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月颜
谁知段云春却用轻蔑的语气道:“燕军算什么东西!有咱们大将军在,大宋定然固若金汤!”
阮棉棉险些被口水呛到。
合着她的那位“便宜爹”在大宋竟是个男神,处处都是迷弟迷妹。
十一岁的红儿算一个,这位人到中年的段庄头更是迷得都有些盲目了。
她是真想问一问他是不是从他男神那里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
比如说“空城计”是否属实之类的。
如果属实的话她现在就打道回府,省得总牵挂着那一屋子的黄金。
但最终她还是只能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道:“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段云春敛住激动的情绪道:“自从传出了燕军步步逼近京城的流言,好些人家都想往南方跑,小人琢磨着该趁机把咱们庄子附近的田地再归拢一下。
只是这也算个大事,需要花费的银钱也不是小人自己可以做主的。加之王嬷嬷最近又不在京里,所以小人便打算去国公府请二姑奶奶示下,可……”
接下来的话不是一名下人该说的,他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阮棉棉简直欲哭无泪。
“阮氏”真是一朵奇葩。
拥有一身惊人的力气,偏偏是个身材妖娆长相妖艳的尤物。
嫁妆只爱金子,穿衣风格也让人抓狂,手里有这么大一份产业别说管理,就连看都懒得看。
她就不怕王嬷嬷和段庄头合起伙来把她的家底掏空么
不过从段庄头刚才这段话中她又得到了不少的讯息。
王嬷嬷负责管理“阮氏”所有的财产,不过她是个靠得住的,并没有和司徒家的人勾结起来谋害“阮氏”。
买田地这件事情算是和段庄头不谋而合,所以今早哪一小口袋金瓜子并没有打水漂。
她只觉得自己心里舒畅多了,索性把今早买了不少田地的事情简单提了几句。
“啊”段云春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好半天才道:“您今早买了几千亩田地!”
向来什么事儿都不过问的二姑奶奶竟有这等魄力,这等本事
他究竟是这些年眼瞎了还是方才耳聋了
阮棉棉真怕自己的丰功伟绩吓到这位“迷弟”,顿了顿才压低声音道:“还……还有两座田庄……”
段云春:“……”
而此时凤凰儿已经随着段云春的老婆走进了整座田庄最好的屋子中。
她上一世虽然行动不便,但毕竟在大燕皇宫里生活了十多年。
所谓大燕朝最尊贵的血统在她看来更像是个笑话,但耳濡目染皆是像司徒兰馥那样端庄优雅的言行举止。
所以即便是才刚学会走路不久,她的行动间还是带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尊贵气质。
段云春的媳妇是在阮家长大的,向来都不太看得上司徒家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做派。
但今日她却不得不承认,二姑奶奶的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很不错。
虽然年纪还小模样也没有完全长开,样貌和二姑奶奶长得也不像,但的确是个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的小姑娘。
她性情爽直,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就直接说出来了。
“六姑娘果然是大家子里出来的,比那画上的人都好看,奴婢瞧着心里喜欢得紧。”
凤凰儿已经暗中观察她好半天了,知道她并不像是那种深宅大院里培养出来的颇有
第二十章 风乍起
凤凰儿很善于引导别人顺着她的意思说话。
半个时辰不到的工夫,段云春媳妇就把她所知晓的关于“阮氏”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一多半的话都是在念叨司徒家和司徒曜如何对不起她们二姑奶奶。
在听这些事情之前,凤凰儿不认为自己会有太大的触动。
毕竟这是原主母亲的过往,和她并无太大的干系。
甚至于她还想好了听完段云春媳妇的讲述之后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是最合适的。
然而,当她听完了阮氏的故事后,心里却堵得难受。
原来阮氏竟是这般痴情到可怜却又任性到可恨的女子。
热情、单纯、莽撞、倔强……
这样的女孩子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最不该遇见的就是所谓的百年勋贵世家中“精心培养”出来的男人。
偏偏这样的女孩子最容易爱上的也是那样的男人。
完美无瑕的长相、融入骨血中的优雅、举手投足间的高贵……的确足够迷人,足够诱惑。
阮氏遇上司徒曜,难怪……
“瞧奴婢这张嘴,六姑娘您别放在心上。”段云春媳妇见她神色有些郁郁,忙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
凤凰儿摇摇头:“我没事儿。”
段云春媳妇心里更愧疚了,六姑娘年纪小又是娇养的闺秀,如何听得了这些
自己真是还没老就糊涂了。
她忙岔开话题道:“其实今日您和二姑奶奶也是来得巧,我当家的这几日正琢磨着去府里一趟呢。”
凤凰儿抬眼看着她:“出什么事儿了”
段云春媳妇忙把她丈夫想要买田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凤凰儿的嘴角弯了弯,心底的阴霾倒是散去不少。
却又故作疑惑道:“我瞧这座庄子的规模也不算小了,段庄头干嘛还要再买田地呢”
段云春媳妇道:“您年纪小,好些事情都不知道,当年大将军替二姑奶奶置办陪嫁庄子,可是遇见了不少的糟心事儿。”
“哦”凤凰儿睁大眼睛看着她。
见六姑娘对这事儿感兴趣,段云春媳妇遂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所以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憋着劲儿,迟早要让咱们庄子的规模超过那两家。”
凤凰儿险些憋不住笑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段妈妈说的那两家八成和棉棉姐今日用十粒金瓜子换来的那两座田庄有关。
她的猜测非常准确。
此时的堂屋中,阮棉棉正把两座田庄的地契摊开来放在段云春面前。
段云春忙把那两张地契拿起来凑到眼前认真看了几遍。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他才抿了抿嘴道:“二姑奶奶,小人冒昧地问一句,您买下这两座田庄是走了什么人的路子,花费几何”
其实花费多少他倒是不在乎,毕竟大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只是那两家人实在是……
说实话,阮棉棉是真的没有太在意这两座田庄的事情。
都要准备逃跑了,那么多金子都舍下了还管什么田庄
她甚至连地契都没有仔细看过,自然也就不知道田庄具体在什么地方,从前又是属于哪家。
可如今看这位段庄头的模样,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瓜葛
她反倒是不好把自己的光辉事迹拿出来说了。
十粒金瓜子虽然也挺值钱,但比起两座大田庄和几百亩土地,实在是天壤之别。
而且在这位段庄头心目中,“阮氏”原先的形象本就不咋地,一旦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把自己当作女土匪
甚至觉得自己破坏了他男神的好名声
正纠结间,就听外面有小丫鬟来回:“二姑奶奶,晚饭已经备好了。”
来得可真是够巧的!
阮棉棉堆起笑容道:“段庄头,这些个田庄土地的事情我也闹不清楚,还像从前那样交给你去处理好了,我先去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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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露锋芒
阮棉棉有些头大。
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非常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对这个全然陌生的时代她目前连适应都谈不上,又有什么本事去处理连段庄头都处理不了的事情。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她总不能装聋装傻甚至装死吧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裙一边道:“小凤凰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我随你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遇事咱俩也好商量着办。”说话间凤凰儿也已经下了床。
这话正合阮棉棉的心意,不管有没有用,终归是人多力量大嘛!
她心知小凤凰穿古代衣裙还不如她这个现代人利索,索性伸手拿过衣裙替她披在身上。
穿戴整齐拉开卧房的门,段云春媳妇赶紧上前福了福身:“二姑奶奶,六姑娘。”
阮棉棉最烦这些礼数,摆摆手道:“走吧。”
段云春媳妇不敢再多话,示意打着灯笼的小丫鬟在头前照亮。
转头见娇娇弱弱的六姑娘竟也想跟着去,她赶紧走过来伸出了手。
“段妈妈,今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凤凰儿自然地把小手搭在她手上,轻声问道。
段云春媳妇道:“都是些佃户,听说是为了秋收的事情来的。”
“秋收”不仅是凤凰儿想不明白,就连走在前面的阮棉棉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段云春媳妇道:“奴婢也没闹清楚究竟咋回事儿,只知道咱们庄子的大门口都被堵住了。”
阮棉棉和凤凰儿知道继续问她也无济于事,索性闭上嘴加快脚步朝大门处走去。
段云春是个行事颇有分寸的人,今日二姑奶奶母女二人住在庄子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放外人进来的。
他在庄客中挑了几十名身高力壮有些身手的,每人还配了一把朴刀,让他们埋伏在暗处负责守卫。
又吩咐人点燃了上百支火把,直将大门附近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见阮棉棉已经到了,段云春迎上前施了一礼:“扰了二姑奶奶清静,实在是小人之过。”
余光瞥见自家媳妇搀着六姑娘跟在后面,他暗暗咬了咬牙。
这种时候她们来添什么乱!
“无妨,外面究竟……”阮棉棉话没说完就看清楚了段云春腰间别着的大刀,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奶奶的!
这种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居然让她给撞上了!
段云春有些讶异,二姑奶奶这是在害怕
这可能么……
不过他也没敢多想,躬身回道:“禀二姑奶奶,外面那些人是您今儿买下的那两座田庄的佃户,他们是为了秋收的事情来的。”
阮棉棉最奇怪的就是这个。
佃户她听说过,其实就是一些自己本身已经没有了田地,靠租种别人的田地过活的人。
她今日买了那两座田庄不假,可对于佃户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他们该种地种地,该交租交租,一应交割事宜找段庄头不就得了,找自己这个不管事的人有什么用
阮棉棉道:“我今日对你说过的,这些田庄土地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秋收的事情你安排就好了,我都没有意见。”
段云春有些为难道:“二姑奶奶有所不知,今年京城附近风调雨顺,庄稼长得格外好……”
阮棉棉满心疑惑地打断他的话道:“庄稼长得好就意味着多打粮食,这不是大好事吗,有什么好为难的”
只听段云春又道:“您有所不知,这附近规模比较大的田庄一共三处,这其中咱们的庄子因为地势的缘故相对小一些,用水也不及另两处方便……”
阮棉棉性子急,哪里有耐心听他扯这么仔细,又一次打断他的话道:“这些事情暂且不提,你就同我说说外面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段云春有些委屈,真不是他喜欢东拉西扯,而是二姑奶奶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他不把这些原委交代清楚怕她听不懂。
第二十二章 波澜兴
情绪很少波动的凤凰儿焦躁了,阮棉棉却依旧撇着嘴一动不动。
东家和庄头都不说话,庄客们哪里敢吱声。
大门内只能听见燃烧的火把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大门外传来的吵闹声显得愈发嘈杂。
“段庄头。”阮棉棉终于开口了。
“二姑奶奶请吩咐。”段云春抱了抱拳。
“去年秋收时京城附近新粮的收购价格是多少”
“回二姑奶奶,去年物价中平,各大粮行的粟、麦皆是五百文。”
“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产,你估计一下价格大概会是多少”
“之前各大粮行已经提前公布了价格,粟二百文,麦一百五十文。但燕军攻城的消息传来之后,已经没有人愿意收粮食了。”
“那……门外那些人同他们之前主家的契约上签的又是多少”
“同去年一般,粟麦皆是五百文。”
“这么高!”阮棉棉不禁轻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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