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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丽容早知道了事情的缘委,听出来苏殷不想说,便道,“那也不致于耍到山阳镇去啊,这才多大的事。峻是把她惯坏了我看,她就不如苏姐姐你稳重,也不如丽蓝随和。”

    苏殷哦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一定随她们去山阳镇呢!”

    丽容不以为然地说,“苏姐姐你忘了,上一次她们都去了山阳镇,也是单单地把我们两个留下来了。不过这样大的房子,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也好,省得有那么多的烂事!但峻明明知道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也该回来了!”

    高峻一宿也没有回来,当天他住到西州了。

    因为西州也闹翻了天。头天晚上,他把谢大嫂从牢里放出来后,谢大嫂也没有闲着,先去了肉铺子没见到谢广,接着就去了令史家,在那里将谢广堵了个正着。

    谢大嫂人脏俱获、捉奸拿双,与谢广及令史之女如何的互撕,就不必细说了,总之大嫂并没占到便宜,还被谢广恼羞成怒之下打了两个大嘴巴。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不论是西州丝绢铺的伙计、还是肉铺子上的伙计,再也没有人敢给大嫂站脚助威,而陈小旺已经去沙丫城金矿了。

    她又去了大都督的府上找帮手,发现那里人去屋空,一位都督夫人也没在。

    当高峻骑了炭火,在西州大街上才一露面儿,谢大嫂便飞快地从丝绢店里跑出来,拦在高峻的马前痛哭失声。

    高峻吃惊地跳下马来相搀,问大嫂怎么没回牧场村去。谢大嫂道,“妹夫,我在牢里这么久,连半个大钱都没,就算有钱也离不开啊,谢广又在西州这里乱搞,还把我打成这样子!”连哭边给妹夫看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高峻火冒三丈,吩咐手下人去令史家捉谢广,并对大嫂说,“要剁谢广一根脚趾头,再让他四处寻腥!”

    大嫂道,“莫剁!再剁,他就剩八根趾头了!”

    高峻道,“我怎么从来不知,谢金莲也从不说起……那我就没好办法了,又不能宰了大哥,金莲回来能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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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双喜临门
    ,。

    谢广豪气顿起,起身拱手道,“刘大人放心,这个录事之职,于我来说虽是小菜一碟,但谢某一旦上任,定会兢兢业业,须臾不敢放松!”

    底下有人恭维道,“我早看谢大老爷带着富贵相,果不其然,真是双喜临门,又娶夫人又升官!”

    谢大和二嫂自然也出席了,看着大哥一家红红火火,谢大的心里满不是滋味。而二嫂早看过新娘子的嫁妆,娘家的陪嫁正经不少。

    二嫂强作欢颜,将内心的苦涩掩盖起来,但看身边的每个人,笑逐颜开当中,仿佛都藏着对自已家的讥讽。

    眼见着将来大哥两家并作一家,房子便有了三处,有两处还在西州城内。而自家一处房子还是赢家看妹夫的面子饶给的,蚕事房和织绫场与自己家再也无关,她在蚕事房领着班干活儿,心里面也不硬气。

    真是今昔两重天,本来同时起步的兄弟俩,越来越没法儿站在一起了。她又恨高峻,怎么放着落魄的不帮、偏偏去大哥家锦上添花。

    谢广又对刘武道,“不知刘大人,要让我何时上任呢”?刘武仿佛正忙着喝酒,没听到谢广的话,谢广过了几杯再说道,“刘大人,为着牧事大业,谢某就算少歇几日也浑不在意。”

    刘武连说不急,不急,不急。怎么能误了谢老爷小登科我催得急了,只怕新嫂夫人会不高兴的。

    谢广听了,不知不觉便把嘴撇起来、胸脯腆起来。

    丽蓝在席间,数次看高峻,发现他直到散席,真的一口酒都不沾,别人敬他时也是以茶代酒。

    高峻托她找人,在温汤池子里里验看谢大的脚趾,在丽蓝看来也就是他的好奇,因为丽蓝不但看不出高峻对谢家兄弟的疏离,反而从赌家手中替谢大要回了宅院、桑林的股份,又化解了谢广一家的纠纷,而且谢广居然还要做牧场录事了。

    西州大都督高峻,在夫人柳玉如等人去山阳镇后忌了酒。

    丽容发现,高峻又做了一件违逆了柳姐姐意愿的事,他按着大都督的防阁标准,很快地选拔、配齐了全部四十八名的卫队。

    所有的护卫都从天山牧护牧队中选拔,清一水的年轻小伙子。他们的服饰和武器都是按着规制配备,明显比护牧队的规格又上了个档次。

    而且出入牧场村时,大都督旗帜鲜明,马队开道,气势不同往日,连丽容远远地看到了,都觉得脸上有光。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高峻对于柳玉如的任性已经表现出不耐烦了呢柳玉如不喜欢的事情,他开始做了。

    高峻明明知道谢大嫂极为反感谢广沾花惹草,还大张旗鼓地亲自操办了谢广娶令史之女进门做侧室,就是他这个变化的佐证。

    丽容知道柳玉如去山阳镇,起因就是高峻和姐姐丽蓝的事,也许高峻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对柳玉如的不满。

    但是,柳玉如走后,高峻晚上一次也没有回过新村的家,虽然丽容和苏殷每晚在那里过宿。

    而苏殷每天都到西村的公事房去,刘敦行走后,那些零散琐碎的文函处置高峻是一概不管的,西州府所有上行、下发的东西都要经过苏殷的手。

    自柳夫人离开后,刚刚有些走入正轨的政事流程再一次回到了老路子上去,西州各曹衙门里的公文每天流水似地流向了牧场村。

    对于高峻的变化,苏殷也看在了眼里,只有她才明白,把自己和丽容两个人叠在一起,也回不到柳玉如那些人在家时的状态了。

    那时,不论是在新村还是在西州大都督府,只要一进家,家中的那些姐妹们其乐融融的,有人开玩笑,有人逗孩子,有人逗嘴,有人隐晦地表达晚上的个人诉求,早上时有人睡懒觉。

    现在,丽容只要天一亮就起来去蚕事房,然后转道去织绫场,婉清不在她也忙了。而苏殷则在公事之余去织绫场,她们自早晨在新村的家中分手后,便会偶然的在织绫场里见面。

    丽容便问一句,“苏姐姐,



第998章 见字如面
    ,。

    高峻不以为然,“我这么多夫人,岂会在乎她了!我真不去!”

    苏殷嗔道,“吹牛,别当我不知道,你看看,柳妹妹不在家,这里还像个家吗再看看你,胡子拉茬……以为跟两个卫队、打了大都督的旗子就没人看得出来吗”

    “我是因为她吗我是因为她吗我这是忙着大事呢,反正你是西州司马,有些事与你说也是应该。”

    苏殷笑问,“那八夫人该不该听不该听的话,我就回避。”

    沙丫城金矿有金外遗之事是个大事,如果是个别的矿役所为那还好说,但与龟兹城联系起来就十分的严重了。

    前些日子谢广纳侧室时,谢大嫂为了脸上挂得住、曾与人显摆,说要不是看在有黄澄澄的金子的份上,她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让个大活人挤进家来。

    当时,谢大嫂禁不住几位蚕事房姐妹们不解而关心的询问,才猛然露出这么一句,但当时便被谢广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对于耳目众多的高大都督来说,知道这些支言片语并不是难事。

    这么看来,死去的西州兵曹、奸细令史一家,到底从苏伐那里拿到了多少,连高峻也心里没底了。

    而黄金的流失只算一方面,西州不能坐视龟兹暗中捣鬼。同时这条与龟兹背地里不断勾联的暗线,才是高峻更不能容忍的,当西州人都是傻子

    苏殷明白,高峻不但不抄了令史的家,反而将令史之女与谢广拉扯到一起来,一定有长远的打算。【 .】

    高峻与她说,金矿戒备森严,没有内鬼不会出这种事。

    原西州捕头陈**的潜逃,更让人怀疑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那就更不能等闲视之。一个人不成事,陈**虽然滚了,他的那些走卒可还没有走。

    这条线不连根挖出来,令史家他是不会动一动的。

    再多的详情苏殷也不便问。

    但高峻明显不想对司马隐瞒,他说,陈小旺到金矿上的散金仓任仓史之后,已有人与他套近乎了。但火候不到,真正的幕后人不会现身。

    临走时,高峻让苏殷想着,替他往山阳镇写一封措辞诚恳的信,然后由苏殷再去求一求崔夫人,让崔夫人也捎去几句话。为使山阳镇的这些人相信,高峻说,“甜甜不是早就会写字了,让她也给金莲写一封信。”

    听着高峻的马队乘夜往西州方向去,苏殷坐下,铺开信笺措辞,但脑海里想的都是他。

    嘴上硬气得不得了,最后这几句话才是高峻心里真实的想法。

    与高峻面对面坐着谈那些公事、私事时,苏殷曾经有好几次话都顶到了嗓子眼,“太晚了,莫如就暂住在这里一次。”

    但这肯定是不行的,她怕万一高峻真的说,“好吧,那就暂宿一夜”时,她再想抵挡就说什么也挡不住了。

    去山阳镇方向追柳玉如的护牧队回来时说,柳玉如随口说“苏司马和高大都督又在编谎骗人了”,摆明她对苏殷也有不满了。

    苏殷不是丽蓝,而且坚信水到渠成,如果此时再惹到柳妹妹,那么在柳玉如的心里,她也就彻底归到丽容、丽蓝那一边去了。

    天亮后,苏殷去旧村给崔夫人请安,顺便说了高峻的主意。崔夫人十分乐意,说上次只是传话,难免她们不信,这次就把白纸黑字地送过去。

    甜甜十分心急,当时就给她娘谢金莲写信。写完后女娃很满意,仿佛谢金莲见字如面,不久就会带着小弟高威赶回来。

    甜甜与崔夫人说,要上街玩一会儿,便由一位仆妇领着出来,到了街上甜甜才对仆妇说,要去大舅家。

    娘不在,与舅母也是可以说说心里话的,另外她还想顺便看看新娘子。

    于是,在龟兹城的苏伐,不久也就十分详尽地、知道了西州大都督高峻的家事。

     



第999章 轻飘飘的
    ,。

    他已看了许久,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纰漏。

    金矿临着赤河,矿界的东西两面,那些巨大而粗壮的木栅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河心去,别说岸边的高台上日夜有矿丁把守、瞭望,就是无人把守,也没有人能够洇出去那么远。

    陈小旺曾把每名手下都怀疑了一遍,所有人都中规中矩,他还设想自己就是偷金贼的话会怎么做,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晚上出金矿、回城郊侯圩村的家中去时,陈小旺一路上还在想这件事。

    ……

    丽蓝总算在旧村蚕事房的大门口碰到了高峻,她已回想不起上一次见到他是几天前了。

    几天前,她就发现柳中牧场中白天晚上总有护牧队在那里训练,搞得牧场里乌烟瘴气,猜测高峻一定在牧场里。?她接连几天,早早地到蚕事房来做事,连温汤池子也疏于打理。

    高峻除了去交河、庭州方向,不论去哪里总会从旧村中经过,而在蚕事房就是碰到他的最佳地方。

    中午的时候,他们——他和他的四十多名护卫终于从柳中牧场的大门中驰出来。那些西州大都督的护卫们十分有规矩,清一色的红马、牦牛皮甲,不论到了哪里,队伍中总会有个嗓门喝亮的人喊,“西州大都督到!”

    虽然他们也出自于天山牧的护牧队,但却迥然有别于他们。要是放在往常是那些护牧队的话,一见到丽蓝在这里,总会有人抓住短暂的机会开上两句玩笑,“九夫人,想啦”

    可是这些人,却目不斜视,一脸的严肃,连高峻在其中也是一副假假惺惺的样子,好像根本没见到蚕事房门边花枝招展的丽蓝。

    丽蓝可不管这些,她跑到街边,摇着手叫道,“高大人——”

    队伍不得不停下来。她跑过去,隔着两匹马、看着颌下冒着一层黑吁吁胡茬儿的高峻,挡在边儿上的那两名卫士也不把马往边上带一带,她过不去,只好站在外边冲他道,“我要去娘家,你带我一带。”

    卫士们仍然目不斜视,等着高大人发话,这里也没有车子,要怎么带她。

    但高大人总不会吩咐让哪个卫士带她一带,那么接下来就好看了——仪卫森严的西州大都督,在马上抱着个九夫人。

    “哼!你以为这是在家里走着去!”

    话出口,高峻一踹镫,马队就驰走了,剩下丽蓝孤零零站在街边眨着眼睛琢磨。这一次她也是有收获的,至少高峻提到了“家里”,在这里不行,在家里就行。

    那是不是说连他那些卫士们也知道了,高大人在家里对九夫人就不会这么无情她心满意足,起身往温汤上去,感觉今天的高峻,更像一位冷面无情的大都督。

    在东村,大都督的队伍不得不再一次停下来,七夫人丽容站在织绫场的大门外边。她有些消瘦,显得眼睛更大更明亮,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峻跳下马,吩咐卫士们道,“去西村公事房等我。”

    卫队驰走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丽容看着他,不说别的事,而是仰着脸、看着他的胡子茬儿说,“峻,怎么还不让柳姐姐她们回来,在山阳镇,难道住个两三天还不行”

    她解释说,“樊莺不在,连胡子也无人替你刮了!”

    丽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丝裙,没戴首饰,只有她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指戒是个亮点。

    她在家中这些人里面个子是最矮的,但今天她身边没有那些人衬托,高峻却体会不到一点,裙子也一点不能遮掩她的腰胯,她变得苗条了。

    她站在那里,对高峻说了一件事,织绫场新到的股东郑至善,接手了谢二哥的所有股份之后,这些天一直蹲在织绫场里面。

    郑至善好像不大正常,打一帮拉一帮不说,现在又对那些图样子挑毛病,说那些具有中土风格的图案式样在西域各国没有销路,一直嚷嚷着要改。

    高峻听她说话,不置一辞,却拉起她的手道,“你多吃点!要不这就载你去西村,去你娘那里蹭饭。”

    丽容笑了,一边攀住了炭火的马鞍,脚去找马蹬,一边问,“我说的可是大事,你说怎么办呢”

    高峻在后边掐住丽容的腰助她上去,她不迈腿,而是偏坐在马背上。高峻说,“看看你,瘦成这样子,轻飘飘,再不多吃可不成了。”

    他在底下牵着马往西村走,让她不要干涉郑至善。高峻说,人家郑老板可是织绫场的大股东,当然关心丝绢的销路。

    高峻说,“图样子当然可以改,你可分出五十架织机来,就织郑老板的图样子,兴许销路真会不错。也不要怕他,谢大哥也是大股,婉清你们也是大股,还怕郑老板反出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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