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梵音斟酌再三,问她有什么办法能助她走入二十四天,妖后掏出一颗辟月珠给她,此珠是仙物能压住她体内的魔性,吞后与常人无异,她又借了点术法给她,加上她自己的灵力一般神仙是看不出她原形的。但辟月珠的法力只够维持她半年,半年后她就必需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否则失去法力她还是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这个条件是相当诱人的,权衡利弊似乎是她赚了,再说妖后去了魔界也做不出什么乱来,于是她就陪她去走了一趟。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带着目的说话之人都不可信,而她也因此犯下了个不可饶恕的罪,但那已是后话了。她如约来到了二十四
重天,当她踏入宫门的那刻起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为了来到这她历经千辛,只为了能与他近些,哪怕是看上一眼
127.旧事揭晓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她倚在一株桃树上,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飘坠在她身上,大抵是为没见着他很是失落,她也就没什么心情去应付人,躲懒的融了融自己的困意,正在迷糊间猛然听到树底下有声音说道:“仙界的规矩怕是要改咯,这蓬莱仙岛上的仙子对帝座可真是痴心不改,也真是难为她了。”唉声叹气道。
“可不是,据闻这位上仙师承菩提祖师,又是王母的义女,身份可非一般的尊贵。只是再尊贵都难逃情之一字,为了神帝都自戕过好几次,若非被宫人发现的早只怕要失去仙身,如今这帝座刚到桃园门口就被请了去,不就是去见那位上仙了么。”
她神色倏地眯紧,这世间能被称为神帝的可不就只此一人,却原来并非是他不来,而是去见旁的女子了,那个女子可是他喜欢之人为这么个想法她差点从枝杈上摔下去,心潮起伏的厉害。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做时就有了欢喜之人,她是不是终究出现的太晚了
“我想起来了,那位上仙叫什么……芙蕖。”底下几个小仙叽叽喳喳说着,全然不知在他们顶上有个人快坐不住了。
“像帝座这般清风仙骨之人哪会轻易动凡心,再说那天规天条还不是在那摆着,岂可轻易的破坏。只怕是那芙蕖上仙一厢情愿罢,要不怎会以伤害仙身为代价去逼迫帝座呢,这都卑微到尘埃里了,也真是够丢脸的。”
“我觉得应该是,暗地里觊觎帝座的女子比比皆是,当真手段层出不穷,原还以为他们都没胆子呢,这不就看谁手段更高明了。”有小仙调侃道。
“高明算什么,要是没个强大的后台你觉得帝座会看上一眼你们有见过帝座对谁笑过,对谁和颜悦色过了帝座会随随便便为了个女子修改天规天条么,你们绝对是想多了,那是帝座悲天悯人,不忍那位芙蕖上仙失了这几千年修行的道行才去劝说的。”说话的这位一看也是神帝的脑残粉。
“那可说不好,要是有王母做媒成其美事,
,帝座就是不喜应该也不会当面拒绝吧,再说这种事虽然有天规天条约束,但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天条上只不允我们这种从凡胎修仙者双修,又没说集合天地精华所出的仙胎不能,那是为了杜绝修仙者心术不正走上歧途,像帝座这种道法高深者是无需有顾虑的。”
这么说来他还是会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她对这些天规天条的都不懂,从前也只是觉得他们的差别在立场不同,可如今忽然闻听他能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就感觉整颗心都在油锅里来来回回的煎,疼的她脸色惨白。老实说她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因为在她的概念里实在勾勒不出哪个女子能匹配得上他,当然这完全是她幻想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来她是怎么从蟠桃宴走的,又是怎么去的蓬莱仙岛,这段都被她自动忽略。她只记得她并不认得蓬莱仙岛怎么走,途经半道时碰上了妖后——六界中只有妖界是由女子执掌的。实然她并不认得妖后,到是她认得她,特意上来打招呼,客套了一番。她急着走,并不想多搭理,但妖后许是见她一人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说有办法帮她达成心愿。她心中一阵惊诧,自知她没那么好心肠,问她拿什么交换。她倒也没客气,说想要到他们陇夷山去做客,但奈何魔族与妖界关系并不好,她阿爹阿娘不允许妖界之人踏足,她么也就去拜访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
梵音斟酌再三,问她有什么办法能助她走入二十四天,妖后掏出一颗辟月珠给她,此珠是仙物能压住她体内的魔性,吞后与常人无异,她又借了点术法给她,加上她自己的灵力一般神仙是看不出她原形的。但辟月珠的法力只够维持她半年,半年后她就必需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否则失去法力她还是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这个条件是相当诱人的,权衡利弊似乎是她赚了,再说妖后去了魔界也做不出什么乱来,于是她就陪她去走了一趟。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带着目的说话之人都不可信,而她也因此犯下了个不可饶恕的罪,但那已是后话了。她如约来到了二十四
重天,当她踏入宫门的那刻起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为了来到这她历经千辛,只为了能与他近些,哪怕是看上一眼
128.旧事揭晓
嘲笑、讥讽、鄙视几乎要将她湮灭。就在她沮丧趴在地上时他却像是蓦然间见着了什么熟悉之人,欣喜道:“小巴蛇怎么是你”他捧着她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她的身份,抚了抚她细滑的身子将她放出了二十四天,临去前叮嘱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眼底有沉寂和失落,心想他一定是嫌弃她了,但他话锋一转又道:“好好修炼,你资质聪颖他日必成气候。”他的话是否鼓励着她他们还有重逢的一天她呜咽一声,恋恋不舍的离去,她看到芙蕖眼中有得逞的笑意,扶桑对她很是不舍,眼底含着泪花,送她走了很远,可无论多远他们还是要分别,就像他和她,不管曾经多么美好过,在她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时一切就都是虚妄的,所以她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对阿爹阿娘说明她的心意,哪怕她要舍弃他们。
她没想到的是当初的一个决定会让她此生坠入地狱。她提早回到陇夷山,也亏得提早回去,自她踏入陇夷山的那刻起入目所见便是一片焦烟废土,她的族人她的朋友,他们的家园都遭到了破坏,房屋倒塌、建筑被毁、田野里山地上到处仰躺着尸体。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往家方向奔跑,她的心咚咚狂跳,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往下坠,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她一口气跑回家,脚底沾染了粘腻的血腥味,她憋着一口气,眼眶里有潮湿的水雾,她仰了仰头将眼泪憋回去,她不能哭。
“阿爹阿娘,大哥二哥三哥……”她一路绕开宫人往里跑,她从小居住到大的家,威严气派的宫殿此刻早已是残桓零落,断瓦塌墙。闪舞www她是在宫殿后的园子里找到她的阿爹阿娘的,可此刻她的阿爹阿娘在干什么,她的几个哥哥又在干什么,他们为何都跪在地上围绕着两个人,眼底是死寂一般的肃穆。见到她来,他们的眼神微微动了动,随即又都低下头,默然不语。阿娘的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怨恨和怒气,她的眼底绯红,盯着她时慢慢聚起一圈水雾,两行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她的氤氲声传入她的耳中,她说:“卞阙、择拓,你们到死都要护着她,可她真的该护吗”
阿娘的指责历历在目,后来她是怎么拖着灌了铅的腿一步步走到她的两位哥哥前她已经忘了,眼中聚满的泪再也找不到支撑点,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拼命洒落。她跌跌撞撞,哭着跑过去,跌到地上爬到了二哥和四哥身边,他们一个嘴角有着血渍、一个胸口被鲜血染湿,可就那样气息微弱的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二哥平日对她虽然管的严但其实最是护她,默默替她背过不少罪;四哥常常都会在她被六哥带着出去玩时替她撒谎隐瞒,时不时还要做她的后盾去拖住阿爹阿娘的质疑。可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二哥,四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哽咽声中奔溃哭道。
阿娘跪抱着两个哥哥,阿爹站在阿娘身后,愠怒道:“你还问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吗”
她所谓做的那件好事就是将妖后带来了他们魔界,那时妖后言之灼灼说要来参观魔界,心里打的主意却是要将魔界的地域领土记住,回去后规整偷袭。因熟悉他们的地形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做反应就被妖后给得逞了。而她的两个哥哥就是在抵御妖界偷袭时被妖后重伤的,当妖后说是他们的好女儿好妹妹出卖了他们时,整个魔界都为之震动了,可她那时在做什么,她在二十四天想着她的情爱,就在她的家族经历鲜血惨痛时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还是亲手导致的罪魁祸首。他们魔界受到巨创,妖后虽不能一下将他们毁灭,但自此后魔界再不能与妖界对抗,妖后势必要在他们魔界横着走,这些都是因为她听信了妖后的鬼话。即便是她的哥哥们疼爱她不怪她,但魔界也再不能容忍她。她阿娘将她关入地牢逼问她为何要如此,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历来疼宠她的阿娘视她如陌路,阿娘说这不仅仅是家务事更是整个魔界之事,她既是她的娘亲又是魔后,所以必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怪不得她心狠手辣。如果她不说,那就按照族规来处置。她在地牢里被关了七七四十九日,她望着暗无天日的地牢始终不曾提过半个字,阿娘当真说到做到,连一滴水都没给她喝过。她的几个哥哥见到她都是叹息,他们想不通她为何要帮着妖后来坑害自家人,那是因为他们不知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她不能说,她怕他们去找他算账。那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她鬼迷了心窍,她不后悔,
129.旧事揭晓
“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好了小七,哥哥们最舍不得看你哭,从小你只要一不高兴我们都会跟着难受,所以我们都不要哭,只要你幸福就好,哥哥们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这是多么朴实的祝福语,其中却包含了多少的血泪和不舍。因为爱她,所以才要她幸福,哪怕她幸福的这条路上会伤害到他们,所有的苦痛他们都愿意为她去背,只为免她少受些苦痛。这就是家人,然而她从前太过任性一直都不懂,直到懂时却是为时已晚。
她根本不知这些都只是开始,她最爱的家人会因为她的任性而一个一个离开,那些背叛让她失去了大哥和五哥、阿爹阿娘。他们在烟火云渺下悲悯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心被一点点禁锢上枷锁,直到再也逃不开。
终有一天她被自己的任性反噬,困守在忏悔的绝望中,无力挣脱。那时,她还是否能说一句无悔呢如果是要以他们为代价,她该如何才能心安理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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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湖冰冷的湖面漾开的水花泛起着一圈圈涟漪,由小至大,直至平静无波。层层叠叠的十里绵红飘坠在水面上,像是下着一场粉色的花瓣雨。
黑衣人见目的已达迅速撤退,有几人尤不死心想要再去看看却是被身前的刀剑阻挡住,再转念一想这湖底之深又有过几多传言就纷纷不敢再靠近,他们是亲眼见人跌下去的,所以此刻也能放心回去交差,落入飘渺湖想不死都难。
凌厉的刀尖上淌着一排血珠滚落,结魄的指尖紧了紧,全身依旧在警备状态,直至身侧有人问起:“怎么办,宁大人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要去救但不知如何救起。飘渺湖太大,又是活水,她跌入的地方乍一眼看去竟没什么特殊的,所以要想再沿着那个地方去搜人怕是很难。再说那时他们忙着应敌根本脱不开身,就算想要救她也是力不从心。结魄懊恼的抓了抓头,吩咐下去:“你们沿着湖边打捞,你们去下游看看。”他指挥着众人,几个人身上都受着伤但眼下也没时间再想其他,忙的领命而去。可他们的步子尚未跨出去就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听声音分明是朝着他们。莫不是那些人去而复返,结魄戒备起来,他们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来得正好。
一片狼藉中,男子弯腰穿过被砍坏的树枝,神色肃穆,紧抿的唇瓣看不出喜怒,只有那越加快速的脚步说明他此刻焦急的内心。灰绒被他抛在身后,他的眼底深暗沉邃,目光穿梭在沾染了血的林子里,梭巡了一圈没有找到那抹身影,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
结魄自知瞒不过也没多说废话,虽然心底疑惑他怎么来了,但这话眼下不是说的时候,低下头赶紧道:“我们在飘渺湖受伏击,打斗中宁大人落入湖里不知去向。”
这就是他的解释很好。男子薄唇紧抿,凌冽的神色间淡薄撩过他,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被他这么盯着众人都感觉心底发慌,大气都不敢出。
“回去后自己去领罚。”结魄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悻悻然领命。他虽然受命保护宁朝夕,也确实将她当成他来看待,一路上尽职尽责,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这些区别平时未必能体现出来,关键时刻就显露了,就比如在她生死一线时,若换成是他或是那个女子他们必然舍命也要护他们的周全,可对象既然是宁朝夕,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怎么去应敌,就这样极微的区别看似无关紧要,却能置她于死地。www或许在结魄的心目中还是无法接受她的,所以终归对她心存芥蒂,无法真正将她当成主子来看。他低下头,想着一路上宁朝夕与他们的相处,那个女子虽然寡言却处处心细如尘,她从来不会为难他们,只要他们稍有难处她就先会无所谓的提出让他们随意,在她面前不必拘谨,她没有那么多要求,一切从简。老实说除去她的姓氏带来的忌惮外,相比起其他官宦女子刁钻尖刻的脾气她真是算好的,既能住的了好房也能吃得惯粗食,偶尔赶路紧张还能同他们在荒郊野外啃粗硬的馒头应付,喝夹有杂质的水,倒是颇有几分豪爽。如此想来,他们倒是羞愧的无颜。
就在结魄自责时男子不知何时已走到湖边,待结魄回过神想要喊他时就听到那声“主子”回荡在桃林里,湖面上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唯有岸边被丢弃的白色外袍显示着它主人确实来过。结魄紧张的跳到湖中,连续唤了几声,几个人都纷纷潜入水中去寻找可寻了半天都找不到人,他们知道自己主子水性很好,可这时节的湖水毕竟寒凉,再说能不能找到人还是个未知,这个消息千万要封锁住否则凤都可就乱套了,结魄来不及多想赶紧吩咐人去处理这些事,而他只能暗中派人继续再来寻找。
“帝君,您终于来了。”幽暗湖底的入口处俨然站着个面色苍老的尊者,一身
130.旧事揭晓
阿娘还在为她梳发,侍女将首饰为她戴好,阿娘拿起侍女手中最后一件凤冠时许久都没有举动,琉璃翡翠的珠子璀璨华光,她阿娘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www她在铜镜中转过身,唇瓣扯出抹淡然的笑,调侃阿娘道:“娘亲这是舍不得七儿吗七儿就算是嫁了还是娘亲的女儿,以前未曾变过,以后也不会变。”她原是想缓解气氛,谁知她这一番说词却惹来了阿娘更多的泪水。
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凤冠上,一滴连着一滴,像是串联的线。温润的指尖触上妇人保养得宜的脸庞,轻轻将泪滴擦拭掉。阿娘,别哭,您哭了七儿也想哭。
阿娘将她搂进怀中,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却是什么话都未再说。她想说的她都懂。
深夜,她静坐在自己的卧房中。四周很安静,只有红烛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伴随着她,大红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还有几样层叠寓意美好的糕点和坚果红枣,大红的喜字张贴其上。她被围困在喜帕下不得抬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喜服上绣着繁复的花样,这一切并不陌生,曾经她也为一个人穿过嫁衣,只是那夜的记忆太过凌乱,一点都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兵荒马乱。思绪有些拉长,她胡乱的想着,如果她没有丢掉那段记忆现在又会是如何呢她不敢往深了想,依着她的性子必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唇瓣勾勒出一丝涩意,她是如此的了解自己。
夜色深浓,院子里静悄悄。她忍不住将喜帕摘下,看来今晚会是她独自一人了,望着皎洁的月色她忽然想笑,她竟连自己嫁给了谁都不知,天底下有她这样的新娘吗那人不愿来也好,她到落得个自在。也是,谁人不知她过去那点事,早在她为了他敢于天下争的时候就宣布过自己的心意,当时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当着众新晋小仙和仙尊的面差点没将她赶出二十四天去,她已在六界中扬名立万,所以后来才会连她是谁都被扒拉出。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她看到他对自己的失望和冷漠,不过那时她并未去读懂那一闪而逝的怜惜,只知道从此后他对她便再也没了往日的那份亲近,甚至故意刁难她任着别人欺负她。
不去想就感觉不到痛。她这么催眠着自己,将红绸缎的被衾铺开,纵使无人来爱她也要尝试着爱自己。可就在她要准备就寝时房门蓦然被推开,声音并不大,只在合上时发出了一丝声响。她站在床头背转着身,身姿单薄,就在那关门声中被狠狠怔愣了下,她稳了稳心神,大概猜到是谁。深吸口气,无数次演练的话语到了嘴角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只好扯出抹笑来,慢慢转过身。
当她视线与眼前那人相触时,唇角那抹笑倏然凝注在嘴角,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那个人迈着坚定的步伐,穿着红色的喜服朝她一步步走来时,她心尖一抖,双腿无意识的一步步往后挪退。这一定不是真实的,她狠狠掐着自己的臂弯,就算传来真实的疼痛都被她给否决了。奈何她的身后就是床榻,双脚抵着榻沿没法再挪动一步,就在她转身想要逃跑的那刻男子神色微动,伸出手从她的腰间穿过,紧紧自她背后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与手臂间,令她动弹不得。他那缭人的白檀香萦绕在她鼻间,他的气息吹拂在她颈侧。她似是不甘心手脚并用的挣扎,“放开我,迦夜。”
“是我。”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很好,她还记得他是谁。闪舞www想到她直呼自己名字他眉宇间隆起的离愁淡淡散开,原本的怒气也一点点消散。
她的力气本就敌不过他,此刻更是被他压的一点还手余地都无,他就任着她渐渐平息怒火。她在他怀中安静下来,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在这种情景,心头五味陈杂,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一句:“我已经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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