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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赵国公忧心如焚,对皇帝不好好理事感到深切的不安,“这不行啊!”他主动对江夏王李道宗说。

    “崖州恶钱一事不能再拖延了,事关国计民生、朝廷财政,我们是不是共同敦促陛下尽早施行下去,另外徐太妃早该下葬了!”

    李江宗说,“国公,我已与陛下说过一次,陛下连个声都未吱。你看看,陛下今日又未上朝,又去太极宫了。”

    赵国公叹了口气,“怎么办呢陛下因为徐惠过世,好像有些意志消沉,各部政务积压如山,有些事别人是无法定夺的!”

    江夏王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延州刺史高审行回来了,垦荒屯田是陛下的心头大事,估计明日陛下会有朝会的。”

    随着徐惠下葬一事越来越遥遥无期,赵国公心头的疑虑也一日日加重,好在他从小儿子长孙润那里旁敲侧击,得知皇帝并未问过崖州供辞一事,一句也未问过。

    皇帝从潼关回来后,甚至一面都没见长孙润。

    这么看来,皇帝行事拖延,可能只是出于对徐惠的歉疚,另外对这个女子还有些不舍。从两方面情况来看,这件事没有再被深究的迹象。

    他问,“王爷,延州垦荒这么紧要,高刺史因何回京”

    李道宗笑笑说“当然有更紧要的事了,昨日在下的夫人同东阳公主偶遇,听说高刺史的夫人刘青萍,在垦荒中动了胎气,损了快产的孩子!”

    赵国公有些吃惊,然后江夏王接着说,“然后不到一月,延州刺史夫人居然又有了!”

    赵国公感慨道,“高刺史之精力,从南刨到北,你我是再也比不了了!”

    李道宗说,“高审行既回来一次,那他明日一定会见驾,明日我们便等着参加含元殿的朝会吧。”

    次日,含元殿早朝会如期举行,延州刺史高审行果然上朝来了。

    金徽皇帝一现身,有几位臣子便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的神态上看不到一点颓废、萎靡之气!之前许多人猜测的、有关徐惠故世对皇帝的种种影响,根本找不到一点根据!

    非但如此,他的脸上还浮现着一丝隐含的笑意,仿佛那便是因为洞悉一切而见怪不怪的沉稳。

    而往日里议论大事时,金徽皇帝常常表现出来的、那种跃跃欲试和渴求挑战的神态也不见了。

    皇帝先听高审行奏明此次回京的原因,一为送夫人回京安养,二为向皇帝报告一下延州驻军屯田的进展。

    皇帝凝神听着,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在听说刘青萍重新怀孕的消息后,他对高审行道,“如今延州有了军府屯田,高刺史你尽可多在长安陪陪夫人,朕允你一月假期。”

    高审行道,“多谢陛下,但微臣此次回京,已有着公私兼顾之嫌,实不敢再多耽搁,想明日即回延州去垦荒。”

    皇帝摆手道,“不妥!尊夫人为延州垦荒已损了身体,朕若赶着你回去便是不尽人情了!我们君臣大干,还不是为着这些妇孺,朕岂能本末倒置!”

    高审行再谢皇帝体谅,“那么微臣便再留几日,但是至多五日内,臣必须得赶回延州去了。”

    皇帝吩咐,“太医署,立刻替朕精选些安胎养神的补品,午前送到兴禄坊去,赠予延州刺史刘夫人……另赐老参两支、精绢十匹。”

    高审行大为感动,当着众多的大臣也很有面子,圣恩达于内子,这便是对他在延州垦荒的认可。

    哪知皇帝想了想,又道,“今日朝毕之后,四品以上官员,随朕同赴子午峪祭拜申国公,缅怀阁老高风亮节。厮人已远,正气流传,高府一门四代为国奉献,实为我社稷之幸。”

    众臣心中漾起一片波澜!

    皇帝放着徐惠躺在安仁殿不处置,此时非年非节的忽然要去祭拜高俭!

    这便是明白无误的又传达出一个重要讯息:高审行的仕途,极有可能迎来再一次的大逆转!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给高审行脸上增辉嘛!

    想一想年初,在鹞国公身份一案时,高审行可是一点都不想皇帝好啊。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高审行黔州开个荒未撞着大运,又跑去延州开个荒,这次居然上至父亲、下至夫人同时都得到了金徽皇帝的眷顾——东西是东西,名誉是名誉……

    不对!有人暗想,那这个“一门四代”是哪个意思

    高俭自不必说了,贵为国公,生前为国治吏,勤勉恪行,这算第一代。

    接下来,高履行、高审行也都是刺史,主政一方,这算两代。

    再接下来,高岷是西州刺史,高峥是延州一个上县令,算第三代。

    第四代在哪儿莫非陛下因为徐太妃的过世伤了神志连一二三四都记不清楚了

    这些人琢磨来、琢磨去,很快明白过来:刘青萍挺着大肚子上山、为工役们送水时将胎损了!为国损躯的第四代在这儿!

    代抚侯、延州刺史当然也知道这个四代所指。

    这个孩子眼看着瓜熟蒂落,忽然被损,高审行多年无子,几近绝望,心内之痛无法言表。

    但天公作美,刘青萍流产尚未足月份,某一日被他忙里偷闲这么蜻蜓一点水,还就又有了!

    刘青萍曾对着他喜极而泣,这可明白无误的就刺史的骨血。

    高审行以为,这正是自己上山垦荒亲历亲为,锄头镐把从未少摸的缘故,兴许自己身上至关紧要的仁、督两大脉点,已于不知不觉间打通了。

    此时一听皇帝居然说到了“一门四代”之辞,高刺史忽然间又想起失掉的那个孩子来,他又是惋惜,又是激动,眼圈儿发红地谢道,

    “审行半生以来,子嗣稀亏,即便为垦荒而失了一子,也从不敢抱怨。如今这么快便失而复得,还不是多亏陛下延州之行去得及时!”

    皇帝连忙道,“高刺史此言差了!这有朕什么事呢!还不如说朕的德、贤二妃为刘夫人带去了福祉。有贤德者,上天自有眷顾,这是你命中该有的。”

    言罢,皇帝问,“诸卿如果无事可奏,我们这便去子午峪!”

    御史大夫褚遂良又想进谏,太妃徐惠停柩于安仁殿已经过久了,总该入土为安。但赵国公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示意他谨言。

    御史大夫想了想,将话又咽下了,他总觉着徐惠这件事表面看风平浪静,但在水面之下汹涌着愤怒的暗流。

    鸿胪卿适时奏道,“陛下,葱岭以西、紧临着乙毗咄陆部西边边界,有名为‘休循部’的西突厥一支,其族中阿波自立为可汗,此时该部的使者已至长安,向陛下递交了国书。”

    皇帝问,“阿波……朕到碎叶地面上去过的,这个阿波可不是人,这是个突厥内第三




第1281章 上邦文华
    不论长孙无忌与程氏父子一案有什么牵连,但皇帝念在他与长孙皇后的兄妹之份,念在自己同长孙润的兄弟之情,从来没打算过分为难他。

    但皇帝万万没有想到,赵国公为了护已之私,却不会放过皇帝的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帝明确说过的、将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尚书令的人。

    徐惠不是死于谢金莲的戒妒,不是死于叶玉烟的妇毒,这二人双管齐下,都未使徐惠失掉求生的意志。

    她死于绝望。

    赵国公位极人臣、在皇帝面前有长者之尊、深受皇帝信赖。徐惠被这个人虚晃一枪、等回过头来再看时,毁掉崖州证供的举动,已经无法令她坦然面对皇帝了。

    一片荒野。四顾无人,这是何等的寒冷。

    徐惠的死,令战无不胜的金徽皇帝第一次品尝了失败的滋味,每推迟一日将她下葬,都在无形中放大着皇帝的失败。

    这个失败的感觉无比新鲜,让皇帝第一次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在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帝权之后,他还有个无比强大的敌人。

    看着赵国公像无事人一样,在热情夸赞了褚遂良的文采之后,依旧没有多踏出半步——没有对休循部请封吕氏之事多说一句话——皇帝心头冷静地掠过一个问题:

    “朕该怎么处置你呢处置了你,让朕如何去昭陵见母后的面!可是不处置你,让朕如何腆着胸脯子,将徐惠葬入昭陵!!”

    皇帝冥思之时,褚遂良正在客气,“国公过奖了!遂良一向懂得,文墨之重乃是华夏上国的体面。休循部国书一定找了颇识文墨的人代笔!不然一个蛮荒小国,怎会将国书写到这个程度!”

    有个人赞道,“褚大人来而不往,寥寥数语,足以体现上邦文华!‘玉幕来宾,锦车当命’,用在这里倒是极为贴切!非青麦、绿草能比!”

    褚遂良自从离了同州、再一次回到朝堂上来,这是他第一次被皇帝点名拟定圣诏,在文墨上用意不少。听了这人评价,褚遂良仍要谦虚几句,说道,

    “刘大人过讲了,其实这只算是些辞藻上的组合罢了,无他!这些词句谁不知道呢真正令褚某稍稍费了些周折的,并非遣辞造句啊!”

    那人不由得问,“哦那是什么褚大夫你可要为在下细细解释,让在下也受受益处。”

    褚遂良看了一眼皇帝,发现他并无反感,反而还颇有兴趣地听着,这是从徐惠过世后,朝堂上少见的轻松气氛。

    朝堂之上,其实许多人也都在用心听着,濮王、晋王、樊伯山、薛礼、高审行、许敬宗无不如是。

    褚遂良有些自得,心中哼道,看来你们也都不知道吧。他唇齿轻动,只吐了两个字,“字数。”

    “……”

    “对休循部请封吕氏一事,我们说的过多便不合适,好似我们只有他这一件大事似的,难免使其生出倨傲、自满之心。但说的过少又显得不正式,总不能只回个‘允’字吧那就又有些轻佻、怠慢,非我上邦所为!”

    朝班中有两三处,传来吸气之声,有人在回味。

    但有一个人重重哼了一声,说道,“青麦绿草怎么了人、马食之可生,难道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总强过言不由衷!”

    说话的正是延州刺史高审行。

    江夏王微微点头,但没有插话。

    谁都知道,这个吕氏与高审行有过说不清的瓜葛,李道宗以重臣之尊,不能站出来说什么,但认同高审行之意十分明显。

    褚遂良分辨道,“高大人,这可是两码事!我们是要纠缠于一个女子的淑与不淑呢还是要考虑邦国之间的得失你我可都是品阶不低的官员。”

    高审行被褚遂良不轻不重地抢白,忍不住笑道,“褚大人你想差了,审行岂是在意一个同我没什么关系的女子贤淑”

    他看了看皇帝,说道,“此妇倒是入过审行侧室,但她行为不端,早被我弃如弊履!难道她是因为我,才入的掖庭宫为奴”

    江安王府参军马洇在鸿胪寺旧案复发,险使室韦出了乱子,吕氏那时是马洇的夫人。高审行急于插言、不惜拂了御史大夫的意,看来是重在撇清与吕氏的牵连。

    李道宗问,“高刺史之言倒是也在些道理,本王洗耳恭听!”

    审行说“上邦文品,首推言志!文采乃鸟之羽毛,意志才是根骨!离了根骨,文采再华丽,也无处附着,那只是跪舔、应和而已,上邦意志何在!”

    褚遂良大惊道,“高刺史何出此言!只是允个外邦夫人,何来的跪舔!”

    长孙无忌也略作吃惊地说了句,“高刺史言重了!”

    高审行看了看皇帝,不再说话,他最后这句已惹怒了御史大夫,再多说一句都有可能纠缠不轻。

    他认为,一个被皇帝无比看重之人,应该在皇帝所推的大政上勇于施为,不该纠缠于同僚间的口舌之争。

    朝堂上顿现冷场。

    一件文字上的小事,居然发展到多说一句,便要摆明了立场。以后的日子长的是,御史大夫不能得罪,刚刚被皇帝盛赞的延州刺史就惹得起吗

    皇帝不能不说话了,他已看得很清楚,赵国公一句话便使朝臣噤若寒蝉。高审行敢抢白褚遂良,却不敢当人顶对赵国公。

    他想,可赵国公的权势、威严是哪里来的

    先皇后胞兄,一品国公,有早朝坐议资格的两人中,赵国公稳居其一,他主持着清议,儿子长孙润与皇帝亲如兄弟、极速飞升,皇帝言听计从……这个人在满朝文武的心幕中,那就是唯一的一个绝不会有错的人物。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皇帝给予无上尊荣的人,成为谋杀徐惠的主凶!!!

    皇帝心中一痛,却笑问,“江夏王,不知你有何见解”

    休循部将吕氏与文成公主相提并论,皇帝已有不爽,不说这两个女人不可同日而语,吐蕃与休循部更是无法比较。

    而且皇帝已看出李道宗极为不爽,王爷从一开始就面露不悦之色。

    李道宗不无揶揄地回复说,“陛下,微臣记得吕氏最初去了西州牧场,但她是怎么去的休循部呢可别是逃过去的。”

    高审行道,“极有这个可能!那她有没有愈越我大唐牧场之制”

    皇帝道,“这倒是不得不探究一下了,如果吕氏是个愈了唐制之牧妇,朕若糊里糊涂应了他们,岂不落人笑柄!”

    皇帝上位后居然一直没有废除总牧监之职,来自全国牧场的琐事又不能一件不落都呈给皇帝。兵部有个马部衙门也未取缔,但长孙润离开后,马部郎中也没有补实,一直是个从六品上阶的员外郎管着。

    此时见皇帝有探究的意思,此人出班奏道,“陛下,天山牧两月前有件事报过马部:柳中牧场一个壮硕牧子,因为妻子吕氏与一位录事有染,此人愤杀录事后携吕氏外逃,未闻有归案。”

    皇帝哼了一声,看向褚遂良,“好一个‘玉幕来宾,锦车当命’!你拟的这份册封诏送到休循部去,到底是宏扬我大唐国威,还是挥掌自扇”

    褚遂良面红耳赤,吱吱唔唔道,“陛下,微臣实是,实是



第1282章 地契地瓜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只是拟个诏书而已,朝堂上能够胜任的人大有人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但此时众人在想,以后须得重视了,堂堂的御史大夫拟了诏,换来高审行一句“跪舔”,简直斯文扫地。

    看来,因为徐惠之死,高府居然又抖起来了!

    皇帝道,“便由延州高刺史替朕拟来。”

    高审行脑海里映出吕氏的样子,不禁想到皇帝的尊师在黔州时,曾对他所说的那句话,“妇人目露四白,五夫守宅”,此时体会更深。

    高审行在黔州邂逅吕氏时,吕氏便是个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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