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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八仙

    我脑子闪过这个念头,一把拿起结巴的左臂,就见他手臂上被划了一道约摸五公分的口子,保暖大米的棉絮被染的通红。

    “结巴,你受伤了咋不说啊?”我声音有些苦涩。

    “没事,一点小伤,先前逃跑的时候,被那黑衣人丢过来的刀子划了一刀。”结巴举起另外一只手,摇了摇,说。

    “放屁,连保暖大衣都划破了,哪能没事!”我怒叫一声,一把背起结巴,说:“去医院。”

    “九哥,那黑衣人知道我受伤,肯定会去医院等着,而这镇子就这么点大,估计也就是两三家医院,我们一旦去了医院,有可能会遇到那些黑衣人。”结巴在我后背上挣扎了几下。

    “别废话,就算他们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也会想办法将你送进医院。”我冷声说了一句,背着结巴就朝医院跑去,郭胖子跟在我身后,一直没说话。

    由于我们刚来这镇子没多久,压根不知道医院在哪。好在运气还不错,在路上遇到几个人,问了几次路,才找到医院。

    说来也巧,这镇子只有两家医院,一家




第294章 九子棺(14)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几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不敢寻找那眼睛的主人,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那个谁,等等!”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难道被他们发现了紧了紧拳头,就打算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候,另一道胆怯的声音传来,“大…大…哥,你找我们什么事”

    我微微扭头朝那个声音看去,就见到我身后有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体型特别胖,简直就是小一号的郭胖子。

    看到这里,我舒出一口气,玛德,虚惊一场,看来把郭胖子支走是正确的决定,不然以他的体形,我们肯定要被盘问,这也没办法,胖子嘛!走到哪都是焦点。

    我没再理会身后那些人,搀着结巴就进了医院,办理一些手续,交了钱,护士将我们送到一间医务室,说是医生出去了,让我们等会。

    我说了一声好,搀着结巴坐下。镇子的医院不比城里,无论是环境还是医疗设备都要落后一些,就拿这间医务室来说,约摸十来个方,摆设更是简陋的可怜,只有一张桌子、靠椅,一条长木凳以及一个输液用的铁架子。

    我们在医务室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走进来一个医生,三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见我们俩坐在那,他笑了笑,说:“抱歉,今天下雪,没啥病人,出去溜达了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说没关系,就让他替结巴看看手。他说了一声好,坐在靠椅上,让结巴把上衣脱了。

    当结巴脱掉保暖大衣那一下,我愣住了,只见他整只手臂上满是鲜血,由于时间有点长,那些鲜血已经结茧,密密麻麻地布满手臂,看上去特别恶心。

    “结巴…你…你…你手臂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声音有点哽塞。

    “九哥,没事,我小时候练过,身子骨比普通人要强一些。”结巴将脱掉的保暖大衣放在我手里。

    “小伙子,手臂都伤成这样了,就别说逞强的话了,要是一般人,伤成这样,早就晕了过去。”医生用棉签将结巴手臂上的血垢清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这伤咋弄得。”

    “刚才被人……”结巴说。

    不待结巴把话说完,我连忙搭腔,“当才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菜刀弄伤了。”

    听我这么一说,结巴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好似在询问,为什么要说谎。

    我摇了摇头,朝他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人多口杂。他会意过来,没再说话。

    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谎,很简单,在这镇子上,我们是外地人,一旦说出来被人砍伤,搞不好就要被带到派出所问话。若是遇到像郎高那么正直的所长我倒没什么担心。怕就怕遇到黑良心的所长,不替我们抱不平就算了,反倒将我们交给那些黑衣人,这个风险我冒不起。

    这倒不是我不相信派出所,而是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医生听我这么一说,眉头皱的更甚,在我们身上打量一眼,摇了摇头,就说:“小伙子,年纪轻轻,别混啥社会,好好找份工作,回报祖国。”

    额

    听这语气,估计是把我们当成打架的地痞流氓了,我也没有解释,就说:“有劳医生替我朋友看看!”

    他点了点头,拿起结巴的手臂



第295章 九子棺(15)
    “九哥,你误会了,我这手臂有些特殊,没有知觉,用不用麻醉剂都是一样,我感受不到疼痛。”结巴面色有些不自然。

    “咋回事?以前没听你说过。”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结巴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七八岁的时候,这只手就没有知觉,先前若不是发现鲜血,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只手受伤了。”

    结巴这么一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那医生在结巴手臂上掐了一把,问:“痛不”

    结巴摇了摇头,说:“不痛!”

    “小伙子,你这手臂里面的经脉受损,失去触觉,长时间下去,恐怕不止失去触觉,搞不好会失去行动能力,我们这小医院只能替你缝好伤口,要治疗里面的经脉,最好去长沙神经专科医院。”那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失去行动能力听到这几个字,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回事我问医生是不是由刀伤引起他告诉我,结巴应该是小时候受过伤,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最好在一年之内接受治疗。

    “九哥,别听医生瞎说,十多年过来了,这只手臂除了没知觉,跟正常手臂差不多。”结巴见我一脸沮丧,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想起长毛医生杨言,他好像是省城神经科主任,我们湖南的省城不就是长沙么难道…这医生说的医院就是杨言所在医院

    想到这里,我让医生替结巴包扎伤口,我则走到门外,掏出手机给杨言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几秒钟,电话就通了,我还没说话,电话里就传来杨言爽朗的声音,“九哥,是不是缺个懂医术的八仙”

    “长毛,问你个问题!”我怔了怔神色,开门见山的问。

    “什么问题”杨言说。

    “我朋友手臂小时候受过伤,整只手臂失去知觉,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将结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九哥,人体的神经过于复杂,没看到病人,有些事情不好说,这样吧,周末我去趟东兴镇,你把你朋友带来让我看看。”

    “我在曲阳,周末可能回不去!”我说。

    “在曲阳干吗”杨言疑惑地问。

    “有点事,等我回去了,直接带我朋友去长沙找你,你觉得怎样”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好,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越快越好,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去美国那边培训一个月,你尽量在我出国前过来。”杨言说。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也没进去,依靠在墙壁上。结巴的手臂应该是旧疾,不知道杨言有没有把握治好,一旦治不好,他那支手可能会废了。

    结巴是他家的唯一男儿,他手出问题,那个家庭就是没了经济收入,以后他们母子俩咋生活绝不能让结巴的手臂出现问题。

    想了一会儿,我对钱的**越来越强,只要有钱,长沙治不好,就去北上广,北上广治不好,就去那些医学发达的国家,直到治好结巴的手臂为止,

    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千来块钱,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幻想,想要让幻想换成现实,必须拼命赚钱。做我们八仙这一行,想要赚钱快,只有一条路子,打响名头,替那些达官贵人办丧事、抬棺材。

    在门口待了十来分钟时间,心里烦躁的很,也不顾上医院不准抽烟的规矩,连续抽了三支烟,直到医务室内传来医生



第296章 九子棺(为我本善良加更
    我在房内猛地喊了几声‘死胖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生气了’。

    静,死一般的静。

    我特么快抓狂了,在隔壁几个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难道…郭胖子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

    一想到这,我像发疯了一般冲出房子,来到那堆血渍的旁边,血渍已经与地面的雪完全融入到一起,有些地方的血渍已经结冰,看这样子,血掉在地面有段时间了。

    “九哥,有没有发现”结巴走到我旁边,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双眼朝四周看了看。忽然,我眼尖的看到不远处又出现一堆血渍,而且比这堆血渍的量要大。

    我立马跑了过去,又朝四周瞧了瞧,房子的墙角位置又出现一滩血渍。

    没有任何犹豫,我撒开步子跑了过去,来到墙角的位置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墙角的左侧(房屋的后方),躺着一个人,他整个人卷缩在墙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那些口子里不停地迸出鲜血,将身子四周的雪地染得通红,片片雪花,飒飒而下,落在他身上,一双原本肥壮的腿,已经被雪花掩盖一半。

    那身影在我看来,何其凄凉、何其可怜,宛如那冬季睡在雪地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

    看到这一幕,我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而下,掉落在地面,歇斯底的喊了一句:“郭胖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速度会那么快,我离开郭胖子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只用了两秒钟就已经来到他身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一把扫掉他身上的积雪,将自身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nei裤。说句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冷,脑子只想尽量给郭胖子取暖。

    将衣服跟裤子盖在郭胖子身上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劲搓,嘴里不停地喊,“郭胖子,求求你了,说句话,求求你,我求求你,说话啊!”

    喊着,喊着,我哭了,嚎啕大哭起来。我想过探他鼻子的呼吸,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手放在他鼻梁,会给我传来噩耗,我更怕郭胖子就这样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郭胖子,你说话啊!”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可,他的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那样静静地在那。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咋办,咋办,咋办

    我心急如焚,一双手拼命在郭胖子身上摸索,摸着,摸着,我摸到一丝热气,对于长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我来说,有热气就证明郭胖子没死。

    想到这里,我有了探他鼻梁的勇气,伸手颤颤巍巍地朝他鼻梁探了过去,有气。

    我心下一喜,将郭胖子裹在怀里,双手拼命地掐他人中,恰了七八下,郭胖子轻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睁开眼睛,好似睁开眼睛对他来说,特别累,特别辛苦,只是三秒不到的时间,就缓缓地闭上。

    “九…九…九…哥,能…能…再…看到你,真好!”他的声音特别模糊,断断续续。

    “在,在,我在,郭胖子,我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

    “我…我…我…他…他…他”郭胖子含糊地说了一句,努力张了张嘴,好似力气有些不够,张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合上。

    我朝他嘴边看了过去,一丝丝血渍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嘴里好像有东西,



第297章 九子棺(17)
    “胖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王木阳怎么会找到你”说这话的时候,原本说话结巴的结巴,竟然很连贯的说了出来。

    都说人遇到大悲大喜的事情时,会爆发出不可想象的潜能,只是这种潜能非常短暂,结巴就是这类人。

    我微微一愣,也没说话,就听到郭胖子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我主动去找他,乔伊丝…没在,他…他…”

    话还没说完,他手头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只是一瞬间,便无力的软了下去,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跟结巴。

    “胖子!”我怒吼一声,连忙翻开他眼皮看了看,庆幸的是,眼珠的颜色很正常,我又探了探他的呼吸,很微弱。

    “送医院!”我一把扶起郭胖子,就准备抬他去医院。

    结巴按住我肩头,说:“九哥,胖哥的伤太重,送到镇上的医院未必能治好,给蒋爷打电话吧,让他想想办法。毕竟,他在曲阳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有办法把胖哥送到更好的医院。”

    我楞了一下,这话在理,连忙翻出手机,给蒋爷打了一个,响了很长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不待蒋爷开口,我立马开口道:“蒋爷,我兄弟受了重伤,镇上的医院可能治不好,有没有特殊渠道,送他去省城的大医院”

    “咋回事谁受伤了谁干的”蒋爷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说:“王木阳干的,具体咋回事,要等郭胖子醒过来才能知道。”

    “你们在哪个位置我马上带医生过来!”蒋爷急声问。

    我朝四周看了看,说:“这附近有栋建了一半的房子,我们就在屋后。”

    “我知道在哪了,十分钟后到!”蒋爷说了一句,匆匆地挂断电话。

    随后,我们一直守在郭胖子身边,本来打算把他移到房子内,以防寒气入体。结巴说受重伤的人不能轻易移动,搞不好会伤到五脏六腑。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敢再碰郭胖子,只好默默地守在他身前,关注他身子的状况。不知是冰冷的雪地让他感觉到冷,还是怎么回事,他身子偶尔会颤抖几下,我恨不得将身上唯一的布料盖在他身上。

    现在回想起这一幕,眼眶都是湿湿的,那种亲眼看着兄弟逐渐衰弱下去的感觉,真心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那种感觉也不是文字能表述出来,自己心中的苦,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宛如站在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想找点事,却发现,自己除了等,别无他法。

    大概等了8分钟的样子,屋前传来车子的鸣笛声,我探出身子看了看,车速特别快,由于刹的有些急,路面被拖出很长的两条轮胎印。

    待车子停稳后,走下来三个人,一个是蒋爷,一个是蒋爷的司机何建华,另一个人是一名年近7旬的老人,穿着一套灰色的中山装,有不少白发,眼神特别深邃,背着一个木箱子,那木箱子上面有个像草的符号,具体是啥符号我不知道。

    他们下车后,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脚下的速度特别快,令我奇怪的是,那老人的速度竟然比蒋爷跟何建华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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