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她马上说,“那就先将就些吧,眼下天寒地冻的,也没处找。”
他们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临时搭建起一座窝棚,棚顶尖尖的,最高处也只有一人来高,人要伏下身才能钻进去。里面的空间柳氏也已经看过,睡两个人的话的确有点挤,弄不好还得倦起腿才行,不过能有个栖身处也不错了,心里坦实了许多。
这里原本是一个几近荒废的村落,那些个有钱有势的大都举家迁往柳中县城、更有的直接去了西州府城,侯骏他们这批人的到来,让这里再度有了点生气。
此时侯骏刚刚把窝棚支起来,从村里踩着积雪,走过来一个人,这人身材矮壮,面堂黝黑,毛发卷曲,大冷的天上身只穿了件夹衣,他离得大远,就大声地冲着侯骏他们喊道,“嘿!我说小老弟,房子倒了”
侯骏只是与他对了一下眼光,就发现这个人的右边瞳仁与别人不同,上边有一块白斑,瞭望顾盼间会冷不丁闪一下白光,料定此人就是昨天傍晚来自己这里偷柴、偷窥的那位。
侯逡对他并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人家既然主动过来打招呼,总不能过分冷落,于是简单答道,“是啊,刚住下,就遇上这事。”
“我叫罗全,叫我罗哥、罗子都行”,罗全自报家门,“咱们可是一路结伴来的,以前在半路上有差爷看着,也没说上什么话,从今就好了,咱爷们都是守法的良民,又都要在牧场谋生,小兄弟,以后你就跟着哥哥混吧,怎样”
罗全说着,眼睛不停地往柳氏的那边瞄,腿脚也凑了过去,此时柳氏正在刚刚搭建好的窝棚边把几件被褥抖净铺平,侯骏心说你还守法的良民,我看你是贼性难改。
罗全已经踱窝棚边,柳氏正好铺好了被子从里面站起身,冷不防看到罗全那一扇门板似地身子正压过来,吓了一跳,忙一退,如果这一步退得晚些,两个人就会无意间撞个满怀,柳氏脚下一绊,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向一边倒去,嘴里失声尖叫“哎呀!”。
罗全赶忙去扶,却没碰到人,那边侯骏不知怎么就到了柳氏的身边,动作不大,伸出小臂在柳氏的右腋下一托。罗全看不见侯骏的动作,柳氏稳住了身子,但是脸色却是不大好。侯骏倒了房子,又见柳氏受到了冲撞,对罗全冷冷说道,“这位罗大哥,有事你就说,脚先站稳了别乱动,方才这匹牲口就把我的柴棚撞塌了。”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了,谁知罗全全不在意柳氏的话,刚才他就想混水摸鱼,装做不禁意间占些柳氏的便宜。不想如意算盘打了个空。
他还不死心,哈哈笑道,“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不瞒二位,昨天晚上,我就见到一位官老爷……”
他向着柳氏凑过去,柳氏身子一扭避开了。罗全又向着侯骏靠近过来,低声说,“我已经见副牧监大人手下的管家,姓罗,这位罗管家,在副牧监大人跟前是说话算话。昨日我与罗管家一叙,罗管家对我的来历十分的赏识,表示要给我在牧场里安排一个管事”。
“才是个管家,我以为是牧监呢。”侯骏说道。
柳氏忽然想起来,侯骏在十三岁那年一刀干死的那个,也是一位管家。
又有一男一女一对三十左右的年轻夫妇陪着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老者五十上下,头上包着防风蓝布包头,一抹山羊胡,正是昨天见过的村正。别看这个村正官不大,但是帝国统治中枢对基层所下达的各项政令、以及三省六部涉及地方的户籍稽核、水旱徭役、征兵征饷,都要村正带人落实才行。
罗全看看三人将近,做势长话短说地道,“是这样,我看那个罗大人的管家,有时半夜还要赶回柳中县去,也没有个合适的脚力,我看你们这马是匹好马,已答应说和,把你们那匹枣红马赠与罗大人。”
柳氏惊得目瞪口呆,两家人面只朝过一回,就替人做主,把人家东西送人了。
侯骏怒极反笑,断然
第004章 三头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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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骏与柳氏的新窝棚在原房基的西北角,离着入村路口很近。【 .】村正父子三人刚刚离开,马队就驰到了近前。
大唐帝国虽然有着开化之风,但妇女总是不宜抛头露面的。此时,她掩身在侯骏身后,两人一起望向大道上驰来的一众人马。
总共来了十四个人,只骑了十二匹马,其中一人方面褐须,四十五、六岁,身着墨绿袍,袍下白裤、乌皮靴,驰在正中。
与他并辔而驰的人五十开外,五绺长髯,面容清瘦,青袍黑马,两人身前身后簇拥几骑皆是黑衣短打扮,腰系革带,人人挎着腰刀。
奇怪的是,队伍中拖后又跑来一匹黄马,马上却坐着三人。两个青袍人一前一后夹住一个着了墨绿官袍的人,三人坐在马上,骑得歪歪扭扭,被夹坐在中间的那人似是沉醉方醒,头上蒙着披风,看不清脸面。
侯骏还未看得仔细,这些人已经远远地穿村而过。
只因侯骏从五岁起开始与父疏远,至十三岁又到终南山中从师习武,因此对官场中事不甚明了,倒是柳氏自扶正之后,世面见得广,她看着这些来人,对侯骏说道:“来的一个六品、两个七品、两个九品、一个流外”。?侯骏被她一说,心下想那位清瘦的老者应该职级最高,因为这伙人中无人与他穿着相类,而那两个穿着墨绿袍的,应该就是副牧监了。
刚要问柳氏是不是这样,猛然感觉到柳氏的双手正挽住自己,胸腹等处正紧紧地帖住自己的胳膊。
一时觉着半条身子竟然有些发僵。他知道这是柳氏为避那些来人而做出的无意之举。但此刻随着柳氏呼吸起伏,自左臂上方传来的压迫的力道让他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刻意躲避反而将柳氏无意的举动彰显开来,他不想把两个人刚刚有所缓解的关系再弄得生分,因此只是说道,“看来我们该有事了,你说,那位年纪大的是不是官职最高”
“才不是呢。”柳氏放开侯骏的胳膊,说道,“你来看看我们的新房子怎样”她们向着那间低矮的窝棚望去。
马队停也未停,一直驰过村子,一直到出村西北约莫七、八里左右,群岭环抱着一处方圆四十余里的开阔草场。
不远的向阳山坡处现出几排整齐的马厩,再往前极远处的山坳里也是同样的建筑。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牧场的入口处有一排官衙式平房,回廊红柱,其中几间的窗户里正往外冒着滚滚深烟,有人在屋中咳嗽。六七个牧子群头正从左近的山坡上下来,肩上扛着刚刚伐下的干燥木柴。他们说说笑笑,猛然间看到刚刚驰入的这群人,人人收敛了嘻笑,溜溜地将肩上的木柴放在冒着浓烟的房间门外,站齐了回身待要向来人行礼。却被青袍黑马的老者抬手制止,冲他们挥挥手。
这些人战战兢兢,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下不敢多留,一个个蹑手蹑脚从旁边溜过,一溜烟地朝着远处的马监跑去。
恰在此时,屋中几声大声的咳嗽过后,一个尖利的叫声从屋内传出:“奶奶的,让你们弄些木柴生火,弄到哪去了……咳咳咳……这百年不遇的大风大雪,陈八!陈八!你他娘的连生个火都不会,怪不得你老婆不会生儿子!,这要是一会牧监大人他们来到了,受了冻,看不打你们的鞭子!”
青袍老者转眼看身边方面褐须的中年官员,此刻他正面色铁青。于是沉声道,“岳大人,依下官看,不如先到马监去看看,这里火还在生着,乌烟瘴气的。”
中年人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甩镫下马,手执马鞭大步向屋里走去,显然是否决了老者的提议,老者只得示意随行人等纷纷下马,紧跟其后。
三人合乘的黄马也来到了,两个青袍人一个扶住坐在中间的,一人先跳下马来,然后另一人也下来,两人合力扶着那个穿墨绿官袍的,好不容易从马上半滚半跌地下来,这人竟不堪俯仰,“哇”地一声呕吐在地,一股酒气恨不得把人熏个倒仰。
老者回身,面无表情吩咐那两人,“把高副牧监扶到旁边的屋子里醒醒酒,小心屋子不要太热,找两个人守着,若是把高副牧监呛着了,唯你们是问。”
两人闻言点头,正好听得屋里两声皮鞭抽在身上的响动,和着一个人的尖声痛呼,“岳大人,岳大人,小人、小人……”只听叭的一声又是一鞭。正好躲躲晦气,忙不叠地扶着高副牧监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屋中三间地方,中间没有隔断,靠里挨着墙的是一排黄杨木卷柜,屏风三折,放着一圈书案,在中间地上摆着个铜火盆,里面不明不灭还在冒着烟,门边地上跪着个尖嘴高颧骨的,三十上下,连脸带脖子的泛起一道青紫鞭痕,正手捂着脸为自己辩解。
“岳大人,小的这两日来觉都没有睡过一个,县里也没有回去,督促着这些人员加固马舍、堵漏封窗户砍柴生火防寒护驹……”
“哦听起来罗管家操心公事倒不能算不辛苦,不过本官倒要问问你,罗管家你官居几品何职主理哪一方面,本官刚才抽你,就是因你擅专公事,贻误大事。”
“这……这……”罗管家一时张口结舌起来,心说你一年都不知去了哪里,从不到场里来,今天出了事,帽子扣得我连膝盖都看不着了。
但因他只是个管家,并无官职品级,牧场的事根本不该他管,很明显是自己刚才在屋里大呼小叫时,岳牧监等人已经站在屋外了。
他偷偷抬了下眼皮,没有看到自己的主子——那位高牧监,心下一慌,道,“是小的主人……”
“住嘴,你若再说下去,就连当个奴才都不合适了。”长须老者打断了他的话,忽地面上一乐,冲地上的罗管家问道,“方才我听你说这两日来连县里也没有回去,那么,不知下雪这天的晚上酉时三刻,是谁在黄翠楼上行乐本官恰由街边经过,听那人声音可与罗管家很是相近呢。”
罗管家心中暗暗咬牙骂道,“你这个老杂毛,什么恰从街上经过,你和老子争同一个姑娘,在这儿打爷爷的埋伏!”
黄翠楼是柳中县城中最大的青楼,没想到自己偷偷快活的事情这么快就到了岳大人的耳中,这事若是坐实,不但刚才的话自打了嘴吧,就连自己的主子也没有脸面了,岁管家
第005章 小小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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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炭火被罗全拉走以后,侯骏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就像是一位刚刚相聚的朋友,不得不分别开去出一趟远门。
好在已经说好了只是暂借,说不定那位高牧监大人有个一两天也就回来了。正想着,只听村里一阵马蹄声响起,侯骏透过新搭建的蓠障缝隙往外看去,他看到不久前从村外驰过去的两名官差在前,后边一位穿着墨绿色官袍的青年骑坐的炭火上,紧随其后。
炭火一身火红,四根黑蹄映着白雪地分外抢眼,再配上马上那人的一身绿袍,竟有着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只见炭火跑到了村口,“嗒嗒嗒”地原地转了两圈,像是极不情愿出这趟远门似的。
马上的青年有些不耐烦,回旋之间侯骏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见他挥起手中的马鞭,叭地抽在炭火的身上。炭火长嘶一声,撒开四蹄,转瞬之间撵上了前边两匹马,三人三骑过后,路上沉寂下来。
侯骏心里想这位高副牧监的年纪确实不大,也就二十岁上下,想不到已经是一位正七品的官员。要知道,一县之父母官,管理着方圆百里地方,民户过千、人口逾万,也不过是个七品。而一个养马的头儿,竟然后有这么高的待遇,大唐帝国对于马政的重视程度真是可想而知了。
正在想着,从村里又驰出两个人,一个是罗全,骑一头骡子,另一个面相不是太好,虽然用一块巾子蒙了半边脸,但雷公嘴高颧骨还是一览无余,骑着一匹马。?此人正是那位罗管家。两人到了村口,罗全朝着侯骏、柳氏的居处,对那人指指点点,而罗管家坐在马上显然兴致不高。
早上被岳牧监抽的几鞭子,本来隔了厚厚的衣裤,也不算疼,但是最后一下,鞭稍带到了脸上,真是敢怒不敢言,不想患处越肿越高,像是一条紫蛇由领口蜿蜒爬出,停到脸上,被冷风一吹钻心地疼痛。
高牧监酒醒之后,也不知岳、陆两位大人怎么对他说的,临出门时罗管家凑上去问要不要自已跟着,高牧监看着他脸上的淤痕,没好气地斥责道,“你跟来做什么,又不是去吃宴席!”言语间似是对另外两位同僚遇事后缩有着大大的不满,但又不好明说,拿手下的奴才撒气。
岳青鹤大人破天荒地在马场里操劳起公务来,陆副牧监本来县城家中计划好了邀三两好友饮酒赏雪的,这样一来也不大好放下脸一走了之,只好也留在场里,将一众牧子群头们支使得团团乱转。
罗管家看看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一个弄不好再挨岳大人的鞭子,自取其辱不说,主子也已经去了西州,想想还是脚底抹油的好。
罗管家对罗全的眼利还算满意,有心带他去柳中县城中走一趟,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繁华世界,以后对自己也好死心踏地。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罗全骑了头借助来的骡子,两人上路。
到柳中县城去,出了村子要往东南方向去,与去西州方向正好相反。柳中城正当古代中原通西域的交通要道,土地肥沃,水草丰美,东汉时即有西域长史驻在此地。
罗全与管家罗得刀一边走一边闲聊,罗管家是为显摆,罗全是为巴结,同时尽可能多地探听一下那位只谋一面的高副牧监的底细。不知不觉二人竟有了相见恨晚之意。
大约一个时辰,在前边随着地势一沉,黄沙退尽,一片走向偏东北、西南的宽阔走廊尽现眼底,竟是植不露土、水不扬波,远处的森林之中现出一带灰色城墙,被一片氤氲的雾气所笼罩,罗全的心情为之一荡,好似又回到了扬州故地。
罗管家手一指,“那里就是柳中县城了”。
二人打马入城,罗全看到城中街道虽不甚宽,但两侧买卖店铺却是一家挨着一家。布店、粮铺、绸缎庄、玉器店、酒楼、茶坊、妓院样样不少。再往前有驿馆、县衙,后边是一片官宅。罗管家带了罗全,东绕西绕来到一条小巷中,两人走到一座门首,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老妈子来开门。
罗管家嫌她开门晚了,嘴里不住的数落,老婆婆只是问,“公子呢,怎么没有回来”
罗管家也不理她,院子坐北朝南,正房一间,左右东西厢房各一,大门后有拴马桩,整个院子里面里面冷冷清清,看来只有老妈子在家。
“高大人的房间、我的、她的,”罗管家简单地指给他看。看着罗全似有疑问,又说,“租的,”罗全心说,这位高牧监年纪也就二十上下岁,从罗管家对待那位老婆婆的态度上看,她一定不是主子。那这位高大人只身住在这里,倒不是很正常了。
罗管家好似有事急着去办的样子,匆匆回到自己的厢房换了身干净衣服,从床下的一只箱子里摸出一把银子和几吊铜钱往怀中一揣,对罗全说,“走,哥带你去乐和乐和。”
两人丢下老妈子往大街上一拐,朝着不远处那座最为高热闹的楼宇走去。远远看到门前一块金字黑匾,“黄翠楼”。
且不提罗管家带着罗全,到柳中城中最大的一座青楼中去逍遥,在村口,侯骏歪头打量着自己和柳氏忙了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还觉着过得去。
在蓠障朝了村道的地方,他们建了一座小小的门楼,小门楼呈伞字形,顶在柴门上方,门边上侯骏加了两道铁环,又从村正老汉家借了一把铁锁,这样柳氏和他外出的时候把门一锁就行了。
柳氏则在院内重新搭起的灶上烧了些水,打算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洗一下。但是侯骏经柳氏说了两次,总不动手更换衣服,其实在窝棚中的包裹中,他是有换洗衣裤的,不过他不想让柳氏来做这些事情,她养尊处优的惯了,冷不丁做这此粗活,侯骏觉着是有点欺负她。
待到柳氏催得急了,侯骏嘴里先说不用不用,瞧个空溜回窝棚里,手忙脚乱地找出包裹,想掏出干净衣服来换上。
柳氏随在他后边也进来,正好看到了侯骏只穿着一条亵裤的身体。
侯骏的身体是典型的习武人的特点,中等身材,不是那种高大粗壮的类型,但却结实、健壮灵活,四肢有着发达的肌肉。尤其是胸腹等处,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块块的肌肉似是要挣脱了皮肤跳出来。
柳氏看到,一时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竟有一阵一阵的发烧。说心里话,自打她进了国公府的大宅,就没有对侯骏正眼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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