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八仙
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知道听到一声哭泣声后,我才稍微有点神志。
我来不及感受自身的变化,缓缓睁开眼,就发现整个场面混乱不堪,那些村民,悉数跪在法台边上,痛哭流涕。
这是怎么了
我强忍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就想起身,但身体上却帮着麻绳,令我压根起不来身。
那黄叔好似发现我的异动了,擦了擦眼泪,缓缓起身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小九!”他哽咽地喊了一声,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被抽离了一般,宛如行尸走肉。
我嗯了一声,也不晓得是我身体的缘故,还是咋回事,这声嗯一出,我整个身体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那黄叔哪里敢耽搁,连忙走了过来,先是解开我身上的麻绳,后是一把扶起我,柔声问我,“小九,你没事吧”
我艰难地罢了罢手,轻声道:“没事。”
说罢,我抬眼朝法坛那边望了过去,就发现老爷子躺在地面,双眼紧闭,脸色呈铁青,嘴角上挂着一抹微笑,是解脱的微笑。
一看这个,我神色一紧,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感,忙问:“黄…叔,老…老爷子,这是…”
不待我说完,黄叔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他一边哭着,一边告诉我,说是老爷子食指顶着脸盆转了几分钟后,便将脸盆放在法坛下边,然后找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铁板。
说到这铁板,那黄叔说的颇为详细。
他说,那铁板并不是我们平常用铁板,而是一块生铁板,是60cm乘60cm的那种,铁板表层画着一样东西,像是阴阳五行阵,而地板底层责被老爷子摸了一层锅底灰。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忙问:“后来呢”
他说:“老爷子将生铁板放在法坛下边,又将阴阳饭的食材倒在生铁板上边,然后开始烧饭。”
嗯
这不对啊!
既然是生铁板,那么问题来了,将阴阳饭的食材倒在上边,怎么可能煮的熟
 
第1930章 破白
这种感觉,在我脑海徘徊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而那黄叔也仅仅是告诉我,老爷子用生铁板烧阴阳饭,再后来,他好似也不愿意说。
这让我好奇心愈来愈重,下意识朝黄叔望了过去。
黄叔正指挥着那些人捣鼓老爷子的遗体,一见我眼神,忙说:“小九,稍等两分钟。”
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由于此时的我,身体有些虚弱,即便是两分钟,好似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于是乎,我干脆坐在地面,双眼一直盯着他们捣鼓老爷子的遗体。
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样子,老爷子的尸体被七八名村民抬着朝堂屋那边走了过去,而黄叔则朝我走了过来。
见我坐在地面,他先是将我扶了起来,后是搀着我朝他房子内走了过去。
约摸走了三四步的样子,他停了下来,让我扶着墙壁,他则朝法坛那边走了过去。
不到片刻时间,他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严格来说,是一块生铁板,奇怪的是,在生铁板上边放着一样东西,是圆形的,有点像是我们我们平常吃饭的碗。
等等,不对,那东西不像是碗,而像是煮熟的饭,只是呈现一种像碗筷的样子。
难道是…阴阳饭
见鬼了,这不对啊,为什么放在生铁板上边做出来的饭,会是这种形状,更为重要的是,在那生铁板四周,我没看到丝毫被烧过的痕迹。
那黄叔好似发现我的眼神了,冲我一笑,轻声道:“先进房,等会再给你解释。”
说话间,他搀扶着我朝房间走了进去。
待我们进入房间后,他将房门关上,然后反锁,又给我找了一条竹藤椅子,然后将阴阳饭放在我边上,他则找了一条木凳子,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一见他的动作,我心里跟明镜似得,他这是打算找我促膝长谈。
“小九!”他最先开口。
我嗯了一声,也不晓得咋回事,我身体好似恢复的不错,仅仅是过了几分钟,身体那种疼痛感,已经逐渐减轻了。
“老爷子临终前,曾招呼过我三件事,一件是先前告诉过你的,七天内不要说对不起,否则,会令你体内的浊气翻腾,从而导致你体内的五脏六腑出现问题,甚至会殃及性命。”黄叔一边说着,一边捞过一根勺子朝我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看着他,实在是不懂他意思,就问他:“拿勺子干吗”
他微微一笑,“当然是请你吃阴阳饭。”
嗯
请我吃阴阳饭
这什么情况
那阴阳饭不是给袁老太太等尸体吃的么
为什么会让我来吃
这特么不是扯犊子么!
当下,我脸色沉了一下,就盯着黄叔,也没说话。
那黄叔应该是猜到我的想法,就说:“小九,是这样的,老爷子临终前招呼的第二件事,便是让你吃一口阴阳饭。”
“理由!”我声音有些不满。
这倒不是我小肚鸡肠,主要是这玩意本身是做给死者吃的,如今却让我来吃,这不是骂人么。
再者说,这阴阳饭的食材,我可是看的格外分明,用的是黑狗血、人血以及做八宝粥的食材。
若说单纯后面那些食材倒也能吃,问题是,这阴阳饭里面掺合了一部分人血,这要是吃进去。
我…我…真心无语了。
而那黄叔听我这么一说,连忙解释道:“小九,你们老家有蒸鸡蛋的习惯没”
嗯
怎么会问这个
我疑惑
第1931章 真正的抬棺匠(上)
就在阴阳饭快要碰嘴唇时,我敏锐的发现,这阴阳饭好似有股很重的热量,隐约能看到上边冒着热气。
这让我立马停下手中上的动作,朝黄叔看了过去。
他好似看出我的担心,笑道:“放心,这阴阳饭是凉的。”
嗯
凉的。
这不可能吧!
这上面冒的热气,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有股热量,怎么可能是凉的。
当下,我忙说:“黄叔,这事你就别忽悠我了吧!”
他一笑,淡声道:“怎么,你觉得我会骗你”
我点点头,也没跟他客气,就说:“的确怕!”
他苦笑一声,抬手在我肩膀拍了拍,轻声道:“你摸摸那生铁板就知道了。”
我一听,连忙朝那生铁板摸了过去,还真别说,跟黄叔说的一模一样,真是凉的。
见鬼了,这阴阳饭冒着热气,生铁板却是凉的。
我深呼一口气,将那一勺阴阳饭,缓缓朝嘴里递了过去。
待我嘴唇碰到阴阳饭时,令我诧异的是,这阴阳饭果然凉凉的,就像是刚从冰箱拿出来一般。
“小九,你放心,这阴阳饭只会对你有好处,绝无坏处。”黄叔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我含着阴阳饭,仅仅是点点头,也没说话。
而那黄叔见我将阴阳饭含在嘴里,他也找了一根勺子,盛了一点阴阳饭,含在嘴里。
说来也是奇怪,这阴阳饭在嘴里含了三分钟的样子,除了凉了一些,毫无任何其它感觉。
可,就在我吐出阴阳饭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舌头处传来一阵阵辛辣感。
这种情况仅仅是持续不到一分钟,我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擦,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吐出阴阳饭的反应会这么大。
好在,我神智还算清醒,仅仅是身体上受着折磨罢了。
与此同此,黄叔也吐出了阴阳饭,他比我反应好似要轻点,仅仅是脸色变得铁青,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压根没倒下来。
就在这时,我浑身再起异变,从我嘴里开始迸发出一种炙热感,那炙热感像是高温下的铁块一般,从舌头处开始往四周蔓延。
仅仅是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样子,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浑身已经宛如火烧一般。
不对,应该是宛如被人放在火架上烘烤一般,令我忍不住痛苦地喊了一声。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这种炙热感足足持续了约摸三分钟,我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地带。
陡然之际,先前那种炙热感也不晓得咋回事,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就是一阵阵阴寒。
这种阴寒不像是普通的寒冷,而像是从体内溢出来的那种寒气,令人浑身不由哆嗦起来。
更为邪门的是,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手臂上起了一层白色的冰渣子,紧接着,一股股阴寒之气,从我体表缓缓升起。
也不晓得是我的错觉,还是咋回事,那些阴寒之气,竟然…竟然…呈现出一张人脸。
起先,我以为看错了。
死劲眨了眨眼睛,定晴一看,没错,真是一张人脸。
我草!
我暗骂一句,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人脸。
这人脸,我熟悉的很,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曲阳捣鼓老英雄丧事时,那陆家九子的陆耀东!
我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曾有道士跟我说,陆耀东的魂魄一直跟着我,再后来,陆耀东的魂魄好似已经离开了。
从那之后,我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现在一看到他的脸,我浑身一阵哆嗦,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那些阴寒之气会呈现陆耀东的脸。
难道说,当年那件事一直缠着我。
第1932章 真正的抬棺匠(下)
嗯
这是老爷子要告诉我的第三件事
我满脸疑惑地盯着黄叔,实在想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问他:“黄叔,能把话说清楚点”
他一笑,抬手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小九啊,有些事情,不能说破,说破就不灵验了,我只能告诉你,如今的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抬棺匠。”
说话间,他好似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不对,此时的你,应该还算不上抬棺匠,唯有等你将袁家的火龙纯阴剑与你自身的火龙纯阳剑合二为一时,到了那个时候,你才是真正的抬棺匠。”
我一听,隐约有些懂他意思了,要是没猜错,经过这次的阴阳饭的头口饭以及火龙纯阳剑与火龙纯阴剑,我身体或许发生了质的变化,又或者就如黄叔所说的那样,成为一名真正的抬棺匠。
凭心而言,我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抬棺匠。
但,直接却告诉我,或许真正的抬棺匠所拥有的本事,绝对不是以前的我,所能想象的。
这让我对袁家的火龙纯阴剑,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那黄叔又开口了,他先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是朝我看了过来,低声道:“小九,时间已经是深夜2点了,你看我们是先把阴阳饭捣鼓进死者的嘴里,还是…。”
我稍微想了想,就说:“先去把这阴阳饭送到死者嘴里。”
我这样说,主要是考虑现在是深夜,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防火天么,现在这个时间,一般人应该已经熟睡,正好适合我们捣鼓阴阳饭放进死者嘴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现在是最佳时机,但,另一个问题却冒了出来。
那便是袁老太太的尸体跟她男人的尸体放在同一口棺材里,再加上天一亮就是办丧事的时机,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现一种情况。
那便是死者的嫡亲,今夜会悉数守在棺材边上。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把阴阳饭喂进死者嘴里,其可行性极低。
这让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就对黄叔说,“走,我们先去一趟老黄司机的货车那。”
我这样说,是打算先把这阴阳饭喂给那货车上边的孩童尸体,毕竟,那孩童的尸体边上没啥人,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一个环节。
那黄叔二话没说,先是找了一个小型的麻袋,将生铁板装了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那阴阳饭就好似黏在生铁板上边一般,无论怎么捣鼓,愣是掉不下来。
这让我好奇的很,但也没去细问。
很快,那黄叔将生铁板装入麻袋,又找了两个手电筒,我们俩一人一个,连夜朝村口走了过去。
就在我们快到村口时,从后边追上来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黄叔的儿子,黄浩。
一看到他,我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黄叔抢先开口道:“浩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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