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相比无人问津的王世英,自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她黯淡的垂下眸,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想要攀龙附凤几无可能,当真是做无用功。她忍着疼痛和尴尬,勉强搀扶着侍女的手要想下台,再待下去怕是连最后那点颜面都要没了,别说为他们王氏争光,不抹黑就不错,回府必定少不了挨骂。她面有郁色,却是实在太过难受一时竟无法站起,恰在此时台下上来一位娉婷女子。女子容貌秀婉,身姿清越,眉宇间落落大方,虽一袭朴素衣裳却难掩其姿色卓绝,一颦一笑皆是世家风范,绝不输在座的任何一人。若不看她的行装或许真的会被误以为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只得走近了看才道是近来颇受淑妃青睐的晚医女。
晚医女一袭白色繁复的宫装,袖口示以雕绣的白梅暗纹,以缎蓝色为裙底,身上并无其他的装饰,墨发用蓝色缎带束起,鬓角有几根俏皮的碎发被微风吹散,整个人却是干净清丽之余,竟有
几分道不尽的清新出尘味道,不免令人眼前一亮。
她蹲下身,没有过多的言语,从衣袖间取出一包银针,铺展开。先是查看了看王世英的状况,她唇色青紫,额间浮汗,脉搏虚沉,很快便抽出银针对着王世英的手背就要扎下去。
王世英他们哪里认得她,见着那细
长的银针便心生畏惧,王世英瑟缩了下,她的侍女抬手止住晚晚,急声问她“你想干什么?”
晚医女以前给宫女看病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只知她在御前伺候很是尽心尽力,但都是默默无闻,哪里会将她放在心上。宫中女眷有几个因隐疾曾尝试着信任她被医治过的自然清楚她的医术,但多数都还未将她放在眼里,毕竟就算在御前当差,有那么多人,她也未必是最出挑最得帝心的那个。是以当四公主和六公主想要阻止时被蕙平给拦下,她眼眸微挑,淡然看着他们就足以让四公主和六公主闭嘴,惧摄在她的气势下。
晚医女被王世英的侍女阻止也不恼,反是宽拂的安慰他们道“还请小姐相信奴婢。”她的话似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她的笑容温暖淡定,只在他们产生的一丝迟疑间已快速的扎入王世英的血脉,她的侍女只来得及说个“你”字,硬是再不得阻拦。人命只在一念间,稍有迟疑或许就是生死存亡,晚医女并不敢怠慢,与其同他们解释还不如先将人救下再说,就算不能理解她也受了没打算解释。她先前在人群中是见到这位小姐出色的舞姿的,也亲眼见她发病,听旁人在非议她的是非,眼见她成为众矢之的,心中无不感慨,但也为这位女子的胆识钦佩。望眼当今天下能被这位盛气凌人的骄纵公主放入眼中的女子并不多,要想博得她的欢心本就是难事,再说她性情难测,喜怒不定,是非厌恶难有界限,又何以非要去攀附上她,不是送上门去被她羞辱么。
晚晚叹了口气,她本不欲理睬,也不想出这个风头被蕙平注视到,但她身为医者没有道理在旁人视若无睹的情况下还要将这位女子弃之不顾,她无法说服自己,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同时也是对蕙平的此举略感气愤。
王世英缓了口气,脸色开始慢慢好转起来,心疾也不再感到疼痛,方向晚晚道谢,刚才险些误会她。这时底下的众人纷纷为她拍手鼓掌,大赞她医者仁心,兰心蕙质。晚晚将王世英扶起,提议道“奴婢不才,不如容奴婢为小姐伴上一曲。”
蕙平眸色深沉的看着台上的两人,轻抚着的茶盏在指尖倏然收紧,抿
唇不语。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平日真叫人小觑了她。
不单是蕙平有这反应,便是一众宫中女眷哪里会想到这个身份低微的医女不仅有的一手好医术,还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来,且她仅仅是以十八只茶杯分放入不同等量的水就能敲击出这世间令人赞叹纯粹的音色来,她还有多少才华是没有展现出来的。蕙平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在御前当差的女子指不准会成为她的阻碍,而她能够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光靠运气和实力是不够的,其心思绝不单纯。这也让她注意到当初是自己小瞧了宁朝夕身边之人,当然能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望月公子做朋友的哪里是什么简单人物,不过是被宁朝夕的光芒笼罩着再加上她自身低调才不被人看到罢,而她显然是敌非友。那么这个容貌不菲的女子会和他们成为敌人吗?
同蕙平一般将锐利眸光射向晚晚的还有兰晴语,她忽然有些心绪不宁,没来由的感觉到恐慌,就算曾经的宁朝夕都不会令她有这种感觉,但为何这个小小的医女身上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像是遇到了个强大的对手散发出的压迫感。她从前未曾将宁朝夕放在眼中,也不认为那是个能威胁到她的情敌,她也一直都有自信能将她铲除,自然就不会注意到她身边的女子,然而今日这个大放光彩的女子显然要比宁朝夕更为沉稳深沉,那她将来会否因宁朝夕而和自己作对呢?或许是对她太
过未知,才在突然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有太多的惊讶、忌惮和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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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祭之事传入宫中,那日最后虽是王世英拿下了头彩,但过程并未尽如意,若非有晚医女的医术和其伴奏,王世英哪能夺得这份荣耀,再者底下众人也对她议论纷纷,总有那么些差强人意。对于这样的议论声王世英脸上挂不住,再说也确然是晚医女的功劳,她才该实至名归,是以她将荣耀推给了晚医女。晚医女本无心受之,奈何再三推托都无果最后竟为了躲开这份嘈杂逃了,这事后来传入宫中被西凤帝知晓,大赞她为人低调谦虚,本就将她平日贴心的伺候看在眼中,如今更是欣赏其做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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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碧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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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淑妃应召入延清殿,她约莫也揣摩到些西凤帝的意思,她推荐的人在皇帝面前受到荣宠她这个妃子自然跟着沾光。对于这颗新挑选的棋子她很是满意,最主要是她并非其他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争着机会爬上龙床与她在后宫中夺位。虽说以淑妃如今在宫中的权势和地位当不及皇后,但也是无人可撼动,皇后之位已空置多年,她的身份俨然形同皇后,也有凤翳傍身,地位之稳固何愁来日不能承龙凤,但宫中之事瞬息万变,岂是大意能永葆恩宠的,谁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取代,未到最后一刻胜负永有定数。莫说其他,前皇后和宁氏一族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看似风光无限,看似前途明朗,实则帝心难测,盛极至衰水满则溢,若再无盛隆可享,那便是宁氏的下场,而她绝不能成为第二个宁氏。
随着近年来西凤帝年岁渐长,身子常年被疾患纠缠,后宫已许久都未再扩盈,这宫中的女人再娇艳都犹如开败的花,没有任何新鲜感,乏味无趣的很,平日里又忙着勾心斗角,连性情都不再是初入宫时的模样,难能有几人能不为了目的真心去关心西凤帝的,然而他们都是何种心思,身后牵绊着家族权势都是西凤帝所厌烦的,为牵制、制衡他不得不对他们耗尽耐心,但谁知他是否也会在某一天里视他们为陌路,未免自己色衰哀迟嫔妃们无不有着各自的心思去取悦西凤帝,但依淑妃看来无论花多大的力气都是白费的,能得一贴心之人的解语花不是寻常女子所能做到,而对症下药才能抓住帝心,如今她就为西凤帝觅得了一人,这才多久她就又重踏入延清宫,旁人哪得这样的机会。
偌大的宫殿辉煌气势,宫中女眷见是她来均纷纷拜下行礼,徐暮早已候在殿外等着她,淑妃客气的同他打过招呼,要知道徐暮身为太监首领贴身伺候着西凤帝,多数都代表着西凤帝的意思和态度,今日能亲自迎接看来是对那位晚医女甚为满意。
果不其然,行入延清殿寝居,西凤帝一袭明黄色黄袍坐在龙榻前低头摆弄着案上的棋子,见是她来抿唇浅笑着伸出
出一只手,淑妃面上喜不自禁,忙的将手放入其中,在西凤帝的牵绊下步入另一侧榻子入坐。宫女很快就将茶点奉上,徐暮在旁伺候。
“朕已许久都没同淑妃下过棋了,不知淑妃棋艺是否还同当年?!”西凤帝拿出另一盒棋子递给淑妃。
淑妃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但被她用笑掩饰的很好。真是许多年了,她虽未再下过棋,但心里的棋盘未曾停止算计过,只是她再没了当年的那份心性,所谓物是人非大约如此。
淑妃执起一子落下,谦虚道“臣妾这些年疏于练习,哪里还是皇上的对手。”淑妃的棋艺素来是不显山露水的,常人很难看出她的布局,若非与她对弈过只在走到最后时才发现她的套路,怕是为时已晚。然在西凤帝面前她常常都收起自己的攻计,布局透彻明朗,那不过是为博得帝心,却是效果很好。
两人走了一会,殿外有侍女端来药膳伺候,近前一看才道是这些天来被坊间议论颇多的晚医女,那些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大有被夸成仙女下凡之势。淑妃自然是知晓此事的,顺着也夸赞了几句,能得这般聪慧伶俐的女子在御前伺候很是放心。晚晚被淑妃吹捧自然诚惶诚恐,只行了个大礼拜叩不敢承之,言曰能为圣上解忧是奴婢的福气。两人一番话说的西凤帝龙心大悦,他本就很是倚仗这位医女,偶得烦心时也会听上她一袭话消解困顿,解除疲劳,现在连旁人都无不赞叹那只能说明他的眼光不错,自是更喜爱这位医女,显有心腹之意。
徐暮自殿外悄声入内,附在西凤帝耳侧询问道“皇上,贤王和国相等在外,说是有重要的国事。”
这是在皇帝寝宫,本不欲商讨国事,但西凤帝心情颇好,也就喧徐暮让他们进来,并未遣退淑妃和晚晚。从前素来是国相同宁浩为西凤帝倚重之人,哪有贤王
的立足之地,但世事轮回,谁能想到一位无权无势的闲王能走到今日地步,放眼整个朝廷,除却尚未长成的十一皇子凤翳,当真再无人能同贤王抗衡,所以朝中的局势自也随着贤王的得势而
而变得异动,从前无论是哪位皇子的党羽纷纷站到他这一边。皇位之争的局势显然已明朗化,现如今还有谁能同贤王争,怕是就连淑妃都不敢为自己的儿子出头,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今日两位权臣一齐来觐见,又非是在朝堂上,莫不是真有什么重要之事,旦看其两人近来在朝堂上的意见相左,想必定是需要他来决策。
“臣弟给皇兄请安,见过皇嫂。”贤王目光梭巡一圈,悄悄打量着西凤帝的心情,看来他心情不错,那他就放心了。贤王先开口道“不知皇嫂在此臣弟多有叨扰。”
“王爷哪里话,嫔妾也才同皇上下了半副棋,国事重要。”两人平日面上算不得熟识,也就互相客套了下,并未多说。
“皇上,微臣同王爷一同前来是为东燕挑起战火一事,东燕早已觊觎我西凤良久,早在同北魏交战时就曾偷袭夹击过,如今趁着国中无猛将镇压竟公然来挑衅,微臣以为不得不战。”司夜离跪下道。
“皇兄,臣弟以为东燕来战的目的很明确,可自宁氏之后真的再无能镇守边疆令余国不敢犯我朝之人,是以还请皇兄三思。再者现在以我国之力去战东燕未必是时候,皇兄虽已将宁家军掌控在手中,他们也誓死效忠朝廷,但除宁浩之外未被人统率过,贸然出战会否影响大局尤未可知,再者臣弟也在日夜不休的加紧修建边关,何以一定要主战,其结果就定能令人满意吗?”他的意思很明显,若能降和最好,并不主张打仗。
“可是王爷莫要忘了,自古武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哪个将军自封便令人信服,再者皇上近来也封了几员实力不俗的大将,那些人既为朝廷所用就该在出力时为国家建树,而非躲在背后畏畏缩缩。”司夜离一番话是连凤景行都骂到了,他又接着道“王爷可知主和的代价是什么吗?东燕要以每年进贡五万匹战马,十万两珠宝为基础的情况下才肯与我们商谈,这明摆着是以高姿态来向我朝施压,和强取豪夺有何差别?王爷或许会说应了东燕国君的要求便是,西凤又不是给不起这些,但王爷
爷莫忘了以东燕和西凤的实力旗鼓相当,何以要被东燕欺辱到这等地步,这让我朝今后在天下人面前何以立足,又让其他几国如何来看待西凤,以南晋之势势必会对西凤发动攻击,届时北魏在后,成三面夹击,西凤必会在群狼撕咬下毫无喘息的力气,其危险不欲而知。”以东燕为首看来要打破这四国鼎立的局势了,天下动荡,群雄逐鹿,谁都有着一统天壑大陆的野心,然战争之残酷谁又能明白其中真正的含义,也不是说求和就必定能换取一方的保全,早已是不得不战。
“可是皇兄……”凤景行待还要再辨下去,被西凤帝打断。这位素以平庸示人,曾不被太后看好最终败其手中的西凤帝沉默地看着众人,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决断,但以他的性格来说当是以和为贵,是以凤景行才会投其所好。可他不表态又是几个意思,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事情的利弊趋害司夜离都一一分析,相信西凤帝不会分不清孰轻孰重。
“晚晚,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决断?”西凤帝忽然转眸问站在身后静静聆听的晚医女,他此话一开不仅是叩拜在底下的两位朝臣震惊,连安坐一侧的淑妃都微微启唇,纷纷将目光射向晚医女,就怕她说出什么能左右西凤帝的言论。再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女,这等国家大事怎能去问她,贤王面有郁色,胸臆间压抑着愤怒。都说女子不干朝政,便是连宫中嫔妃都无此等权利,她一届侍女何德何能凌驾于他们之上。
淑妃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但实则心中必也是不爽快的,就算要问也该轮到她,这个晚医女是什么身
份,西凤帝对她又是何种意思?再想想淑妃只能将这口气忍下,人是她提携的,若给她难堪不就是给自己难堪吗,往后在后宫中还不要被人耻笑。
众人心思各异,晚晚哪里会看不出,然而西凤帝之所以想问她,不过是想借着她的口来顺缓这件事,并非是真要她发表意见。两位朝臣从进来起就剑拔弩张,在朝中也是越发的背道而驰,若他们再生枝节,那西凤的气数怕是真的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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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有一种爱叫:余生难回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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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晚晚行了个大礼跪拜道“东燕之所以敢来欺凌西凤,是觉着我西凤朝中无人,可两位爷皆是我朝谋智过人的担当,何以在这时被东燕可趁之机,不能一致对外呢?”
她这话不重不痒正好敲击到众人心上,西凤帝赞赏的回看着她,颇有几分欣慰之意。方厉声开口道“东燕胆敢犯我朝必以回之,鉴以国相和贤王各为统帅,带领凤鸣军前往边关镇守,誓以东燕一决高下,绝不畏退。”说罢西凤帝自怀中掏出一块玄木色的虎符,这不仅是对付东燕,更是对他们二人的考验,若想最终拿到兵权,以实力来说话。
贤王眸色一亮,一旦掌握兵权那将势必掌握西凤,试问谁人不对虎符觊觎已久,而西凤帝此举无疑是在对他们放权。凤景行垂眸凝思,他定然不会让司夜离拿到虎符,否则他这个文官再紧握武将,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是故人离去的第二年,男子一袭玄衣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处浩瀚无边的天幕,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天壑大陆无人能说出究竟多大,但他想且不管多大他都会踏足这每一片土地,以江山为媒,以锦绣为娉,祭以她未曾来得及一起看过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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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老娘,不要以为你捆绑着我就想让我乖乖跟你走,你还不配。”女子张嘴一口唾沫吐到男子身上,一袭红衣衬得她脸色越发惨白,娇媚艳丽的脸蛋带着点点泪痕,却是无力挣扎。女子手腕红肿,歪躺在轿厢的墨色地毯上,随着车速颠簸而起起伏伏。这个该死的荀子墨不仅将她打昏,还拿药迷的她全身疲软,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任是她每日破口大骂都无动于衷,也不知他是将她带往哪里,她心中焦急,成日昏昏沉沉的睡着,哪里知晓今日是何夕。怕她不肯配合他到是想出了个好办法,使得她每日能苏醒的时辰并不多,就连想抬手撩起窗帘都是问题,更遑论逃走了。
似对于杜丽娘每日的问候为习惯,荀子墨掏了掏耳朵,对着身后一帘之隔的女子并无任何反应,只要能带她离开管她说什么,权当是空气。她骂的累了自然会
会消停。
杜丽娘得不到荀子墨的回应心中怎不怒火升腾,虽知回去已是无望,那人必然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才要她离开来保全自己,也十分清楚她会做些什么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要死她也还是不会放任她的尸首不管,哪怕拼个你死我活都必然会将她夺过来,这一生她活着的路只为她而走。毫无希望的等待着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这让她还怎么活下去。
杜丽娘瞳孔剧烈的收缩,只要一想到那人已死她就有种毁天灭地的绝望,这种绝望从前她也有过,但余生不会再有第三次。她猝然一笑,几度生死她都将她置之度外,她以为保全了她就能让她好好活着么,不,她早已身在地狱,只得在黑暗中行走,也只能将人拉入地狱。而这个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又何必要放弃。或许她应该活着,至少在大仇得报前她还无颜去面见那些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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