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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八仙




第263章 空棺(28)
    青玄子苦笑一声,在那妇人身上盯了一会儿,说:“阴阳眼被外界传的神乎其技,说是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存在。其实,这话是言过其实,阴阳眼跟普通眼睛区别不是很大,阴阳眼所见到的东西,全是灰色,用医学来解释类似色盲症,但,又不是色盲症。在我们道士眼里,这种眼睛被称为阴阳眼,是经过特殊仪式洗礼过,据说可以看见鬼,说句让你见笑的话,我入行那会,师傅替我开了阴阳眼,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鬼神的真面目。”

    “额这么说,阴阳眼没啥用”我愣了愣,问。

    “话也不是这样说,有些人天生阴阳眼,据说可以见到鬼神,像那妇人的阴阳眼,应该是经过特殊仪式洗礼过,她的世界是一片灰色,至于能不能见到鬼神,就要问她自己了。”青玄子跟我解释一句。

    想想也是,自古以来,鬼神一直是争论不断的话题,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有人说,见到鬼,又有人说,看不见鬼神,谁真谁假,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像那妇人的阴阳眼,能不能见到鬼神,只有她自己知道,作为旁人,肯定不能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有些人为了提高自己的神秘感或社会地位,往往会说,自己能看到鬼神,至于是不是真的能见到鬼神,唯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你能骗过所有人,唯有自己的心,骗不了。

    说句实在话,听青玄子这么一说,我对那妇人刮目相看,若是真如他说的那般,这妇人当真是够低调,至少她家人没有发现她眼睛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我对那妇人有了一份怀疑,有人说,一个人本事越大,ta所承受的压力越大,那妇人连自己家人也隐瞒,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有难言之隐,二是有所求。

    那妇人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我无法知道,但是,对那妇人,我多了一份心眼,有意无意的,总会朝她那边瞥过去,观察她的一言一行。

    还真别说,我观察她几分钟后,果真发现她与常人有些不同,她每哭一会儿,都会抬头在堂屋打量一会儿,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道长,你说她是不是可以真的看见鬼神”我轻声地青玄子。

    他张开眼,朝那妇人身上瞥了一眼,说:“还是刚才那句话,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这些外人,不能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再说什么,就一直关注着那妇人,一直到晚上10点半的时候,哭丧才结束。

    停下哭丧后,我点燃一封鞭炮,给这哭丧画上一个句号。随后,那王诚才走到我面前,给我递了一张纸,说:“陈八仙,这是母亲生前托人写好的祭文,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所谓祭文,就是祭祀或祭奠时表示哀悼或祷祝的文章,体载分两种,一为韵文,二为散文,主要内容是哀悼、祷祝死者生前主要经历,弘扬他的品的业绩,寄托哀思,激励生者。同时,祭文也是为祭奠死者而写的哀悼文章,是丧事最后的一道仪式,类似哭丧。

    我接过祭文大致上瞥了一眼,这祭文是属于韵文,以五字为一句,最后一词较为押韵,上面记载着死者生前的一些事宜。

    本来我想认



第264章 空棺(29)
    那青玄子念完这话,将手中的菜刀朝着天空丢了过去,此举为破天煞,意思是用菜刀破开乌云,让老天爷跟死者在天上能清楚的看到堂屋内的情况。

    待那菜刀落地后,也不晓得咋回事,堂屋内的气氛没有任何变化。值得一提的是,那妇人微微抬头,在堂屋内打量一眼,好似有些失望,又将头贴紧地面。

    我将这一切收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就开始用哭腔朗诵祭文:苍天垂帘,大地抽泣,儿女心碎,亲朋洒泪。(注:此四句为,祭文的开篇。)

    念完这四句,我在他们身上瞥了一眼,继续念:“二零零六年,时近初春天,别家忙下种,唯我最凄凉,慈母辞人世,正寝七有八,书文祭慈母,哭煞儿孙心。”

    一祭我慈母,身世灾难多,三岁与娘别,八岁没了爹,寄予伯父家,十四嫁人夫,诞下数闺女,奈何香火断,与夫吵不歇,请神到竹园,四三诞下儿,道天无情泪,四四与夫离,阴阳两相隔,孤身抚儿女。

    二祭我慈母,身世坎坷多,七岁下农田,九岁会秧禾,十岁把牛牵,十一针线活,十二心暗伤,十三闺房待,十五诞后人,十六到四十,孕身干农活,得道插花后,又逢自然灾,为充腹中饥,四处游走地,诞下儿身后,奈无照顾时,寄儿数姐带。慈母身似男,扛起家中梁,不顾病痛多,只想把家持,待儿成人时,慈母无歇时,整日忙不完,风餐和露宿,苦苦不堪言。

    一九八六年,儿逢娶妻喜,为儿面有光,慈母常忍饿,替儿办大喜,稠饭给儿吃,稀烫母自餐,一日三顿饭,慈母常挂心,比起同龄人,唯我生活甜。

    三祭我慈母,为人多淑贤,人前不夸己,背后没闲言,家门和邻居,相处真和善,活了一辈子,不与人红脸,自身节俭省,于人却丰盛,儿孙当表率,邻里夸模范。

    四祭我慈母,病痛实在多,一九五九年,诞下孩儿身,从此病不断,三日一小病,九日一大病,好在母福厚,命从阎王抢,健康到七五,病痛又缠身,三年卧床痛,慈母性子变,不是儿不孝,囊中实羞涩,有钱无钱时,心中把娘牵。

    可哀儿务农,赚钱三指余,无钱替母医,慈母寿渐高,儿媳孝床前,屎尿手中端,只为母身舒,皇天不佑人,慈母身归仙,千声呼不还,万哭哭不在,宵夜举家祭,慈母灵有知,知儿孝心在,盼母阴间好,来世富贵家。

    念完这祭文,跪在地面的那些人哭成一片,特别是王希跟王初瑶俩人,已经泣不成声,或许,二人是第一次听闻死者的身世。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嗓子沙哑的很,一连灌了三杯水,嗓子还是有些痒,好在青玄子,给我弄了一道符箓,说是能缓解嗓子问题。

    到现在,我还能清晰记得那符箓的样子,只有二指大,浑身泛黄,上面用朱砂笔画了一些符号,那符号奇怪的很,就像现在的英文,我依稀能认出最后一个字是,钦。

    他将那符箓在我嗓门的位置贴了一下,又念了几句咒语,那种痒痒的感觉便消失了,嗓子也恢复的差不多。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中国道术的神奇,在后来的生涯中,我发现道术并不像民间传的行骗,有些大能道士,的确有超自然的能力,但,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夸大。

    我问青玄子是什么符箓,这么厉害。他说,念祭文的时候,会让流连在四周的鬼魂,散出一种气场,影响到人的嗓门,那符箓的作用就是将那种气场驱散。当然,因为念祭文是以哭腔的语气去念,多多少少会伤到声带,这东西用符箓是无法根治,最终还是需要用药物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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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空棺(30)
    那妇人先朝我们微微弯腰,表示礼仪,说:“陈八仙,不知婆婆的丧事,你是否有啥看法”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几天前寻找尸体的时候,她的态度跟农村妇人没啥差别,而现在,无论是态度,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但,我还是朝她拱了拱,表示还礼,试探性地说:“没啥看法,就感觉这衣冠冢有些不对劲,不知您是不是有啥意见要提”

    我对她的语气特别恭敬,一则,礼尚往来嘛,二则,我感觉她好似有重要的事说。

    那妇人见我给他行礼,微微一愣,罢了罢手,走到我身旁,坐了下去,就说:“哭丧期间,我见你一直盯着我看,想必你已经开始猜测我的身份,婆婆马上就要出殡了,我也不瞒你,的确如你猜的那般,我跟婆婆一样是一名仙侣婆。”

    她说完这话,掏出一盒烟,红豆,两块五一包那种,给我派了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吧唧的抽了一口,她抽烟的姿势真心不咋雅观,看上去让人有种想笑的感觉,总觉得别扭。

    我接过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说点什么,青玄子拉了我一下,罢了罢手,意思是,别说话,听她说。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朝堂屋内瞥了一眼,那些人看到这妇人抽烟,没一点诧异之色,好似习以为常,这令我非常疑惑。

    按道理来说,农村较为保守,别说抽烟,恐怕露个ru沟,那些闲言杂语都能将人给淹了。

    那青玄子好似也发现这一现象,一直沉默在旁。大概过了两分钟时间,那妇人丢下手中的烟蒂,在我们身上打量一眼,说:“两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男人的姐姐们,对婆婆的丧事会这副态度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说:“事情说起来有点长,我就长话短说吧!四年前,我那些姐姐们在我家翻出一本存折,上面有二十万,是婆婆的名字。从那后一直吵闹着要婆婆把那二十万取出来,给大家分了,婆婆不肯,说是留着养老,为了这事,大家足足吵了一年。婆婆病了后,那些姐姐们因为这二十万,也就没咋来我们家,说到底,还是那二十万惹得祸。”

    二十万我心头一愣,在城里人看来,二十万或许不多,但,在农村,二十万就是一笔巨款,甚至可以说,这二十万能改变人的一生,也难怪,那些人会吵的这么凶。

    “那二十万现在在哪”我瞥了她一眼,问。

    “不知道,存折应该被婆婆藏在某个地方,密码只有婆婆知道,不瞒你们,婆婆掉入河里后,我让瑶瑶在婆婆房里翻了一会儿,那妮子死活不肯定去找,最后,我说拿那二十万给婆婆料理后事,她才同意。”她烟瘾很大,说完这话又掏出烟,点燃。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当初查看死者的房间,我们走后,王初瑶的确在那房间待了很久,想必是在找那二十万,替死者办丧事。

    “那你当仙侣婆多久了”想了一会儿,我问心中最大的疑惑。

    “三年,婆婆病了后,我接了她的班子,这三年时间,我怕插花给希希和瑶瑶带来厄运,一直待在家,这抽烟的嗜好也是三年前忽然有了。”她深吸一口烟,解释道。

    她说的这嗜好,我以前见过,一般仙侣婆都有抽烟的习惯,想必堂屋那些人应该知道她是仙侣婆,这才没有奇怪她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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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空棺(31)
    我点点头,打量了他一下,这人五十左右的年龄,略微有点秃顶,但是,身上收拾的很干净,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气味,这气味有点像死人尸体发臭的那种臭味。职业感告诉我,这人从事的工作应该跟我一样,是八仙,不然,身上不会有这种气味。

    发现这一情况,我心中有些疑惑,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有外人来这办丧事,是过界了,当地的八仙应该特别反感,甚至会驱赶我们。

    可,眼前这中年的汉子的态度,说不上非常热情,但,绝对不冷淡。

    那人见我没有说话,就说:“敝人叫王芳民,不知道你贵姓”

    听完他的名字,我愣了一下,眼前这人居然比王诚才要高一个辈分,我会这么想,是因为王是大姓,近代有十五辈,分别是:桥、端、喜、佳、庆、俊、秀、继、芳、诚、益、元、余、弎、会。

    在一些农村,生下孩子后,取名都是按照辈份来排,第一个字为姓,第二个字为辈分,第三个字由父母取,而王诚才属于诚字辈,眼前这人是芳字辈,在辈分上要高一辈,但,俩人的年龄却差不多,这令我有些疑惑。(注:老一辈的人起名,都是按照辈分来排,现在一些父母为了让后人名字好听、有个性,已经将这些辈分抛在脑后。)

    想起现在是商量抬棺材的事,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尴尬的笑了笑,就说:“免贵姓陈,单名一个九,您叫声小九就可以了。”

    “那行,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九,这次抬龙柩由我们这些人负责,我是我们村子专业的抬重者,也就是你们那边口中说的八仙,剩下那些人,都是我们蜡树村的村民,他们平常没事,也会抬抬龙柩,你先算算他们他们的生肖相冲不”那王芳民开门见山地说。

    我微微一笑,他这是考我,想看看我够不够资格办丧事,我也没说什么,就结合的生辰八字大致上算了一下,说:“龙、虎相冲。”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说:“这次抬龙柩,一切由你说了算。”

    我笑了笑,诧异的瞥了一眼,这王芳民倒是个爽快人,丝毫不拖泥带水,想必在蜡树村的口碑应该不错。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跟他客气,就让他们用龙绳将龙架绑好,因为死者是落水死的,我又让他在棺材盖上面铺了一层塑料膜,寓意,这塑料膜替死者遮风挡雨。

    人多做事就是快,只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就用塑料膜盖在棺材上,然后用龙绳缚着龙架绑在上面。

    做好这一切,我们就准备出殡,青玄子先前就说了,他走在前头领路诵经文,所以,那领头人就是青玄子。

    如此以来,我发现我成了闲人,抬棺材已经有了八个人,拿凳子,撒黄纸这些杂活,是蜡树村的一名中年汉子,我倒成了闲人。

    闲着不干活,肯定不行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找来一副铜锣,充当敲锣之人。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王芳民走到我面前,问:“小九,那墓井就在左边的一座山上,离这只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咱们是直接抬着龙柩去墓井,还是怎样弄”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抬棺材忌走短路,同音断路



第267章 空棺(32)
    念头至此,我朝抬棺材王芳民走了过去,此时的他正抬着棺材迈出堂屋,见我过来后,他一边抬着棺材向前走,一边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在棺材上打量一眼,伸手摸了一下,没啥特殊的感觉,就问他:“棺材重吗”

    他摇摇头,向前走去,说:“不重。”

    我‘哦’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问他:“相比平常的棺材,这次的棺材是不是特别轻。”

    我怕他误会我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我指的是平常的空棺。”

    他沉默一会儿,一手搭在龙架上,说:“好像比平常的空棺还要轻,只有百来斤的样子,是不是有啥问题”

    我想了想,就说:“等会经过河边的时候,你让抬棺材的人,心里切莫乱想,把心思全放在棺材上,还有你们手臂上的白布,千万不要掉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心中有些担心。办丧事之前,我已经看过这口棺材,跟普通棺材没啥差别,182cmx78cmx62cm,浑身黑漆漆的,没啥特殊的地方。(注:182是棺材长,28是宽,62是高,这是规格最小的棺材。)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百来斤重,比平常的空棺还要轻,有些不正常。我怕经过河边的时候,会发生一些怪事,这才让他们注意手臂上的白布,那白布是我们八仙的象征,就如警察出勤时,手臂上警察二字,是一样的效果。

    招呼好王芳民后,我提着铜锣,一路敲敲打打,朝着出殡的路线走去。

    这一路走来,倒也顺利,跟普通丧事一样,青玄子领路,死者的嫡亲围着棺材一边拍打,一边哀嚎。因为丧事办得有些多,对于这种哀嚎,我已经麻木了,在我听来,那哀嚎声宛如平常说话声一般。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河边,我担心出事,就从负责照明那村民手中拿过电筒,朝河边照了一下。

    河边异常的宁静,水面也如平常一般缓缓而流,偶有几道‘嗬嗬’声,是水浪拍打在岸边发出的声音。

    在那河面盯了一会儿,并无任何发现,心中忍不住暗道一句,难道我的担心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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