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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为了捉拿和押送金焕铭一事,他最最得力的一位老部下,辽州都督李志恩,也糊里糊涂地这么完了!

    这到底是哪柱香烧歪了

    有时候,李士勣瞧着高峻在都堂里出出进进,便琢磨他身兼的数职,又是尚书令,又是兵部尚书、丝路督监、总牧监,真是一点不知道压身。

    尚书省有了尚书令,这是名正言顺的首辅,估计不可能再有左、右仆射这两个职位了。

    因为尚书令一职的填实,中书省、门下省的地位似乎一下子降到了第二位去,李士勣有时想,到底是这个职位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

    即便有尚书左右仆射的职事,也不可能再加什么“同中书门下”的衔儿,这个衔就是“如同中书省、门下省长官身份”的意思,尚书省有了货真价实的老大,谁去借别的省名头!

    不过,即便不加衔儿,也没他什么事儿。

    马上,李士勣就得到了来自于东市的消息,福王李元婴把那些重金买来的斗犬大刀一挥全宰了之后,已经拍拍屁股回福州去了。

    而尚书令将七夫人休回西州一事,让李士勣再一次体会到,高峻这人行事不显山、不露水,但有些时候也真够狠的。

    因为李元婴的撤出,以及被尚书令休掉的七夫人丽容,使东市上热火朝天的斗狗局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随之,狗肉馆儿又兴盛了一阵,然后就再也没人提狗的什么事了。

    但全民骑驭之风却一直不见衰减。

    这天早上,高峻带着卫队驰去参加朝会时,一路上想着在颉利部旧地上筹建四到五座牧场的事情。

    颉利部迁入夏州之后,部众拥有的数千牛马随之都到了夏州左近,而夏州牧草资源本就不多。

    将来,这些畜群必然与当地旧有民众争地,甚至啃踏耕地上的庄稼。

    一但双方有了磨擦,那么必然会有违皇帝照顾颉利部的初衷,不但思晴会难受,夏州刺史府就有的干了。

    而颉利部在漠北大片的旧有草场,现在处于空白无序的状态,冬至过后,春天一眨眼就到了,那些地方你不去填实、自会有极北的元戎部落南下。

    那么大唐失了利益、又被挤压了空间不说,同异族间不该有的纠纷也会随之多起来。

    但高峻不大倾向于在北方用兵,因为真到了不得不动兵的时候,每名唐军在原来须配备的器械、帐篷基础上、还要再操心御寒。

    而胜利的所得微乎其微,可以说充其量也只算是保本儿。

    与其被动去保,何不未雨绸缪抢先占住如此的话,一般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再来争夺大唐的地盘和草场了。

    尚书令已经预见到了这些,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给这些必然的摩擦留出一丝的机会。

    大唐动兵,向来程序森严,全**府虽然由十二卫和六卫率分领,但同时又按地域隶属于各道,对府兵作双重节制。

    十二卫和六卫率领有军府,但不得自行征调,调兵须有皇命,地方上不见命令不得发兵。

    十道及下属各州也不直接领兵,发兵时,各军府须以鱼符为凭,各卫、率所属军府也不集中在一道、一州。

    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结党、尾大不掉,但缺点是不利于应急,尤其是在处理一些小摩擦时有牛刀宰鸡的味道。

    可有时不作处置,又会示弱于人,往往积小弊而成其大害。

    高峻主张,要威服四夷,屹然天下,以牧御边是个不错的选项。

    护牧队行动便捷,不是军事编制,在指挥上只隶属于牧事机构,因而反应能力之快、将能很好地填补军镇上的弱点。

    一但出现护牧队也应对不了的局面,至少还可以控制事态,为决策和出动正规唐军争取时间。

    他已就这个设想与太子殿下沟通过,李治也赞同这个想法,这一设想报到翠微宫去之后,皇帝更是大加赞赏,圣谕从速施行。

    因而在今天的早朝路上,尚书令




第1101章 无能为力
    ,。

    高峻拍了拍炭火,“毛草!”,炭火安静下来。

    尚书令不让护卫们再叫,沉声吩咐道,“对个姑娘吼什么,留几个人问问她有什么事,敢骑这么快!”

    看了看时候,又道,“看她伤到哪里没有,有伤送其回家、出钱替她医治,有事代她办到,本官此刻不能再耽搁了!”

    他与长孙润边走边说事,走得就快不过往日,而再逗留片刻又会迟到。他与大部打马飞驰而去,让四名护卫停下来处置此事。

    早朝议事时,文武众臣们再一次见识了尚书令的另一种行事风格。

    放手让一位从五品的马部郎中、去办这么大的事已经很少见,更让人羡慕的是,长孙润基本上有了决定五位、正六品官员的提议权。

    谁也不必小瞧一位正六品下阶的中牧牧监,全国的县太爷们排起来,至少得有五成往上低过这一品阶。?李士勣一边听着,一边暗自吃惊。

    他不认为,高峻将此事托付给他这个兵部侍郎就有多恰当,但明摆着,尚书令弃高而委低,是根本就没瞧得上自己。

    而且自己还说不出什么来。

    他是侍郎,职位、品阶高过了长孙润,但长孙润是名正言顺的马部官员。在这一行当上,除了总牧监便是他。

    唉,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士勣站在朝堂上,除了满肚子酸味地腹诽一下,也没什么可讲的。

    高峻根本不过问让谁去出任五座中牧牧监的事,因而,李士勣就算想说他任人唯亲……也没有下嘴的地方。

    同时英国公也暗自地急躁了一下,这分明是要扶持着长孙润再担重任的架势,郎中再上一步便该是侍郎!并且同样也没有人感到突兀,突兀也不好吱声——

    就牧事上这件如此繁杂、期限又这么急的事,难道你想去若是办砸了,尚书令有六副脸子等着撂给你。

    大司空、赵国公长孙无忌听到高峻如此安排,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替儿子谦虚、客气一下。

    连赵国公本人从政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一次、拥有一下子提议五位正六品官员的机会,这得多大的脸啊。

    往日里一向驾鹰玩猎的小儿子,居然有如此机会,他凭什么还谦虚!

    长孙润能够借这件事建立个人威望一点不假,但这可不是他老子仗势提出来的,而是尚书令!

    而且他估计着,人们的惊讶总会大于嫉妒,因为这件事一点都不容易。

    为此,赵国公倒有些担心太子,恐怕他对高峻的提议会有些沉吟,哪怕是对时限方面有一瞬的沉吟,那么他再接话。

    哪知他心思还没想利索呢,便听到太子道,“年底……时间这么急,就不必再议了,马部郎中即刻入手去办吧。”

    齐活!

    长孙无忌不吱声,嘴不想撇起来都控制不住,眼角微挑,都不知往哪边看了,看哪儿都会让人以为他显摆,这太不矜持。

    当初,幽、营两州牧场与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顶牛时,时任武威牧监的长孙润,倾整座牧场的马匹、远驰千里到营州野牧,朝中人人都知道。

    此事当时曾令兵部尚书为之动容,人们也知道。

    中书令褚遂良本想再补充两句,既然太子已经这么快拍板,也就算了。

    ……

    一直到午时回府,高峻还在想早上撞人这件事,一进大门,便招手叫过来卫士,向他打听后续详情。

    随后,尚书令匆匆吃过了饭,临出门前再叫上樊莺让她同行,要去紧临史馆的休祥坊看看伤者。

    这个女子的父亲起夜,不小心跌伤了腿,她是起早赶去东城的“安邑正骨医馆”请大夫。

    这两个月,她时常练习骑马,而且已骑的有模有样,想不到撞了大官、自己的腰也拧了,连胡裤也在街头蹭破了。

    尚书府的卫士将她扶到马上,两人送她回休祥坊家里,两人代她去医馆请大夫,而且也给她家中留了一笔钱。

    她的那匹马像是也被炭火踢傻了,到家时还愣么愣怔的,两对马脚时不时打边鼓,但人倒没有大事。

    午时街上人多手杂,高峻和樊莺只带一名识路护卫,三人轻骑、穿街过巷,很快到了休祥坊。

    休祥坊正好在修德坊斜对过,出放的三千宫人集结时就是暂住在修德坊。

    在坊内一条巷子口,卫士将门户指给尚书令,他在巷外看马,高峻与樊莺步入巷中。离着这家人还有几步,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只听一位老者说,“真是人小摊大事,丫头撞大官!往常小百姓出门,挡了县太爷的路都是罪过,可你就敢撞到尚书令!”

    被说到的姑娘不吱声。

    “幸亏老子没让你去大内办事,要不然见到龙辇你是不是也得撞一撞!”

    姑娘小声说,“我不是担心你的腿嘛!”

    “你还是担心一下我们家吧!那么大的官儿,怎会当众为难你一个丫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吹口气便能掀我们屋顶,谁知有没有后帐要找!”

    姑娘说,“爹,我看不会的,尚书令那么年轻便做到了宰相,度量能装得下我们的院子,而且我看他面相也不凶恶……”

    姑娘的娘叼咕道,“你呀,大白天的竟然把马裤也跌破,让两个大男人送回来……姑娘的脸丢了一路,将来如何找婆家!”

    姑娘分辨道,“娘你胡说,两位差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便脱了衣裳为我挡了的!”

    高峻两人站在院口,听这家人在屋中拉磨,觉着很有意思。

    老者显得极是担忧,不一会儿又说,“人家是秦琼摔死黄膘马,你是杨二妮摔傻小红马!正骨钱倒是给我们了,有没有遗症也不好说。”

    “大夫不是已说过没事嘛!”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会说自个医术差你还说骑术能赶上太子妃呢!马又看不出伤,但傻了谁赔我们”

    老者不停地叼咕,说你你你去看它的几条腿,都不能走直线了!晃的我眼晕!往哪一放它也不必再使绳子拴了,自个溜哒一圈儿,腿能编到一起!等开春犁地、拉车,老子就让你去。

    然后,听着屋子里有孩子午睡被吵醒的动静。

    高峻举步进院,在院中道,“本官与夫人来看望伤者,不知可方便”

    屋中马上息声,很快先有个婆子跑出来,接着是老汉、拄着拐的姑娘。前两人不知来者,但姑娘欣喜地道,

    “是尚书令!”

    老者瞪着眼、忘了先前成串的说辞,看着入门来的一对俊男靓女有点不知所措,是不是方才自己的话全让人家听到了。

    樊莺道,“老伯,高大人午饭也未吃好,要来看看妹子的伤势。”

    姑娘回过味来,请尚風雨文学,而两位老人还没从惊讶中回转过来,脸上露着尴尬的笑模样。

    尚书令说,“还要再看看马,真傻了的话,本官总得赔呀。”

    老者这才连忙往屋中请二人,口中说着“没大事,没大事,寻常人家跌跌打打的正常,怎么能让高大人屈尊到小舍来!”

    樊莺见姑娘拄



第1102章 天地不言
    ,。

    “高大人所言极是,小女子从没想过这么多。”

    樊莺边走边一脸崇拜的恭维道,“师兄,你字写得那么差,吟个诗也像顺口溜,怎么教训起人来这么入情入理,师父也没这么说过话。”

    “师父乃是更高的层次,所谓天地不言,因果循环,何用人说”

    “你是不敢说师父坏话吧,怕他无处不在……”

    “匹夫各有所用,就像林中树木,各自站稳一方,譬如人各营好一家,代代相接,则正气流行、自会抵挡狂风。”

    “嗯!”

    “如各斜枝岔不顾其他,早晚会有一场面目全非的摧折,虽一植一株,也不能尽善啊!”?“官要惩恶扬善,教化是非,民要敬邦爱家、哺老育幼。马要动如腾龙,静如雕塑,!男人、女人、大人、孩子都该有规矩。”

    樊莺心内信服,嘴上却说,“人家刚刚夸你几句,便教训起我来了,可我又何时逾越过。”

    她忽然想起丽容来,不知此时她在西州是个什么处境,“你想丽容不”

    高峻脑海里一瞬间闪出那个娇俏矮小的身影,他心头一痛,打马飞驰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几册贞观二十二年出放三千名宫人的底案,将来仍要送入史馆归档,成为修撰唐史的参照。

    一位堂堂的尚书令也不敢发话扔、毁这些东西、改也不能改,从史馆借出时都签了字据。

    当然也不能授意别人去改回来,这可不是一位尚书令该做的。

    那么将来万一事发,丽容即便已被高峻休去西州,仍然免不了一个死。

    ……

    夫人崔颖派到田地城去的仆妇乘夜跑回来,到牧场村给崔夫人送信,说丽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这个懂事且机灵的女子给崔氏的印象一向不错,崔夫人急得直跺脚,新村找天山牧总牧监刘武大人,让他想想办法。

    随后,崔夫人不顾天寒路滑、坐车赶到了庭州,谁知一到那儿,恰好看到前边远远地来了一队人马,一匹马拉了一架雪橇,丽容紧闭着眼睛躺在上头。

    送她来的正是白袍城副镇将许多多。

    许多多去白杨河牧场去看望姐姐许不了,与陆尚楼喝到天黑才往回返,他们赶到这里时丽容已把自己挂起来、脚底下的两块石头也蹬倒了。

    许多多一刀割断了绳子,丽容在地下弓着身子咳嗽,哭着对许多多说,“我不想死了,求你送我回田地城,我要回去看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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