焰嚣张的狠样也有人能压的住她,真是件趣事。谁料颜九自己吃瘪就算了,还不讲意气的将她给抖露出去,说什么是她怂恿的,没去逛过青楼的女子白活一场,两人到是默契的都将真正目的掩护过去。颜九心道她在受苦,凭什么宁朝夕就能看她的笑话,要死一起死,她怎么都要拖个垫背的。
好你个颜九,算你狠,你个恩将仇报的家伙看我以后还带着你。朝夕恨恨瞪着她。
于是乎,两人在司夜离越来越黑的脸色下终于被关进了祠堂面壁思过。这一关就是两日,话说那是需要跪着的,不允许任何人送吃食,朝夕第一次尝到了这滋味,她想反抗,为何颜九被关了不到一日就被人接出去了。
男子推着轮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颜九的头垂的更低了,他漠然道:“走吧。”那声音比司夜离更冷上几分。对她点头致意,朝夕也同他打个招呼。颜九不敢不从,只得看了眼朝夕可怜巴巴的随着他走了。那一眼怎么比她个跪着继续受刑的人还惨,朝夕忽然觉得她宁愿跪着了,换了司夜离这冰块脸对着她,她估计会心力交瘁的。哎,颜九你不是除了你六哥外别的人都不怕么,怎么我觉着你真正怕的是这位呢!
——
男子一路推动着轮椅,看也不看身后的颜九,他动作奇快,颜九想努力追上去,却是怎么走都落后了一段。颜九恼怒地运功飞上去,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掷出一掌,准确无误的凌空将颜九击落在地。颜九这一跤摔的狠,疼得她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时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再回头哪里还有鲁潇然的影子。无奈只好慢慢地跟上去,反正他除了自己房间不会在别的地方。
鲁潇然的房间在相府最偏僻的地方,四面幽静,阁内只有两个随侍的伶俐丫鬟。他们见是颜九都识趣的不敢阻拦,择了一条路纷纷避开是非。
房内宽敞明亮,燃着两盏灯,鲁潇然背对着门口,坐在灯下,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颜九踏进屋子,讨好的将桌上的晚饭端过去,这个点他本应已吃好,定是得知她的消息火急火燎赶过去才没顾上。饭菜虽有些凉了,但好在是夏日,没什么关系。
“潇然,吃饭吧。”颜九低声下气说道。她其实很怕鲁潇然对她不理不睬,宁愿他骂她宁愿他冷言冷语,也不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样颜九会奔溃。相识几载,素日里也就他对自己最好,六哥多数都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来管她,唐枫则是欺负她以取笑她为乐。只有鲁潇然在她受了委屈,任性的时候包容着她,爱护着她。那种感情像哥哥般深沉,又像恋人般令人怦然心动。承载着她从幼年到及笄这段不算短的距离,一个女孩子从什么都不懂到春心萌动,就开始暗恋上了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少年。只是他很少笑,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干净如初,毫无城府。
她其实从唐枫那里旁敲侧击了解过鲁潇然的家世,知道他有着不堪的过去,可那又怎样,那也不能阻止她对他的感情。
她总是以为自己能掩饰的很好,克制着对他的爱恋
157.风起云涌
沉默充斥着房间内,鲁潇然竟被颜九说的哑口无言,他确然没有资格管她,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他又怎配的上。她若想要,多的是男子跪倒在她脚下,他不过就是个残废,凭什么能得她青睐,确然是他自以为是了。
鲁潇然看着这个聘婷玉立,模样娇美的女孩,什么时候他竟然要仰视着她了,她长大了再也不是他能呵护在掌心中的。他们之间就像这样的距离,就算她能弯下腰来,他也总归不能和她并肩而行,他们生来就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何必非要有奢望。鲁潇然眼底沉痛,面上却丝毫未展露出来,平静道:“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你哥哥……”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颜九截住,颜九苦笑讥讽道:“哥哥我最不缺的就是哥哥,你想以我哪个哥哥自居鲁潇然,收起你那份虚伪的怜爱之心,若非你不能爱我,那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从此无论我好也罢,不好也罢,就算我颜九将天挖了个窟窿都与你无关,不用你假好心替我来修补,你我今生就当从未相遇过。”颜九说罢,转身决然离去。她若回头,必定能看到鲁潇然低垂的眸底用睫毛掩盖住的痛楚,一点都不比她少。
他,终究还是伤了她。即使他那么小心翼翼,即使最不愿意看到她痛看到她难过,他还是无可避免的狠狠刺伤了她。他总以为那是为她好,也总以为她会遗忘那段过去。可她为何那么执拗的就是不肯回头,也许回头她能看到更好的风景。可如果那时,他又该怎么办他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每伤你一分,我就比你更痛十分,可我不能把你毁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鲁潇然抱着头,狠狠捶打自己的双腿。他好恨,为什么他不能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他努力的将双臂支撑在木椅扶手上,花光他全身的力气,双脚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信,他一定可以的。鲁潇然手臂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双腿笔直磕向地面,他整个人都摔趴下木椅,磕的手臂身上都是淤青。
唐枫从门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狼藉场景,他本欲调侃几句,谁料鲁潇然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他们这些人武功底子都不差,鲁潇然没有道理摔这么一下就出事的,唐枫心里没底,朝着鲁潇然奔过去。
“别过来。”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闷。
唐枫跨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能感觉到背对着他的鲁潇然现在是怎么回事。兄弟多年出生入死,即使受再重的伤都未能将他击垮,为个女人弄到哭哭啼啼真是。情爱这种东西太可怕了,看把好好的人折磨成什么样。
唐枫叹息道:“你要舍不得我去将她找回来”
鲁潇然沉默不语。通常这种情况唐枫是不敢擅自做主的,弄不好他里外不是人,非被颜九那丫头折磨死。但要他眼看着兄弟自我折磨,他心里又憋屈。他为了颜九伤害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依他看这哪来那么多问题,就是他们自己折腾出来的,算了,他懒得管了,反正他们都熬了这些年,看谁先熬不下去吧。唐枫转身出门,将房门带上,未免被别人看到鲁潇然这副样子有损他自尊心。
——
夜,寻芳阁。自杜丽娘接手寻芳阁后,将其改头换面,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悬挂着喜气的红灯笼,用花草点缀的满堂缤纷亮丽,女子们身上的穿着也都是些鲜艳又不失活泼俏丽,但又不暴露的着装。这里虽是妓院,却也有雅居,专供艺妓者卖艺不卖身。闪舞其中一间花坊传出丝竹礼乐之声,清幽娴雅,令人不觉沉醉。
房中摆设古朴淡雅,用透明的屏风将艺妓隔离开来。若隐若现的美感最能引人入胜,听的人为之沉迷。房中角落也摆了一颗繁枝叶茂的大树,精致怡人。
女子指间流转,技艺颇为高超,专注而认真的弹着古筝。一首首曲子或悠扬或激越不停的来回转换。随着房门的打开,又有几个女子旋转着舞姿,笑容恬淡的绕到男子身侧,在男子的惊艳中步步生莲,跳出一曲曲华美的乐章。
男子手执酒杯,如痴如醉的欣赏着歌舞。他虽对这些不是很懂,但好不好听总能听的出来。他一杯下肚,身侧的女子又跪着含笑斟满一杯,男子也不客气,又是一杯下肚。兴致颇高时,竟搂住身侧的女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甚为满意道:“你可知本公子是什么人伺候好了指不定你以后还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奴婢不知公子为何人,但对奴婢来说公子就是贵人,伺候贵人乃是奴婢的本份。”女子不卑不亢调笑道。
“说的好,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不阿谀奉承的。”男子将斟满的酒杯递到女子唇边,女子就着他的手一口饮尽。
两人还在调笑着,门口忽被人推开一扇门,走入一双黑色皂靴。男子眯眸抬头打量着进来之人,方放开身侧的女子,正襟危坐,哪里还有方才半丝的酒意,“皇叔怎的现在才到,侄儿还以为您不来了。”说话之人正是凤云殊。
158.风起云涌
凤景行听了甚为满意,年近三十五的脸上盛满慈爱。虽然他根本不稀罕凤云殊对他孝不孝敬,但这步棋他终要走下去。
“这件事不难,皇侄只需在皇兄面前好好表现,让他看到你的存在,引起他的注意,余下的事就交给皇叔来处理。”凤景行心思缜密,只对凤云殊说出了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就这么简单”凤云殊疑惑道。“我平日在父皇面前已经极力的表现,学习政务勤练武功,连太傅都夸我努力用功,但父皇从未看到过。只要是父皇喜欢的,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绝不忤逆他的意思,可父皇连正眼都没看过我的皇妃。皇叔,你还让侄儿怎么去讨得父皇欢心,就连这次皇妃怀孕父皇也不过赏赐了几样东西,未见有多欢愉。我在父皇面前还不如一个臣子有用,皇叔你让我讨父皇欢心这事可真就难了。”凤云殊沮丧道。这件事放了谁都是小事,偏在他这儿就是大事。
“那是你用的方法不对,你之前所做的事本就是身为一个皇子的本份,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皇兄为何要对你另眼相待”凤景行反问他,问的凤云殊哑口无言,想想也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莫怪父皇每次看着他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失望,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依皇叔看怎样才能讨得父皇欢心”
“这个自是要你花心思去想了,我若说了就显得不够诚意,但我可提醒一点。假设一个人在危急关头有什么能令他感动的这不是不着痕迹的讨欢心是什么,比起那些刻意为之的虚假到显得诚意许多,皇侄说是与不是”凤景行既不替凤云殊出主意,也算点到即止,足够他想出办法来了。
凤云殊双眸一亮,颇为赞同道:“皇叔言之有理,侄儿领受了。听皇叔一番教诲,胜读十年书,皇叔真是侄儿的贵人。”
“这件事在没有成功之前还请皇侄保密,万一被人知晓捷足先登,那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闪舞”
“包括舅舅吗”他一向对宁浩绝不隐瞒的,这件事若没有宁浩的帮助,他一个人去完成似乎有难度。主要是凤云殊依赖惯了,以至于什么事都不会自己做主。
“包括宁浩。”凤景行斩钉截铁道,“你若信得过皇叔那就别告诉他,你若信不过自然可让他襄助,但你可想好,你舅舅其人对这种小计谋甚为不屑,他若阻止,你还会去做么皇叔可是为你着想,孰是孰非你自己想清楚,你若认为皇叔是在害你,那就当我没说过今晚的这番话。”凤景行甚是决绝的放下酒盏,起身就要走。
“皇叔别生气,侄儿分的清好坏,皇叔一心为侄儿,哪里会害我。侄儿不说就是,皇叔莫往心里去。”凤云殊一路跟随着凤景行,为他送行。
“行了,你去准备你的事吧,别露出一点痕迹,做事要自然。”凤景行教他。
凤云殊点头致意,两人各此分别。
“准备行动吧。”凤景行对跟随的暗卫吩咐道,他唇角微勾,讥讽的嘲弄,好戏正要开始。
——
次日,朝夕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叫醒的。她原本以为所谓的罚跪不过是走走形式,做个样子,谁知道司夜离竟然派了个侍女看着她,就连她跪的累了想要歇一会都会被骂,别说偷个懒睡个觉了。于是她硬生生在蒲团上撑了两天,撑到后来连饿是什么滋味都忘了。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司夜离你丫的最好别落到老娘手里,不然我也让你尝尝什么叫不吃不睡的滋味。脑补着怎么折磨那个可恶的男人,对颜九那丫头抱着一丝希望,期望她来拯救自己,心中默念着心经。到后来她其实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异常,唯有膝盖麻木的刺痛充斥着每一根神经。闪舞
“夫人,时辰到了,该回房去梳洗,准备启程了。”丫鬟催促着推了推她。
“啊嗯”朝夕迷惑的看着她,不知她一张一合的唇瓣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大脑有瞬间的短路。
丫鬟有点不耐烦,推着她爬起来,“今日是宫宴的第一日,夫人还不快回房收拾行装好随相爷一起去清延行宫,莫非是要皇上大臣都等着您一人不可还是要满朝文武都说相爷摆架子”丫鬟有些年纪,在相府服侍日久,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分量,知道该怎么拿捏戳到人的痛处。
朝夕果然整个人一哆嗦,萎靡着从蒲团上爬起,这个罪她可担不起,还是乖乖的受了这份气,快点脱离她的魔掌,否则她还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这丫鬟的无理动怒。
谁料朝夕刚出祠堂门口,芷澜就已经等着了,焦急的将她搀扶回春暖阁,替她梳洗换装。
彼时朝夕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来,只得边感受着芷澜对自己的摆弄,边迷糊对她说道:“芷澜,你容我睡一会会吧,就一会会,我保证一炷香的时间就醒。”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估计都不信。
芷澜哪里有心思理会她,指挥着小鱼小燕盘发,自己又挑选衣服,又比对发簪,安抚着朝夕,“好小姐,你可千万别睡,不是奴婢心狠,而是时辰不允。奴婢已经将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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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脸上一抽搐,她那是没有办法好么,她要弄的吓人样子出来他们还不得尖叫着撕裂了她。闪舞怎么现在反倒要学她,莫非是也想在脸上划上几刀
相府的几个女眷先他们一步到来,按规制他们身份低微,虽被允许参加,但不得出现在皇亲贵胄面前,能与帝妃、皇子公主、世子小姐站在一起的只能是各位朝臣的嫡妻,那才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其他的嫔妾以下者只能在同品级的亲眷中自行参与,当然如果是皇帝举行的活动等他们也可远远地参观,这样已是最大的恩赐。
玉雪带着甄儿黎儿等人候在一边,他们见了朝夕眼神都有种莫名的妒意,甄儿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朝夕莫名其妙看着她,回想自己又哪里得罪这位主了,可实在想不起来,就问身侧的芷澜:“他们这是干嘛呢,一个个的和我有仇呢”
“那是因为离哥哥抱着姐姐出的相府,又亲自抱你上的马车,姐姐可真是福泽不浅呢。”娄嫣在一边捻酸说道,她说话向来夹枪带棒朝夕也习惯了,懒得搭理她。但她说是司夜离抱的自己,朝夕心里冷笑,他这算什么打一棒给个甜头这样的福泽她可要不起。娄嫣你要稀罕你拿去好了,那人最是阴晴不定,谁能猜的透他在想什么,反正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娄嫣大概对她冷淡的反应也没了兴致,转身又要去与司夜离说话,司夜离正与礼部尚书寒暄,被娄嫣这一打扰弄的很是尴尬。礼部尚书并不认得娄嫣,以为是司夜离的小妾,不好意思继续叨扰,只得告退。但他眼中分明有对娄嫣的轻视,这样没礼貌的女子司相怎会看的上眼,礼部尚书摇了摇头。
朝夕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冷嗤娄嫣的愚蠢,明明身为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子,地位一点不比凤都的闺秀差到哪里,做出的事怎的竟是一个小妾会干的呢,真是自贬身份。她才懒得去解救娄嫣,就她那点家教也不知娄家是怎么教养的,她若去了免不得会被人一起指责了去,这面子她还不想丢。朝夕在人群里找了找颜九的身影,她都这般了还强撑着来参加皇宴,颜九那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怎会不来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朝夕本想去问司夜离颜九的情况,转念一想那斯对她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哪会那么好心告诉她,别又舔了一肚子灰。问别人也未必能问出个大概来,她索性去找玉雪,她对府中的事定是了如指掌的,又与颜九关系不错,估摸着司夜离有些话应是能对她说。
玉雪抚了抚身,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对她轻声道:“九小姐与鲁公子吵架了,这次貌似吵的非常凶,九小姐直嚷嚷着要回家,一个人躲在房中什么人都不见,我去劝她也被她轰了出来,连相爷都走不进去,听闻她将房中的东西都砸烂了,眼下没人能拿她有办法。”颜九非司夜离亲妹,而是他的表妹,当年颜九离家出走投奔了司夜离,后来一直住在相府,其实这位祖宗是有家的,只不过家中溺宠,从来管教不了她。
朝夕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还以为颜九被那位鲁潇然带走是偏袒她,免她受责罚呢,这么看来还不如她挨顿罚来得爽气呢。
“你知道她为何要与鲁公子吵架吗”朝夕对颜九与鲁潇然之间的事并不清楚,只当他们情同兄妹,以为是兄妹之间的吵架,心里纳闷这鲁潇然怎么一点不知道让着颜九。
玉雪摇摇头,叹息道:“我虽不知九小姐为何要与鲁公子吵架,她对谁都不肯说,但她对鲁公子的那点心思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估摸着是受了鲁公子的气吧,九小姐那是暗恋,暗恋的苦最痛。”玉雪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颜九对鲁潇然存的是这副心思颜九这丫头喜欢个人吧那就坦坦荡荡,非得暗恋作何,感情这事只得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结局,她是真没看出来这单纯的丫头竟也能藏住心事。罢了,她自己的事尚且弄不明白,她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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