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他这么说蕙平心中自然高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在棋技上也能有这么高的造诣呢。同轩辕澈的话也多了些,“轩辕太子承让了,子璇哪里有太子说的这般好。”蕙平脸一红,到底年纪还小哪能受得住别人的恭维,摇曳的宫装聂然坐入西凤帝一侧,羞涩的端起茶水猛灌一口来缓解镇定,继而再被那些公主嫔妃包围,夸赞她都能同国手之徒打成平手了,哪里晓得完全是轩辕澈让的她。蕙平也自此一战成名,在这次行宫宴上大放光彩,更多的人想要巴结她这个炙手可热的公主。
然而西凤帝再看轩辕澈就多了那么份警惕与恼怒,他面上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但对轩辕澈这个人品的考量上就多了份排斥,自不会再将他纳进择婿的范围内。
一日比赛的结束众人都看的累了,西凤帝安排了晚宴,正当众人欢笑的要进入华清殿时,宫中却有急报递上。西凤帝脸色沉怒,他才走了一天就出事,领着呈报的朝臣同几个大臣便往处理政务的清风殿而去。司夜离身为一品相国自要随行,而凤景行、凤云殊、宁浩、兰渊等人也跟了去。轩辕澈勾了勾唇角,大概已猜到是何事,领着自己的人往他居住的殿宇走,看来西凤帝是没有心思再举行晚宴了,那他还凑什么热闹,不如在宫殿中等着好消息即可。
朝夕他们不明所以,依是随着人潮往华清殿走,她看着那些被臣妇、小姐围绕的蕙平,只觉得甚是好笑,没想到连娄嫣也赶往着去巴结她。
“我看皇上脸色不太好,恐怕这次呈上的急报非同小可,连负责黔郡赈灾的岑御史都来了,是不是黔郡那边又出了事我们还是回碧荷殿等吧,这晚宴怕是吃不了。”晚晚拉着朝夕往另一条路上走。
朝夕一听黔郡来了兴致,晚晚即在宫中又在西凤帝跟前当差,对黔郡的事多少知道些,朝夕问道:“黔郡赈灾的事还没处理好么那个岑御史又是什么人”
“本来皇上这次是派太子前去赈灾的,主要目的也是为太子做出上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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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灾银去哪里了太子又去哪里了”西凤帝振臂一挥,将面前桌案上的文书墨宝等物均砸向空中,岑御史眼看着被狼毫笔砸中脑门也不敢吭声。西凤帝整个人震怒异常,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目,事情竟都要过去一礼拜了才来禀报他,朝中的其他人都做什么去了,他们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启禀皇上,微臣此来就是要上凑此事。因未找到太子前不敢来禀报皇上,怕皇上担心。微臣接获的消息查到太子殿下正在宫外的太子府中,微臣不敢擅自前去打扰,顾来请示皇上,还需要太子殿下将那日劫匪之事再叙述一遍,这其中牵涉到微臣麾下的刘副将,微臣好全力侦查劫匪,早日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王尧跪下来叩首道。
西凤帝简直不敢相信王尧说的,既然凤衍已经回京那为何不来向他告禀此事,说起来直至今日也无人提起,倒不太像是有知情不报之人,反倒是消息密闭。那凤衍又为何要偷偷的回来就算灾银真的被劫这么个最坏的消息也非他一人之失,莫非他是在怕这个才不敢来见他的这么想着西凤帝怒气稍稍消下,对徐暮道:“派人去太子府中查看太子是否在,让凤衍给朕滚过来。”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都给他机会了他也不要,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西凤帝叹了口气,撑额靠在桌案上,只觉得头疼,黔郡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岑御史、王尧等人伏地而跪,看了眼西凤帝的脸色都不敢再吭声,只得继续跪着。
须臾,等候在清风殿外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跟在徐暮身后之人,纷纷惊讶怎的会在这里看到他。清风殿的殿门一开一合,随之走入的人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太子殿下不是该在黔郡赈灾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凤景行明知故问道。
凤云殊睨眼看向这位皇叔,似乎看出点端倪来,莫非他上次所说之事今日就要有结果了那他倒挺好奇的,这会是件怎样的事,要是借此能彻底将凤衍搬倒就好了。凤云殊唇角露出莫测的笑意,他真是很期待呢。
“儿臣拜见父皇。”凤衍心虚的瞥了眼岑御史,心里暗叫不妙,难道他没去黔郡之事被父皇发现了那他是要老实招了,先承认错误还是找个借口抵赖呢凤衍在心里默默思量着计策,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穿帮,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他现在忽然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明明不是好好的,他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还以为能安全无虞的度过去,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捅到父皇那。是不是这个岑御史看出了那个假凤衍才来戳穿他的,岑御史怎么会发现破绽,应该是不可能的。凤衍冥思苦想,怎么都想不出结论来。
“衍儿,朕问你,你怎么会在凤都”西凤帝盯着凤衍的眼睛问道,他神色严肃,望进凤衍的眸底深处。
凤衍面色慌张,随口胡诌道:“儿臣……儿臣是听闻府中的常嬷嬷病了,儿臣自幼得老嬷嬷照顾,所以想来看她一眼,儿臣自知有罪,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一片孝心上饶了儿臣。”凤衍伏跪着向前扑,他抱住西凤帝双腿,声泪俱下,看着让人不忍,在孝义上又怎能忍心责怪他呢。
西凤帝听他这话闭了闭眼睛,已知晓他在说谎,他已经给了他机会,没想到他还是不珍惜,到现在还要骗人,再看凤衍身上哪里有半分伤痕,倒是好的很,他真是对凤衍太失望了。心里早翻江倒海,面上却镇定道:“看来朕是生了个好儿子。闪舞”他讽刺的说道:“这么说来确然不好怪罪。那好,你押解的那二十万两纹银呢”
凤衍心底一怔,继续撒谎道:“儿臣……那笔钱正在路上呢……”他话未说完就听得西凤帝掌心掷上桌案,拍的案面剧烈声响。
外面候着的朝臣哪个又不是人精,哪个耳朵不好使,全竖起听着里面的动静,此刻听得西凤帝拍桌全屏息凝神,深怕错过哪个环节,听漏了哪个字。
西凤帝一脚将凤衍踹翻在地,凤衍被踹中胸口,疼的他半天没缓过劲爬起来,可想而知这次西凤帝是用了多大的力,就对凤衍有多忌恨。
“徐暮,将圣旨拿来,朕要废了这个逆子。”西凤帝怒不可揭,只差没将凤衍逐出皇族。
凤衍听的一阵惊慌,不顾疼痛的胸口要去继续求西凤帝,他还没搞明白事情怎么回事,父皇怎么就要废了他
“皇上,万万不可。”
“还请皇上三思。”岑御史同王尧纷纷替凤衍求情。
“父皇,儿臣究竟犯了何罪,以至于您生如此大的气,是不是皇兄在父皇面上说儿臣的不是,还是皇兄的人来参奏儿臣”凤衍此时哪里还顾的了许多,双膝爬着,样子好不狼狈,就是如此他还要拉上凤云殊。
西凤帝摇了摇头,怒道:“你这个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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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衍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眸底淬裂出滔天的恨意,就算他做错了事,以往父皇哪次不是原谅他的,父皇为什么那么做。他从小就是太子,自有记忆起就被群臣围绕,受尽这天下间所有的殊荣,哪个人敢不对他趋炎附势,哪个人又不对他奉承,就连他那个大哥都被踩在脚底下,只能尊称他一声太子弟弟。不当太子是何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他只知道从小他的概念里他今后会当帝王的,如今这个梦灭了,凤衍只觉得整个人都坍塌了,世界都毁灭了。凤衍受不了的抱头奔出清风殿,像头受伤的小兽般嘶鸣,吓的侍卫纷纷躲避开。叶裴一看这情况只得遣了几个禁军跟随在他身后,就怕他会受不了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皇上,要不要……”徐暮欲言又止的提醒道。毕竟是西凤帝疼在心尖上的人,万一凤衍有事,西凤帝心里必定也会伤心。
“让他去,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怪朕太宠他,才教出了这么个逆子。”西凤帝瘫靠进龙椅里,身上力气像被抽空了,他疲累的撑着额角,“司爱卿、王爱卿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众人看再没好戏可演都识趣的轰散。司夜离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漠然看着西凤帝憔悴的模样,他眸底深邃,目光沉黯,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司夜离领旨,朕即日起将黔郡赈灾之事交由你处理,你从国库中再拨二十万两纹银,务必要将黔郡百姓安抚住,一切困难皆可上报朝廷,朕定会支援你。”
“臣领命。”司夜离覆手叩拜,他的声音低低传来,“臣现在就有一事,还望皇上允可,黔郡既是受灾,极会出现瘟疫,臣想在宫中拨走两名御医一同随行。”
“允。闪舞”西凤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尧,对他道:“王尧,劫走官银一事就交给你了,你携大理寺卿务必要将这些人给朕查出来,他们既然有这个胆子敢劫就有胆子敢用,每一枚银底都会刻有官府的印章,你可从序号上去查,若有需要可向国库明智了解详情,朕会让他配合你。你再将那千余名将士的家属好好安抚,多给些钱。”
“是,臣领旨。”王尧叩首拜恩。
处理完这些事天色已然全黑,依西凤帝眼下的心情哪里还有心思去饮酒作乐,只让徐暮去取消晚宴,可自行举办聚会,让行宫中的御厨、乐师等听候差遣。其实这样只有好,一些素日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皇宫待遇的臣子臣妇既不用拘束,又能与交好的朝臣聚在一起行乐,玩的只比皇宴更热闹。
“皇上,老奴伺候您吃些东西吧。多少吃一些,要保重身子。”徐暮见西凤帝坐在龙椅上许久都是一个姿势,不由劝道。他隐约能听到行宫里响起的丝竹声,可又有谁能理解皇上现在的心情。
西凤帝摆了摆手,盯着琉璃盏中燃起的烛火明明灭灭,那火红的光芒照得清风殿亮如白昼,他却觉得有些碍眼,他闭上眼沉息,过了许久才幽幽道:“朕也许真的是老了,只能看的他们这样斗来斗去,朕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争气的。朕只是担心将来朕百年之后这西凤的江山要交到谁手里。”他又何尝不知道凤云殊有没有在背后做手脚,就算凤衍确实不争气,劫匪的事与凤云殊无关,但接下来的事他会脱不了关系么,不然他这个皇帝会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他们将消息压的这么牢其实就是暴露了自己。
徐暮不知要如何劝导,这次的事情确然是二皇子做的有些过分了。这大好的机会给他也不懂珍惜,难怪会被大皇子钻了空子。徐暮心底叹息一声,皇上从小就因着大皇子的关系宠极了二皇子,也许正是这份宠爱导致了二皇子即便胡作非为也有恃无恐,皇上总会包容他的,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一个从出生起就当太子的人,当了这么多年忽然被撤去位份,该是何等的怨恨与失落,不仅是皇上伤心,二皇子心里怕也不好过,他母妃又走的早,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徐公公,淑妃求见。”小太监偷偷跑到徐暮耳根边颤巍巍说道,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小太监不敢太大声的打扰,只得将淑妃拦在外面,自己前来禀报。
徐暮想了想,皇上现在哪有心思去见人,淑妃赶在这时候来也不知是何意,徐暮琢磨不透,不敢随意的将她放进来,只得对小太监道:“就说皇上在批阅奏折,若是无事就不见了。”
小太监识相的照着他的话去说了,等了一会淑妃果然走了,徐暮松了口气,淑妃哪是个好打发的人,这次看来也是不敢招惹皇上,怕将怒火牵引到自己身上,只是淑妃哪里晓得皇上这时候正是需要人安慰排解,她若能明白也不至于在妃位上徘徊了这么多年始终都进不得临门一步。
轻声的掩上殿门,听得身后有人唤他道:“徐公公,皇上可是歇息了”那声音温润轻柔,一听就知道是何人。
西凤帝废太子的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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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去。闪舞”西凤帝激动的怒声吼道,晚晚被他的吼声吓到,端着锦盘的脚步再不敢挪动半分,西凤帝许也是被自己的失态吓到,掩唇咳嗽道:“朕有些饿了,你伺候朕吃些东西吧。”
晚晚茫然点头,忙将锦盘放在桌案上,拿瓷勺舀了碗百合山药粥递给他,又将茶酥糕递上。这两样都是西凤帝爱吃的食物。她看着西凤帝低头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心里忍不住想他方才的失态究竟是为何,那般焦急的脱口而出是在害怕还是惶恐若说害怕是对虞妃的愧疚,若说惶恐就说不过去了,他一个帝王天下至尊为何会对个死去的女人惶恐。但那一闪而过的眸底分明清楚写着恐惧,她绝对不会看错。
晚晚没有再问,她清楚拿捏准帝王的脾性,有些事不是她该了解的,就像虞姬这个话题在宫中是个禁忌,她会提起不过是顺着西凤帝的话往下说。看着西凤帝神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晚晚才劝道:“皇上每日里为国事操劳,也该宽心些,不管为了什么事都要保重龙体,皇上身子好就是百姓的福气,江山社稷的福祉,多大的难事总是能解决的。”
她知道西凤帝为何会头疼了,不仅是凤衍之事戳痛了他的心,还因为立储之事令他犯难。眼下凤翳还小,凤云殊又一直虎视眈眈,身后还有宁氏一族的支撑,将来西凤帝会将皇位传给谁都是个未知数,怕是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了吧。所以他才会对凤衍这么痛心,将他废黜的。
“司相应对太医院下传命令了吧,不知他挑了谁去”说起这事,西凤帝巧妙的转换了个话题。
晚晚颔首:“相爷让陈医政、王太医等几位一同前往黔郡,说是那边爆发瘟疫,要几位太医去看看有无解救的法子。目前几位太医已经连夜在准备药材,简单的配制丹药,恐是需要一二天才能完成。”
西凤帝点点头,只希望能尽快的解决这件事,不要再出任何意外。
“皇上,不知晚晚能否跟着陈医政一起前往黔郡,晚晚虽学习医术典籍,但实践经验却是极少,很想有这样的锻炼机会磨练一下。”晚晚双膝下跪,俯首贴面恳求道。
西凤帝并未反驳她,只盯着地面上的女子叹息,若是他的儿女能像她这般力求上进就好了,再深想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于是赞同道:“准了。就是黔郡现在混乱,你万事小心,朕会让司相对你多照拂些,你务必紧跟着陈三,安全的回来。”
“谢皇上。”晚晚感念的叩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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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可在”另一边,夜风舒爽,凤云殊心情格外的好,带着轩辕澈、轩辕启等人来碧荷殿找司夜离。其实并不是他同司夜离交情有多好,而是他与轩辕澈正好聊起朝夕,轩辕澈现在对朝夕兴趣正浓,对这么个剔透的人很是好玩,很想看看她还有何本事是他没见过的。聪明显摆的女人不是没有,但像她这么不显山露水出个主意还要拐几道弯,最后功劳全被别人占去的女人却是极少的。轩辕澈无疑是被这么个丑女给惊艳到了,在他的字典里压根就忘记宁朝夕已然婚嫁这回事,其实不止是他,连朝夕本人都没将自己当作人妇,所以怎能怪的了别人对她的误会呢。
凤云殊这回总算聪明一回,听出轩辕澈言语间颇多对这位表妹的赞赏,就假借着来找司夜离喝酒的机会带他来找朝夕,以借此讨好这位南晋未来的君主,反正对他来说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闪舞
碧荷殿内几个嫔妾围绕着兰晴语讨好她,而司夜离则是坐在一边的树下静静观看着喝茶,因着他不日就要启程去黔郡,兰晴语对他有几多不舍,眼巴巴的留在碧荷殿中不肯走。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而司夜离的那些个小妾为讨得他欢心,都对兰晴语趋势巴结,弄得好像她才是司夜离明媒正娶的夫人。
对这样的场面朝夕虽说早已见惯不怪,但心里到底会介意的,她抱着白羽躲在房中,恹恹地蜷在榻上,芷澜心中悲愤已同她说了不少看到的恶心事,朝夕都装作置若耳闻,偏是娄嫣又来烦她。
“堂姐,你怎的就这般懦弱,那个兰晴语就快将你夫人的位置给抢了,你还无动于衷,你怎就坐的住”娄嫣怒气哼哼踢着她坐着的小榻,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朝夕瞥了她一眼,她看是她着急吧,怕兰晴语抢了她的离哥哥。也是,反正朝夕一个废柴夫人在相府一无地位,二无宠爱,即便有个几房小妾纳进来她怕是也不敢吱声的,问题就在于司夜离本就冷情不大在意男女之事,像府中本有的几位小妾还是被硬逼着纳的,像兰晴语这般能得他开口求亲的怕是想都不敢想。坊间都言相爷是个长情钟情之人,谁不想成为那个唯一呢。娄嫣这不上赶着往上凑,这样的男子只怕天下间都要绝迹了,若能被这样的人爱那可真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朝夕也不和她绕弯子,娄嫣这么明显的举动谁人看不出来,她以为司夜离是傻子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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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兰晴语敛下笑意,将手中拿着的玉佩藏到衣袖中,不想搭理她。但她尚未将玉佩藏好,就听得娄嫣手中瓷杯落地,紧随着她人一歪,向她倒来,兰晴语被这突如的局面吓到,一时怔愣,玉佩就被娄嫣给撞了出去。“哎……”兰晴语手指仅触到玉佩底下佩挂的流苏一角,就看到玉佩磕在石凳上,碎为两瓣,再从石凳上滚落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兰晴语整个人怔住在那,盯着娄嫣气怒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手都在颤抖。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就一块玉佩么我们宁府多的是,我赔你一块便是,改明多拿些给你你随便挑。”娄嫣哪里会看不出兰晴语对这块玉佩的喜爱,她就是看准了才故意打碎的,如今这番话又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哪里是对一个镇国公家的小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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