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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第1327章 远房连襟
    执杖的衙役举着板子,也看到了进来的人,他虽然不知道来的是哪一方大员,但身上那个行头差不了。

    一走神,手里的板子便举着不动。

    但他发现,本来还挺着脖子的首犯郭大,怎么就头一耷拉,像是不堪严刑晕死过去了,一动都不动。

    和役脱口道,“诶!诶!才一下你就诈死!”

    县令说的是施杖,可不是将人打死,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手中刑杖,长三尺五寸,还没小拇指粗。怎么会这样打的地方也对,根本不会打到什么要害。

    要知道打错的话,打人的衙役也得挨三十下这东西。若不慎将人打死了,打人的衙役要徒一年……

    刚想到这儿,延州刺史已经一步跨上来,一把将他手里的杖子夺去,喝道,“大胆,你是打了多少,将人都打晕过去了还不住手!”

    高阳公主在刺史的身后,手指着堂上坐着的房遗爱,“你给我滚下来!”

    班文志有点意外,赶来的两人不同寻常,竟然都认得郭大。

    他赶紧下来察看伤情,也顾不得与来人打招呼。

    郭大一点皮儿都未伤,但双目紧闭,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甜甜和高舍鸡来了仗势,在高审行身后蹿着脚,焦急地说道,“阿翁,你一定要给阿翁作主,他们什么也不问,上来便打!”

    班县令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这位陛下极度赞赏的开荒刺史,又是个阿翁!

    房遗爱已经跑上来,“公主……你,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入朝了么”

    京县可比中下州,有医博士,班文志别的都不说了,先将医博士叫来,给郭大号脉、查看伤势。

    因为高阳公主和延州刺史的到来,事有些不大好办了。

    这个郭大是有大来头的,关键是县令也太草率了,方才下令打郭大的杖,却没说个明确的数目,这已是违了规矩的。

    万一出了人命上头追究起来、行杖衙役提到这一点的话,县令也要遭弹劾。他狠狠地瞪了行杖衙役一眼,喝令他下去。

    医生到来之前,高刺史先俯下身子,将手往郭孝恪腕子上一搭,好半天才起身——郭孝恪在玩儿,脉搏比高审行的还壮。

    但延州刺史不能玩,还得跟真的似的。

    他面色上稍稍现出一点笑模样,但掩饰不住内心中对郭大的忧虑,与蒋王殿下、蜀王殿下、班县令拱拱手,算是见了礼。

    刺史再想和房二公子打个招呼,发现房二哈着腰、拧着脖子咧着嘴,脸都低到了高阳公主胯骨那儿,耳朵正在高阳公主手里,“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什么光彩事都有你说!”

    医博士到了,号脉,在郭大屁股上摁了摁,说郭大无事。

    高阳公主眼睛一瞪,“无事无事他怎么不睁眼睛”

    医博士连忙说,“呃呃,也有些事……有时候病人急火攻心,会不醒人事,对!就是急火攻心!”

    对面几个人已经猜到了几分,这是让郭大讹上了。

    他们哪里知道,郭孝恪在安西做着大都护的时候,便把个脐王殿下唬的找不着北,甘心情愿替他往长安传信。

    郭孝恪到牧场村,只凭一句玩笑,便将心如止水的崔颖——的心给俘获了。眼下他只是个未在名籍的白丁,耍起赖来更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当下,医博士和几个人将郭大抬下去静卧,甜甜和高舍鸡丢下这边的阿翁,去陪那边的阿翁,公堂上总算安静下一些。

    蒋王李恽、蜀王李愔也过来给房遗爱解围,“我说妹妹,你这是干嘛,给房二点面子——你你先把他耳朵撒开!”

    李愔比高阳年长四岁,李恽也比高阳年长两岁半,一见高阳公主给了面子,放了房遗爱,他们再与延州刺史寒暄。

    高审行与高阳公主的到来,使本来看着极其简单的事情,一下子复杂起来,那个女娃真是个公主——还是大唐当下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公主。

    班县令有些懊悔地说,“看差了,看差了!”

    房遗爱连声说,“嗯嗯,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书场上推搡了几下么最宜大事化小……但公主,这个郭大是哪个”

    一同往长安县衙来的时候,高审行已与高阳公主讲了几句郭孝恪的细情,既然郭孝恪在公堂上报的是“郭大”,那么永宁坊一定不想在长安县露了底细。

    高阳公主来的倒快,便将杏眼再一瞪,脱口道,“还能是哪个他是延州高刺史的远房连襟!”

    “嘶——”不知情的几个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事务须妥善处置,从快从速。不然初四大朝……这位高刺史万一上了奏章……

    李愔道,“**的,都怪那个行杖衙役!下手没轻没重。”

    延州刺史道,“两位亲王殿下都在这里呢,高某能说什么!再说高府一向也不徇私,班县令你秉公判断也就是了。”

    班文志道,“高刺史说的对!此事仍要公事公断……正如房都尉所言,休祥坊发生的只是几下子推搡而已。”

    高审行说,“既然也不算什么大案,依在下看只算坊间纠纷。高某想请县令通融通融——容我护送郭大先回永宁坊静养,但长安县什么时候传训,郭大什么时候必到,抬着也要来的!”

    高阳公主说,“高刺史从延州赶回来过个年,连府门都未进去,便赶到这里来了!房二看看你惹的好事!”

    房遗爱狐疑、且又不甚胆壮地追问一句,“公主,你怎么来得这样巧”

    他的意思不敢明着说出来——连高审行回不回府你都知道,此时又与他一起跑过来,但你们又是什么经过

    公主看了看高审行,对驸马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先听刺史分说!”

    房遗爱把脑袋一缩,不吱声了。

    这个郭大的来历,高阳可一次都没说过。可也是,两人之间像今日这样的亲密接触,已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医博士从后边传回话来,郭大病情已经安稳下来。

    几个人这才坐下来,商量这件案子怎么大事化小。

    高审行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再说他赶回来可连家门都未进呢。刺史的意思是,将休祥坊当事双方叫到一起,由县令各自训诫一番也就好算球了。

    天下本无事,干嘛郑重其事再说“此案”奏到早朝上去算什么除了说明你班文志的长安县有那么点点乱,还能说明什么

    对此事盯的最紧的房二公子,此时又是这么个窝囊样子。

    蒋王、蜀王两位殿下在他们的妹子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全然不是在酒楼里那个气派。

    那么县令班文志更没理由没事找事,只当这件“案子”从未发生过!

    当事双方一个是郭大,另一个却不是说书的父女,李恽和李愔不约而同地盯向了房遗爱——原来当事人正是房二!

    高阳公主气得眼一瞪,房二好悬没缩到案子底下去。

    公主连声对刺史说,一定要由自已出些钱、以弥补一下郭大的损失,“我与高刺史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房二这个不长眼的惹出毛病来,当然由本主替他兜着了!”

    而高刺史则连声说着不必,“公主既然都不见外,那高某岂会无是生非郭大那里自有高某去劝解一番……他也不是个多事之人。”

    班文志连连点头,这便都好了!

    高审行又说,“只是高某有点担心,在这件纠纷中有没有秧及普通坊民这才是陛下最为痛恨的!如果伤到什么坊民的话,



第1328章 兄弟小酌
    这将成为永宁公主府和高阳公主府——两个公主府在陛下赐酺之日、为了听各自想听的书目——而起的争执。

    听什么段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府在人前的面子……面子知道不。

    比如永宁公主府要听“武王伐纣”的段子,而高阳公主府想听“晋武帝篡魏”的段子,双方为了面子,才僵持不下……

    这么一想,郭孝恪连忙敷了凉手巾,又躺了下来。

    恰在此时门帘一挑,女管家菊儿、雪莲,陪着延州刺史高审行、高阳公主过来,两人离府前再来看望,这是礼节。

    高阳公主在门边“嘘——”了一声,悄声对刺史道,“郭大都护正在睡着,我们最好不要进去再扰他休息。”

    郭孝恪闭眼装睡,就听延州刺史“哦”了一声,亦在门口驻足。

    再听公主道,“幸好我们去的快,不然,还不知长安县伤他到何种地步呢……真是谢天谢地,我们走吧兄长,不然青萍还要担心我们呢。”

    于是,延州刺史高审行再叮嘱了菊儿和雪莲几句,与公主告辞了。

    二人刚刚转身,郭孝恪一下子又腾身坐起来。

    他听出了高阳公主一连说的好几个“我们”和一个“兄长”,立刻猜测高审行因为休祥坊的烂事,一定又要摊上他自己的烂事了。

    高阳公主的异母姐姐——东阳公主,已是高府老大高履行的正妻。那么高阳公主叫高审行一句兄长,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这形势怎么那么乱!

    ……

    大年初二,延州刺史高审行和高阳公主,替郭孝恪解了休祥坊之围。

    同一天皇后率众妃接受长安外命妇朝拜。

    而长安县乱成一团的时候,金徽皇帝与吴王李恪作了一次长谈——重点就是让吴王知道,他不能总这么闲着了。

    吴王也委婉地提到了身份一事,他从未上过心,那都是上一辈的纠葛,母亲杨妃短暂成为嫡妃的过往与他无关。他一降生,便只知文德皇后。

    皇帝摆摆手,说道,“那个还重要么现在的嫡皇子是大郎李雄!但你得知道,凡是捉住这段陈年往事不放的,并非多么看好王兄。而朕不怕哪个人再跑来胡说!”

    吴王起身,深深一躬到地,由衷地说道,“这便是陛下与众不同之处!”

    皇帝吩咐内侍摆上酒菜,兄弟两个对饮。

    皇帝又对吴王说,“王兄你也得体谅父皇,他担心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担心利用你身份来作文章的某些人。”

    吴王道,“有陛下在,微臣断定再也无人敢提及此事了。”

    二人对饮,皇帝亲自把盏,忽然问道,“以王兄看,天下诸州哪里算是重中之重”

    李恪知道,这是陛下在考自己了。

    这个题目如何应对,应对的好与不好、对不对皇帝的心思,有可能直接关系到自己今年的去向。

    吴王虽然不善言辞,但心思并不弱于任何人,此时心中急闪一念:陛下可不是问我想听书、还是想看戏,这是军国大政!我说的对与不对,所关甚重。

    他恭谨地看了一眼皇帝,猛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一闪念,仿佛皇帝已看出来了,此时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

    关键时候,母亲那句话跳了出来,“陛下问什么你便如实答,千万莫在陛下面前耍心机。”

    吴王起身答道,“陛下,天下最重之州,当推扬州。扬州物华天宝,税赋之首郡。扬州稳与不稳,于社稷相关甚重。”

    皇帝问,“其次呢”

    吴王答道,次者当属荆州江陵郡,荆州乃是米粮之仓。从荆州往东,岳州、鄂州、江州、扬州,这几处地方都是紧要之所。

    而且长江从巴山峡口奔腾而出之后,所有大的折拐之地,全被这几州占据着,这些地方都是抗、防江汛的要点。

    皇帝再度点头,对吴王的答对十分赞同。

    长江出巴山之后,自荆州折向东南,在岳州突然折向东北方向,在鄂州再次折向东南,流至江州再次折往东北,最后在扬州又往东南方流去了。

    巴山夜雨,多么的恬静宜人,诗情画意。

    但在长江中下游,带来的却是水面高涨,堤坝危悬,数不尽的良田市井、锦绣升平,时时承受着江汛的威胁。

    皇帝知道,荆州有李元景坐镇,鄂州是江夏王李道宗,扬州原来是李泰的封地,但李泰转封南阳均州之后,扬州也没有像样子的人坐镇了。

    而岳州和江州,因为洪涝频仍,一直是谪贬之官的去处。

    谁要是不好好干、惹了皇帝烦气,那么好吧,你去江州泡一泡吧。

    吴王李恪猜测,他的这位兄弟,八成要在岳州或江州给自己找个去处了。扬州那么富庶的地方,李恪不认为皇会让他去那里任职。

    如果能在岳州或江州有个立足之处,那里水情虽然恶劣,李恪不正好有个显山露水的机会

    他一定不会辜负了皇帝的期望,要将任地好好治理一番。

    哪知皇帝的问话还没有完,再问吴王道,“王兄你只说了一面,要知道我大唐江山永固,所虑的可不止是一个水患和米粮。”

    吴王抬头看向金徽皇帝,知道皇帝要将问题深入来谈了。

    皇帝又给二人满了酒,微笑着问道,“那么王兄你再说说看,仅从方才提到这几座沿江的州府看,在军事上以哪州最重”

    这又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李恪岂不知大唐疆域幅员万里,西边最重甘、凉两州,北重灵、夏,河源地重鄯、兰,西南重松、益,而东北方最重幽、辽。京师外围则重岐、同两州。

    幸好皇帝只问他方才说到的、长江沿岸这些州府,不然又是个长篇大论的问题,而且更不容易说得好。

    吴王道,“陛下,若从军事角度来看,荆州则是保扬州之要郡,长江上游若不保,扬州安在”

    皇帝再度点头,“王兄你又说对了,但荆州要害实在江陵,那里毕竟是一处四战之地,虽有漕运之便,荆江之险,也不足以改变其易攻难守的形势。那你看……哪里才是守荆州的要地”

    李恪此时,已猜到了自己的去向,不外乎岳州或江州。

    对自己这个长久闲置的亲王来说,岳州或江州,正是恰当其分的去处。

    这亦是吏部派官的规矩——好地方有人眼红,因而闲言和竟争也多,要去先去劣地,下一步是好是坏先看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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