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国术宗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清谈
便衣队郁闷无比,四处都有义勇军的人,他们杀完人就跑了,上哪儿去查啊
第二天,王洪他们照样到拳房里继续练刀。
古小良玩了一夜的匣子枪,来的晚了些,却掩不住手有好枪的兴奋。见大家来的都比他早,就对王洪说:“王洪,我听那说书的,古人是五日一操,我们这可是天天的啊”。
王洪大略知道古人军阵训练的规矩,就跟古小良讲:“人家那操,是指会操,每五天,就把兵合在一起练闻鼓而进,闻金而退,看旗号变阵。平时就有武教头盯着,每天都要组成军阵练习武艺。操是操、练是练,可别以为古人比我们傻,人家也惜命着哪”。
这时,拳房外把风的义勇军跑了进来,对王洪说:“总教头,有个人说要拜访拳房的师父”。总教官这个词儿在学生团的时候,同学们称呼的比较习惯,可到了义勇军这里,很多人便叫他总教头。
王洪愣了下,这拳房是义勇军和自己的暗场用来教刀的,不是对外的拳房,怎么还有人找到了这里
他想了下,不管武术圈的人,还是江湖上的人,哪怕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都得见一下。
给古小良使了个眼色,就让把风的把这个人请进来。
他刚想迈脚走出去迎接,突然想到不对劲儿,他这不是戳杆的明场,跟江湖人沾不上边啊,迎什么迎
就站在那里没有动身。
按江湖的规矩,有人拜访,提前通报的话,他应该出门相迎,站左站右各有规矩,可即使他懂这些江湖规矩,身不在江湖,守着规矩不是把自己框了进去
把风的义勇军把一个落魄的中年人引了进来。
这人进了拳房一愣,一个是王洪太年轻了,再个是王洪没有按规矩来。此外,他还发现,这拳房里有人练刀,却没有兵器架。
没兵器架就跟没戳杆儿一样,暗场都不算了,有这么古怪的拳房
他不由的在心里说道。
却只能按照同辈行了个抱拳礼,左手伸直四指,抱住右手,左手的大拇指按在右拳拇指上。伸四指是指四海之内皆兄弟,左手拇指在上是尊敬的意思。
随后抱拳自胸前推出,将两臂撑圆,表示朋友之情固若金汤。
按规矩,受礼的人应该还以同样的礼节。
可王洪只抱拳,按平常礼节抱拳在胸前轻摆了几下。然后就问这个人:“朋友,有事吗”
这话一付不让人亲近的样子。
这人是真不懂规矩啊,来人愣了又愣,这有不少人在练刀,师父却是空子(外行人),心里生起了荒唐的感觉,只好继续拱着手,说了句:“师父辛苦”。
王洪回礼:“有事请里面说”。
来人有些头痛了,这个拳房是空子开的暗场,没法走江湖规矩了。
他跟着王洪到墙角歇脚的两张椅子上,拱手礼让一下,就坐了下来。可再往下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讲了。
他本想摆出春点,找这里的师父述下门派,求些钱财,可现在无计可施。心想着,反正都过来了,一会直说吧。
“在下姓张,名兴泉,学的是河北掳手拳,我师父是拒马河刘安六,江湖人称六臂手。请问师父贵姓练的是什么门派”
王洪见这人只谈门派,走的也是河北的武林规矩,心知不一定是日本人派来的,虽然不明白这人拜访的意识,却也正面回答道:“鄙人叫王洪
第三十章 这事就这么定了
挂子行是武行,如果是都属江湖的同道中人,江湖救济是存在的。
不管是风水轮流转,还是江湖名声,还是为人处事,都在这江湖圈子里混,人家只是对得上春点,能有双方都认识的人,那就按对方原籍离这里的路程,要掏上一份路费。
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声,就得看对方的名头响不响,响的多掏些,不响的少掏些。
萍水相逢的,就送一份普通的礼金。
同道中人,指的是同一个行当。跟王洪一个行当的,只能是同样设暗场的教头,偏这类人又基本不会来往,说白了,他现在有同道,没有同道中人。
教暗场的和新式教武术的人都不算江湖人士,军警公门也不算江湖人士,以江湖人的身份求人,是不能求到这些人身上。
王洪是教暗场,又是义勇军的教主,同意介绍给对方饭碗已经是仁之义尽,再要钱就过份了。
所以求到他头上,是这位张先生有些问题,不是病急乱求医,就是想哄骗些钱财。
古小良和学刀的人听了王洪的话,涨了见识,就让王洪也教他们些江湖上的行话。
王洪听了直摇头:“我也不怎么懂”。见众人不信,王洪就说:“现在吃武艺饭、教国术的,都不流行这个了。我又没进这个行当,只知道规矩,还真不懂多少春点”。
古小良见到真正的“江湖中人”,就象发现了新世界一样,不管义勇军练刀还是暗场教刀,他没事儿就追着王洪问江湖上的各种故事。这就让李帅知道了这件事,他后悔错过了这场热闹,也天天守在了拳房这里。
他家里捐了不少粮食,跟义勇军的人在一起,倒也没人说什么。
这天,李帅一大早又守在了拳房里,见王洪和赵婧之两人进来,跟赵婧之打了声招呼,就马上问了起来:“王洪,为啥你教他们(义勇军)的东西,就那么简单几招,不成套路;教我们的刚开始差不多,后来学的东西咋多了那么多都是管用的刀,用场不一样”
王洪心想,这家伙总算开窍了,能知道武艺有不同用场了,就大概讲了一下。
实战的武艺可以分为民间武艺和军阵武艺两种,有人称为游场与行招:
所谓游场武艺,是说出游田猎的时候,狩猎之余互搏一下,不问胜负,只看技法高低。后来就发展到各种场合下的技击、演剑、舞剑。这是古书中常见的场景,演艺与观看的人,也多是行家里手。
象曹丕与将军们吃个烧烤,一高兴,就拿着甘蔗作剑比试。项庄自认剑法好,上场舞剑,暗行剌杀,项伯剑法不差,就上前陪舞,保护沛公。
市井普通百姓中,打擂台、江湖比武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可后来,就成了台上还比较着输赢,台下只管看热闹了。
行招是简单朴实的军阵武艺。古代,想让农民短时间上阵冲杀,只能学些简单易学的战场武艺,越简单越容易理解,并且战斗的时候好用。况且战场上,一个个站在军阵里,左右前后都是人,再高明的个人武艺也被压制在数步之内,刀砍枪戳退不得,武器更不能抡开用,想自己不死就得让前面的敌人死。武艺上,先胆后力,经历几场大战,气血相激,才会用出快、准、狠的技法和战术手段,与民间的游场技艺自然有很大的区别。
老话说:“上过阵的就是不一样”,后来标准就降到:“见过血的就不一样”,再后来:“上过(赛)场的就不一样”。
离开战阵厮杀,军阵武艺很难在民间练出来,边家的剑法也是历代在公门中磨练,才保持了些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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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旦,又接到了山东父母来的信。
王洪看到父母在信上说,过了门的媳妇不同意退婚,几位老人们也接纳了老家的这个孙媳妇,(娶俩媳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其他的话就是问候这边的媳妇和她的家人好,再就是让王洪自己在多注意些安全,等送这边的岳父家到了上海,就回山东吧。
王洪拿给赵婧之看,两人面面相觑。
这年代,还真不忌讳多娶几个媳妇。
如果翻下名人传记,你会看到,凡是民国初年到抗战结束这几十年的中国名人,一夫一妻的,十分罕见。无论身份地位职业阵营,几无例外。他们唯一可以为己声张的,就是同一时间,是一位在身边,还是有几位一起在身边。
时代不同,社会认可也不同。如果独生子女拿到民国,也一样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民国农村常见的十几岁嫁人放到后世也是严重违法。
赵婧之没有选择的余地,嫁都嫁了,只能无奈的接受。她左右不了王洪家里长辈的想法,却暗自打着主意:去了上海,让父母帮王洪找个稳定的职业,就别回山东了。等时间久了,那边的守空房的媳妇会退婚的。
王洪老家那边给他结亲这事儿,奶奶和母亲也知道,早就教过她,不管那边退不退婚,她得先有孩子。
哪怕王洪是个花心的,她这辈子也能有自己的活法。
她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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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市是东北的运输中枢之一,在日本人没有恢复沈阳兵工厂生产之前,武器弹药是从海上和铁路运输过来的,安市卡在釜新铁路(釜山至新义州)和安奉铁路的中心位置,本身又不缺港口和公
第三十一章 岳父求助
等王洪回到安市时,已经是两天后。
日军把安市各个出入路口守的严严实实,很多山路都做了路障,对可能参加义勇军的工人也开始了甄别。
军队、警察、便衣队、汉奸保安团的人满街乱窜,安市义勇军只能转入地下,凡事都走各个联络点,拳房也只能停下来。
王洪也不敢出去乱走,让李帅帮忙送来粮食和柴火,小两口就老老实实的躲在家里。
这倒也应了赵婧之的求子想法。
一大早,两人就腻在屋子里。
赵婧之又开始了比谁白的小游戏。
她撸起小袖子,拿起那白藕般的胳膊跟王洪的并在了一起比较。接着就是每天惯例抱怨:“王洪,你看看,我的胳膊多白多嫩,你再看我的手,又粗又糙的,你不说给我配给洗手的药方吗”
娇声娇气的样子,让王洪又后悔信了她的讨饶。
这之之小媳妇又在没话找话说。
她才练了几天剑,硬说小手变粗糙了、变厚了,一个劲儿让王洪赔。可怜的王洪上哪儿找保养皮肤的药方啊白与黑、粗与嫩的话题,一直会持续到王洪堵住她的嘴,让她顾不上说话为止。
王洪是真没看出她手掌的变化,却感觉到,自从她练了刀剑,腰条变的越来越妖娆了,特别是这几天,老是撩着他。可偏偏的,怎么着都治不服她。连‘无意中’翻出的千古教科书都帮不上忙。
这炕头话才开了个头,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拍院门。
王洪把匣子枪掖在后腰上,打开了门。却见岳父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走了进来。他对王洪说:“这一路,全是那些人,我都被拦下来问了好几次”。
岳父冒险上门,是有解决不了的事,要王洪帮忙。
原来,成衣厂之定的布料到货了,准备明天从三道浪头那里拉回来。
三马车的布料,要从三道浪头拉到安市,一路上好几个关卡,这些倒好说。
可那些汉奸军警们也在路上查人查货,冬天,棉花布料在东北是硬通货,两天前就有一家棉花行进的货过了关卡,却被汉奸警察硬扣下来了,一句有通匪嫌疑,让这棉花行血本无归。
岳父很担心这三车布料也会糟此命运,只好跑来让王洪想办法保护一下。
王洪也不知道怎么保护,可见岳父的样子,只能先把这事应了下来,让岳父大人先回去,他到时在小路上盯着马车,要是有情况,会在合适的地方出手。
应对这些骑马挎枪的汉奸们,武艺再高也没有用,还得用枪。
可要动枪的话,王洪就不好叫义勇军的人帮忙了。哪怕是关系好的李辰和古小良,他也不好张这个嘴,枪声一响,就是要命的事儿。
这是家里的事儿,不好拖累外人。
于是,王洪就让媳妇做干粮,他开始擦匣子枪。赵婧之有点过意不去,就问王洪:“要不我也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
王洪想了下,不开枪还好,要是开了枪又得满山跑,就说:“算了,我在小路上跟着,回护一下就好,就算开枪,我一个人也能跑得开”。
赵婧之赶紧把放在她那里的左轮子拿了出来:“再带上一把”。
王洪摇了摇头:“你那左轮子在屋子里用还成,远了点就打不中了。这匣子枪一梭子10发子弹,打的远,打光了还能压”。
赵婧之只能暗自担心,却又不敢表示出来,乖巧的做着干粮,给王洪烧洗脚水。
王洪看出她的担心,只是把她搂在怀里,说:“我腿脚快,不会有什么事儿,你放心好了”。
天还没亮,王洪就拿上准备好的干粮,带着匣子枪,借着星光从山上绕出了安市。
在三道浪头外面,他等到了近中午,才看到成衣铺的三辆马车。
马车走大道,他就走山脚下的村边小道,远远的盯着这三辆马车,一口气跟了十里多。
直看到马车顺利的过了路上的几个关卡,眼见着就要进入安市时,王洪停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武艺再高,一枪撂倒!
武艺再高,一枪撂倒!
王洪被子弹追着打,同样也心虚。
直到他看见有发子弹打在树上,子弹却只镶嵌在树皮上面,还露了半个尾巴出来,这才稍心安些,就只管找着能掩护住身影的山路往前跑。
不一会,又有几个汉奸警察骑着马追了上来。一队人缀在了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王洪。
王洪发现他越跑越累,这才感觉到匣子枪的枪壳子太笨重了。
枪有两斤多,这还好说,可那两个木匣子又大又笨的,一左一右,贴着身子,闷的他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子弹在口袋里压着衣服裤子,身上被限制的象被拘着了一样。
王洪只好在新扒来的两把枪里挑了个膛线差的,连同木匣子拿在手上,在一个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几匹马刚一露头,他就把这枪里的子弹都打了出去,有一匹马乱跳起来,把身上的汉奸丢到了地上,吓的其余几个汉奸赶紧回身躲起来。
找个地缝丢掉了空枪和枪匣子,少了累赘,这才稍感轻松些。
安市的日军派来了一个小队的士兵,冲进山里,他们听着枪声,顺着马蹄印就跟了上来。
王洪还想甩开这些汉奸,可骑马的怎么都比走路的强。积雪留下了脚印,山林又不够密,根本躲不开这些骑在马上的汉奸,他只能一直在山上跑。
还好的是,山上有很多地方,马得绕着走,这才让他能稍歇一会,要是被马一直追赶,不硬拼就得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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